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京菊,楊 舟
(蘭州市第三人民醫院,甘肅 蘭州 730050)
血清胰島素樣生長因子(IGF-1)濃度與抑郁癥的相關性研究
權京菊,楊舟
(蘭州市第三人民醫院,甘肅 蘭州 730050)
本研究探討了血清IGF-1濃度與抑郁癥的關系。入組30例首發抑郁癥患者作為患者組與30例健康人作為對照組。用放射免疫法檢測血清IGF-1濃度。以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評定患者的抑郁程度。結果顯示:患者組治療前血清IGF-1濃度顯著高于對照組(P<0.01),血清IGF-1濃度與抑郁癥密切相關,且抑郁程度越重,血清IGF-1濃度越高。
抑郁癥;胰島素樣生長因子;相關性
IGF于1957年由Salmon和Daughaday發現,起初命名為“生長介素”,后經研究確認其結構與胰島素相似且具有生長調節作用,于1978年定名為“胰島素樣生長因子”(IGF)。抑郁癥在神經內分泌的諸多方面有改變,許多研究顯示:抑郁癥患者存在下丘腦-垂體-生長激素軸的改變,目前對抑郁癥的IGF-1分泌方面研究較少,結論也很不一致。這方面的研究有助于搞清楚正常GH分泌的神經生物學作用,同時也可以探明生長激素軸的負反饋調節機制。
這項研究是通過檢測對比抑郁患者及健康人的血清IGF-1濃度,初步探討抑郁患者血清IGF-1濃度與抑郁癥的關系。
2.1研究方法
病例對照研究。
2.2研究對象。
患者組:來自在蘭州第三人民醫院門診及住院的首發單項抑郁癥患者。入組標準:(1)符合ICD-10的抑郁診斷標準診斷為抑郁癥者(2)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評分(24項版本)≥21分(3)入組前未服用抗抑郁藥、抗精神病藥,無藥物濫用史,總病程≤2年。排除標準:(1)有心、肝、腎及內分泌疾患,有腦器質性疾病及其他精神疾病患者 (2)處于妊娠、哺乳期的婦女(3)服用抗高血壓藥物、類固醇激素類藥物者。
符合上述標準的患者共39名,后失訪9名實際入組30名,其中女17人 (年齡:22~68歲,平均41.65±14.93歲,HAMD評分:24~43分,平均34±6.15分,BMI值:18.37~23.16kg/m2,平均20.69±1.43kg/ m2),男13人(年齡:22~60歲,平均44.62±12.19歲,HAMD評分:29~38分,平均 32.08±2.99分,BMI值:21.42~24.92kg/m2,平均23.11±1.14kg/m2)。
對照組:入組標準:身體健康知情同意后的志愿者。排除標準:有精神疾患者,其它標準同患者組。符合上述標準的健康人30名,女14人(年齡:23~68歲,平均46.29±16.01歲,BMI值:18.21~24.66 kg/m2,平均20.82±2.02kg/m2),男16人(年齡:22~68歲,平均43.81±15.95歲,BMI值:20.97~25.41kg/m2,平均22.96±1.48kg/m2)。
2.3試驗方法
1)抑郁評定:漢密爾頓抑郁量表(HAMD)(24項版本),在治療前評定一次。
2)IGF-1的測定
標本采集:(1)患者組:晨8時空腹抽取靜脈血5mL離心取血清置-20℃低溫冰箱保存,治療前抽取一份。(2)對照組:晨8時空腹抽取靜脈血5mL離心取血清置-20℃低溫冰箱保存。
檢測:采用天津九鼎醫學生物工程有限公司的IGF-1放免試劑盒檢測血清IGF-1水平,指標的檢測嚴格按照試劑盒操作說明書一次性完成,同時完成對同一份樣品的IGF-1兩項指標的檢測,其中30例患者與30例正常對照者完成了血清IGF-1水平測定,濃度單位均為ng/mL。
3)病情及療效評定。病情嚴重程度評定:HAMD評分≥35分為重度抑郁,HAMD評分<35分為輕度抑郁。
4)統計分析。采用SPSS13.0進行數據的統計處理,方法包括:正態檢驗、卡方檢驗、t檢驗、偏相關分析。P<0.05為有統計學意義。
(1)分別用配對樣本t檢驗、兩獨立樣本t檢驗對患者治療前與對照組IGF-1檢驗。
(2)用偏相關分析法分析治療前患者組與正常對照組各因素之間的關系。
1)患者組與健康組性別、年齡及BMI值均無統計學差異(P>0.05)。
2)患者組治療前及健康對照組血清IGF-1濃度值及身體質量指數BMI值均服從近似正態分布。
3)患者組與對照組血清IGF-1濃度檢驗結果如下:患者組治療前血清IGF-1濃度為(22.50±7.03)ng/mL,對照組血清IGF-1濃度為 (16.32±4.30)ng/ mL。
兩組間結果有統計學差異(P<0.01)。
4)經偏相關分析患者組血清IGF-1與HAMD的關系結果如下:
患者組在BMI、年齡一定時,IGF-1、HAMD值的偏相關分析結果顯示:抑郁癥患者治療前血清IGF-1濃度與 HAMD評分呈正相關 (r=0.61,P<0.01)。
IGF-1在肝臟分泌,并受結合在肝細胞表面受體上的GH的調節,GH分泌不足導致IGF-1濃度下降,GH分泌過多則會導致 IGF-1濃度升高Furlanetto等[1]。反過來,IGF-1負反饋調節垂體GH的釋放Berelowitz等[2]。因為IGF-1的半衰期≥20小時,IGF-1的濃度在一天之內是保持相對穩定的,大約30%的輕度減少也與睡眠開始后GH分泌高峰相一致MacGillivray等[3],這樣以來,一份白天抽取的血清樣品就可以用來檢測IGF-1的水平,反過來也是檢測GH生物活性的較方便的方法Clemmons和VanWyk[4]。目前對抑郁癥的GH分泌方面研究的結論很不一致。JeremyD報道:抑郁患者基礎GH分泌偏低,Harro等研究發現:伴有焦慮與抑郁情緒的健康成年人運動后GH分泌水平偏低,且認為抑郁癥GH分泌總量的減少對情緒及軀體方面都有重要的影響;但Mendlewicz、JarrettDB報道:抑郁患者白天GH分泌水平增加;還有的研究結果是:抑郁癥患者與健康人的基礎GH血清濃度并無差別。
先前有限的幾個對抑郁癥血清IGF-1濃度的研究結果很不一致,LeschKP等,Deuschle等[6],FranzB等[7]的研究結果顯示:抑郁癥患者血清IGF-1濃度比健康對照組顯著增加,而RupprechtR等[5],GannH等研究表明:抑郁癥患者與健康對照組的血清IGF-1濃度無差別。
本研究發現抑郁組血清IGF-1濃度與健康組比較是顯著增高的 (t=6.902,P<0.01),且發現血清IGF-1濃度與年齡關系密切(r=-0.5124,P<0.01),年齡越大,IGF-1濃度越低,當控制了年齡因素后抑郁組IGF-1濃度與健康組比較仍是顯著增高的。這一發現結果與先前的研究 Lesch KP,Deuschle等[6]Franz B等[7]的結果一致,與RapprechtR等[5]的結果不同。Lesch KP的研究對象包括6名雙相情感障礙患者而我們的研究對象僅限于單相抑郁患者。Deuschle等[6],FranzB等[7]的結果顯示:年齡與血清IGF-1濃度呈負相關,我們的結果與他們的一致。我們還發現抑郁組IGF-1濃度與年齡、HAMD評分值存正相關關系,即且抑郁程度越重,血清IGF-1濃度越高。
抑郁組血清IGF-1濃度顯著增高的原因分析:1)IGF-1濃度增高可能是一種代償機制。臨床影象資料顯示抑郁患者存在海馬萎縮體積減小,有人認為海馬結構的改變在抑郁障礙發生中起重要作用(FordalT等),同時有研究發現抑郁癥患者的皮質容量、神經元數量與大小及膠質細胞數量也發生了改變。大量研究證實,IGF-1與神經再生及神經保護有關。IGF-1在中樞神經系統有許多促生長作用,被認為是一種神經營養因子,Kim,Kurihara有許多研究顯示GH/IGF-1軸參與大腦生長、發育和髓鞘的形成,其功能還有促進海馬齒狀回神經祖細胞、神經元、少突膠質細胞以及血管的增殖,IGF-1被公認為是成人中樞神經系統再生的原動力(Aberg ND等)。基于上述研究結果我們推測:抑郁患者血清IGF-1水平增高,是機體的一種對神經損害的一種代償表現。2)抑郁患者血清IGF-1水平增高可能是抑郁癥患者體內GH或糖皮質激素增多作用的結果。雖然我們沒有得出抑郁患者GH水平增高的結論,但并不能否定前人關于抑郁患者GH水平增高的結論,所以GH增高導致IGF-1增高的可能仍然存在。RupprechtR等報道:在抑郁發作時,腎上腺糖皮質激素增多會導致原本正常的下丘腦-垂體-生長激素軸功能失調,地塞米松可以刺激GH、IGF-1的釋放。而Deuschle等[6]報道:重癥抑郁患者24h平均血漿皮質醇濃度顯著增加(P<0.001)。IGF-1及其受體在人、牛、豚鼠的腎上腺被表達,動物實驗結果是:IGF-1可以刺激豚鼠和牛的腎上腺皮質細胞的基礎皮質醇分泌,而不是ACTH和AT-2刺激的皮質醇分泌。由此我們推測:腎上腺糖皮質激素增多刺激GH、IGF-1的釋放,而IGF-1又可以刺激腎上腺皮質細胞的基礎皮質醇分泌,如此往復形成惡性循環加重抑郁。可見IGF-1也并非越多越好,它就象一把“雙刃劍”適量增加有好處,太多反而造成危害。
生長激素軸的功能相當復雜,這一系統的成員較多,它同時也牽涉到神經內分泌的方方面面,我們的研究相當有限,有許多未知數等待我們去求解,但無論如何我們的研究表明:抑郁癥患者的GH/ IGF-1軸的確存在異常,今后應該在這一方面繼續研究為更多的疑問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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