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凍胚胎：“生命”不能承受沉睡之困

本刊編輯部

前不久，江蘇省人民醫院生殖中心首次對外發出消息，現在中心有上萬個冷凍胚胎無人問津，凡是 2005年前在該中心冷凍的胚胎，如果在一個月內不來認領續交冷凍費用，將按照之前的知情同意書進行銷毀。消息一出，立即引發社會關注。藝人徐靜蕾、葉璇等的凍卵爭議余波未平，冷凍胚胎又面臨著倫理及法律法規的雙重考驗……

據了解，目前首批要清理銷毀的冷凍胚胎數量達1000多個。生殖中心的液氮罐里蓄積了大量的冷凍胚胎，長年無人理睬，占據著空間，消耗著液氮，花費著大量的人力物力。這些胚胎的所有人怎么了？在冷凍胚胎的時候，夫婦倆不是已經被告知，并簽下了有償胚胎續凍的知情同意書嗎？……

夫妻冷凍胚胎 十年后懷上二胎

10年前，青島一對有生育障礙的夫妻在做了試管嬰兒后成功受孕，剩余的胚胎就存放在醫院進行冷凍保存。如今，二孩政策放開，夫妻倆來到醫院將冷凍了10年的胚胎移植，如今成功受孕，這是青島首個也是國內罕見的凍胚長達10年并且受孕成功的案例。

2005年，37歲青島市民黃女士與丈夫結婚五年卻一直沒有懷孕。于是夫妻倆一起來到青島市婦女兒童醫院生殖中心，經過檢查，黃女士被診斷為“雙側輸卵管不完全梗阻”，她的丈夫被診斷為“輕度弱精癥、中度畸精癥”。醫生考慮到黃女士年齡已達37歲，卵巢功能、卵子質量隨著年齡的增長而逐漸下降，所以不建議進行手術疏通或藥物保守治療。由于男方也有不育因素，所以建議夫妻倆實施體外受精-胚胎移植術，也就是試管嬰兒，并擬定了個體化的治療方案。

通過臨床和實驗室醫護團隊的努力，黃女士成功懷孕并順利產下1女。而對于剩余的胚胎，黃女士考慮到自己并不具備生育二胎的規定，打算進行銷毀。醫生則本著保護生育力的原則，建議夫婦進行胚胎凍存。黃女士夫婦聽從了醫生的建議，10年來黃女士夫婦定期來到生殖中心，繳納胚胎凍存費。

國家“單獨二孩”政策放開后，一直希望再孕育一個孩子的黃女士夫婦大喜過望。獲批可以生育二胎后，2015年9月，兩人再次來到青島市婦兒醫院生殖中心，準備移植之前冷凍的胚胎。生殖中心在核實黃女士夫婦符合國家二孩政策后，為其制定了凍胚移植方案。最終黃女士幸運地受孕成功，現在已宮內妊娠4個月。“如果當時這對夫妻沒有冷凍胚胎，現在再受孕基本上沒有任何可能。這是在青島首個也是在國內罕見的冷凍胚胎長達10年并且成功受孕的案例。”青島市婦兒醫院生殖中心副主任吳瑞英告訴記者。

一萬多條“生命”在液氮罐中沉睡

在江蘇省人民醫院實驗室有個最核心的區域，里面存放了十幾個液氮罐子，每個罐子只有常見的小瓶液化氣罐大小。一打開罐子，里面霧氣騰騰，罐內溫度始終保持在零下196攝氏度。不要小看這些罐子，里面冷凍的都是一個個“生命”。

據了解，這些冷凍胚胎來自全國各地，多數是在江蘇省人民醫院進行試管嬰兒培育時留下的，最多的是有一對夫婦留下了10個冷凍胚胎。根據專家估算，這里總共有1萬多個冷凍胚胎，2005年之前冷凍的，也有1000多個。但交費者寥寥無幾，醫院承擔著高昂的費用。

為了保管這些“生命”，醫院付出了極大的費用。“首先是房子，為了安放液氮罐，專門辟出場地。其次，就是每個星期要不斷往里面充液氮。”江蘇省人醫生殖中心主任醫師王媁說。如果想冷凍胚胎，那么保管費用為每個月180元，但是上萬個冷凍胚胎，交費的寥寥無幾。

1996年生殖中心成立，當年做了不到100個單位，但每年的量以20%的數字遞增，去年一年就做到6000個單位。“生殖中心保存冷凍胚胎的場地和人力物力的壓力越來越大。”江蘇省人民醫院生殖中心負責人告訴記者。試管嬰兒治療中，在新鮮胚胎移植后，一半以上的患者還有多余的胚胎被冷凍保存，交付第一筆一年的胚胎冷凍費用。醫務人員反復告知了夫婦倆，無論是否懷孕或分娩，一年后都得向生殖中心說明如何處置余下的冷凍胚胎。

為什么很多人孩子出生后，便就此消失了？“我們對每一位患者都進行隨訪，但是隨訪很難進行下去。”江蘇省人醫生殖中心主任醫師王媁說，有的電話和地址不對，有的電話接通了，一聽說是省人民醫院生殖中心，立即掛了電話。王媁表示，這可能與傳統觀念有關系，很多夫妻不想讓外人知道自己的孩子是試管嬰兒，所以從心理上比較排斥與醫院聯系。

“二孩”放開冷凍胚胎漸火

“最近幾個月，回頭來找醫院要胚胎的夫妻多了起來。”這是武漢幾家醫院生殖中心醫生的明顯感受。湖北正式放開“單獨二孩”政策后，有些等待了幾年的夫妻又燃起了生育二孩的想法。

38歲的王芳（化名）是一位想要二孩的媽媽。兩年前，她通過輔助生殖技術如愿生下了兒子，當時取了6個胚胎，做到第二個的時候就成功了，剩下的4個他們自愿繼續保存在醫院的“生育銀行”，每年繳納保存費2400元。如今政策放開，自己的身體也允許再次懷孕，王芳回到醫院希望用冷凍的胚胎生育第二個孩子，令她欣喜的是，醫生答復，她的情況符合相關政策，經過各項檢查就能開始手術。

與王芳不同的是，肖莉（化名）就沒能實現“二胎夢”。今年40歲的肖莉6年前也通過“試管嬰兒”生下女兒，當時她取出了5個胚胎，到第4次移植才成功，僅剩的一個胚胎就被他們所遺忘，一忘就是6年。如今她與丈夫有了生育二胎的想法，但又怕自己年齡太大，卵子質量不好，就想起了當初剩下的那個胚胎，可當她回到醫院查詢時，被告知由于一直無法取得聯系，按照當初協議規定，兩年后不續費的胚胎醫院有權自行銷毀。因此，想用年輕時的胚胎生育二胎已經不可能。

記者從同濟醫院、湖北省婦幼保健院、武漢大學中南醫院等醫院的生殖中心了解到，考慮到已經可以生育二孩，一年多以來做試管嬰兒后愿意繼續保存胚胎的夫婦明顯增多。據各醫院生殖中心反映，近幾年符合輔助生殖技術手術指征的夫妻呈增長趨勢，記者走訪的三家醫院生殖中心每天都人滿為患，一號難求，且并不都是高齡夫妻，有不少不孕不育的夫妻不到30歲。

以湖北最大的生殖中心同濟醫院生殖中心為例，做試管嬰兒的夫妻每年按10%的比例在增長。2012年，共有4800對夫妻首次進行試管嬰兒嘗試，到了2013年，數字已經增長為5400對，增長了12.5%。

胚胎冷凍將來或許還能派上用場？有不少夫妻對此持懷疑態度。“冷凍胚胎的條件嚴格，需要在零下196℃的液氮罐里，這種環境下胚胎的代謝幾乎處于靜止狀態，所以能保持當時取胚胎時的質量。”湖北省婦幼保健院生殖中心主任鄭潔介紹，大家都知道父母越年輕胚胎質量相對越高，這就是冷凍胚胎的意義，即便夫妻50歲時移植一個他們30歲取出的胚胎，胚胎的質量仍可停留在30歲。

經過醫生的詳細講解，一些夫妻明白了保留胚胎的意義，因此最初簽署協議時都同意繼續保留胚胎。然而，自然受孕的幾率每個月大約在30%～40%左右，而試管嬰兒的成功率已穩定在40%以上，越來越高的成功率使得備用的胚胎量也越來越多，絕大多數夫妻還沒用完所有胚胎時就已經成功懷孕，徹底失敗的夫妻自然也不會有剩余的胚胎，加上中途放棄的部分夫妻，使得胚胎的存量越來越多。

輔助生殖醫療機構的尷尬

“經歷過的人才能體會做試管嬰兒的艱辛。”近日，46歲的胡女士剛剛在首都醫科大學附屬北京婦產醫院生殖醫學科完成取卵。她說，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次來取卵了。“如果這次成功，一定冷凍胚胎，有機會還會再生。”胡女士表示，她想不通為什么會有人無視冷凍胚胎的存在。但胡女士的“想不通”，卻是輔助生殖醫療機構不得不面對的尷尬。

北京婦產醫院生殖醫學科副主任馬延敏以38歲的趙女士為例，給記者介紹了冷凍胚胎的過程：先通過促排卵治療、從趙女士卵巢內取出卵子（打一針排卵針，吸出卵子），從男方取出精子，精卵在實驗室結合，2天～5天后進行移植;培養過程中經陸續淘汰，醫生最終從6個胚胎中挑出2個植入趙女士的子宮，其余的胚胎被放進零下196攝氏度的液氮罐中保存;移植后14天，如果趙女士沒能懷孕，就取出冷凍胚胎再次進行移植，如果成功懷孕，其余的胚胎將在液氮罐中等待被“喚醒”的機會。馬延敏說，單獨兩孩政策出臺后，再次使用冷凍胚胎的患者比以往多了起來。

馬延敏介紹，冷凍胚胎是保存生育功能唯一成熟的方法，但有人做試管嬰兒成功、寶寶順利出生后，多余的胚胎就被留在生殖中心，慢慢被遺忘。接受輔助生殖治療的患者來自全國各地，她們生完孩子可能換了住址或電話，之后就失聯了。像這樣的無主冷凍胚胎，在一些醫院每年會產生數百枚。“有些冷凍胚胎已10多年沒有續繳冷凍費，但醫院仍然保存著。”馬延敏說，存貯冷凍胚胎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冷凍室每周要消耗60升～90升液氮，每個30升冷凍罐的成本在2萬元左右”。

2000年，北京婦產醫院第一例冷凍胚胎成活后，目前每年約有1500名不孕患者來做手術并冷凍胚胎。北京大學第三醫院從上世紀90年代起就有了冷凍胚胎，現在已有幾十個存放冷凍胚胎的液氮罐需要“養活”。近些年，冷凍胚胎的數量越來越多，每年約有7000名患者冷凍胚胎，也有上千人解凍胚胎。冷凍胚胎需每年支付1000多元的費用。保存成本高、收費低，且多數人不按時繳費，成為各個生殖醫學中心面臨的共性問題。

銷毀冷凍胚胎是無奈的選擇

江蘇省人民醫院經生殖倫理委員會反復調研及討論，為了更合理地使用醫療資源，決定建議在本中心冷凍胚胎超過一年的患者，立即與中心聯系。專家告訴記者，尤其需要注意的是2005年之前的冷凍胚胎，數量大約過千。如果要繼續冷凍，需要補齊之前的冷凍費用。如果這批冷凍胚胎不交費，那么將予以銷毀。需要補充的是，同意胚胎捐獻科研的患者夫婦免除續凍費。已離婚夫婦，按衛生部相關法規，對于離婚前的冷凍胚胎現已不具備胚胎使用的條件，任何一方持離婚證均可毀胚。供精患者夫婦生育一胎后，一般不再使用凍胚生育二胎，續凍胚胎只能以預防失獨再生育為目的。

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衛生部2003年頒布的《人類輔助生殖技術和人類精子庫倫理原則》規定：冷凍胚胎之前，生殖中心與患者夫婦必須簽署《胚胎冷凍和解凍知情同意書》。無論生殖中心還是患者夫婦均應按同意書條款執行。該知情同意書對胚胎冷凍時間有明確規定：自冷凍之日起所交冷凍費的冷凍保存有效期為一年，并且對逾期不交續凍費的胚胎處理也有明確規定：逾期六個月未交續凍費，視為自動放棄凍胚。所以生殖中心在對患者懷孕分娩隨訪時，會提醒患者，如果繼續冷凍胚胎應在6個月內交續凍費，在接近6個月時還會電話提醒。

按照知情同意書的規定，其實這么多年來，醫院可以對逾期不交冷凍費的胚胎進行銷毀處理。醫院之所以一直沒有銷毀，也是為患者考慮，擔心他們用得到。但是從目前情況看，擠壓太多，已經擠占了醫療資源。

生殖中心也想通過媒體向社會告知和呼吁，那些當年在此留下冷凍胚胎的夫婦，請認真考慮它們的去留，如果真的需要，請務必不要丟棄保存的機會，如果真的不再需要，請鄭重告知醫院，如果愿意捐獻給醫學研究，也謝謝這份信任。

據了解，我國對人類輔助生殖技術冷凍胚胎的管理尚無明確法律規定，目前只有2001年頒布的《人工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和《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范》。在冷凍胚胎之前，生殖中心與患者必須簽署胚胎冷凍和解凍知情同意書。知情同意書對逾期不續交冷凍費的胚胎處理有明確規定：逾期6個月未續交冷凍費，視為自動放棄凍胚。

王媁說：“醫院其實完全可以銷毀無人認領的冷凍胚胎，但出于人道主義精神，在有條件的情況下會盡量保存;在沒有能力的時候，只能將處理工作做得更人性化。”

馬延敏表示，根據簽訂的協議，醫院有權對欠費患者的冷凍胚胎進行銷毀，“但這個胚胎對患者來講非常珍貴，雖然醫院早已不堪重負，但現在仍然無償保存，沒有銷毀的先例”。江蘇省人民醫院生殖中心要銷毀冷凍胚胎的消息發布后，雖仍有一部分人聯系不到，但情況比以前有所好轉。“有人表示放棄冷凍胚胎，也有人主動前來續費表示愿意繼續冷凍胚胎。”王媁說。記者了解到，江蘇省人民醫院生殖中心考慮進一步銷毀2005年～2010年無人認領的冷凍胚胎，希望可以得到這部分人的反饋。

呼吁人工生殖管理納入法治范疇

嚴格意義上說，胚胎其實已經是生命，只不過好比一顆種子還沒長成樹。目前做完試管嬰兒的夫妻要么按照協議定時續費保留胚胎，要么承諾會來續費但一直沒出現，要么就是換了電話完全聯系不上。實際上，第二種和第三種情況的胚胎實際已經被“遺棄”，按照協議，兩年后醫院可以自行處置這些被“遺棄”的胚胎。

我國對人類輔助生殖技術冷凍胚胎的管理尚存在法律空白。我國對人類輔助生殖技術的相關管理，目前只有2001年頒布的《人工輔助生殖技術管理辦法》和《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范》，其中《人類輔助生殖技術規范》在2003年進行了修訂，此后一直沿用至今。目前衛生部門有明確規定，冷凍胚胎不允許捐贈，因此冷凍胚胎如果放棄，那么只能用于科研，或者銷毀。

有關專家呼吁，法律應該明確冷凍胚胎的法律屬性、保存與使用限制，將人工生殖的許可、管理及監督納入法治的軌道，而不只是靠醫院與患者的一紙“協議”約束雙方的行為。

前不久，無錫一對失獨老夫妻，狀告南京一家三甲醫院，希望能討回自己兒子兒媳婦的冷凍胚胎，當時就引起了強烈關注，冷凍胚胎歸屬權也成爭論的焦點。這也從一個方面反映出目前法律在冷凍胚胎方面的缺失。

王媁表示，生殖專業屬于前沿科學，很多老百姓并不真正了解，所以在患者做完試管嬰兒有多余胚胎的情況下，醫生、醫院和社會都應做好科普工作，國家衛生計生委也將在2016年針對輔助生殖技術頒布新法規。

針對目前存在的情況，馬延敏建議，院方可通過信息化手段完成收費，最大程度保護患者隱私;要加強宣教工作，例如45歲以上患者不建議再冷凍胚胎，因為卵子染色體異常的比例接近100%。

北京大學第三醫院生殖醫學中心主任醫師劉平表示，應建立醫患雙方存貯和使用冷凍胚胎的規則，明確責任和義務。“即使患者放棄冷凍胚胎，也要慎重處理。但對于怎么銷毀，國家層面尚未出臺相關規定，醫院也無能力制定這一手續。”北京市輔助生殖技術質控中心就設在北大三院，目前也只是對試管嬰兒的醫療指標給出行業建議，比如降低多胎率、減少移植胚胎數等。

劉平說，冷凍胚胎存貯目前沒有全國統一的收費標準，只在發改委備案定價。她建議，可發揮價格杠桿的調節作用，比如提前收取未來3年的保存費用，在新鮮使用期（1年內）每年收取1000元管理費，新鮮期過后調整存貯費用;同時通過建立生殖保險，更好地推動冷凍胚胎的保存、使用工作。

資料鏈接：冷凍胚胎相關科普

1、什么是冷凍胚胎

冷凍胚胎是伴隨試管嬰兒技術的出現而出現的。1978年世界上第一個試管嬰兒在英國誕生，Steptoe博士和Edwards教授共同研究出了這一成果，被稱為人類醫學史上的奇跡，給無數在常規情況下無法生育的男女帶來福音。冷凍胚胎是一種世界上唯一一個保存生育功能的成熟方法。這種技術是將通過試管培育技術得到的胚胎，存置于零下196℃的液氮環境中，得到長時間保存。

2、冷凍胚胎的技術原理

冷凍胚胎的技術是將通過試管培育技術得到的胚胎，經過慢速（第2～3天的胚胎）和快速（第5～6天的囊胚）兩種降溫方式使胚胎能靜止下來并可在零下196度的液氮中保存的一種方法。可將剩余的質量較好的胚胎，冷凍保存，待以后自然周期或人工周期解凍后植入子宮腔內，將增加受孕的機會。

冷凍胚胎復蘇臨床妊娠率為48.28% ，囊胚冷凍復蘇臨床妊娠率為63.48%。

3、冷凍胚胎技術的作用及效果

對不孕癥病人進行“試管嬰兒”的療程中，一般會借助促排卵藥物的刺激來增加成熟卵子數，往往可使卵巢一次生長十個以上的卵子。但實際上在每一次的“試管嬰兒”療程中，只有1～3個胚胎移植回子宮腔。植入過多的胚胎可能增加多胞胎的危險性，因此剩余的胚胎可進行冷凍保存。如果在治療的周期沒有成功，保存的胚胎可以在以后的自然排卵周期或激素替代周期移植回母體，不必再進行超排卵，不但可免除打針的痛苦，也可節省不少費用。

在技術方面從慢速冷凍到冰晶化快速冷凍Vitrification），兩者皆可提供良好保存法。Vitrification的方法快速但成本較高，因為方法快速且存活率及懷孕率都相當好。

冷凍胚胎是目前冷凍方法中最常使用方法，但在某些國家因為信仰與法律規定，無法冷凍胚胎只能冷凍卵子，不過冷凍胚胎算是一種技術純熟的方法，提供很多病人使用。

4、冷凍胚胎的適用對象（適應癥）

在試管嬰兒治療周期過程中胚胎移植后剩余可以利用的胚胎;

本治療周期母體因子宮環境不適合懷孕（例如：發生嚴重卵巢過度刺激征或子宮內膜不佳等），也可先冷凍保存暫緩植入，待適當的時機再做解凍;

本治療周期有發熱、腹瀉等全身性疾病不能移植者;

對于有可能喪失卵巢機能的病人（例如：要接受化學治療、放射線治療或切除手術等），也可選擇冷凍胚胎來保存其生育能力。

5、冷凍胚胎移植的成功率

冷凍胚胎移植的成功率取決于胚胎解凍時是否受損。如果是8個細胞狀態冷凍的胚胎，要觀察細胞是否破裂，如果完好的細胞有5個以上，意味著胚胎依然存活;如果是囊胚狀態冷凍的胚胎，要看解凍兩小時的囊胚是否能恢復張力繼續膨脹如氣球一樣，如果可以，需要馬上進行移植。冷凍胚胎解凍后的存活率約為90%。

從胚胎角度來看，冷凍胚胎與新鮮胚胎并無區別。胚胎冷凍后，只要解凍后仍能存活并繼續發育，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從患者角度來看，部分女性朋友會在促排卵后一小段時間里內暫時性的內分泌絮亂，這樣不但會使女性的子宮并沒有與胚胎的發育同步，這樣會對試管嬰兒成功率產生影響。而凍胚移植則可以在藥物反應消失后，甚至可以慢慢等女性的身體調理好再做胚胎移植，而這種情況下，凍胚移植成功率反而要比較高。（據《中國新聞網》《健康報》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