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楚 羅軍委
【摘 要】角斗活動起始作為伊特魯里亞人(Etruscans)的祭祀習俗,在古羅馬時期登峰造極。學術界眾學者將角斗活動歸列于體育范疇,少數學者立場不同,但并未做詳細研究。基于對角斗活動非體育研究的空白,運用文獻資料法、邏輯分析等方法,立足體育游戲“自由性”的本質屬性,從角斗活動的主要參與主體對角斗活動與體育的歸屬問題進行論證。認為:角斗活動的直接參與主體_奴隸無人身自由與體育游戲“自由性”的本質屬性不能在邏輯上相吻合,進而推定角斗活動非體育。
【關鍵詞】角斗活動;游戲;自由性;體育
1 角斗活動的起源、發展歷程及其積極意義
中世紀神學家和歷史學家比德(Venerable Bede)曾說過:“只要羅馬大斗獸場還聳立著,羅馬就巍然不動。一旦斗獸場頹廢了,羅馬也就倒下了;一旦羅馬倒下了,世界也就完了”。此話足以說明角斗活動在古羅馬的重要性可見一斑。實際上角斗活動普遍意義上是指古羅馬時期的,但角斗活動并非是古羅馬所特有的,它只是善于學習、剽竊的古羅馬人在凱旋后的戰利品之一,并舉國之力將其推展到登峰造極。古羅馬角斗表演的起源歷來有多種說法,但幾乎所有資料都表明角斗活動在初期只是一種墓地葬禮上舉行的祭祀儀式,學術界普遍公認角斗士游戲原本是伊特魯里亞人(Etruscans)的習俗[1]。第一場角斗比賽始于公元前264年在三對奴隸間展開。角斗活動起初的目的只是為了祭祀死去的英雄,其形式主要就是格斗。古羅馬時期的角斗活動形式則相對較多,有資料表明大約有16種,如格斗、戰車賽、海戰等。公元約3世紀,由于羅馬爆發了大規模的社會危機,角斗活動逐漸衰落,直至公元403不再舉行角斗活動。歷經約700年的血腥殘暴、形式多樣的古羅馬角斗活動刺激了羅馬人的神經、英勇善戰的嗜血本性、穩固了古羅馬時期的統治,同時也為世界留下了諸多物質文化遺產。
2 角斗活動的直接參與主體
角斗士,拉丁文gladiator,本意為“劍斗士”。Gladiator源于古羅馬軍隊使用的短劍(gladius),意大利語為gladiatori,意為持短刀格斗者[2]。角斗士的來源主要是奴隸、戰犯及死囚。趙岷[3]認為角斗表演的主體是一群特殊奴隸(主要由避免造反起義的戰俘、獲重罪的奴隸、有角斗天賦或身體健壯的奴隸組成),因此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角斗實質就是由一些特殊的奴隸構成的社會群體。奴隸,通常指失去人身自由并被他人(通常是奴隸主)任意驅使的,為他們做事的人。奴隸顯著特征是沒有人身自由,角斗活動只是奴隸在強迫下追求自由的唯一救命稻草,寥寥奴隸會在連勝后成為自由民并獲得一份體面的工作,但大多數奴隸只能喪命于角斗活動中。言外之意就是角斗活動并非作為直接參與者(直接參與者意指以非看客的形式親自參與)的奴隸決定生產的,完全是由看客式的舉辦者決定的。據資料記載角斗活動的直接參與主體并非奴隸所特有。時過境遷,角斗活動由起初的祭祀活動在戰爭頻發的古羅馬被舉國推崇,統治階級需要民眾從角斗活動血腥暴力式的殺戮中汲取勇猛之力以便用于沙場。當然對角斗士的獎賞也是闊達的,如豐厚的金錢、高上的地位,更為重要的是戰績良好的奴隸還能成為自由民,自由無非是對奴隸的最高獎賞。對角斗活動勝利者的闊綽,勢必會引誘非奴隸者躍躍欲試,所以參加角斗活動也并非奴隸所特有了,其他自由民為了榮譽、金錢而參與到角斗活動中來,但奴隸的主體地位并未改變。劉欣然[4]認為角斗士的主要來源是奴隸、罪犯和戰俘,羅馬的自由公民也會參與,為尋求刺激和彌補角斗士的不足,女性和為成年人也參與其中,為現實權利和力量羅馬皇帝也樂于參與,卡里拉古皇帝首開其端,隨后尼祿和康茂德效仿,很明顯皇帝參與角斗活動只是一種親民以維護自身統治的作秀形式。總體來講,可知角斗活動的直接參與主體是以奴隸為主、戰犯、死囚及自由人為輔的多主體活動,嚴格意義上來講分為自由人與非自由人。
3 “游戲性”的體育與角斗活動歸屬體育的矛盾
什么是體育與體育是什么是完全不同的異質問題,是表現形式與內在實質的問題,體育是什么的外延與內涵遠比什么是體育寬泛的多。正如我們可以說打籃球是體育(這里主要指非體能表演類),而不能說體育就是打籃球。關于體育概念的定義問題一直是學術界爭論的焦點,無論是目的論、行為論等定義方式都或多或少的存在盲點,體育不能離開絕對的運動這一馬克思真理決定了在定義體育概念的時樸樹迷離。此外,體育隨歷史的發展而不斷外延,或者說體育根本不可能被定義。雖然體育不能被定義,但體育有其自身所特有的屬性,如體育有且只是人的體育的“屬人性”屬性(體育屬人性不是本文論證的論據,不作詳細闡述)。體育是一種游戲活動在學術界被普遍認可,本文正是基于體育“游戲性”的相對真理從角斗活動的直接參與主體中探究其與角斗活動相矛盾的內因。體育游戲屬于“審美游戲”中的特殊游戲,本質上應該叫“立法游戲”,是一種平等權利條件下的游戲,是一種人類意識到自己權利尊嚴之后的游戲[5]。于濤通過西方哲學長期存在的“游戲的連續統一體”理論-現代體育都是由play-game-sport不斷演進的過程,剖析赫伊津哈、凱洛易、威斯的游戲理論及休茨和邁耶關于play、game、sport的爭論,認為體育是在游戲的基礎之上發展而來的,自由性處于游戲支配性地位,是游戲娛樂性、時空分離性和秩序性共相得以表現出來的本質屬性;在游戲基礎之上發展體育,是游戲的一個亞系統,體育活動理應也必須包含這種深層的自由,以及與之相應的快樂反應[6]。游戲屬性集大成者眾多,也造就了游戲理論眾說紛紜。但簡析游戲理論的人都知道,無論是赫伊津哈、豪伊金格、凱洛易,還是威斯、胡伊青加等游戲大亨都認可游戲的“自由性”屬性,即游戲是一種自由、自愿的行為。同理,只有在直接參與主體自由自愿參與下方可稱為體育。關于角斗活動主體“奴隸”無自由上文已論述過,由此論據可知角斗活動并不是體育。此外,我們普遍認為有直接參與主體的人是把某項活動稱之為體育的最基本要素,間接參與主體在體育活動中可有可無。體育也是如此,如某一體育活動在觀眾及一切準備工作就緒,體育活動主體(直接參與者)由于種種原因無法參賽,則體育活動不能進行。體育活動的根本條件是自由人直接參與其中,以奴隸作為直接參與主體的角斗活動則完全顛覆了體育活動直接參與主體與間接參與主體的必然和或然,即間接參與主體取代了直接參與主體在體育活動中的決定性地位,顯然有悖于體育活動產生的基本條件,這一點也可以證實角斗活動不是體育。自由是相對于經濟學意義上的勞動而言的。退一步來講,從直接參與主體奴隸的角度看,他們所進行的角斗活動屬于勞動的一種。這種勞動表面類似當今職業性、體能的表演類體育項目,但當今職業性、體能表演類項目是表演者在自由自愿下簽訂的一種勞動契約,二者有著本質的區別。角斗活動非當今職業性、表演類體育項目,即非體育。最后需要考慮的是有自由民加入的角斗活動是體育還是非體育呢?很顯然是非體育,其因在于體育作為人自由自愿參與的活動,其隱性含義指直接參與者只有在自由自愿參與下,某種活動才能稱之為體育,自由性是體育產生的最根本條件。也自由在自由自愿的前提下,比賽結果才有意義,也才能保障體育精神文化的深層次追求,如公平公正,離開自由談體育就是無稽之談。奴隸作為角斗活動的主體,自由民的參與只能說明角斗活動一方是自由的,而這種一方自由的顯然不能使角斗活動是體育的等式成立。
4 小結
角斗活動尤其是古羅馬時期的角斗活動有著重要的歷史考古價值。角斗活動與體育有眾多的相似之處,但不能將似歸于類。在體育定雖爭論不休,但說某項活動是體育則必須在邏輯上符合體育的根本屬性。對體育歷史的研究向來都是智者見智仁者見仁,本文觀點的確有冒天下之大不韙的味道,但論據的確有足夠的說服力。關于角斗活動非體育的研究至今仍是空白,望本文可以向學富五車的學究們交流學習。
【參考文獻】
[1]趙岷,李金龍,李翠霞.從儀式到表演:古羅馬角斗活動的文化學解剖[J].西安體育學院學報,2015,32(2):152.
[2]崔連仲.《世界史.古代史》[M].北京:人民出版社,1983:331.
[3]趙岷,李金龍,李翠霞.古羅馬角斗表演場域中“人”的研究[J].成都體育學院學報,2014,40(12):25-26.
[4]劉欣然.生命行為的存在——體育哲學、歷史與文化的線索[M].北京:北京體育大學出版社,2014:98-136.
[5]李力研.論體育游戲——透視西方主要游戲理論的體育觀[J].吉林體育學院學報,2005,21(3):2.
[6]于濤.體育哲學研究[M].北京:北京體育大學出版社,2009:45-71,1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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