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愛東的詩

劉愛東的詩

秘語

我是螻蟻

招不來 千里馬的足音

為了證明 自己是活著的

在這個世界上

被迫 發聲

而你 有大片的藍

供你 擴展 滌蕩

有足夠的糧草 兵器

供你 廝殺 把玩

你 疆域遼闊

不像我 我的蚌

已被日子 碾碎

塵埃莫辨

羽翼中綻放的青灰

離自己 愈來愈遠

而火焰 玫瑰

哪個更 接近灰燼

目光向上 就能

洞穿星星們的秘密

頭顱向下 是否

就能 擎住根系

天要黑下來

落葉要回家了

我無法 陪你

到 下一個站臺

“一塊玉 等著被星空擦亮”

寫出此句的時候我累了

我想自己的母親了

允許

親 音域已足夠遼闊

聲波 能不能再短點

我已被射得滿身瘡痍了

要知道 我們

上了 同一條賊船

從陌路 趕往

到了 水深之處

前不挨村 后不著店的

我必須說出 遠方

是一個 虛詞

你不能 拔腳離開

我 也不能

像這兩根木質的槳

搖櫓的人 失去任何一方

我們就都 回不去了

家中有良田 花草 燈盞

有那么多 那么多的

冰雪 等我們捂暖

我們 不能再給這

涼薄的塵世降溫

更不能在我們小而簡陋的

收容之地

呵氣 成冰

（作者單位：浙江省江山市文化館）

（責任編輯 薛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