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晨瑩
(河南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消費文化語境下的青春電影解讀
焦晨瑩
(河南大學 新聞與傳播學院,河南 開封 475001)
近幾年來,國產青春影視作品作為一種傳播的價值符號,其在塑造一種傳播形象的同時,也在建構人們的意識。青春電影通過構造懷舊的情感世界,滿足觀眾的消費心理和消費方式,榨取青春懷舊的最后價值。本文從消費文化的角度試圖探析青春影視作品中通過懷舊符號消費青春主體的現象。
消費文化;青春;懷舊符號
青春類型電影多以消費懷舊語言和懷舊情結為主題,以青春成長為依托,添加特有的時代印記,如“白襯衣”“廣播體操”“超級瑪麗”等摻雜年代獨特的歷史符號。然而模式化的青春片生產,小鮮肉、熱門IP改編、出位情節等掩蓋了內容空虛,青春個體的生命本真體驗被絢麗多姿的影像泡沫所遮蔽,電影的成人化氣息太過濃重,很難去追求一種理想化、純粹化的精神力量。
70后、80后的懷舊心理是一種可觀的消費金礦,導演往往模擬相似或者相同的視覺整體符號體系去喚起觀眾內心的青澀歲月,引導觀眾跟隨影片回到那個懷舊年代。觀眾消費的是青春主體本身,通過這些時代記憶的影像符號,彌補自己的青春缺失或達到自己的認同。例如,千禧年的煙火晚會、北京申奧成功的激動與喜悅、非典時期的緊張擔憂等這些記憶碎片,逐漸拼湊出了校園生活的主體枝干。整體的懷舊體系,特有的故事情節,都為遭受到現實沖擊的年輕人提供了一個暫時放松空間去緬懷青春、緬懷過往。
電影作為一種交流方式有其獨特的表達方式和話語體系。為了更有感染力且賦予受眾形象化的感受,國產青春電影往往訴諸聽覺、視覺等符號,加之經典老歌、畫外音來實現情境上的心靈共鳴。在畫面的選取上多采用暖色調來烘托青春歲月的美好和溫暖。在《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這部影片中,色調的應用完全貼合觀眾的內心感受,初入大學的鄭薇青春洋溢,在空鏡頭的應用中多采取搖鏡頭和推拉鏡頭,畫面顯得真實,能使觀眾與攝像機一起移動,產生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在陳孝正終于答應了鄭薇的苦苦追求時,畫面出現了童話般的夢境,玻璃鞋的意象暗喻青春愛情的美好和單純。在這類電影中,通常也會使用特殊鏡頭切換,來實現記憶和現實的蒙太奇交叉營造鏡像。
通過視覺、聽覺的感受來重新組合,賦予青春這一主體新的定義已經成了青春影視作品的固定格式,讓個人回憶帶動集體懷舊的浪潮越炒越熱。青春本身會有迷惘和悸動,也會有喜悅和幸福。青春如同化凍的沼澤并不是全然美好的,無形中一再放大其中的一面去演繹以迎合悲劇美和遺憾美,是片面且缺失的,大多數觀眾的青春體驗并沒有影視作品中青春的轟動和波瀾壯闊,一味地追求情節的戲劇性只會使得這一母體錯位、泛濫,最終也只會帶來審美疲勞。
青春電影雷同現象嚴重,被戲稱為“模式化”的青春。其影視作品在敘述的選擇上以年輕的觀影者為收視群體,迎合物質社會浮躁快銷的內在需求。其具體表現如下:在作品內容上,由年輕人的情感故事為主線,其中往往夾雜著愛情的糾葛、友情的背叛、對現實生活的不滿,以引發情感共鳴;在時間的選擇上,過去的時光總是美好且短暫的,用懷舊心理去迎合過去,從而達到潮流復辟,多采用新的時間節點,如《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中的大學開學、《同桌的你》中面臨的高考、《中國合伙人》中畢業后的創業;在空間的選擇上,以象征青年人成功與夢想的都市為背景,大多選擇為北京、上海;在消費電影、消費文化的時代,采用新生代力量推動影片的購買力,使得賣方市場轉換為買方市場,更加貼近典型性市場環境。在此類電影中,鏡頭語言的應用占據了文本層面的表征手段,通過碎片化意象為觀眾鋪設了想象和交流空間。青春電影通過藝術手段消解了藝術與日常的界限,進入了生產再生產的過程,在視覺上滿足了青年人的各種需求,同時打造明星和新時尚與觀眾發生關系,產生欲望帶動消費,促進電影生態的循環經濟。
青春系列電影創造了一個個票房神話,但是其單一的敘事手法,共有的情節安排,在敘事策略上有模式化之嫌。首先在敘事視角上,多采用敘述者大于人物和敘述者等于人物的敘事方法,在身后觀察和同時觀察中交叉處理,攝像機是旁觀者的身份,拉開畫幅為我們闡述著每個人物的悲歡離合。例如,電影《左耳》運用的是第一人物的視角,在影片的開頭主人公的出場伴隨一段旁白:“上帝做證,我是一個好姑娘。我成績優秀,助人為樂,吃苦耐勞,尊敬長輩。我心甘情愿地過著日復一日的日子,每天晚上十點準時睡覺,第二天早上六點按時起床。”作為全能的故事敘述者無痕地轉入了每個人的內心世界。其次,在故事情節的編排上,都采用校園愛情、朋友背叛、家庭不和的敘事模式。每段感情當中都有灰姑娘般單純善良的主人公惹人憐愛,同時傲慢偏激甚至擁有暴力傾向的男主角,就像《那些年我們一起追過的女孩》中的柯景騰嫁接到了《左耳》中的張漾,他們陽光高大,脾氣差但卻唯獨對女主人公愛護有加,這種拯救與被拯救的橋段設計滿足了現實中平凡人對愛情的幻想,在生活中難以實現的愛情故事在兩小時的電影當中導演替受眾安排并期許得到了滿足。但是這種愛情往往是無疾而終的,無論是《匆匆那年》中去了法國的方茴,還是在美國結婚的陳孝正,仿佛年輕的愛情總是脆弱的,逃脫不了“好不長”的怪圈。愛情與現實的對抗成為影片的巨大看點,然而反映的卻是在極其豐富的物質面前脆弱的感情觀,缺乏正確的價值觀引導。
華麗的外形包裝、精致的畫面效果、視覺化的明星陣容使得青春電影市場呈現出疲軟的狀態,淪為投入小、收益大的復制品工具。流于表面的個體關懷,只會是一場對美好青春的懷念、感性上的共鳴。從情感體驗到理性思考最為關鍵的是對常態青春的重視而不是異態青春的標榜,正視欲望沖突,找到適合中國青春電影的特質和精神內核,不僅需要在自己獨特的文化語境中添加內涵元素,更應該樹立多元化的價值觀,建立自己的語言符號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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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4-8883(2016)13-0180-01
焦晨瑩(1992—),女,河南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廣播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