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不能再瘦

湖南◎皇泯

黃河，不能再瘦

湖南◎皇泯

黃河，不需要時髦的苗條。再時髦，黃河就會斷流。

黃河，不能再瘦。再瘦，我就會斷奶。

我是黃河奶大的乳孩呀！

嗷嗷待哺的我，掀開千里塵沙，卷起萬里風云，一頭扎進黃河的懷抱。

我不想讓腳印張開的小嘴，饑渴在干癟的河床上。

我只想張開壺口，讓黃河水灌進我的血液、我的骨髓、我的靈魂、我的生命！

黃河，不能再瘦啊！

寧愿，奔瀉的河流將我嗆成一條黃河魚，也要逆流而上，跳過鋼筋混凝土堆砌的龍門，躍進洶涌的波濤、跌宕的瀑布……

淹不死的祈愿呵，哪怕摔死在沙灘上，就用黃河作孕床，讓千萬條魚籽的生命，在波濤和瀑布合奏的葬歌中，臨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