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看《怎么辦？》

葉再春

《怎么辦？》是列寧于1901年秋至1902年2月創作、1902年3月在德國斯圖加特出版的一部著作。在一定程度上說，它是《從何著手？》文章的升華版。列寧為何要在已有文章的基礎上加以升華、意義何在？

19世紀末20世紀初，世界資本主義發展到了帝國主義階段。俄國作為一個軍事封建帝國主義國家，資本主義發展雖然比英國、法國、德國等國家晚，但到了20世紀初，也處在資產階級民主革命爆發的前夜。當時，俄國社會各種矛盾斗爭激烈，特別是人民群眾同沙皇專制制度的矛盾、無產階級和勞動人民同資產階級的矛盾日漸白熱化。更有甚者，這兩種矛盾相互交織，影響廣泛而深遠。如何因勢利導、將反對沙皇的資產階級民主革命轉變為無產階級社會主義革命，成為擺在俄國馬克思主義者面前的艱巨任務。

作為俄國第一個無產階級政黨，俄國社會民主黨于1898年3月在明斯克成立。但成立不久，黨的中央領導機關被沙皇政府破壞，俄國工人運動處于思想混亂、組織渙散的狀態。同時，國際修正主義開始泛濫，經濟主義思潮在俄國工人組織和工人運動中蔓延。他們打著“批評自由”的旗號，鼓吹單純的經濟斗爭，攻擊馬克思主義是“教條”，否認革命理論對工人運動的指導作用，反對馬克思主義在俄國的傳播，反對政治斗爭和建立統一、集中、秘密的無產階級政黨，認為《共產黨宣言》中的基本原理已經“過時”，“不適合”于俄國。經濟主義思潮的泛濫，直接動搖著俄國社會民主黨的理論基礎，成為當時俄國建立新型無產階級政黨的嚴重障礙。

面對黨內思想上的嚴重分歧，列寧認識到只有首先從政治思想上與經濟派等機會主義派別劃清界線，才能實現全黨組織上的統一。

列寧在《〈怎么辦？〉序言》中說，本書的原定計劃是詳細發揮《從何著手？》一文中的思想的，原想盡可能正面闡述政治鼓動的性質和主要內容、我們的組織任務、在各地同時著手建立全俄戰斗組織計劃三個問題的，但因為兩個原因而根本無法實現：第一，原來經濟主義比我們所設想的要頑強得多，俄國社會民主黨內兩個派別是根本對立，而不是局部意見分歧；第二，經濟主義者對《從何著手？》等文章的觀點茫然不解。列寧認為，這說明大家在各說各話。如果不從頭講起，便什么也不可能講清。

上述三個問題雖然仍是《怎么辦？》的主題，但列寧不得不從兩個比較一般的問題談起：為什么像“批評自由”這樣一個“無害的”和“政黨的”口號，對我們竟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戰斗的信號？為什么我們甚至在社會民主黨對于群眾自發運動的作用這個基本問題上談不攏？接下來，便是說明工聯主義與社會民主主義政治的區別、全俄政治報“計劃”等。

從出版之日到現在，《怎么辦？》走過了100多年的歷程。在這一個多世紀里，世界雖然發生了根本性變化，但這部著作闡述的無產階級新型政黨思想，特別是關于學習掌握馬克思主義理論、提高無產階級思想覺悟、發揮無產階級政黨領導作用的論述，對于我們今天加強黨的建設仍然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比如，“沒有革命的理論，就不會有革命的運動”，任何時候都不能忽視理論斗爭的重要性；無產階級政黨要以先進理論建設黨、武裝黨，以根本保障先進戰士作用的發揮等，依然閃耀著科學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