草原生態狀況

進入新世紀以來,國家為著力解決草原的生態問題,先后啟動實施了京津風沙源治理工程、退牧還草工程、西南巖溶地區治理等重大草原生態保護工程,針對重點退化區域進行治理,讓大面積天然草原休養生息。在此基礎上,實施游牧民定居工程,推進牧民轉變生產生活方式。特別是在“十二五”期間,國家實行“生產生態有機結合、生態優先”的方針,啟動實施草原生態保護補助獎勵機制政策,持續加大草原生態保護力度,對草原牧區全面實施禁牧休牧和草畜平衡管理,全國草原生態恢復步伐明顯加快。
2015年全國草原綜合植被蓋度達到了54%,較上年提高了0.4個百分點,較“十二五”初期的2011年提高3個百分點。2015年,全國天然草原鮮草總產量102805.65萬噸,較上年增加0.57%,較2011年增加2.55%;全國天然草原鮮草總產量連續5年超過10億噸,草原生態總體向好。但由于我國草原主要分布在干旱半干旱區和高海拔地區,年際間降水波動較大,而且一年之內不同時間、不同空間也存在較大的差異,特別容易受到干旱等極端氣候災害的影響。以2015年為例,六大牧區中,雖然新疆草原、四川草原總體長勢較好,但受夏季降水偏少影響,內蒙古中西部、西藏中部、青海南部以及甘肅部分地區草原發生大面積旱災,部分草原旱情嚴重,從而造成六大牧區總產草量有所下降。這也進一步表明草原生態系統功能的恢復是個長期的過程。目前,我國草原生態恢復還只是處于起步階段,正在恢復的草原生態環境仍很脆弱,加之草原火災、雪災等自然災害和鼠蟲害等生物災害頻發,確保草原生態持續恢復的壓力仍然較大。
典型區域生態監測—鄂爾多斯草原
2015年,農業部草原監理中心組織內蒙古草原勘察規劃院等單位,在內蒙古自治區開展了鄂爾多斯草原生態綜合監測評價工作。鄂爾多斯市位于內蒙古自治區西南部,以溫性荒漠草原類及溫性典型草原類為主體,覆蓋度較低,具有大量的小灌木和半灌木。監測結果顯示,20世紀80年代以來,受超載放牧、草原開墾、開礦和氣候變化等因素影響,鄂爾多斯草原生態退化趨勢明顯;但進入21世紀后,隨著草原生態保護工程力度的加大,鄂爾多斯草原植被蓋度和生產力均有大幅提高,草原生態逐漸好轉。但與20世紀80年代相比,草原群落中物種數和多年生植物比例、群落穩定性仍然沒有完全恢復,鄂爾多斯草原生態依然脆弱。

20世紀80年代至21世紀初,鄂爾多斯草原生態整體退化。20世紀80年代至21世紀初,開墾、開礦及退化、沙化、鹽漬化草原面積逐年增加,鄂爾多斯天然草原面積減少9.4%,草原生態退化趨勢明顯。2000年,鄂爾多斯退化、沙化、鹽漬化草原面積達495.9萬公頃,較20世紀80年代凈增加187.7萬公頃,增幅達60.9%。2001—2003年,鄂爾多斯草原生產力約為420千克/公頃,降到歷史低谷,較20世紀80年代下降約一半。在此期間,鄂爾多斯草原植被覆蓋度呈現出同樣的下降趨勢。2001年,鄂爾多斯草原植被覆蓋度為21%,較20世紀80年代平均值下降約5個百分點。
21世紀初至2014年,鄂爾多斯草原生態逐漸好轉。2000年以來,鄂爾多斯市草原開墾得到有效遏制,十年間全市退耕面積約為6.6萬公頃,占原有耕地面積的14.1%。這段時期,鄂爾多斯草原面積呈逐漸恢復增加趨勢。目前,鄂爾多斯天然草原面積約為652.3萬公頃,較21世紀初增加了63.5萬公頃,草原面積已經恢復到了20世紀80年代的水平。雖然露天煤礦占用草原面積仍然呈現增加趨勢,但在2000年至2010年的十年間,鄂爾多斯退化、沙化、鹽漬化草原面積整體減少59.1萬公頃,約占本世紀初“三化”草原面積的11.9%,其中草原退化和鹽漬化程度明顯降低。2000年至2014年期間,鄂爾多斯市天然草原生產力整體呈上升趨勢,近三年平均草原生產力約為618.7千克/公頃,較2001—2003年三年平均值增加47.9%;草原植被蓋度趨勢與生產力趨勢相近,近三年平均植被蓋度約為35%,增加近11個百分點,特別是近三年來草原植被蓋度始終處于相對較高水平,甚至達到20世紀80年代平均水平。

◎圖15 20世紀80年代至2014年鄂爾多斯草原生產力變化

◎圖16 1982—2014年鄂爾多斯草原植被蓋度變化
鄂爾多斯草原植被年際間波動性大,生態系統依然脆弱。與內蒙古東部草原相比,鄂爾多斯草原生態系統對氣候、人為因素干擾更為敏感,草原植被受降水量影響動態變化更為劇烈。與20世紀80年代相比,鄂爾多斯天然草原單位面積內物種數平均下降26.2%,一年生植物所占比重平均增加15個百分點,多年生優質牧草比重顯著下降,群落穩定性仍然較低。近十五年來,隨著草原生態保護工程力度的不斷加大,以及生態補獎政策的全面實施,鄂爾多斯草原退化狀況得到有效遏制,但草原生態形勢依然嚴峻,特別是天然草原沙化程度有所加劇,沙化面積有所增加,鄂爾多斯草原生態系統依然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