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DI溢出效應、市場潛力與經濟增長
——基于西部地區2014年截面數據的實證分析

李華敏，岳星星

(陜西師范大學 國際商學院，陜西 西安 710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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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DI溢出效應、市場潛力與經濟增長
——基于西部地區2014年截面數據的實證分析

李華敏，岳星星

(陜西師范大學 國際商學院，陜西 西安 710119)

本文從實證角度出發，對西部地區各省份的生產總值和實際利用外資額之間關系進行分析，進一步明確外資對于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推動作用。通過對外資利用額和FDI各潛在溢出效應維度回歸，明確西部地區外商直接投資溢出效應的存在性，實證結果表明西部各省外商直接投資溢出效應顯著。也驗證了地區產值、外商直接投資額兩者對TFP的貢獻率，在此基礎上，加入市場潛力的代理變量(外商直接投資績效指數)進行分析，研究結果顯示，市場潛力對FDI和全要素增長率之間關系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市場潛力；外商直接投資；溢出效應

在當今世界，經濟全球化已是不可逆轉的趨勢。隨著雙邊貿易和多邊貿易的不斷發展，國際資本的流動性加快，世界各國經濟聯系加強。FDI作為進入一國市場的主要方式和渠道，對東道國的經濟有著日益突出的作用。隨著我國進入經濟發展的新階段、新常態，伴隨著這一階段，經濟增速會向中高速轉變，與此同時也將使得經濟結構不斷優化，實現從要素驅動、投資驅動向創新驅動的轉換。在此過程中，西部地區如能抓住這一機會，必將迎來經濟發展的全新面貌。

對比東部地區，西部地區利用外資能力明顯不足，在數量和質量上都有很大差距。2014年西部地區實際使用外資661.6億元人民幣(折合107.8億美元)，同比增長1.6%，實際利用外資占比9%，占比繼續提升，但與東部地區相比差距明顯較大。在“一帶一路”戰略的推動下，外資將會向西部地區轉移，并且隨著東中部地區的產業轉移，西部地區利用外商投資規模將會得到明顯擴大，在全國利用外資的占比也將有所提高。但現如今西部地區在引資過程中仍存在一些問題，如引資質量差，成本高，結構不合理以及所帶來的環境問題。

當前經濟新常態大背景下，市場經濟改革不斷深入，各項經濟決策逐漸轉向由市場決定價格的經濟運行基本規律。在外資進入一國(或地區)后，內資企業能否有效地利用FDI所帶來的知識、技術、經濟等溢出效應成為學界研究的重點問題。而外資企業在給當地帶來技術的同時，也會與本土企業進行市場、資源等方面的競爭，西部地區在吸引外資時對地區內企業到底是產生擠出效應還是溢出效應有必要去進行研究。本文將從市場潛力視角出發，探究西部地區FDI溢出效應是否存在，以及市場潛力是否會影響FDI溢出效應的發揮。

一、 研究綜述

FDI溢出效應是MacDougall在1960年提出的。基于FDI溢出效應的研究，已有國內外學者從技術溢出、知識溢出和人力資本溢出方面對外直接投資進行了深入的分析，闡述FDI溢出效應對經濟增長的推動作用。

對于FDI技術溢出效應，國內外學者進行了大量的研究。國外有學者認為外資對東道國經濟發展具有促進作用,諸如Liu(2000),Dimelis(2006)。但也有國外學者Harrison(1993)得出與之相反的結論，認為技術溢出會產生負面效應[1]。對于FDI技術溢出是否存在其產生的條件或門檻也給出了證明，一國人力資本本身的存量會影響FDI技術溢出效應的發揮(Nelson和Phelps，1966；Benhabib和Spiegel，1994)。國內學者在這一方面的研究也有豐富的研究成果。周春應(2009)基于母國吸收能力視角，利用我國1991 - 2007年相關數據，考察了我國對外直接投資逆向技術溢出效應[2]。季穎穎、郭琪等(2014)利用2003-2007年中國工業企業數據庫，以通信設備、計算機和其他電子設備制造業為例，對城市面板數據建立門檻回歸模型，研究FDI技術溢出效應隨時間變化的動態過程[3]。唐勇等人(2013)選取2000 - 2011年中國四大經濟區的省際面板數據，探討了利用FDI對我國自主創新能力提升產生技術外溢正效應的條件及效果[4]。而周群、王大勇(2007)實證分析了在不考慮人力資本外溢的條件下，對人力資本與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了測算[5]。許簫迪、王子龍等(2007)通過構建計量經濟模型，分析不同影響因子間知識溢出效應的差異，測度影響因子與知識溢出效應的關聯度和有效性[6]。汪輝平、王增濤等(2016)采用1999- 2013年中國省際面板數據和空間杜賓模型，就知識資本的空間溢出效應對中國工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進行研究[7]。汪輝平等人(2016)采用1999-2013年省級面板數據，測算了中國工業TFP并構建空間杜賓模型，就FDI的空間溢出效應對工業TFP的影響進行研究。其研究結果表明:FDI確實存在顯著的空間溢出效應，FDI與本地區及相鄰地區的TFP、技術進步顯著正相關，且間接效應遠大于直接效應；FDI與本地區技術效率改進顯著正相關，與相鄰地區技術效率改進負相關，且間接效應遠小于直接效應[8]。王利曉、惠寧(2016)基于8個高新技術產業面板數據對中國高新技術產業內外資企業對內資企業溢出效應進行深入分析，指出FIJI產業內技術溢出對整個產業的促進作用不明顯，外資企業對內資企業存在顯著的正“溢出效應”和負“資本效應”[9]。

對于市場潛力是否會影響外資的區位選擇，學界也給出了肯定答案。Amiti和Javorcik (2008)[10]，何興強和王麗霞(2008)等均發現了市場潛力對吸引外國企業投資具有正向影響作用[11]。周犀行、歐陽溥蔓(2013)運用1996-2008年全國276個地級及以上城市和39個我國主要貿易伙伴的面板數據，通過估計固定效應模型，研究了我國城市面對的市場潛力對在華FDI區位選擇的影響[12]。

縱觀國內學者對FDI的研究，學者們基于不同視角對我國利用外資情況予以分析。西部地區由于地處內陸，吸引外資的能力遠不及東中部地區，本文將從市場潛力角度，結合當前國家宏觀戰略深入研究西部地區FDI溢出效應，以期對西部地區在今后的招商引資工作提供借鑒。

二、 西部地區利用外商投資現狀分析

隨著西部大開發戰略的不斷深入發展，西部地區各省份利用外資有了顯著的提高，經濟也得以發展。西部地區生產總值(138099.3億元)占國民生產總值(635910億元)的21.72%，占比明顯提高。2014年西部各省生產總值、人均生產總值相較于2013年均有不同程度的增長，且西部地區大部分省份與同期全國平均水平(7.4%、7.69%)相比基本持平或高于平均水平。這也說明了西部地區未來發展增長潛力巨大，加上國家政策對西部地區發展的傾斜，“一帶一路”國家戰略的不斷深化必將給西部地區帶來發展機會。

與此同時西部地區利用外資數量也有了很大提高，2014年西部十二省份實際利用投資總額達1363.05億元，約占全國整體利用外資的18.54%，這一比重與東中部地區相比還是有很大差距，西部地區利用外資水平還有待提高。

近些年來西部地區利用外商投資取得了較大的成就。受到地區自身地理位置、經濟發展狀況、要素資源差異以及政府政策的影響，就目前來說，還存在以下問題。

一是總體規模小，與東中部地區差距較大。西部地區由于地處內陸，一直以來外商投資規模都處于全國平均水平之下。 實施西部開發戰略以來，利用外資規模雖有所增長，但仍不盡如人意，與預期差距明顯。

二是西部地區利用外資所付出的成本高且質量差，跨國企業的大型項目少，主要集中在勞動密集型產業，一些小項目，沒有發揮外資對吸收國外先進技術、創新能力提升等的作用。就西部地區本身來說，也存在外資分布不均的問題，2014年，西部地區利用FDI最多的省份依次為：重慶、內蒙古、貴州。而相比之下，西藏、青海、寧夏實際利用外資較少。

三是整個西部地區利用FDI的效益水平低，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率低，西部外商投資企業對出口的貢獻率較低。西部地區引資其行政氣息濃厚，政府引資目的在很大程度上與其政績壓力掛鉤，各種優惠的引資條件導致了引資成本過高，尤其是以土地資源的優惠政策突出，盲目引資不僅成本高而且效益低。

三、市場潛力對FDI溢出效應的實證分析

本文實證部分將分為三步進行。(1)對西部地區生產總值與實際利用外資額進行回歸，明確外資對地區產值的貢獻率；(2)對外商直接投資和溢出效應之間進行回歸分析，以檢驗FDI的溢出效應；(3)采用市場潛力的代理變量—外商直接投資績效指數來探析市場潛力對FDI溢出效應發揮是否存在促進作用。

對于FDI溢出效應(包括知識溢出、技術溢出和人力資本溢出)的度量，本文給出了選擇依據。對知識溢出進行研究時，最佳的衡量變量就是創新產出。大多數學者在此采用專利這一指標，但由于專利申請之后各項審批均需要一定的時間，存在一定的滯后期，而且很容易都受到人為或制度等因素的影響，因而本文采取專利申請受理量(PAT)來表示創新產出和知識溢出。創新產出也需要投入，使用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作為創新產出或知識溢出的投入變量。由于技術存在擴散性，選取技術市場成交份額來代表技術溢出。與此同時，以地區高等院校畢業生人數來表示人力資本溢出，如下頁表1所示。

聯合國貿易和發展會議在2001年《世界投資報告》中首次引入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指數(Inward FD1 Index }概念來評價各經濟體在利用外商直接投資方取的成功度。本文采用柳德榮(2005)提出的外商直接投資潛力指數影響變量，GDP增長率、人均GDP、出口占GDP的份額、基礎設施綜合得分、人均用電量、研發費占國內生產總值份額、高校在冊學生占人口份額[11]。將7個變量標準化后得分的非加權平均值作為外商投資績效指數，因而西部地區各省份市場潛力指數見下頁表2。

在此對各變量取對數，目的在于消除部分異方差問題，減少數據的波動。而且變量取對數之后,系數極為彈性系數，還可以將可能的非線性關系轉化為線性關系，減少變量的極端值、非正態分布以及異方差性。

對各變量進行平穩性的檢驗(采用ADF檢驗)，如表3：

表1 溢出效應測算維度

省份專利申請受理量PAT(件)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億元)技術市場成交份額(億元)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數(萬人)內蒙古自治區廣西壯族自治區重慶市四川省貴州省云南省西藏自治區陜西省甘肅省青海省寧夏回族自治區新疆維吾爾自治區63593229855298911672246713343248562351202015343532102101080384881664719601410151660291606946449251865357821394115815620199052004479206400211452291031828211181910187637471188149009630731264140289738

注：1. 數據來源于中國國家統計局官網http://data.stats.gov.cn。 2.1998年至2006年，規模以上工業是指全部國有及年主營業務收入達到500萬元及以上的非國有工業法人企業；從2007年開始，按照國家統計局的規定，規模以上工業的統計范圍為年主營業務收入達到500萬元及以上的工業法人企業；2011年經國務院批準，納入規模以上工業統計范圍的工業企業起點標準從年主營業務收入500萬元提高到2000萬元。

表2 西部地區市場潛力—外商投資績效指數

省份市場潛力指數省份市場潛力指數內蒙古自治區257西藏自治區222廣西壯族自治區121陜西省258重慶市321甘肅省092四川省115青海省230貴州省105寧夏回族自治區254云南省070新疆維吾爾自治區275

表3 ADF檢驗

變量檢驗類型ADF檢驗值結論LNGDP(C，0，0)-2995015?平穩LNFDI(C，0，0)-3540715??平穩LNPAT(C，0，0)-2866180?平穩LNR&D(C，0，0)-3314186??平穩LNTMS(C，0，0)-2906595?平穩LNCG(C，0，0)-2891509?平穩LNMK(C，0，0)-4359487???平穩LNTFP(C，0，0)-3062904?平穩

注：*表示在10%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表示在5%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表示在1%顯著性水平下拒絕存在單位根的原假設。

經檢驗，各變量均平穩，即均為0階單整。

(一)西部地區生產總值與實際利用外資額

數據說明:因變量(被解釋變量)：地區生產總值(表4)，西部十二省份地區生產總值經各省生產總值指數平減之后得到；自變量(解釋變量)：實際利用外資額(表5)，根據各省實際利用外資額經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平減所得。為了減弱異方差的影響，對各變量均取對數。

表4 西部十二省份2014年生產總值及其指數

省份地區生產總值(億元)地區生產總值增速(與2013年相比)生產總值指數(上年=100)內蒙古自治區1777019505%1078廣西壯族自治區1567289846%1085重慶市14262601157%1109四川省2853666813%1085貴州省9266391459%1108云南省128145983%1081西藏自治區920831289%1108陜西省176894916%1097甘肅省683682799%1089青海省230332854%1092寧夏回族自治區275210677%1080新疆維吾爾自治區927346983%1100

注：數據來源于國家統計局官方網站http://data.stats.gov.cn。

表5 市場潛力測算—2014年西部地區人均生產總值及其指數

省份人均生產總值(元)同比增長率(與2013年相比)人均生產總值指數(上年=100)內蒙古自治區710464731075廣西壯族自治區330907641077重慶市4785010701100四川省351287701081貴州省264371041104云南省272647671075西藏自治區2925211111091陜西省469298841094甘肅省264337721086青海省396717581082寧夏回族自治區418345611068新疆維吾爾自治區406488241084

模型采用對數模型:LNGDP=C+LNFDI+μi，通過計量軟件EVIEWS7.0運算所得結果如下：

(1)

SE0.1676 0.0633

t27.9359 5.4923

P0.0000 0.0003

模型利用截面數據，其估計結果表明的是西部地區各省實際利用外資對地區產值的一個平均影響程度。從回歸結果來看，西部地區外商直接投資對其生產總值有一定的促進作用，當FDI增加一個單位時，地區生產總值會增加0.3478個單位，即FDI對GDP的平均貢獻率為34.78%。

(二)實際利用外資與專利申請受理量PAT、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技術市場成交份額、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數

采用對數模型，對實際利用外資額(自變量或解釋變量)分別與PAT(Model2)、R&D投入(Model3)、技術市場成交份額(Technology Market Share，TMS)(Model4)和高校畢業人數(College Graduates，CG)(Model5)作為被解釋變量做一元回歸分析，所得結果如表6：

表6 2014年西部地區內資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

VariablesModel(2)LNPATModel(3)LNR&DModel(4)LNTMSModel(5)LNCGCONSTANT98951???(3366)43278???(2080)37320???(723)25881???(1115)LNFDI05654???(509)06595??(839)04518??(232)03667???(418)R?squared07215087550349306361AdjustedR?squared06937086310284405997F?statistic2590808703247753708421747948Prob(F?statistic)0000471000000800429550001885

注：*、**、***分別代表10%、5%和1%的水平上顯著。

從回歸結果中可以得出，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西部地區外商直接投資對專利申請受理量PAT、規模以上工業企業R&D經費、技術市場成交份額(TMS)、普通高等學校畢業生數(CG)的平均貢獻率分別為：50.54%、65.95%、45.18%、36.67%。由此可以看出FDI的溢出效應還是很顯著的，即可以認為，引進外資從而使得外商直接投資發揮其溢出效應(知識、技術、人力資本溢出)對一地區的經濟發展的確存在推動作用。

(三)全要素生產模型

本文對全要素生產率(TFP)的度量，采用C-D模型：tfp=Y/KαLβ。其中Y表示內資企業的產出，由規模以上企業工業銷售產值減去外商投資企業工業銷售產值，并經過工業生產者價格指數對產出進行平減得到；K由內資企業固定資產投資采用固定資產價格指數進行平減所得；L表示內資企業用工人數，由規模以上企業用工人數減去外商投資企業用工人數所得。α與β分別表示資本產出彈性系數和勞動產出彈性系數，資本和勞動的規模報酬不變(α+β=1)。對于資本和勞動的產出彈性，國內諸多學者給出了不同的測算，本文采用一般數值即α=0.4和β=0.6。

表7 2014年西部地區內資企業的全要素生產率

省份TFP省份TFP內蒙古自治區136西藏自治區027廣西壯族自治區122陜西省113重慶市108甘肅省112四川省117青海省107貴州省095寧夏回族自治區114云南省097新疆維吾爾自治區115

注：根據《2015年中國工業統計年鑒》和《2015年中國統計年鑒》計算所得。

以十二省份的全要素生產率TFP為被解釋變量、地區生產總值LNGDP和實際利用外商直接投資LNFDI為解釋變量建立計量經濟學模型(Model6),引入外商直接投資市場潛力指數MK之后建立模型(Model7),回歸結果如表8：

表8 回歸結果

VariablesModel6Model7CONSTANT11250???11467???LNGDP00215??00376??LNFDI00536??00706??LNGDP?MK00305LNFDI?MK00846??R?squared0643906787AdjustedR?squared0567806072F?statistic8137295037Prob(F?statistic)0009600060

注：*、**、***分別代表10%、5%和1%的水平上顯著。

由回歸結果可知，地區生產總值和實際利用外資對地區全要素的提高均具有不同程度上的促進作用。具體而言，地區GDP對全要素生產率的平均貢獻率為2.15%，外商直接投資對TFP的平均貢獻率為5.36%。顯而易見的是，外資對全要素的提高明顯高于地區生產總值，可以認為外商投資企業在進入一地區時，帶來的技術、資本、先進的管理理念對地區經濟發展有很大的促進作用，這也是各地為什么大力吸引外資的原因。

在模型6的基礎上加入市場潛力指數與各變量的交互項，實證結果表明，市場潛力指數對于地區生產總值和全要素生產率之間的促進作用是不顯著的，而市場潛力對促進外資和TFP之間的關系是有統計學意義的。外商直接投資績效指數在跨國企業選擇注資地區時是很重要的考量指標，因而其對外商的投資決策有很大影響。

地區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意味著技術進步，創新能力的提高。更一般地來說，代表著知識、教育、技術培訓、規模經濟、組織管理等方面的改善。一地區經濟發展必然伴隨著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反過來，經濟發展也將促進TFP的進一步增長。地區經濟發展，預示著地區在招商引資時更具吸引力，而由于經濟發展所帶來的資本存量，人力資本存量，研發實力等也會推動地區生產率進一步提高。

四、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研究結論

本文從實證角度出發，首先對西部地區各省份的生產總值和實際利用外資額之間關系進行分析，進一步明確外資對于西部地區經濟發展的推動作用。通過對外資利用額和FDI各潛在溢出效應維度回歸，明確西部地區外商直接投資溢出效應的存在性，實證結果表明西部各省外商直接投資溢出效應顯著。對地區產值、外商直接投資額對全要素生產率的貢獻率進行測量，實證結果也驗證了兩者對TFP的貢獻率，在此基礎上，加入市場潛力的代理變量(外商直接投資績效指數)進行分析，研究結果顯示，市場潛力對FDI和全要素增長率之間關系有顯著的促進作用。

(二)政策建議

1.發揮優勢，擴大引資規模

西部地區應依靠自己的資源、勞動力、相關產業、市場優勢，緊抓國家“一帶一路”發展戰略，充分發揮自身優勢，把握好國內和國際機遇。利用自身產業優勢，在承接東中部地區產業轉移的過程中促進自身能力的提升，從而在引進外資時更具競爭力，擴大招商引資規模，讓西部地區成為外商落地的重要選擇。

2.優化引資環境(軟硬環境)和用資方式

西部地區在招商引資時應吸取發達省份的經驗，從傳統的土地優惠政策吸引外資向軟環境招商轉變。改善地區政治、法律等環境，例如精簡各項行政審批制度，為外資企業的設立提供便利。注重區域內法律制度的完善，優化外商投資環境，不僅是“硬環境”，更重要的是“軟環境”。在此基礎上優化對外資的用資方式，提高外資利用效率，促進外資向高新技術產業、低能耗產業轉移，帶動區域產業發展，促進綠色、可持續發展。

3.借鑒國內外先進經驗，設立西部自貿區試點

參考國外先進管理經驗，學習借鑒德國的做法，在符合國家整體金融開放策略的基礎上，謹慎和循序漸進地進行，先以服務自貿區內企業為主，適度創新突破現有政策約束，待證明之后再逐步推向全國。上海自貿區的設立為我國其他省份設立自貿區提供范式，西部地區在推進設立內陸自貿區時，可以借鑒上海自貿區經驗，并結合實際情況，制定方針政策。2016年的政府工作報告明確提出“擴大自貿試驗區試點”，還提出“創新內陸和沿邊開放模式”。相比東部沿海省份，西部地區更需內陸自貿區。

4.鼓勵外資企業與本地企業開展合作，實現共贏

鼓勵國外優秀企業與本地企業開展深度合作，促進外商投資企業合理地嫁接到區域內老牌企業，發揮“鯰魚效應”，整合雙方資源，實現優勢互補，強強聯合，推動企業創新發展。在此過程中應注重提高內資企業對外資企業先進技術、管理經驗的消化吸收，在合作中加強對自身實力的提高，實現雙方的共贏。

5.推動西部個別省份優先發展，輻射其他省份，實現聯動發展

根據地區實際情況制定引資政策，效仿國家戰略“讓一部分人、一部分地區先富起來,大原則是共同富裕”，西部地區在發展時，可以讓一部分省份優先發展，從而帶動周圍省份共同發展。西部地區有的省份本身經濟基礎雄厚，基礎設施較完備，例如四川、重慶、陜西，給予這些省份優惠發展政策，使其成為西部地區的引擎，讓其發展成果更多更快地向西部其他省份輻射，實現整個西部的聯動發展和協調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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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季穎穎,郭琪,賀燦飛.外商直接投資技術溢出空間效應及其變化—基于中國地級市的實證研究[J].地理科學進展，20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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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 荻)

Research on FDI spillover effect in the Western Region of China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 of Market Potential

LI Hua-min1,YUE Xing-xing2

(International Business School, Shaanxi Normal University, Xi′an 710119,China)

This paper， from the point of view of the empirical analysis, first analyzes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province GDP in western region and the actual utilization of foreign investment. It further clarifies foreign capital role in promoting the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e western region.Through the foreign capital utilization volume and regression of the potential spillover effects of FDI dimension (technology, knowledge, human capital overflow) it has been proven the spillover effects of FDI play a dominant role in westerr region. Results show that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spillover effect is remarkable in the western provinces. Finally, the area output value and the amount of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on TFP contribution rate were measured, empirical results also verify the TFP contribution rate.Furthermore, market potential of the proxy variable (FDI performance index) was analyzed, 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market potential of FDI and total factor growth rate has a significant role in promoting each other.

market potential;FDI;spillover effect

2016-10-25

李華敏，男，陜西師范大學國際商學院副教授，博士；岳星星，女，陜西師范大學國際商學院碩士研究生。

F127

A

1008-2603(2016)06-0076-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