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輝卉
(作者單位:南京師范大學)
從受眾角度談我國綜藝電影現狀
劉輝卉
(作者單位:南京師范大學)
我國綜藝電影近幾年頻頻登上大銀幕,綜藝電影一般根據前期比較熱門的電視綜藝節目改編而成,學界通常從綜藝電影本身出發研究,但不容忽視的是受眾作為傳播行為中重要的一環在綜藝電影的研究中也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
受眾;綜藝電影;綜藝節目
2014年春節期間,根據真人秀節目《爸爸去哪兒》拍攝的同名電影在院線上映并取得不俗的票房成績。至此之后,似乎在電視節目中獲得成功的綜藝節目都陸續翻拍成電影,這一類根據綜藝節目衍生出的電影通常被稱為“綜藝電影”。我國綜藝電影一經誕生,就受到了兩極化的評價。
綜藝節目改編成電影并非中國首創,早在20世紀70年代,境外一些影視工作者就開始了這方面的探索,此后,由綜藝節目衍生出的電影便層出不窮。縱觀我國,早在2009年,根據湖南大型選秀類綜藝類節目《快樂男聲》拍攝而成的3D歌舞片《樂火男孩》就被宣傳成“中國版的《歌舞青春》”。之后電影《快樂到家》《中國好聲音之為你轉身》《爸爸去哪兒》系列、《我就是我》《極限挑戰之皇家寶藏》等一批依托綜藝節目打造的綜藝電影紛紛登上銀屏。
2.1 傳播內容帶來的影視受眾差異
在《爸爸去哪兒》《爸爸去哪兒2》《奔跑吧,兄弟!》與《極限挑戰之皇家寶藏》這四部性質比較相近的綜藝電影中,可以發現,在銀幕上觀看的內容和坐在家里觀看電視上的綜藝節目并無太大差異。將電視節目內容直接移植到電影大銀幕上“偷工減料”的方式是否行得通呢?
真人秀帶給觀眾的快感來自于窺探。觀看電影的快感同樣來自于窺視,但兩者是有著本質區別的。人們觀看真人秀節目時,窺探的是“真人真事”。雖然,有些真人秀節目通過后期剪輯,故意制造沖突矛盾,但觀眾觀看到的內容還是發生在一個“現實”的環境中,人物反應也都是嘉賓在當時的環境中表現出的真實反應。與電視不同,“觀眾走進電影院時就已經選擇了與虛構的想象世界同化,他在看電影時預先排除了對一切客體的選擇,他必須憑借想象關系進入影像世界。”[1]這恰恰有悖于真人秀節目的初衷。同時,真人秀又不同于紀錄片。在觀看紀錄片時,全程接受了銀幕上的一切是真實可信的。排除掉“扮演”的可能性,紀錄片總體上避免了制作者的主觀參與。綜藝電影一方面既想照搬電視節目內容,另一方面又想增添電影的故事性,就出現了“演游戲”的尷尬境地。例如:在《極限挑戰之皇家寶藏》中嘉賓必須按照規則去進行各項挑戰,末尾者遭淘汰。觀眾在觀看時是帶著觀看電視節目的心理的。但不難發現,電影中的游戲其實是被安排過的,淘汰順序也都是規定的。可以設想電影中嘉賓的反應其實是“演繹”出來的,這種內容的改換直接導致了受眾的心理錯位。受眾既沒有獲得窺視“原生態場景”的愉悅感,同時也沒有將眼前的一切影像架空成假定性空間。
2.2 觀看環境帶來的影視受眾差異
“電影和電視代表著兩種截然不同的媒介形態,觀看電影和收看電視這兩種行為也有著很大差異。觀眾在電影院觀看電影大多是全神貫注,有備而來的,而在自家沙發上收看電視相對而言則是漫不經心,甚至是一心多用的。”[1]當燈光暗下,銀幕亮起時,觀眾儼然進入一種類似夢境“昏昏欲睡”狀態。“他否定自己的理性認識來維持電影幻覺”[2],這種自我分裂現象與精神分析學上意識與無意識的情況相似。電影中可以大展“奇觀化”“陌生化”的世界,可以有大膽的夸張、扭曲與變形,而不用考慮受眾是否認可。而電視的收看是一種日常性行為,它輸出的內容更多情況下是處理非虛構性的生活內容,著力于現實再現。綜藝節目本身更適應一個較為開放的環境,然而影廳的限制使本該互相分享的情境變成了“一個人的狂歡”。觀眾坐在影廳既被剝奪了與家人交流的樂趣,也沒有獲得電影奇觀化的享受,由此帶來的心理錯位無疑削減了觀影樂趣。
影視合流是科技不斷發展的必然趨勢,例如:電視電影就是將電視的載體與電影的形式相融合的一個范例。但分析電視電影,發現它們掌握了電視傳播的特點并對電影的拍攝與制作做了相應的調整,使其更好地服務于受眾。但是綜藝電影特別是“綜藝節目電影化”是在爭奪電影市場中一種投機取巧的“速食產業”。例如:《爸爸去哪兒》系列的拍攝周期均在一個星期,加上后期制作也就兩個月時間,這無疑是對其他電影的巨大沖擊。它單純地將電視節目內容照搬上電影銀幕,基于龐大的粉絲群體產生效益。然而這種所謂的電影在傳播內容、觀影環境上通通置影視受眾的差異于不顧。綜藝電影雖然在票房上貢獻卓越,然而這條藝術之路還需要影人做更多有益的嘗試和探索。
[1]陳旭光.影視受眾心理研究[M].北京: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2010.
[2]李法寶.影視受眾學[M].廣州:中山大學出版社,2008.
劉輝卉(1993-),女,漢族,安徽宣城人,碩士,研究方向:電影電視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