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愛軍,陳 思
(甘肅政法學院 經濟管理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一帶一路”背景下中華文化“走出去”研究
曹愛軍,陳 思
(甘肅政法學院 經濟管理學院,甘肅 蘭州 730070)
隨著文化在綜合國力中作用的凸顯,各國圍繞文化展開激烈的競爭。因此,中國積極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具有戰略必要性。基于此,中央高層適時提出的“一帶一路”戰略構想,成為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國門、走向世界的重要契機。中國應當充分利用與沿線國家交流的契機,客觀審視目前文化傳播交流的發展現狀,從國家和企業兩個層面制定并實施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戰略方針,以中華文化獨有的魅力保障國家安全、推動經濟發展,進而實現中華民族的偉大復興。
一帶一路;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國家層面;企業層面
自改革開放政策實施以來,我國不再處于封閉的經濟發展狀態,與周邊鄰國、西方國家的經濟互動逐漸加強。同時,伴隨對外貿易總額的逐年提升,我國的經濟實現了跨越式發展,我國政府一直期望經濟“走出去”的同時也能帶動中華文化的“走出去”。
韓國、日本與我國同屬亞洲國家,有著大致相同的文化淵源,同質性的文化競爭異常激烈。近年來,韓國注重挖掘中華文化的歷史和底蘊,將本屬中國的傳統節日、歷史名人貼上韓國標簽,并以“亞洲最具影響力的國家”著稱。面對這種同質化文化的激烈競爭,我國的反制能力顯得力不從心,文化影響力明顯不及韓日。除了來自同質文化的挑戰,西方國家異質文化的威脅大多是源于意識形態的對立。因意識形態的偏見和對立,美國在全球范圍內散布“中國威脅論”,試圖阻撓我國與他國的經濟合作和文化交流。與國際范圍文化競爭與對抗并存的是,我國文化產業處于粗放型的低端發展階段,文化輸出能力薄弱,很難實現從“制造強國”到“文化強國”的轉變。當此之時,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就顯得尤為緊迫和重要,它不僅關乎中華文化認同和傳承創新,也有助于凝結中華文化的向心力,抵御西方價值觀的滲透,保衛國家文化安全,提升民族文化軟實力。
長期以來,無論是西方國家還是周邊鄰國,對我國以“和”為貴的傳統文化缺乏準確的理解,甚至存在著某種偏見,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未能取得實質進展。面對這種情勢,習近平總書記高屋建瓴地提出搭建“絲綢之路經濟帶”和“海上絲綢之路”的戰略構想[1],這為帶動中華文化“走出去”創造出良好的契機。充分利用“一帶一路”的發展契機,促進我國與沿線國家的交流合作,形成休戚相關的利益共同體,有助于加強沿線國家對中華文化的深入了解,提升我國的文化形象及文化影響力。當然,“一帶一路”戰略為中華文化“走出去”帶來的不只是機遇,同時也伴隨著挑戰,因為不同文化的天然競爭性蘊藏著文化沖突的潛在風險。因而,“一帶一路”背景下的中華文化“走出去”,需要理性規劃、審慎應對,需要國家宏觀引領,社會積極參與,推動文化與經濟的共同發展。
(一)重塑文化形象,傳播正確聲音
由于意識形態的根本差異以及歷史上的戰爭沖突,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一直對我國懷有深刻的偏見。當我國的經濟實現加速發展時,西方媒體便肆意炒作“中國威脅論”“中國傲慢論”“文明沖突論”乃至其津津樂道的“中國責任論”“中國崩潰論”等,在文化上否認中國發展的積極意義,將中國視為文明秩序的敵人、意識形態上的惡魔,進而敵視中國、拒斥中國、妖魔化中國[2]。西方媒體這樣做的目的是給我國經濟的發展設置無形的屏障,將中國包圍在亞洲的發展圈之內。相較于西方媒體的轟炸,我國媒體的文化宣傳力度則較為薄弱,且大多采用“單向”的文化傳播模式,很少與文化接受者產生互動,導致其對我國的文化一知半解,更阻礙了我國文化影響力的發揮。面對國際的話語權被美國牢牢控制的現狀格局,我國唯有大力推動中華文化“走出去”,撕掉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加諸在我國形象上的標簽,重塑“和平、友好、互幫、互助”的文化形象,以文化的影響力爭取話語權,傳播正確的聲音,讓世界重新認識我國,主動加強與我國的商貿往來,實現和諧發展、共同進步。此外,重塑文化形象更能擴大我國文化的影響力,在世界范圍內提升我國的文化地位,使得我國在亞洲的文化地位得到認可,這不僅對韓國的行為是一種威懾,更是對別國文化侵權行為的無聲警告。
(二)抵御文化入侵,維護國家主權
我國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素有恩怨,其一直未曾放棄控制我國的政治企圖,只不過手段由最初的野蠻戰爭侵略逐步轉化為較為溫和的“和平演變”策略,但其入侵的本質并未轉變,目前的“和平演變”雖然緩慢但其危害性更大,意圖從根本上“西化”我國的下一代,使其接受西方的價值觀念。面對這種赤裸裸的文化入侵,我國必須予以反擊,文化“走出去”戰略的實施正是對西方國家有力的警告。因為文化“走出去”戰略的實施需要強大的民族凝聚力作為后盾,這種社會需求背景之下會促進我國民族的凝聚力的提升,并在全國范圍內樹立共同的社會道德信仰與準則——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當中華民族牢牢恪守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時,西方的意識形態的滲透計劃失敗也是必然的。當然,針對文化入侵,我國不能總是處于自我防御的狀態,更應該主動進攻,文化“走出去”戰略恰好符合這一時代的要求,但是與西方“和平演變”的目的不同,我國的文化輸出戰略并不是為了借助文化的手段對他國進行入侵,而是變被動為主動,與西方的文化入侵勢力形成良好的制衡。
(三)推動產業升級,提升文化軟實力
我國較高的出口貿易大都源自生產制造業,賺取的大多是低廉的代工費用,其較高的貿易出口額只是因為我國加工承包的數量較大。大規模的加工制造雖暫時能夠帶動經濟貿易的快速增長,但于我國而言,這并不是好事。因為加工制造的污染由我國擔負,但其產品的高額收益卻被西方國家卷走,這主要是由于他們擁有核心的知識產權,知識產權所帶來的文化巨額利潤正是文化產業的價值的體現。目前來看,我國的產業結構主要是第一、第二產業為主力軍,第三產業所占比重較少,這樣的產業結構對以知識產權為核心的文化產業有著極為不利的影響,難以實現跨越式發展。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提出與實施,表明了國家對文化以及文化產業的重視,對我國產業的優化升級必然起到良好的助推作用。
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除了有利于推動產業升級,對我國文化軟實力的提高也有積極作用。軟實力是與硬實力相對的概念,二者相輔相成,對促進國家綜合國力的提升有著頗為重要的作用。二者的不同作用在中國企業跨國收購上表現的尤為明顯,隨著我國企業在國內的發展壯大,都將跨國并購視作其邁向國家的第一步,雄厚的資金支持是企業硬實力的展現。但是,研究顯示:“大約有35%~45%的跨國并購是以失敗而告終的,其中……70%是由于未能實現文化融合而導致的”[3]。所以,經濟硬實力的發展更需要文化軟實力的輔助。中華文化“走出去”可以提升中華文化在海內外的價值、認可度與吸引力,成為促進不同國外文化融合的“增進劑”,加強國外企業對我國傳統文化、企業文化的理解,形成文化軟實力,促進我國企業實現形式和內涵上對國外企業的雙重并購。
(四)發揮文化影響力,維護世界文化多樣性
伴隨英語成為世界通用性的語言,很多國家的語言失去了對外溝通與傳播的機會。全球有超過 80%的居民在使用以漢語、英語、俄語等為代表的80余個語種,而僅有0.2%的少數民族所使用的語種卻數量龐大,它們之中的3 400多種語言已面臨著消亡的危險[4]。語言是文化的載體,語言的消失無疑會對文化的傳承帶來致命影響。但是西方國家并不在意西方文化之外的文化保護,致使文化多樣性的存續狀況并不容樂觀。此外,美國“和平演變”的應用范圍不僅局限于我國,其余的亞洲國家也在其演變的范圍之內,這就導致文化多樣性的維護更加艱難。而我國作為四大文明古國之一,擁有深厚、優質的文化資源和文化底蘊,在這個關鍵的時刻必須實行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充分發揮文化的影響力,努力與西方國家的文化侵權行為相抗爭,鼓勵弱小國家保持自己獨有的文化傳統,降低其被同化的可能性,維護世界民族的多樣性。當然,伴隨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的逐步深化,我國以和為貴的文化傳統終將影響到周邊國家以及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在世界范圍內加強各國對文化的理解與包容,減少文化沖突,以文化的力量維護世界和平。
伴隨我國政治地位的提升和經濟實力的增長,一度引起外界對于我國快速崛起的不安,再加上文化貿易產品的逆差,導致我國的持續發展面臨“內憂外患”。于是近些年來,黨和國家領導人更加認可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的現實意義,對文化輸出的力度不斷加深,以期通過“走出去”的文化戰略重塑我國文化大國的國際形象,并由此帶動我國文化產業的發展,扭轉文化產品貿易逆差的局面。但是時至今日,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依然只停留較為低層的階段,還未取得突破性的進展,其面臨的現實困境主要有如下幾個方面。
(一)文化輸出意識錯位
國家對于文化“走出去”戰略的大力推動,激發了全國上下各個階層、各個團體對于文化“走出去”戰略的熱情,有關當局的統計數據顯示我國近些年來文化交流項目呈級數狀遞增,對外文藝匯演的形式也愈漸豐富。但是這種看似轟轟烈烈的活動背后究竟有多少實質性的收獲呢?有關當局卻并未給出回答。中華文化“走出去”的實質及目的在于讓中國的文化在國外扎根,深度發揮文化的影響力與吸引力,并不只是停留于表面的文化表演,斥巨資打造的一場秀,新奇之后無法取得實質的效果。就當前國內的形式來看,無論是舉辦文藝活動的地方政府還是參與文化活動的個人,或多或少都對我國的文化輸出戰略存在誤解。過于注重形式而忽視內容,甚至為了形式舍棄內容,更將對外輸出文化產品的數量作為競爭業績的首要內容,全然不顧其實際的收效如何。還有部分群體只將文化“走出去”視作出口轉內銷的有效途徑,賣力的爭取出國表演只為“鍍金”,以期回國之后相同的表演能收取高昂的門票,提高自己的利潤所得。在這種錯位文化意識的指導下,文化的輸出很難做到“因地制宜”。
(二)文化的吸引力較差
就目前來看,西方對我國文化的了解是符號化的,說起中國就想起“茶葉”“臉譜”以及“漢字”等象征符號,但是其中所蘊含的茶文化、京劇文化和漢字文化卻并沒有人了解。出現這種結果與我國文化的輸出模式有直接的關系,為了迎合西方的快餐文化,我國的文化輸出模式也在“刪繁就簡”,將深層的中華文化濃縮為簡單的文化符號,這種輸出方式最直接的好處就是西方對我國的文化很容易形成記憶,但最大的弊端是中華文化被簡單的符號化,難以發揮真正的文化吸引力。另外,在快節奏的生活步調之下,我們對自己傳統的民族文化也沒有進行深入的開發研究,而蘊藏在民族文化中的核心價值觀在當代人中的體現度也不高,大多數文化熱潮的興起也只是源于一時的社會熱點,類似于早些年百家講壇的于丹掀起的孔子熱潮,也類似于近幾年文化“走出去”戰略掀起的文化傳播熱潮。這將導致我國的文化成為無本之木、無水之源,難以在國際范圍內產生文化的吸引力,因此復興失落的傳統文化將成為推動我國文化走出去戰略中關鍵的一步。
(三)高素質人才不足
中華文化“走出去”離不開人才的推動,目前來看,我國文化輸出急需兩類高素質的人才,一類是高水平的翻譯型人才,另一類是綜合型的對外漢語教師。我國的傳統文化大多是以文言文的形式作為傳遞文化內涵的載體,文言文難以使用英語直接進行翻譯,即便是翻譯過來其中的文化內涵也難以體現,因此,文化的吸引力會大打折扣,外國人的學習熱情也難以持續。造成這種現象的一個重要原因在于高水平翻譯人員的不足,導致我國的傳統文化無法在國際范圍內產生共鳴。由于中文與西方語言體系截然不同,要想推出細致而準確的文學譯作所花費的時間會令許多中外出版商望而卻步,以至于中國圖書對外推廣計劃工作小組的主任吳偉說:“最理想的譯者是國外的漢學家,他們既精通自己國家的語言,又了解中華文化,并且有比較深厚的文學功底。”[5]吳主任的觀點有一定的合理性,我國本土化的翻譯對歐美系語言的使用習慣了解很不足,這就造成語言轉述的說服力薄弱。因此,承擔我國中文翻譯的重擔也就落在了國外譯者的身上,但是國外學者對我國文化典故的了解并非十分到位且其一直深處西方社會的發展影響之下,對我國傳統文化的理解難免存在偏差,在翻譯的過程中也很難再現中華文化的傳統魅力。此外,全球孔子學院的建立使得我國對外漢語教師的需求也有所增加,因為孔子學院的對外漢語教師是中華文化的代表,是文化對外輸出的主力,其對綜合素質的要求非常高。孔子學院的對外漢語教師不僅要精通兩國語言,更需熟知我國的歷史文化傳統與國外語言表達習俗,還得具備高超的學習能力、交際能力以及表達能力,唯有如此,才能更好地將中華文化傳遞給國外的學生。
(四) 文化產業實力薄弱
中華文化真正的物質載體就是文化產業與文化產品,但以我國目前的文化產業發展水平很難擔負文化輸出的重任。首先,缺乏優質的文化產品。雖然我國每年拍攝的電影、出版的讀物不計其數,但真正在國際范圍內起到影響的并不多見,更沒有類似于美國迪士尼樂園中耳熟能詳的經典動漫人物,就連功夫熊貓和花木蘭也是被冠以美國的意識形態之后推出的,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國產文化的代表。其次,文化產業的商業化運作模式并不完善。產業鏈條的斷層導致優質的文化產品在市場中未能發揮其最大的商業功效。還有,我國文化產業與文化產品的科技含量不高。據有關統計數據顯示,我國文化產業使用的相關技術仍舊處于傳統技術的階段,使用的生產工具也都是西方發達國家淘汰遺留下來的,這種技術的落后使得文化產品缺乏國際競爭力,也導致我國文化的輸出戰略的困難程度加深。另外,我國設立的文化創意產業園區難以與國外的文化創意園區相匹敵,發揮出其應有的文化產業的集群效應,成為創意的源泉之地。最后,政府嚴苛的行政管理體系嚴重影響了文化產品的流通。由于文化產業具有特殊的文化屬性,這種屬性能在很大程度上影響我國社會整體的價值觀導向,所以上映的影視作品或者是出版的紙質讀物都有一套嚴格的行政審核的流程,這一系列冗長的審核流程既不利于文化產品的及時銷售和后期流通,更不利于文化創新的實現。缺乏優質的產品、完善的產業鏈條、創新創意的文化氛圍、高效的行政審批流程等都造成我國文化產業薄弱,難以成為中華文化的堅實載體與文化“走出去”戰略的強力助推器。
改革開放后,黨的“十六大”以來,政府高層看到了中華文化“走出去”的重要戰略價值,堅持以多種方式促進中華文化邁出國門,邁向世界。不可否認的是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已經取得了許多矚目的成就,很多相聲、民歌等傳統文化領域都見到了外國學者的身影,這些國外學者已經成為我國與世界文化交流的橋梁,有效提高了我國文化在世界范圍內的適應力和影響力。但如前所述,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仍然存在很多的現實困境,面對這些問題,習總于近日重提“一帶一路”戰略構想——“一帶一路”建設能夠實現政策溝通、道路聯通、貿易暢通、貨幣流通、民心相通的五通目標,通過文化軟實力項目的投入與建設,爭取與絲綢之路經濟帶國家建成命運共同體、安全共同體、利益共同體、文化共同體和價值共同體[6]。相信“一帶一路”構想的再度重提定會成為中華文化“走出去”戰略克服實際問題的重要契機。基于目前的戰略新格局,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戰略推動者和戰略的實施者——政府與企業,都應當積極從自身的角度出發,尋求推動文化“走出去”戰略的機制與途徑。實現以“絲路夢”成就中國夢,助推世界夢[7]。
(一)國家層面的宏觀把控
“一帶一路”傳播與交流合作目標及其路徑的實現,涉及多元利益主體、多重戰略關系、多種促進手段,是一個復雜的系統工程[8],這就需要國家進行宏觀戰略層面的調控與指導,使得不同的利益主體可以相互促進、共謀發展,同時國家也可以以戰略的視角對國內的資源進行調配,由內而外的開展戰略行動,推動文化輸出戰略目標的實現。
1.提升我國的綜合國力
福柯認為權力是無處不在的,包括話語亦隱含著一種權力[9]。亨廷頓指出,文化總是追隨著權力。經濟和軍事權力的增長會提高自信心和自負感,并大大增強自己文化和意識形態對其它文化的吸收力。相反,經濟和軍事權力的下降會導致自我懷疑、認同危機,并導致到其它文化中尋求經濟軍事和政治成功的要訣[10]。福柯和亨廷頓都強調了綜合國力對文化輸出的重要價值,也就是說中華文化“走出去”一定要有強大的綜合實力作為支撐,對外發出的聲音才能更有力。此外,綜合國力的提升也有助于我國對國外的交流、借鑒與學習,否則即使國外的文化強國將先進的文化輸出模式拱手相送,我國文化“走出去”也未必能得以實現。西方國家之所以可以強勢的輸出帶有西方特色的文化產品、文化價值觀念正是因為其綜合國力的強大,能對別的國家產生較大的吸引力,這與我國歷史上的漢唐時期極為相似,漢唐時期我國的文化傳統遠超世界上的很多國家,這也為我國當時文化的發展奠定了深厚的物質基礎,因此,很多國家派出“遣唐使”來我國學習交流。所以,提高我國文化“走出去”的現實路徑之一便是提高我國強大的綜合國力。借助“一帶一路”戰略,與沿線國家加強能源、貿易、金融等領域的合作,推動我國經濟的跨越式發展。此外,在提高綜合國力的基礎上,完善與文化相關的基礎設施與基礎平臺的建設,例如文化的傳播服務平臺、文化產業的投融資平臺,文化遺產的保護傳承渠道等,為文化的輸出提供物質保障,也能在一定程度上提高“一帶一路”背景下文化輸出的質量,使沿線國家對我國文化的認同度有所提高。
2.完善人才的培養機制
教育的成敗關乎人才的成敗,進而關系到“一帶一路”建設的成敗,而教育和人才的發展在于科學的謀劃[11]。我國對具有國際眼光、國際思維、專業知識的外交人才、網絡人才、民間組織人才都比較匱乏。創意型人才的缺乏不利于文化的創新、翻譯人才的缺乏不利于文化的傳播、外交人才的缺乏不利于文化的輸出、網絡人才的缺乏不利于文化的多元化發展、民間組織人才的缺乏不利于文化的基層落實,面對種種人才的斷層,我國急需建立專業化、一體化的人才培養機制。首先,校園是人才培養的基礎。我國必須在“一帶一路”的背景之下完善學校的課程,在豐富理論的同時加強學生實踐能力的培養,盡量為這些人才提供出國鍛煉的機會。其次,注重對高水平人才的引進。由于我國的文化輸出戰略起步較晚,與美國的文化輸出相比仍然具有顯著差異,所以高水平人才很多都是華僑、華裔,其對美國的文化輸出模式、國際交流模式較為熟悉,所以我國應當積極注重對海外高水平人才的引進,為我國的文化輸出戰略注入新的人才活力。最后,注重對民間組織人才的重用。很多民間文化組織中的人才不但是中華文化的傳承者,其更具備了管理者的素質,且借助于民間組織的形式可以解決很多政府等官方不便解決的問題,還能促進文化的民間傳播。所以,我國政府一定要注重對民間組織人才的培養和重用,為其提供便利條件,充分發揮其積極作用。
3.轉變文化的輸出方式
“一帶一路”戰略體系博大精深、影響廣泛而深遠,在這種背景之下,我國必須樹立正確的文化輸出機制,否則不但無法取得預想的效果更容易引起周邊國家的不滿。文化輸出機制的完善應當從如下幾步入手:第一步,文化的輸出重在“宣傳”。在“一帶一路”的背景下,我國文化與他國文化的溝通交流機會明顯增加,雖然我國有中華文化“走出去”的想法,但是并不能借此對別國的文化進行說教與侵犯,文化沒有高低貴賤,我們是在平等的平臺上進行文化的溝通與交流。所以我國的文化輸出一定要打動人心,讓沿線國家忽略文化的差異性,從心底接受我國的文化,而不是漠視規則強制進行文化的輸出。第二步,文化的輸出應注重“包裝”。各國的文化具有差異性也具有共生性,尤其是“一帶一路”的沿線國家,自古以來就有貿易交流的傳統,歷史傳統和文化的相似之處將為我國文化“走出去”提供便利。所以我國的文化輸出戰略應當擅長對輸出的文化進行“包裝”,以沿線國家更容易接受的方式輸出傳統文化,在加強文化輸出傳播的同時也能提高我國文化的柔性及適應力。最后一步,豐富文化輸出的模式。“一帶一路”戰略涉及多國、多政府、多地區,所以不僅文化輸出的戰略方向應當多元化,輸出的手段渠道也應不斷豐富完善。我國政府應當在積極爭取當地政府支持的同時,鼓勵民間組織發揮作用,從側面擴大文化輸出的范圍。此外,我國主流媒體的宣傳應與互聯網文化的傳播同步進行,其傳播效率與傳播效果更能引起當地群眾的共鳴。政府協助的多元化的文化輸出模式極易產生協同效應,是中華文化“走出去”強有力的保障。
4.推動各國間磋商機制的形成
“一帶一路”戰略的開展涉及多個國家、地區與政府,也存在著民族、宗教與文化等多方面的差異,各國人民能否樹立對文化交流的正確認識并給予積極的配合,亦或地方政府能否充分重視該戰略并合理的配置資源都對我國文化“走出去”的實際效果產生很大的影響。所以我國政府應當積極在東盟、亞歐等國際會議上強調“一帶一路”戰略的重要性,倡導以法律、文件以及公告等形式形成國家間協調磋商機制,時常以論壇的形式展開文化的交流與互動,在各個國家形成“高層認可—中層執行—基層支持”的良好渠道,使各國的資源都能發揮最大的效率,文化的輸出、交流得到良好的回應。此外,在國際范圍內建立這種協商機制也能對文化交流戰略的開展、文化沖突的化解起到指導作用。
5.注重文化輸出的反饋
前文中提到,我國的文化輸出過于強調形式,但是對文化的輸出效果、輸出的影響如何并未形成順暢的反饋機制,這將非常不利于對我國的現有文化輸出模式進行評估與改進。借“一帶一路”戰略的開展,我國政府可以在互聯網設立文化反饋中心、在沿線國家設立文化輸出效果的調查研究機構,對文化輸出的模式實現“線上線下”同步的追蹤研究,隨時根據國家、地區的不同改進文化的輸出模式,提高我國文化的影響力。同時,隨著沿線反饋中心、反饋機構的不斷完善,其將發展成為我國文化改進的重要渠道,也必然成為今后我國文化“走出去”戰略不可或缺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當然,這種反饋也包括我國文化與沿線國家文化交流碰撞的反饋,這一方面的反饋有助于我國更加全面的了解國外文化,吸取其長處,為我國文化資源的開發、文化產業的發展、傳統文化的創新提供借鑒,促進我國文化輸出戰略的不斷完善。
(二)企業的切實配合
“一帶一路”背景下中華文化“走出去”除了政府需要進行戰略把控,我國的文化企業更需要自立、自強,在配合國家政策的同時,充分把握文化“一帶一路”戰略的機遇,使企業率先走出國門,以企業的力量作為支撐,推動文化輸出戰略的開展與落實。
1.積極投身國際市場的開發
總體來看,我國文化企業的資本實力薄弱,沒有對國際市場開發的經驗,集群化效應體現不明顯,很多中小文化企業更是缺乏走出國門的實力。盡管已經有部分實力雄厚的大型文化企業通過尋求海外代理商或海外投資的形式參與國際市場的開發,但仍舊不能改變我國文化企業處于國際化的初級階段,產品國際化競爭力較弱的現狀。這就需要我國文化企業積極參與和搭建各種國際文化傳播平臺,探索和發展文化傳播與交流新形式[12]。通過參與國際文化平臺的搭建我國文化企業能夠加深對國際市場競爭準則與貿易格局的了解,在探索市場競爭新模式的同時結識更多的海內外合作伙伴,對今后的文化企業的境外投資建廠以及文化產品與服務的后期銷售更加有利。此外,對于中小文化企業而言,實現文化企業以及文化產品“走出去”的最佳途徑便是積極尋求與大型文化企業的合作,形成一體化的戰略聯盟或產業鏈條,依托大企業的實力帶動自身的發展。這種大、中、小企業的聯合,既能夠降低大型文化企業的成本,彌補企業發展中的不足,又能幫助小型文化企業把握機遇加速產品的對外流通。同時,這種產業的集群效應在加強我國文化企業海外市場競爭的同時,也能促進我國國內文化產業園區的完善,成為文化產業的智力后盾。
2.注重文化的傳承與品牌的打造
傳統文化不僅是一個國家的重要凝聚力和內在精神支撐,還關系到一個國家的主權,失去了傳統文化,就等于一個國家喪失了文化主權[13]。“一帶一路”戰略背景下如果我國文化企業忽視對傳統文化的繼承,就會在國際的市場競爭中陷入較為被動的局面。我國文化企業要想更好地“走出去”,必須充分認識到“內容為王”的重要性[12]。“走出去”的文化產品、文化形象、文化標識不能只徒有其表或只是一個空的符號,更要將我國的傳統思想融入其中,使其具有強大的傳播力和生命力,能夠在國際市場的競爭的處于戰略優勢地位。同時,不可忽視的是傳統文化畢竟具有歷史的局限性,即使其核心思想對當今社會仍具有借鑒意義,但其外在的形式過于陳舊也不利于文化的傳播。這就需要我國文化企業不能只是急功近利的開發文化產品,更應當潛心研究,不斷賦予其新的時代精神,使傳統文化在當今社會仍能煥發出新的光彩,促使沿線國家更容易對我國的文化產業產生認可。此外,需要強調的是,我國文化產品在國際市場中國認可度較低的主要原因是我國文化品牌的打造力度不足,而強有力的文化品牌不僅可以加速企業對市場地占領,更可以使企業在對文化產品的開發中獲得很高的商業價值。所以,我國的文化企業需要在充分開發我國的傳統文化,提煉出傳統文化元素,打造屬于我國的特色民族文化品牌。最后,我國的文化企業應當充分利用互聯網等現代網絡技術加大對我國文化產品的傳播力度,促使沿線國家更好地理解和接受我國的文化品牌。
3.不斷探索完善文化產品的發展模式
我國文化產業的商業發展程度不僅與美國等發達國家存在差異,與韓國、日本等國也存在滯后至少10年的距離。在這種情況下,作為市場的主體的企業,應當充分發揮主觀能動性,在生產群眾喜聞樂見的高檔文化產品之余,還要努力拓寬文化產業的產業鏈條,不斷加深其市場化的程度,使得任何一個文化產品的暢銷都能帶動相關邊文化產品的興起或發展。更要擺正對文化產業園區的正確認識,謹慎選址。選址時應充分考慮市場、科研以及相關產業的密集程度,發揮文化產業的知識集群效應,實現文化產業的創新與創意并存,或者注重發揮文化產業的協同相應,促進前向一體化、后向一體化戰略的形成,形成文化產業的規模化發展,在降低成本的同時擴大銷量。努力使文化產業成為—個新的經濟增長點[8]。還有,文化企業應當盡量豐富自己的投融資渠道,在投資方面,注重投資渠道的多元化,在投資方式上盡量采用跨國并購的方式,將投資的對象選為自古就有商業貿易的、有較為相似的傳統文化的“一帶一路”的沿線國家,在減少貿易壁壘的同時提高并購成功的可能性。在融資方面,文化企業需要努力拓寬融資渠道,實現國家補助、銀行貸款、民間資助等融資方式的交互式發展。最后,我國的文化企業應當注重外向型企業文化的培養。這樣我國的文化企業在與沿線國家交流的過程中就能很容易發揮企業文化的柔性,及時隨沿線國家地方特色的不同而轉變文化產品的輸出模式與傳播模式,減少貿易摩擦與文化產品水土不服的概率,提高文化企業的跨國生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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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吳 星)
The Research about Chinese Culture's "going out" under the Background of "The Belt and Road"
CAO Ai-jun, CHEN Si
(Gansu Institute of Political Science and Law, Lanzhou, Gansu 730070)
With the culture become more and more prominent in the comprehensive national, many countries develop fierce competition around the culture, therefore, China actively promote the Chinese culture "going out" is very necessary in strategy. Based on this, the central leaders put forward the "The Belt and Road" strategy, become an important opportunity to promote Chinese culture to go out of the country, to the world. China should make full use of the opportunity to communicate with the countries along, examining the current situation of the development of cultural communication at present, from the two levels of national and corporate developing and implementing the Chinese culture "going out" strategy, using Chinese culture unique charm to protect national security, promote economic development, and realize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Belt and Road Initiative; Chinese culture; going out strategy; national level; enterprise level
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6.021
2016-11-05
http://www.cnki.net/kcms/doi/10.13937/j.cnki.sjzjjxyxb.2016.06.021.html < class="emphasis_bold">網絡出版時間
時間:2016-12-20 15:30
曹愛軍(1977—),男,甘肅靈臺人,法學博士(政治學理論專業),甘肅政法學院經濟管理學院副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公共政策、戰略管理。
G1
A
1007-6875(2016)06-011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