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睿熊 嚴 格
(北京外國語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089)
高校學生組織新媒體平臺建設的法律規制研究
張睿熊 嚴格
(北京外國語大學 法學院,北京 100089)
互聯網技術的進步使得傳統高校校園媒體的重要性在不斷削減,新媒體逐漸占據了傳媒媒體的高地。根植于學生群體的學生組織有打造信息傳播交互平臺的先天優勢,成為高校網絡文化建設的重要組成部分。同時,互聯網時代下處于高校的學生組織在新媒體平臺建設方面受到一系列法律規制的約束,體現在平臺運營人權利保障、網絡媒體準入門檻、有害信息發布限制等諸多方面。新媒體時代,高校學生組織應加強自身的普法教育及隊伍建設,做到合法、理性發聲,進一步發揮其在輿論宣傳、思想引領、活動組織、學生權益維護等方面的重要作用。
高校學生組織;新媒體;法律規制
高校學生組織已經成為學生與高校溝通、聯系的重要載體,在輿論宣傳、思想引領、活動組織、學生權益維護等方面發揮著重要的作用。隨著新媒體時代的到來,學生組織扮演的角色也在悄然發生變化,各級學生組織通過建設包括微信、微博等各類新媒體平臺進一步提高信息傳播、溝通的效率,一部分有影響力的學生組織新媒體平臺發布的信息成為高校信息資訊的重要來源。借著“新媒體”的東風,“從學生中來”的學生組織也更好地完成了“到學生中去”的轉變,學生組織也能借此強化自身影響力,完善自身建設。
大學生群體由于其特性,對中國法制化進程有著深遠影響,高校是大學生接受高等教育及日常學習生活的慣常性空間,互聯網時代下處于高校的學生組織在新媒體平臺建設方面也受到一系列法律規制的約束。梳理研究當前法律對高校學生組織新媒體平臺建設的具體規定,對于高校學生組織依法依規開展各項工作,推進大學生法治教育和高校法治化建設有著重要意義。
新媒體(New Media)的概念最早由美國哥倫比亞廣播電視網(CBS)技術研究所所長戈德馬克(Goldmark)在1967年提出。區別于傳統媒體,新媒體尤其是作為代表的自媒體由于其大眾化、平民化、快速化、交互性強等顯著特點,每個個體都可以自由發聲,成為信息多元化的構筑者。
大學生群體易于接受新事物,活躍在各類互聯網平臺,學生組織也越發重視開辟和運營自己的新媒體平臺。校園社團是學生組織的重要組成部分,也是校園文化建設的重要載體和學生第二課堂的重要平臺。僅以校園社團在微博上認證的賬戶為例,截止到2015年6月,校園社團認證用戶數量已達到29882個,相比于2014年的增幅為9.76%。[1]
傳統的高校校園媒體在信息科技不甚發達的時期發揮了自己的作用。但隨著互聯網技術的進步,傳統高校校園媒體的重要性在不斷減弱,新媒體逐漸占據了傳媒媒體的高地。學生信息交互的需求陡增,高校開始建立BBS,由學生擔任BBS各個板塊的管理員(版主)參與BBS論壇的管理,這一時期比較活躍的社交平臺還有人人、QQ群等。
新媒體時代催生了“微時代”“自媒體”,負責高校網絡文化建設的專業部門相繼成立,學生被授權組建及管理學校官方微博、微信平臺,學生組織開始創建和運營自己的新媒體平臺。此時,隨著高校網絡文化鮮明的時代性、開放性、創新性凸顯,高校網絡文化建設有必要緊密聯系每一位校園文化主體。
目前專門對高校學生組織新媒體平臺建設進行規制的法律還較少,相關領域涉及的法律法規主要可以分為兩類:一類是《憲法》《民法》《侵權責任法》《刑法》等,對網絡信息傳播權利、制裁網絡犯罪、救濟被侵權人等作出了一般性規定;第二類是專門性的《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等針對互聯網信息傳播的條例、規定。除此之外,各高等學校章程、各高校宣傳輿論陣線相關規章等也作出了一般性和專門性規定。
(一)對新媒體平臺運營人的權利保障
我國《憲法》第35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言論、出版、集會、結社、游行、示威的自由”《;憲法》第41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對于任何國家機關和國家工作人員,有提出批評和建議的權利。”這使得新媒體的合理“發聲”得到了保障。
同時,為了對運營人的權利進行限制,我國現行法律對其義務進行了規定。《侵權責任法》第2條規定,侵害名譽權、榮譽權和隱私權等民事權益,應當依照本法承擔侵權責任;第36條規定,網絡用戶、網絡服務提供者利用網絡侵害他人民事權益的,應當承擔侵權責任。網絡用戶利用網絡服務實施侵權行為的,被侵權人有權通知網絡服務提供者采取刪除、屏蔽、斷開鏈接等必要措施。網絡服務提供者接到通知后未及時采取必要措施的,對擴大部分的損害與該網絡用戶承擔連帶責任。網絡服務提供者知道網絡用戶利用其網絡服務侵害他人民事權益,未采取必要措施的,與該網絡用戶一起承擔連帶責任。
2000年12月28日,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通過的《關于維護互聯網安全的決定》明確規定,為了保護個人、法人和其他組織的人身、財產等合法權利,對有下列行為之一、構成犯罪的,依照刑法有關規定追究刑事責任:利用互聯網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實誹謗他人;利用互聯網侵犯他人合法權益,構成民事侵權的,依法承擔民事責任。此外,《刑法》(修正案七)也確立了個人信息的刑事法律保護。
(二)對網絡媒體準入條件、資格的限制
我國對網絡媒體中的網站作出了專門性的規定,如果學生組織的新媒體平臺涉及網站平臺,則需要遵從這些規定的限制。我國《電信條例》規定:網站應當取得增值電信業務經營許可證,其中非經營性網站實行備案制,經營性網站實行審批制。此外,上列相應立法也對互聯網出版、登載新聞業務、信息網絡傳播視聽節目規定了特別準入資格要求和取得程序。
國務院新聞辦公室、信息產業部于2000年發布的《互聯網站從事登載新聞業務管理暫行規定》嚴格限制了從事登載和轉載新聞的網站資格;分別從新聞單位建立新聞網站(頁)、非新聞單位依法建立的綜合性互聯網站以及綜合性非新聞單位網站三方從事的登載新聞業務,規定了應當具備的條件、審批程序。
(三)對發布有害信息、虛假信息作出限制
《互聯網信息服務管理辦法》第15條規定:互聯網信息服務提供者不得制作、復制、發布、傳播含有下列內容的信息:“(一)反對憲法所確定的基本原則的;(二)危害國家安全,泄露國家秘密,顛覆國家政權,破壞國家統一的;(三)損害國家榮譽和利益的;(四)煽動民族仇恨、民族歧視,破壞民族團結的;(五)破壞國家宗教政策,宣揚邪教和封建迷信的;(六)散布謠言,擾亂社會秩序,破壞社會穩定的;(七)散布淫穢、色情、賭博、暴力、兇殺、恐怖或者教唆犯罪的;(八)侮辱或者誹謗他人,侵害他人合法權益的;(九)含有法律、行政法規禁止的其他內容的。”
《突發事件應對法》對編造并傳播有關突發事件事態發展或者應急處置工作的虛假信息,或者明知是有關突發事件事態發展或者應急處置工作的虛假信息而進行傳播的,將給予行政處罰的規定,并對相應的民事、刑事責任作出了規定。相關規定同樣適用于網絡媒體在突發事件中傳播虛假新聞。
新媒體平臺為高校學生組織的發展與建設帶來了傳統渠道無法替代的益處,但同時也增加了過程中觸碰相關法律法規最低要求的風險。
(一)言論自由與人身權利
學生組織運營的新媒體平臺由于新媒體本身及時性、互動性、開放性的特征與高校學生組織的欠專業化、欠規范等特征結合,加之缺乏有效的監督管理措施,言論自由往往容易被過分擴大,導致虛假信息甚至侮辱誹謗的出現。據中國社會科學院發布的《中國新媒體發展報告(2015)》,有59%的虛假新聞首發于微博,首發于網絡媒體的假新聞有32%,首發于微信的假新聞占7%。[2]在新媒體的大環境下,高校學生組織官方平臺的運營過程中,無論是運營者本身,還是平臺的使用者,在很大程度上都容易對他人名譽權、榮譽權和隱私權造成侵害。
(二)信息傳播與知識產權
學生組織為學生服務,繞不開信息發布和知識的傳播,而當前網絡營銷號多以“轉載”形式增加影響力,這樣的運營方式使得侵犯知識產權似乎成了“常態”。以微信公眾號為例,甚至出現了“一人寫作,九十九人抄襲”的現象。可見,如何在保證尊重知識產權的前提下提高學生組織的影響力和創新能力,是當前新形勢下學生組織建設的新命題。
(三)服務平臺與商業交易
隨著新媒體的興盛,網絡購物交易量也在持續走高。跳蚤市場、二手交易平臺、大學生創業等在微信公眾號、微博、BBS等服務平臺上深受學生歡迎,所交易的物品也種類多樣,盡可能地滿足了高校學生的日常生活。雖然作為平臺運營人的學生組織沒有直接參與到交易之中,但如果缺乏相應的監管制度和監管措施,運營人沒有盡到應盡的審查義務,在出現虛假信息、欺詐等行為的情況下,運營人也有可能要承擔一定的責任。高校學生組織往往人員流動性較大,缺乏相應的專業化、組織化管理,在運行新媒體平臺的過程中謹慎專業的意識不強,可能會將好心建立的服務平臺變成難以維持正常商業交易的“混亂市場”。
在傳統的權力運行體制下,高校學生個人的權利保障和權利實現方面存在不足,尤其是權利受到侵害時救濟渠道和途徑非常有限,但新媒體平臺的信息發布迅速、受眾廣,通過新媒體平臺發聲提出的權利主張更容易產生社會影響力,而且有利于對公權力的公共監督,從而助推權力的歸位。另外一方面,新媒體平臺發出的訴求主張具有一定的自發性和盲目性,在一定條件下可能激化矛盾、造成危機事件。因此,更應強調新媒體平臺合法、理性發聲,高校行政管理機關則應通過公開透明的程序、全面的溝通來消除廣大高校學生的疑慮。
學生組織一方面要加強自身的法制宣傳教育。在自身隊伍建設中普及法律知識和法律相關規定,引導大學生群體培養良好的法制觀念。在今后的宣傳工作中,應進一步加強法制宣傳教育輿論陣地的建設,積極創新宣傳教育方式方法,使學校師生知法、守法、用法,依法維護自身的合法權益,自覺履行法定義務。
另外,制度建設也不可忽視。一方面,在學生干部選拔任用方面需做到選賢任能,完善現在的選拔機制,使德才兼備、具備新媒體平臺運營特長和技能的同學進入學生組織隊伍,同時需要優化目前的培訓和考核制度,學生組織成員既要通過“老帶新”、培訓等方式更快地適應工作,也要通過校際新媒體論壇、交流會等方式溝通學習,把新媒體評價指數(如微信WCI指數)納入考核范圍。最后要在法律允許的范圍內創新思維,優化工作方法,尤其是在活動組織和宣傳層面,要強化利用新媒體平臺的意識,增強宣傳效果和自身影響力。
[1] 中國校園微博發展報告(2015)[DB/OL] .中國社會科學網,http://www.cssn.cn/ts/ts_wxsh/201508/t20150824_2132902. shtml,2015-08-24.
[2] 2015《新媒體藍皮書》發布[DB/OL].人民網,http://politics. people.com.cn/n/2015/0624/c70731-27201305.html,2015-06-24.
[3] 付淑娥.加強新媒體輿論監督法律規制[J].傳媒,2015 (16):45-46.
[4] 張峰,匡文波.對新媒體法制管理的思考[J].青年記者,2014(23):69-70.
[5] 王少,孔燕.規制新媒體的法律進路研究[J].當代傳播,2016(2):67-70.
G206.2
A
1674-8883(2016)13-0021-02
本論文為“北京外國語大學校級大學生科研創新計劃”項目提供支持
張睿熊(1993—),男,湖北荊州人,北京外國語大學法學院國際法專業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