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曉妮+鄧峰
摘 要:基于2005-2013年全國內地除西藏外30個省級地區的面板數據,建立空間面板數據模型對我國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路徑進行研究,結果表明,人口城市化通過顯著影響產業結構、城市居民的消費能力、地區的自主創新能力、政府的消費能力、技術溢出及擴散能力拉動經濟的增長。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渠道因地區不同而存在差異,其中,東部地區人口城市化主要通過顯著影響產業結構、城市居民的消費水平、自主創新能力來驅動經濟增長。中部地區人口城市化主要通過顯著影響技術溢出、擴散能力、政府的消費能力以及自主創新能力驅動經濟增長。西部地區的人口城市化主要通過顯著影響所設定的全部渠道驅動經濟增長。
關鍵詞:人口城市化;經濟增長;空間面板數據模型
中圖分類號:F290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149(2015)06-0032-11
DOI:10.3969/j.issn.1000-4149.2015.06.004
一、引言
人口城市化是指隨著社會生產力的發展,大量人口從農村向城市轉移的過程。它被認為是一個國家或地區實現經濟健康發展的必然選擇。隨著我國城市化率的提高,城市化對我國經濟增長的驅動作用已經表現得非常明顯。
美國的技術革命與中國的城市化被認為是21世紀人類最為耀眼的兩件事。而中國作為世界上人口最多的國家,中國城市化率的高低對整個人類歷史的進步都產生至關重要的作用。改革開放以來,我國的城市人口占比從1978年的17.92%,上升到2005年的42.99%, 2013年達到了53.73%,其中2005-2013年年均人口城市化率達到了48.45%,而我國的人均GDP從2005年的14185元增加到2013年的41908元,增長了3倍。從圖1可以看出我國的城市人口占比與經濟發展水平兩者之間存在著顯著的正相關關系。但是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效果會因地區差異而存在不同,根據2013年全國30個省、市、自治區的人口城市化與地區經濟增長水平的比較(見圖2),可以發現人口城市化與地區經濟增長之間存在明顯的正相關關系,同時也可以發現人口城市化對經濟的拉動作用因地區不同而存在明顯的差異,如上海、北京、天津城市化率分別為89.6%、86.3%、82.1%,而人均GDP分別為90092元、93213元、99607元。基于此,各區域的人口城市化對其經濟增長的影響機制是本文所要探討的中心論題。由于人口城市化不能作為一種直接的生產要素作用于經濟增長,所以,必然需要通過一些渠道間接地影響經濟增長。本文旨在從城市化過程中所帶來的消費能力、產業結構、技術創新及溢出等角度研究我國人口城市化影響經濟發展的機制。
二、文獻綜述
國外的學者早在1965年就開始探討城市化水平和經濟增長的關系問題。其中,地理學家貝里(Berry)利用95個國家的43個變量的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一個國家的城市化率與其經濟增長之間存在顯著的正相關關系[1]。相似的研究還有雷諾德(Renaud)利用111個國家的數據研究兩者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表明城市化與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非常緊密[2]。而真正拉開城市化與經濟增長關系命題的是盧卡斯(Lucas)[3]。布萊克(Black)研究發現城市化過程中帶來的空間集聚有助于技術、知識等溢出,從而推動經濟增長[4]。亨德森(Henderson)通過回歸發現,城市化與經濟增長兩者之間的相關系數為0.85,并且在經濟發展的初級階段,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效應更明顯[5]。伯廷莉和布萊克(Bertinelli & Black),指出城市化發展的集聚效應已經成為經濟增長的重要引擎,且城市化水平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呈現先下降后上升的“U”型特征[6]。
關于城市化水平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國內學者也做了深入的研究。如王小魯、夏曉琳利用中國666個城市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城市化是實現經濟增長的加速器[7]。陳淑清從供給和需求以及產業等角度探討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機制,得出城市化可通過提高勞動生產率、擴大內需、調整產業結構來間接拉動經濟增長[8]。徐雪梅、王燕分別從宏觀和微觀兩個角度探討了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驅動作用[9]。李金昌、程開明利用我國1978-2004年的樣本數據探討城市化率與人均GDP關系,結果表明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逐漸減弱[10]。沈坤榮、蔣銳的相關研究表明在城市化的過程中,可以通過加快人力資本的積累和產業結構的優化來驅動經濟的增長[11]。段瑞君、安虎森利用我國1978-2006年的樣本數據進行研究,得出城市化過程中內需擴大成為驅動區域經濟增長的主要機制[12]。王家庭、賈晨蕊運用空間計量的方法從城市的人口規模以及產業結構的角度分析了城市化對區域經濟增長的影響[13]。魏學海、王岳龍利用我國1991-2007年間的數據探討了城市化、創新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得出城市化過程可使技術創新的效率提高,從而間接地提高了全要素生產率[14]。呂健利用我國2000-2009年的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城市化發展對經濟增長具有明顯的正向作用[15]。閆曉紅運用內生增長模型探討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得出過度城市化不利于經濟增長的結論[16]。王穩琴的研究發現處于不同階段的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將不同,經濟增長的穩定性隨著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存在先升后降的趨勢[17]。聶華林使用VECR模型探討了人口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長、短期影響,得出長期比短期的影響更明顯的結論[18]。郭三化利用脈沖響應函數以及方差分解的方法研究城市化與經濟增長受自身以及兩者之間相互作用的影響,結果表明,城市化和區域的經濟發展水平受自身波動的影響明顯,但兩者的相互促進作用尚未形成[19]。王津津的實證研究結果表明不同地區對經濟增長的作用不同,西部地區城市化水平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最大,中、東部地區出現過度城市化現象,一定程度上阻礙了地區經濟的增長[20]。徐小釬、袁凱華利用1999-2010年的省際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城市化通過自身規模的擴大以及規模經濟的正外部性促進經濟的增長[21]。相征、吳石磊、趙鑫運用異質性隨機前沿模型探討了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結果表明加快城市化的進程對降低經濟體系中實際產出和理論產出的偏離程度有一定的作用[22]。仇怡利用我國1990-2010年的面板數據進行實證研究,結果表明城市化可通過創新效應顯著地提高國家的全要素生產率,但是城市化的技術創新效應在區域之間存在差異[23]。
在綜合上述文獻的基礎上,本文與國內已有的研究不同的是:①在分析問題的方法上,以往的研究主要集中在使用橫截面數據模型、面板數據模型或者時間序列的方法探討人口城市化對經濟增長的影響。本文充分考慮了空間相關性對省域經濟增長的影響,運用將面板數據與地理空間因素相結合的方法即空間面板數據模型進行實證研究。②在分析問題的角度上,本文利用理論假設與實證檢驗相結合的方法,即提出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機制的相關假設,確定中國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渠道為城市居民的消費水平、政府的消費水平、產業結構、地區自主創新水平、技術創新的擴散、溢出效應。并且將技術創新的擴散、溢出效應與人口城市化結合來分析經濟增長。③在分析問題的側重點上,本文的重點是分別探討中國三大區域東部地區包括北京、天津、河北、遼寧、上海、江蘇、浙江、福建、山東、廣東、海南11 個省市;中部地區包括山西、吉林、黑龍江、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8 個省。西部地區包括內蒙古、廣西、重慶、陜西、四川、貴州、云南、陜西、甘肅、寧夏、青海、新疆11 個省市自治區。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渠道差異。
三、理論分析及相關假設
1.人口城市化、消費能力與經濟增長
首先,由于城市居民的可支配收入普遍高于農村居民,因此,從農村進入城市的這部分人口必會獲得更高的收入。根據收入影響消費的相關理論,這必將引起居民的消費需求相應的增加,即城市人口的收入效應引起消費需求的增加。其次,人口城市化引起人口在城鄉分布的比例結構發生變化,基于城鎮具有交易便利性的特點,這部分從農村進入城鎮的人口的潛在消費需求得以釋放,進而增加了消費需求,即城鎮人口的結構效應引起潛在的消費需求得以釋放[24]。再次,大量的農村居民進入城鎮,為了滿足這部分人最基本的生產、生活需要,政府需要加大基礎設施的投資力度,即人口城市化帶動政府消費需求的增加。因此,城鎮化不僅可以拉動城鎮居民的消費也可以拉動政府部門的消費。基于上述分析,本文做出以下假設。
H1:人口城市化通過顯著影響城鎮居民以及政府的消費需求,進而促進經濟增長。
2.人口城市化、產業結構與經濟增長
隨著人口城市化的推進,富余的青壯年勞動力從農村進入城鎮。首先,農村人口減少,可以優化第一產業,促進非農產業的發展,從而促使一國或地區第二、三產業在國民經濟中所占比重有所上升。其次,城鎮人口增加,促使第二、三產業的進一步發展進而加速了產業結構的優化升級。根據結構主義學派的觀點即結構變革能夠加快經濟增長的速度,人口城市化可以首先通過推動產業結構的優化,然后間接地拉動一個國家或地區的經濟增長,成為經濟增長的強大動力。基于上述分析,提出以下假設。
H2:人口城市化通過推動產業結構的優化,進而促進經濟增長。
3.人口城市化、技術創新與經濟增長
影響技術創新能力的因素主要包括:一是創新投入要素,即資金投入和科研人員的投入;二是影響技術創新的外部環境因素,即制度、政策、信息交流等。城鎮是人類生產和生活在區域空間上集聚的地方,既有大量的人力資本存量,也有影響技術創新能力的良好環境因素。首先,數以萬計的人口聚集在城鎮,由于興趣、能力、財富等各不相同,能夠滿足不同企業對特定人才的需求,使得專業化的企業能夠共享特定素質的勞動力市場、共享信息等。同時,由于不同的人、企業、產業等在城市集聚,形成了多樣性的環境,為不同領域行業之間的相互交流提供了學習的機會,從而促進了新知識、新技術以及新行業的產生。另外,城市具有良好的教育基礎設施以及很好的受教育機會,使得城市具有豐富的人力資本存量。其次,城市具有完善的信息、通訊等基礎設施,為新知識、新技術的擴散提供了良好的傳播條件。所以城市化的過程會加速創新產品和知識技術的外溢與擴散,即創新成果能夠快速地在企業間、地區間進行傳播。而技術創新作為一種生產要素促進一個國家或者地區的經濟增長,是當前各國經濟發展以及社會進步的重要動力。基于上述分析,做出以下假設。
H3:人口城市化通過顯著影響技術創新實現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進而帶動整個區域的經濟增長。
根據以上理論分析,人口城市化可以顯著影響消費能力、產業結構升級、技術創新水平,從而驅動經濟增長,其具體的機制如圖3所示。
四、數據與模型的選擇
1.變量設計與數據來源
本文根據數據的可得性和實證研究的需要,使用的樣本是2005-2013年中國內地除西藏外30個省級地區的數據,所有數據主要來自《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科技統計年鑒》、《2013年全國科技經費投入統計公報》以及國家統計局網站公布的數據。根據上述的理論分析及相關假設,本文的變量設計如下。
(1)Y:地區經濟發展水平。本文認為人均GDP比GDP總量能更真實地反映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因此,采用各省份的人均實際地區生產總值來衡量地區經濟發展水平,單位是元/人。
(2)URB:人口城市化水平。采用各省份年末城鎮人口比重來表征。
(3)URBCS:城鎮居民的消費水平。采用按當年價格計算的各省份城鎮居民的最終消費支出來表征,單位為億元。
(4)GOVCS:政府的消費水平。采用按當年價格計算的各省份政府的最終消費支出來表征,單位為億元。
(5)STR:產業結構水平。采用各省份按當年價格計算的,指數按不變價格計算的第二、三產業的產值占地區生產總值的比重來表征。
(6)R:地區自主創新水平。目前,大多數學者主要從三個角度衡量技術創新水平,即:創新投入(包括資金和人力)、中間產出(包括專利、發明、科技論文等)、最終產出(包括收入和利潤等)。由于本文的研究對象是創新水平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基于以下考慮:第一,并不是所有的創新都會有新發明、新專利,且創新對經濟的作用體現在創新的過程中;第二,目前,我國技術創新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主要是通過對技術創新的資金投入拉動的。因此,本文選取各地區R&D活動中的研究與實驗發展經費內部支出作為衡量地區技術創新水平的指標,單位為億元。
(7)TR:技術溢出水平。省際之間的技術溢出主要是由于進行R&D活動所形成的正的外部性引起的。通常通過兩種渠道形成技術溢出:一是進行研發的過程中產生技術溢出即過程溢出,具體的指標為鄰近省份的R&D資本支出衡量;二是研發的結果產生的溢出效應即結果溢出,具體的指標為鄰近省份的專利授權量。本文采用第一種方法即過程溢出并參照科和赫爾普曼(Coe & Helpman)以及謝蘭云等對技術溢出的處理方法,將存在技術溢出省份的R&D經費內部支出進行加權求和處理[2526],即技術溢出的變量定義為:
2.模型的選擇
本文研究的對象是人口城市化影響經濟增長的渠道。而著名的托步勒(Tobler)地理學第一定律認為“所有的事物間都存在相關性,并且其相關性的高低與兩者之間的距離有關,理論上離得近的事物之間比離得遠的事物之間的相關性更高”[28]。即當橫截面數據存在空間相關時,采用傳統的計量經濟模型來分析數據,會使實證結果與理論結果存在偏差。因此,在模型中加入了空間和距離因素將能更準確地分析經濟增長背后的力量。可見,引入變量的空間關系研究人口城市化對驅動經濟增長的作用,其結果解釋力將會更強。
表1中OLS回歸殘差的Moran′s I指數值為正且全部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檢驗,表明利用經典的回歸方法對模型進行估計時,得到的誤差項均存在空間自相關,即證明每個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之間是相互影響的,而采用傳統的未考慮空間關系的方法對模型進行估計,得到的系數是有偏的,因此,對模型的估計需要納入空間計量的方法。
(2)空間計量模型。空間計量模型中比較常用的模型有兩種,即空間滯后模型(SLM)和空間誤差模型(SEM)。空間滯后模型研究的是相鄰區域之間的經濟變量是否存在溢出效應,其表達式為:
五、空間面板模型的實證研究
由于本文使用的是空間面板數據模型,因此在進行實證分析時還涉及模型的選擇問題,首先是需要確定變量的空間關系即空間誤差模型和空間滯后模型的選擇問題,根據安瑟蘭(Anselin)等提出的拉格朗日乘數形式的LMLAG、LMEER檢驗以及穩健的LMLAG、LMERR檢驗進行判別
如果LM-LAG檢驗結果顯著而LM-ERR檢驗結果不顯著,則選擇空間滯后模型,反之,如果LM-ERR檢驗結果顯著而LM-LAG檢驗結果不顯著,則選取空間誤差模型;如果LM-LAG檢驗和LM-ERR檢驗的結果都顯著,選擇穩健的LM檢驗顯著性較高的模型。
其次在此基礎上,確定面板數據選擇的是固定效應模型還是隨機效應模型,本文使用比較常用的豪斯曼檢驗來確定。利用全國的樣本數據,對六個模型的檢驗結果如表2所示。
表2中六個模型的LMLAG、LMERR 都通過了顯著性檢驗,且Robust LMERR比 Robust LMLAG更顯著,所以六個模型確定為空間誤差模型,然后根據誤差模型的豪斯曼檢驗的結果,除了模型六未通過10%的顯著性水平,其他模型均接受備擇假設,選擇面板數據的固定效應。
1.全國樣本計量分析
表3是全國樣本的回歸結果。模型一到模型六中空間相關性系數λ都為正,且均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說明各地區的經濟發展水平之間是相互影響的,即模型中考慮空間關系將更接近現實情況。模型一中各變量的系數為正,且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說明各變量對經濟增長具有正向的作用,與前面的理論假設一致。從系數的大小可以看出,產業結構對經濟增長的作用最大,其次為城鎮居民的消費能力、地區的自主創新能力、政府的消費能力及技術溢出、擴散能力。 模型二到模型六的交叉項系數為正,且均通過1%的顯著性水平,說明城市化可顯著影響各變量從而促進經濟的增長。除了產業結構與人口城市化的交叉項系數比原變量的系數小以外,其他變量的交叉項系數均高于原變量的系數,但是產業結構仍然是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重要渠道,證明城鎮化對各變量的作用非常大,通過人口城市化可加大各變量對經濟增長的拉動作用。綜上分析得出,加快人口城市化的進程可以通過各渠道促進經濟增長的假設得到驗證。
2.各區域樣本的計量分析
為了進一步探討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渠道的地區差異,本文將全國的樣本數據按照國家統計局分配的原則分為東部、中部、西部地區樣本。并利用空間誤差的固定效應模型對模型二到模型六進行計量分析,見表4。
表4的結果表明,東部地區的空間相關性系數比中、西部地區小,從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渠道可以看出:第一,東部地區人口城市化主要通過顯著影響產業結構、城鎮居民的消費水平、自主創新能力來驅動經濟增長。中部地區人口城市化主要通過顯著影響技術溢出、擴散能力、政府的消費能力以及自主創新能力驅動經濟增長。西部地區的人口城市化主要通過顯著影響產業結構、城鎮居民的消費能力、技術創新擴散、溢出能力、自主創新能力、政府消費能力驅動經濟增長。第二,西部地區的人口城市化驅動經濟增長的渠道明顯多于東部、西部地區,且作用明顯。由此證明,人口城市化作為經濟增長的重要動力之一,能夠通過影響其他因素從而促進西部欠發達地區的經濟增長。第三,需要注意的是,東部地區的模型三、模型六以及中部地區的模型二、模型四的交叉項系數為負或者不顯著,其原因可能是由于這些地區的城市規模過度膨脹,超過了這些地區經濟增長的承載力,從而造成生產成本以及管理成本上漲過快,致使人口城市化無法通過其理論上的渠道驅動其經濟的增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