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艷華
換了一本新日歷,感謝2016年終于來了,或者說2015年終于走了。傻子,再見了。
擁有聰明腦瓜的北大畢業生,擁有生意成功的商人父母,擁有“高富帥”的標準,這些都是別人給我貼的標簽。但我知道,我只是個始終過不去“愛情”這關的傻子。
大學是戀愛的好時候,而我卻甘愿把我的4年給她。6年前大一開學,坐上哈爾濱飛北京的飛機,鄰座是一個長相清秀的女孩。我剛坐穩她就把臉湊過來問我:“同學,你也是去北京上學的嗎?”我點頭。她又問:“你是哪個學校的?”我傲嬌的說:“北大的。”本以為她會投來崇拜的目光,她卻淡定的說:“我也是北大的新生。我是歷史系的李薇,你呢?”我尷尬了一下,也慶幸沒步入校園就先認識了同校的老鄉:“我是化學系的,我叫王般。”一路也就這樣有說有笑的過去了。
大學四年我們都保持著緊密的聯系,整個歷史系都知道李薇有一個戀愛未滿的男閨蜜,慣得李薇4年里都沒下樓打過水,沒斷過零食,沒缺過每個節日的禮物。我也輾轉聽說很多流言,說李薇大學里有流水的男友。但是她一直跟我說她單身,她說我就信。我這4年幾乎保持每半年一次的頻率表白,每次都會得到否定的答案,她總嫌我人悶,但是她并不拒絕和我做朋友,也不拒絕我對她的好。
終于熬到大學畢業了,我和李薇也都回到哈爾濱,紛紛為就業的事情忙碌著,我覺得我的機會來了,也相信我4年的付出她必定會看在眼里。我每天開車送她上班,接她下班,和其他情侶無異,她有時也開玩笑:“朕是差你個名分,等有空給你辦一個冊封典禮。”本以為我這個備胎終于到了轉正的時候,可悲又可笑的事就這樣發生了……
下班后我照舊去接她,但是她卻挽著另一個男人的胳膊從我車旁走過。我也窩囊的接受了她又有新歡的現實。但當我知道了那男人的各方面的條件后,實在覺得自己輸的憋屈。他是個哈漂的打工仔,沒錢、沒車、沒房卻有一張會討人喜歡的嘴,各種甜言蜜語就輕松把李薇俘獲了。我承認,這恰是我沒有的。
我真的死心了,夠了。我認命了,不該是我的就注定得不到。我刪除手機里關于她的一切,刪除了她的電話,她的微信,她的照片……不是我小心眼,是我怕哪天喝醉了又會習慣性的聯絡、犯賤。過了一段丟了魂似的日子,也習慣了每天下班徑直回家的生活。“鈴鈴鈴……”電話響了,沒有顯示名字,但卻是個異常熟悉的號碼,是李薇,我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了電話,電話那頭是李薇的抽泣聲。“你怎么了?”我忍不住關切的問。“王般,王般,我錯了,我們結婚好不好?你要我好不好?”我蒙了,有種耳鳴的感覺,我知道一定是出了什么事,但卻問不出口,心揪在一起,卻還是傻傻的說:“好,我要你,我們結婚。”李薇還是不停的哭,終究還是從嘴里吐出幾句話:“可是王般,我懷孕了,那個男人的,他突然回老家了,就沒聯系了。”我不想繼續聽下去:“你在哪?我去找你。”我沒辦法讓我自己冷靜,車的速度快到我只能聽到風的聲音,我知道我是在犯賤,但是我不想失去這哪怕施舍的機會。
我找到李薇征求她的意見,她說想打掉這個孩子和我重新開始,我默默點頭同意了。我帶她去了黑龍江瑪麗亞婦產醫院做了人流術,婦科主任馬春玲說這種技術對宮頸和子宮內膜傷害特別小,這樣就避免日后婦科炎癥甚至不孕癥的發生。聽完主任的解釋,我才放心讓她做了人流術。從手術室里出來李薇的臉色也沒有變化依舊紅潤,我知道她沒事了。
我帶她出國旅行散心,回來就帶她見我的家長,開始準備結婚的事宜,買房子裝修。李薇的工作也突然開始忙了起來,見面的機會也非常少。我工作之余就來房子看裝修,處理瑣碎的事。剛要出差水暖工人就打電話說沒有一個配件需要趕緊買,我就改簽了機票,趕緊去買了配件送回房子,但那一幕真的是最刺眼的畫面,李薇竟和之前那個男人一起赤裸的躺在我都沒睡過的新床上。我去打那個男人李薇竟一把攔住哭喊著:“他說他回老家被逼婚,家里關了他好幾天,好不容易逃出來才發現我把孩子打了,我相信他,對不起!王般。”我歇斯底里:“李薇,我就是個傻子,你們都給我滾!”我不想再為她流淚,那就真是個loser了。
2016來了,6年的癡傻歲月走了。再見,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