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社會：推動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的新思路

王曉翔

(遼寧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 大連　116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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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場社會：推動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的新思路

王曉翔

(遼寧師范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遼寧 大連116029)

摘要：東北老工業基地在歷史上曾經創造過令世人矚目的輝煌成就，但改革開放以來的發展卻相對滯后，這一問題主要產生于引入市場經濟以求完成社會轉型的發展過程之中，因此設想解決方案不能忽視了對市場、政府和社會三者之間辯證關系的分析。市場社會是市場、政府與社會三者各司其職的相對靜止的和諧狀態，通過對市場社會及其內涵要素間的辯證關系的分析可以發現，市場社會理念對老工業基地的發展提出了三項要求：深化市場化改革、加強依法治國與重塑利益觀念，這為推動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振興提供了新的思路。

關鍵詞：東北老工業基地；市場社會；振興；新思路

東北老工業基地在歷史上曾經創造過令世人矚目的輝煌成就，但改革開放以來中國整體經濟實力高速發展，與國內其他部分地區的發展速度相比，東北老工業基地的發展相對滯后。“四大板塊”戰略布局及“十三五”規劃的提出使我們看到了以習近平為總書記的中央領導集體對實現東北老工業基地振興的堅定決心。思考如何推動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振興是具有時代意蘊的重要課題。

一市場社會內涵要素間的辯證關系

所謂市場社會，就是市場、政府與社會三者各司其職的相對靜止的和諧狀態。其中市場作為一種廣義的概念，除了必須具有社會建構之初所賦予的解決國際爭端與調節社會關系的兩項基本職能之外，更重要的是調節資源配置的管理職能。黨的十四大以來，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作用逐漸被重視起來，形成了“在資源配置中起基礎性作用”等具體表述。十八屆三中全會將“基礎性作用”提升為“決定性作用”，進一步加強了對市場管理職能的要求。然而，“盡管市場在給定條件得到充分滿足的情況下能夠實現各種經濟資源的最優配置，但是市場自身無法克服的固有的局限性也會不可避免地導致市場失靈”，[1]我們所熟悉的以歷史為軸線，數百年來政府干預與自由市場兩大沖突理論的交替興衰在此不作贅述，政府與市場各司其職是維持現代社會正常運轉的內在要求。正如習近平總書記所說的那樣，“政府的作用和市場的作用是不同的”，[2]政府作為社會公共權力的代表或者說作為在市場經濟中肩負著社會理性調節重任的另一只手。應該至少包含為市場經濟創造相對健全穩定的運行環境與糾正市場失靈并扭轉因此產生的不良結果兩項職能。而作為與市場和政府并列的社會來說，它的形成與發展是自發的，一個健康的社會雖然是社會個體的集合，但其發揮的效用卻是宏觀的，其本身與伴生應該是民主、自由等普世價值得以實現并維持所必不可少的重要前提，是確保市場、政府各司其職的重要保證。

二市場社會理念助推東北工業振興

東北老工業基地發展滯后的問題主要產生于引入市場經濟以求完成社會轉型的發展過程之中，因此解決方案的設想，不能忽視了對市場、政府和社會三者之間辯證關系的分析。在資本活動與市場規則已經滲透到社會生活與政府決策的背景下，必須在發展市場經濟的同時，思考如何積極發展與其相適應的體制觀念等問題。東北的經濟發展基礎與資源優勢毋庸置疑，因此體制與觀念的相對滯后或許是制約發展的重要原因之一。通過對市場社會的研究可以發現，弘揚市場社會理念將會對東北工業振興起到重要的推動作用。市場社會的核心要素歸于市場、政府與社會三個方面，市場社會理念對東北老工業振興的推動作用通過這三個方面外顯出來。

1.市場層面。

市場社會理念對東北工業振興的推動作用在市場層面主要表現在要求全面深化市場化改革之上。“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尚未發現任何力量比市場的作用更廣泛、更有效率。”[1]這就要求把社會看做市場，將市場能做好的盡量交給市場，用市場法則代替政治契約來規制包括政治、經濟、文化在內的一切社會領域，充分發揮其所具有的調節資源配置的管理職能。

東北地區具有全面實現工業化和率先實現現代化的物質基礎，東北經濟發展面臨的困難不是條件問題，而是體制、機制與人的思想觀念問題，東北老工業基地的國有企業比重較高，計劃經濟體制遺留的問題較多，這是制約其發展振興的體制障礙。深化市場化改革，在市場經濟的實踐中將這些國有企業推向市場，擺脫傳統計劃經濟體制的束縛，培養和增強競爭意識、競爭本領是市場社會理念對全面深化市場化改革的內在要求。

另一方面，我們一直以一種重商主義的傳統觀念看待發展問題，認為經濟領域與政治疆域是一致的。但早在17世紀，經濟的非疆域化便作為一個重要概念備受關注。“市場范疇的定義不是靠邊界或界限來確定”，[3]地區謀求發展也不能僅局限于地區之內。在亞當·斯密看來，這正是近代以來掩藏在占有新領土的表象下各國爭奪殖民地的深層次原因所在。回到我們現在所處的時代，以暴力手段謀取發展已失去存在的合法性基礎，經濟的非疆域化集中表現在市場的非疆域化上。經濟全球化實質上是市場的全球化，因此，全面深化市場化改革，要有宏觀的戰略眼光，將增強國際競爭力納入振興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思考范疇，是市場社會理念對全面深化市場化改革的另一要求。

2.政府層面。

市場社會理念對東北工業振興的推動作用在政府層面主要表現在要求加強全面依法治國之上。在法律地位得以確立之前，前現代社會依靠倫理道德來實現對人的行為的制約。倫理道德這種本應作用在個人內部的自覺約束在實踐中的確取得了外部強制約束的實際效果。但是進入現代社會特別是產業革命后，社會生產力水平迅速提高，倫理道德逐漸被承認是軟弱無力的。更重要的是，作為現代社會基礎之一的市場經濟其內涵與高尚道德具有潛在的沖突，作為自由前提的所有權絕對平等實際上只能強化分配的不平等，這也正是造成“斯密悖論”的根源所在。要求市場社會正常運轉與要求貫徹崇高的道德本身就是不可兼容的。市場社會要求將道德進一步細化為崇高道德與底線道德，我們不能否認現代社會中舍己為人的崇高者自然有之，在市場社會中，這些崇高者或許會成為一種榜樣告訴人們應該做什么，而大多數理性人為了追求自身利益或者僅僅為了維持生存而放棄成為崇高者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在市場競爭中，市場主體如果純粹地追求舍己為人注定被市場所淘汰，連生存都無法維持談論崇高毫無意義。我們不能要求在生產力水平未達標之前實現完全平均，但分配失調等罔顧市場規則或者底線道德的社會現象同樣不可接受，底線道德是保障社會穩定的前提，為了維持社會底線道德，必須依靠強制手段明確告訴人們什么不能做，這種強制手段在現代社會主要表現為法律。既然市場社會中個人行為由利益主導，那么使人意識到觸犯社會底線道德將會受到無法承受的損失，或許是實現“重新塑造人”、維持或重構穩定社會氛圍與社會規則的可行路徑，這與前現代的道德約束具有很大相似性，可以說現代法律在某種程度上實現了前現代道德的復歸。

對于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振興而言，市場社會理念要求加強的全面依法治國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首先，深化市場化改革必將因為觸及某些既得利益集團利益而受到巨大阻力，而健全的法治是維持現代社會及建構在其基礎之上的市場社會穩定運行的重要保障。老工業基地的振興自然離不開社會的穩定運行，全面依法治國是實現這一目標的前提與保證。其次，市場化改革要求將國有企業推向市場，在市場經濟中，健全法律所包含的并不僅是底線道德，還有市場規則，我們當下社會習以為常的某些污點企業被曝光后仍能持續發展這種現象在常態市場社會中是鮮見的，這些企業在很大程度上游離于市場規則之外，這同樣是市場社會理念所反對的，將這些企業納入正常市場規則之內也是市場社會理念對加全面強依法治國的具體要求。

3.社會層面。

市場社會理念對東北工業振興的推動作用在社會層面主要表現在要求重塑利益觀念之上。現代社會是理性社會，驅使人做出行為的主要動機大多是源于實現內在超越的個人利益，從孟德斯鳩到愛爾維修，從詹姆斯·穆勒到艾伯特·赫希曼，利益制衡理論經過幾個世紀的探索已經形成相對完善的系統，而社會便是實踐這一理論的重要環節。“社會通過把隔絕的個人織入更大的人群網絡，使孤立的個體確立超越自身狹隘利益的目標，從而發展出社會內部的紐帶和相互的義務關系”。[4]一個健康的社會中，公利與私利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實現統一的，公利并非社會個體犧牲私利的產物，而是社會個體追求自我超越自利行為的伴生。在這種理想的情況下，哪怕是專為私人需要而成立的社會組織，同樣具有更為廣闊、重要的社會價值。

東北老工業基地的振興歸根結底依靠的仍然是人民的力量，將振興工業的號召內化為人民自覺的行動，是實現老工業基地振興的根本路徑。市場社會理念要求重塑利益觀念，通過體制改革或其他方法使民眾意識到實現老工業基地的振興與實現自我超越具有深刻的內在一致性，使民眾清楚地看到老工業基地的振興會為自身帶來什么樣的切實好處。到那時，距離實現東北工業振興就為時不遠了。

參考文獻

[1]冒佩華，王朝科.“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和更好發揮政府作用”的內在邏輯[J].毛澤東鄧小平理論研究,2014(2).

[2]習近平.關于《中共中央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的說明[N].人民日報,2013-11-16.

[3]皮埃爾·羅桑瓦隆.烏托邦資本主義——市場觀念史[M].北京: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4:103.

[4]唐·E·艾伯利.市民社會基礎讀本——美國市民社會討論經典文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9.

Class No.:F127Document Mark：A

(責任編輯：蔡雪嵐)

New Way to Promote the Revitalization of Old Industrial Base in Northeast China

Wang Xiaoxiang

(School of Marxism，Liaoning Normal University，Dalian, Liaoning 116029，China)

Abstract：Northeast Old Industrial Base has created the brilliant achievements in history . But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 up, it is relatively backward than that of other areas in China . When finding the solution ,it is necessary for us to consider the dialectical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market, the government and the society. Market society is the harmonious state of the market, the government and the society, Through the analysis of the dialectical relationship among the elements of market society, it can be found that three requirements for the development of the old industrial base are put forward by the idea of market society: deepening market reform, strengthen the rule of law, and reshaping the concept of interest. This provides a new way to promote the revitalization of the northeast old industrial base.

Key words：Northeast Old Industrial Base; market society; revitalization; new way

作者簡介：王曉翔，博士，遼寧師范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研究方向：社會轉型期思想政治教育。

文章編號：1672-6758(2016)07-0051-3

中圖分類號：F127

文獻標識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