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志宏
(作者單位: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姜文電影中的后現代主義
郝志宏
(作者單位: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
隨著20世紀80年代中期市場經濟體制的改革,中國后現代主義的電影開始起步。而姜文的電影就誕生在這樣的紛繁復雜而又多元的時代背景中。在影片中,歷史符號化明顯,顯現出了極大的個人述說欲望,而主流意識中對話語的拋棄是這種后現代文化在電影中的反應。迥異的文化背景使姜文特別而又別出新意的電影觀可以實現。本文將對姜文的幾部電影作品進行研究,在后現代主義文化的框架中從電影主題、人物和臺詞等方面分析姜文電影表現出來極強的后現代主義。
姜文;后現代主義;無厘頭
宏大敘事,就是用一種宏大的制式來表現一段宏大的歷史,并可以得出現實和歷史之間形式和本質所包含的深意,是一種以完整性、目的性為特點的敘述模式。這種模式在民族寓言,革命歷史敘事里表現的最明顯,有非常強的意識形態規范和生產的作用。20世紀90年代之前,中國現代性追求以其為重要的特征,它所表達的不僅僅是民族復興,國家獨立,階級革命及啟蒙思想等,還是中國電影文本的奇跡。但是在到了80年代末-90年代初,新思想、新意識不斷出現,中國便到了現代、后現代等多元話語并存與發展的這樣一個時代。
2.1自反型人物
自反型人物就是指他想要追求英雄主義,但是這與他現在所處的生存環境非但不相符反而大相徑庭,所以他所想表現的英雄早已失去了存在的意義與價值。
在《讓子彈飛》中,張麻子便是姜文所想塑造的一個真正、響當當的正面英雄人物,他劫富濟貧、打抱不平,帶領著他的兄弟們在鵝城干了三件事情,概括起來就是:公平,公平,以及公平。這個時候的他,已經不是土匪頭子了,已然化身成一位使老百姓可以站起來的英雄人物。但是大英雄的結果可以預見,往往是孤獨而又悲涼的,他的好兄弟帶著他所喜歡的人遠走上海,獨自留下了他一人。
2.2游戲型人物
與上述人物不同的是,這類人物是中國后現代主義文化下最直接最可測的產物,他們不想要所謂的意識形態捆綁束縛,走向了通過對英雄人物語言、行為的戲謔式模仿這一道路。他們消解了美和丑,低俗和崇高,卑鄙和正直之間的界限,把高尚和正直從原本的環境里抽剝出來,直接將其移植到卑鄙,低俗的現有環境里。這樣一來,英雄式人物原來具備的高尚品德和悲劇精神便被消解殆盡了。
在《陽光燦爛的日子》中,主人公馬小軍因為受父親影響,一門心思地想要成為一名英雄。他會趁父親不在家,偷偷地佩戴他的勛章,并會像凱旋歸來的戰士一樣在房間里走來走去,對著鏡子大聲高喊:“敬禮!齊步走!請首長放心,我們一定會順利完成任務!”之外,他會和同學一起嬉鬧老師,趁老師不注意就溜出教室。更為甚者,他用望遠鏡偷窺胡老師上廁所,還會以惡作劇報復的口氣說道:“哈哈,姓胡的,你也有今天。”就是馬小軍這樣一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小混混,我們也可以在他的身上看到,他的叛逆不僅僅是來自青春期的懵懂和恐慌,還來自于對反常規,反秩序的向往。
3.1“重復強調”式臺詞
重復是文學作品中一種常見的修辭手法,但如果在電影的臺詞中運用,它不僅能夠增強電影本身的節奏感,還能加深臺詞本身的含義。在姜文電影的臺詞中便運用了這一修辭手法。
《一步之遙》中,影片開頭,馬走日連續說了兩遍“to be or not to be”,這句臺詞是莎士比亞《哈姆雷特》中的經典名句,原意是“是生存還是毀滅”,而在本片中馬走日的命運也和哈姆雷特一樣,在生死、愛恨、情愁之間顛來倒去,好像一直在做選擇題。而在完顏英死后,馬走日對于自己是否真的殺死了她,也是糊里糊涂,模棱兩可的,只是重復說著“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而這件事也像是蝴蝶效應,作為開端,被逐漸放大,沒能越過一部之遙的距離,最終離理想的人生相去甚遠。
3.2“無厘頭”式臺詞
“無厘頭”這種語言風格一直被認為是一種典型性的后現代主義語言,它所傳達的是對傳統語言規范的顛覆、調侃。它所想表達的是在對話語邏輯分離的這種情況下,“能指”和“所指”這兩條相關意義鏈條斷裂開來,從而形成的戲謔化,幽默化的美學意蘊。
影片《讓子彈飛》中,其中一段“鴻門宴”里,葛優飾演的湯師爺說到:“我認為,酒要一口一口地喝,路要一步一步地走,步子如果邁大了,容易扯著蛋。”這一“無厘頭”式的對話模糊了高雅文化和低俗文化之間的界限,并將二者混雜在一起。再如,姜文飾演的張麻子說過的:“江湖本無路,因為有了腿,才有了路。”這句話便是戲仿了魯迅先生的名言“世上本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便成了路”。兩句話的結構雖然是大致相同的,僅僅做了是幾個詞匯的替換,但其所表達意義便有了很大的反差。
[1]姜文,等.一部電影的誕生[M].北京:華藝出版社,1997.
郝志宏(1992-),女,山西陽泉人,河北大學新聞傳播學院2015級新聞學在讀研究生,研究方向:廣播電視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