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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家有魚

2016-03-15 15:07:05阿列
飛魔幻A 2016年3期

阿列

院中掃成一堆的落葉還沒來得及清理掉,又被小破破拱得滿地都是。著紫襦杏黃裙的姑娘叉腰站在門口瞪了半天,終于忍無可忍地將手中端硯砸過去。玩得正歡的瑞獸被砸得歪了下腦袋,看了看扔端硯的人,一陣風似的沖上去,討好地蹭她的手。

蔻凌不領情,一巴掌呼在它的腦袋上:“把那些葉子給我掃好了!”抬眼看見正要出門的尹崖,忙追上去:“你去哪兒?”

“何府請我今日去一趟,說是前些天完成的畫障不太滿意。”

蔻凌笑嘻嘻地攀著他的手:“怕是何家姑娘相中了你,變著法誆你去吧,可別有去無回呀。對了,你能不能順便幫我帶下黃胖家的炒蟹?”

尹崖掰開她的手:“不能。”邁出門檻前還回頭叮囑了句,“若有客來,收禮便是,不必留人。”

蔻凌掰著手指算了算,再過不久便是尹崖的生辰了,近幾日送禮來的妖鬼神魔不會少,可家里房子這么小,別說讓他們留宿,讓他們留下吃頓飯都嫌擠。要不,收完禮就把小破破放出來趕走來客吧。

于是那天他們收了十六份禮,嚇跑了小鬼無數。第十七位踏進門時,蔻凌正將碾好的茶末過籮,小破破趴在一旁呼呼呼地把落葉往一處吹,聽見聲響嗖的一下站起來,露出一口刀尖似的牙。蔻凌背對著來客,一面將篩過的細茶末倒進小瓷罐里,一面道:“來送禮的?尹崖出門去了,你把東西擱屋里就行。”

“這只貔貅長得真壯,每天得吃不少吧。”

蔻凌回過頭,驚奇地發現來的是個高挑的姑娘,正揉著小破破的頭,邊揉邊道:“長得比我家那只開明獸壯多了。”

小破破那沒出息的,聽了兩句好話就俯首低頭任其撫弄了。

“那是,每天吃好多草呢,城北那片坡都被啃光了。”蔻凌拍拍手起身迎上去,“招丘,你怎么尋到這兒來了?”踢了踢伏在地上的小破破:“滾去清理那些葉子。”

招丘跟著她進屋,一邊打量滿屋子的畫一邊笑道:“貔貅可是瑞獸,你竟天天給它吃草?”

蔻凌搖搖頭:“也沒天天讓它吃草,有時草都不給喂,就讓它餓著。”愉快地拉著招丘坐下,“咱有兩三百年沒見了吧?”

招丘伸指戳了戳她的額頭:“三百一十五年了。當初你招呼都不打一聲就跟著尹崖私奔,害得我好找。”

不知是被戳得疼了,還是回想起三百年來被壓迫的憋屈日子,蔻凌一下子紅了眼,撲到招丘懷里凄凄慘慘地道:“什么私奔,我這是被拐了啊!”

蔻凌是被招丘的鄰居拐走的。

蔻凌本是只四處晃蕩居無定所的小魚妖,與招丘相交多年,每年開春都去皇華野找她玩,偶爾住幾日,得空便爬上墻窺看鄰居,一是因為鄰居尹崖生得俊,二是因為愛慕尹崖的姑娘多,其中有個廚娘,時不時便送各色菜肴到他家中。那些誘人的飯菜尹崖從不碰,每每入了小破破的肚子,看得蔻凌心肝疼,常趁著尹崖不在從小破破嘴里奪食。那一年她照舊來皇華野游玩,照舊爬上矮矮的土墻,只見到小破破落寞地趴在廊下。

小廚娘嫁人了,再也沒有香噴噴的飯菜送上門了。

連著好幾日,小破破都悶悶不樂地躺在廊下不動彈。多年來蔻凌畢竟和它處出了感情,生怕它餓死,提著一食盒的點心翻墻而過,喂了一半突然想起尹崖來:“你主子出遠門了嗎?要不給他留一點吧。”說著從小破破口里把只剩半碟的米糕抽出來,“雖然沾了點你的口水,不過一會兒就干了,他也看不出來。”她走進屋內把碟子放在桌上,小破破跟著追進來,追得太急撞了她一下,撞掉了她手中的碟子,還帶倒了桌上一盞白瓷燈。那燈不知燒的什么油,火光嘩啦一下沖天而起,火勢又急又大避無可避。

尹崖的房子就這樣燒沒了,蔻凌也差點燒成一尾烤魚,醒來時尹崖黑著臉坐在她身邊霍霍磨刀。

“為了賠償他的損失,同時報答他把我從火海里撈出的救命之恩,在大刀架著脖子的情況下我被迫簽了賣身契,當夜就被他裝在魚簍里帶到了凡間。”蔻凌扯起招丘的衣裳抹抹臉,“一簽就是三千年啊!”

招丘走時天已黑了,尹崖仍未歸家,蔻凌把廊上的燈悉數點亮,和小破破一起清點收到的賀禮。這手串不錯,尹崖用不上,藏起來吧;那玉卮真好看,藏起來吧……蔻凌把看上眼的物件都埋到院子西南角下,一面刨土一面惆悵地想,三百年前自己丟失的白玉魚吊墜,可比這些玩意兒值錢多了。

【欠我債的只有你】

積了好幾天的云終于在半夜嘩啦啦下起雨來,入耳皆是風吹雨打的響聲。蔻凌縮在被子里睡得正酣,忽地聽見小破破一聲吼叫,驚得她直接坐起。披衣持燈出門一看,尹崖回來了,不打傘不披蓑衣站在廊前,身上半滴水都沒沾。

蔻凌一只手護著燭火走過去,踢了小破破一腳:“嚎什么!不認得你主子啊!”踢完瞅見尹崖身后探出個披頭散發的姑娘,一身的泥水,驚恐地望著齜牙咧嘴的小破破。蔻凌詫異極了:“尹崖,你把何府的千金拐回來了?”

尹崖把手里提著的一包炒蟹扔給蔻凌,徑直往自己屋里走去:“路上撿的。”走一步姑娘就蹦著跟一步。

蔻凌這才發現她竟拖著條魚尾巴:“鮫人!”跟著上前拉住尹崖,“你哪條路撿的?我也去撿幾只。”

小破破一副隨時要撲上去活吞了鮫人的樣子,嚇得鮫人拼命往尹崖后面躲。蔻凌伸手把它揪回來:“好孩子,不能吃。”

尹崖提起鮫人的領子將她一丟,堪堪砸在小破破身上:“蔻凌,你給她安排個住處。”

蔻凌扶起被扔得暈乎乎的鮫人,嘆氣想,尹崖真不懂得憐香惜玉,難怪單身的時間長過老王八的歲數。

她將鮫人安排在院子角落的大水缸里,又把小破破拴起來,安心地鉆回被窩,迷迷糊糊剛要睡著,門突然被撞開,接著不知什么東西重重地壓了她,還甩了幾滴水在她臉上。蔻凌睜眼一瞧,濕漉漉的鮫人正趴在她身上,眨著一雙眼不停地掉眼淚,被面上滾著好幾顆鮫珠。她推開鮫人坐起身,轉頭一看,小破破領著兩只青面小鬼追了進來,小鬼手里高舉鐵叉,流著涎望鮫人。

蔻凌從枕下抽出她的赤金刀,小破破一看,忙轉身逃出門去了。兩只小鬼卻是不怵,張牙舞爪地撲過來,蔻凌的赤金刀一擋一轉,毫不費力地割下它倆的頭。小鬼在她第二刀落下前,慌忙撿起各自的腦袋逃了。

鮫人猶在抖啊抖,抖得蔻凌有些不忍,她把鮫珠一顆顆拾起用帕子包好,遞給鮫人道:“還給你。”又將赤金刀往下一按,插到磚石之中,捏訣張起仙障,“安心睡吧,我替你看著。”幫鮫人掖被子時瞥到她手臂和脖頸處像是火燒過的傷痕,不禁想起當年自己差點葬身火海的悲慘經歷,頓時心有戚戚焉:“尹崖房里有藥膏,我去幫你取來。”

她邁出門檻,望見尹崖屋里燈火未歇,屋前十來個小鬼盤坐地上搖骰子,一頂軟轎停在樹下,小破破正好奇地往轎子里鉆。蔻凌側耳仔細聽了聽,尹崖和一女子的談笑聲、祝酒聲,聲聲不絕于耳。她有些煩悶地倚著門柱望天,心想這雨下得更大些吧,最好把整座院子給淹了,橫豎她是淹不死的。

來給尹崖祝壽的一撥又一撥沒完沒了,家中燈火徹夜不熄,觥籌交錯歌舞不停,吵得蔻凌沒一夜好眠,眼底一片淡淡的青影,氣得她看見尹崖便沖上去揪他的衣襟:“你還是早點死吧!這樣下去你的生辰便是我的忌日啊!”

尹崖淡淡道:“哦,你要是敢死在我前頭,我請人在你墳頭天天載歌載舞吹簫擊缶。”

他繞過憤恨咬牙的蔻凌,走到鮫人面前,展開手中畫卷問了幾句話,問完后吩咐蔻凌道:“這鮫人隨親族乘雨云出游,不慎走失。今夜丑時有雷雨,你將她帶到云上,看龍王爺愿不愿送她回去。”

蔻凌湊上去瞅了眼他正收起的畫:“三百年了,你一直在尋畫中這美嬌娘的蹤跡,是因為你思慕她,還是因為她欠你一大筆債?”

尹崖勾起嘴角對她溫柔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發頂,認真道:“欠我債的人只有你。快去劈柴燒水,我要洗一洗這渾身的酒氣。”

蔻凌恨不能順帶劈了他。

丑時果然下起傾盆大雨,夜空中電閃雷鳴好不熱鬧,蔻凌攜著鮫人找到云端的老龍王,遞上尹崖的名刺說明來意。老龍王表示自己最近不得閑,可以托自己的小兒子送鮫人回去。他小兒子蔻凌聽說過,是個極其好色的,在他手里過一遍,送回荒海的除了這鮫人姑娘,估計還會多出一窩小鮫人。思索一番,蔻凌決定還是親自將她送到家。

一來一回,正好躲過了尹崖煩人的生辰宴。蔻凌腳步歡快地走在窄巷中,屋檐的雨水滴滴答答落下來,襯得夜更加安靜。轉過一處拐角,卻不見了蔻凌的身影。一直尾隨跟蹤她的陌生大漢不解地巡視四周,只看到青石墻前飄著個魚頭人身的姑娘,圓溜溜的魚眼睛盯住他,沖著他揮手:“你跟了我一路,是要打劫嗎?”

大漢兩眼一翻直接昏過去。蔻凌走過去踢了踢他,真是不經嚇。彎腰將他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刮走,開心地想,明天可以上豐樂樓吃頓好的了。

【炒蟹不是買給你的】

蔻凌是餓得扶著墻進去、撐得扶著墻出來的,從豐樂樓回到家直接往地上一躺,翻個身都難,肚子鼓得像被石頭砸了的蛤蟆,嚇得小破破都不敢靠近她。尹崖蹲下身摸摸她的肚子,關切地詢問道:“難受嗎?要不要我給你開膛破肚?”又回頭問小破破,“今晚吃紅燒魚好不好?”

蔻凌點頭道:“好啊好啊,那我現在去買魚。”說著艱難地爬起來,捧著肚子一步一頓地走出門去了。

尹崖記恨著自己上酒樓沒喊他,一個不高興沒準真把自己煮了,還是找借口出去避避吧。蔻凌長長地嘆口氣,這人也忒小氣了,不就是一頓飯嗎,大不了下次去吃不跟他講了。

她走到穿城而過的河邊,倚著橋欄喘氣,下次不能這么個吃法了,要命。摸摸腰間,荷包吃空了還沒來得及補呢,看來只能抓條魚回去了。趁著眾人不備,蔻凌一個縱身跳下河去。

太久沒下水,蔻凌歡暢地游了好一會兒,河底的淤泥中藏著各式各樣的物件,破鞋子呀木箱子呀爛木頭呀,可惜都是不值錢的。等她玩夠了,拖著抓到的魚爬上岸,才發現不知不覺竟游到了城外來。

大魚被她定了身掙扎不得,只有魚鰓一張一合地動著。蔻凌抱著魚往回走了沒多遠,碰上從城里方向來的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副捉妖師裝扮,命人團團圍住她,大喝道:“魚妖!還不束手就擒!”

蔻凌突然被人攔住,又被吼了這么一聲,一時反應不過來,茫然道:“哈?魚妖?”把手中大魚往前遞了遞,“你是說它嗎?這是我家的晚飯,不是魚妖。”

捉妖師身邊一名大漢喊道:“你這魚妖竟然吃魚!師傅,快快收了她吧!”

蔻凌認出來了,是昨晚跟蹤她的那個。她這才反應過來,哦對,我是只魚妖,捉妖師說的是自己。

她不解地問:“魚妖為什么不能吃魚?沒聽過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

話還沒說完,冷不丁被眾人潑了好幾桶冰涼涼的水。那水里不知摻了什么,蔻凌被潑到的地方泛起青色的魚鱗,雙手和左臉尤其厲害,而且火燒火燎地疼,痛得她直接怒了,施法引來河水想沖散人群。捉妖師卻也是個有本事的,從袖里掏出個銅爐往空中一丟,爐子倒扣著替眾人擋了水。蔻凌還要顯神通,丟了魚祭出赤金刀,還沒來得及拔刀呢,又被灑了一身香香的粉。

她一邊揮袖扇風驅走香粉一邊打噴嚏,頭頂的銅爐又開始啪嗒啪嗒地掉火珠,火珠一遇粉竟砰砰砰地炸開,大火霎時間將蔻凌吞噬,把她漂亮的新裙子都燒著了。

蔻凌掙扎了好一會兒,好像聞到了烤魚香,可能是自己快熟了吧。她絕望地想,院子藏的那一箱寶物要變成遺產了,真是便宜了尹崖。招丘要是知道自己死得這么慘,一定會哭得很傷心吧,一傷心估計就要找尹崖拼命,畢竟是尹崖把自己帶來凡塵的……正胡思亂想著,忽見一只巨大的異獸沖進火海,二話不說將她銜走了。

尹崖站在云端,從小破破嘴里接過蔻凌,滿臉的怒氣,翻掌降下滔滔大水,將地上那群人全沖到了河里。他皺眉低頭,看見傷得不輕的小魚妖疼得直掉眼淚,不禁心頭一抽,輕聲安慰道:“別怕,我在。”

蔻凌全身都在痛,拼著最后的力氣囑咐道:“回家后記得把我浸在水缸里,哦對我還沒烤熟呢,你可別趁機吃了我……”最后一個字剛說完,便暈了過去。

這一燒可比三百年前那次厲害多了,蔻凌在水缸中休養了一個月都沒緩過勁來。小破破時不時便扒上缸沿,用肉肉的爪子在水中攪啊攪攪出旋渦來,缸里面那條小青魚被水流帶得團團轉,圓圓的眼睛瞪它一下,搖著尾巴慢慢躲到水缸下面。

小破破很憂心。以往它要敢這樣胡鬧,蔻凌早跳起來拔光它頭頂的毛了。它憂慮地趴在水缸旁邊守著,除了尹崖誰都不讓靠近。

尹崖來得很勤,有時搬把椅子坐在水缸邊給蔻凌念她愛看的書,有時就站著同她說說話,夜里也經常偷偷過來看看她睡得好不好。這日小青魚聽見他的腳步聲,連忙浮出水面,吧唧著嘴看他。

尹崖咬破手指伸進水里,小青魚滿足地吮吸著他的指尖,薄紗似的魚尾巴一擺一擺的。過了半晌尹崖收回手指,這次她沒像之前那樣咬著不肯松口,轉身在水中繞了一圈,漸漸顯出人形。

片刻后,渾身都滴著水的蔻凌趴在水缸邊沿,伸出雙臂有氣無力地道:“拉我一把。”

尹崖脫下外裳罩住可憐兮兮的小魚妖,直接將她抱起來,又吹了吹她黏在額前的發:“真像條落水狗。我買了些炒蟹,你要先喝點清粥還是先睡一覺?”邊說著,邊捏訣烘干她身上的水。

蔻凌道:“我想吃炒蟹。”

“炒蟹不是買給你的,你只能喝粥。”

還未恢復完全的蔻凌懨懨地縮在尹崖懷里,等被抱進房中安置在床上,才拉開被子一臉認真地道:“尹崖,你的血有股母豬味。”

尹崖腳步一頓,回頭笑道:“大概是因為和你待在一起太久了吧。”

蔻凌望著尹崖的背影,憤憤地想,一定要找機會往他的飯菜里下毒藥!

【不行,我懶】

以前愛慕尹崖的小廚娘路過凡間,送來一食盒的糕餅。小破破晚飯吃撐了,尹崖便將食盒放在房中打算明日再喂它。蔻凌這幾日雖說恢復了許多,仍是只能吃清粥淡菜,吃出了一張怨婦臉,常常含著淚水看桌上的魚肉。

尹崖做的菜真是香,難怪他瞧不上小廚娘送來的食物。蔻凌咽了咽口水想,自己下廚做出的東西連小破破都不肯嘗一口,難為尹崖這么多年天天吃自己煮的飯菜,一句嫌棄的話都沒說過。

半夜尹崖正睡著,忽覺察有什么東西進了屋,接著傳來乒乓聲、食物咀嚼聲,還有堅果被咬碎的嘎嘣聲。他悄無聲息地走到外間,今晚真是好月色,一片銀白的月光像匹綢緞從窗外抖落進來,披頭散發的蔻凌背對著他站在桌前,嘎吱嘎吱不知在做什么,身上沒披外衣,裙擺被風吹散開如魚尾擺動。尹崖輕輕咳了一聲,“你”字還沒說出口,受了驚嚇的蔻凌猛地一甩頭,瞪著大大圓圓的一雙眼,鼓著滿滿的腮幫子,嘴邊還沾著碎餅屑。看到身后站著的人,蔻凌二話不說,一溜煙從窗戶跑了出去。

她這一系列動作做得又快又連貫,快得尹崖都愣了愣。走到桌邊一瞧,食盒被翻得亂七八糟,里面的糕餅一點不剩,地上還掉了許多糕餅屑。

次日蔻凌沒事人一樣來找尹崖,閉口不談糕餅的事,勤快地幫他打掃房間整理書籍。尹崖正擺弄一件物事,抽空抬眼瞥了瞥她:“你還沒好完全,別太勞累了,那些書冊不用整。”頓了頓,又道,“把后院那堆柴給劈完就好。”

蔻凌假裝沒聽見,笑著湊過來,道:“過幾日皇華野又有熱鬧了,我想去看……咦,這個銅爐好眼熟。”想了想,訝道,“不就是那日差點要了我性命的妖器嗎?”

“這爐子本為我所有,后被盜了去,并非妖器。”

蔻凌自覺地和他拉開距離,后怕地看了看他手中的銅爐:“怎么會落到凡人手里?哦對了,你查到那群人的來歷沒有?他們的降妖之法分明就是沖著我來的。”想起差點葬身火海,蔻凌不禁抖了抖,“我幾時結了這樣的仇家?難道一尾魚長得太美也會招人嫉恨?”

尹崖見她害怕,便把銅爐收進袖子里:“長得太鮮美了。”又展開一幅畫招呼蔻凌來瞧,“這人,你還記得不?”

蔻凌盯了半天:“你一直在找的美嬌娘?”

“你應該見過她。”尹崖提醒道,“她還搶了你東西。”

蔻凌茫茫然地搖頭:“不記得了。”

“當年你打翻的那盞燈里,封著個女妖,”尹崖手指點了點畫卷,“便是她。”

蔻凌隱約覺得當年自己犯的錯不止燒了尹崖的房子那么簡單,低了頭做沉思狀不說話。

“托你的福,她從燈內逃了出去,還順走我不少寶貝,這銅爐便是其中一件。三百年來我一直在找她,前不久從撿回來的鮫人口中得知,有一燈妖打傷了她搶走鮫綃。那日圍毆你的人,便是燈妖派去的……”

后面的話蔻凌沒怎么聽。她一直在想尹崖被順走的那些寶貝,若是銅爐這等貨色,一件便值她一兩千年的奴役生活,不少寶貝的話,自己豈不是得給尹崖作牛作馬直到魚鱗掉光光……這真是太可怕了,尹崖只讓她簽三千年的賣身契真是太仁慈了!

懷著愧疚和感恩的心,蔻凌主動給尹崖捏肩捶背,嚇得尹崖話都斷了,拉住她的手擔憂地道:“魚腦子又進水了?”

蔻凌反握住他的手:“那燈妖肯定是想整死我再整死你,好獨吞寶物。你放心,我雖修為不濟,道上朋友多的是,這就召集大伙幫你除妖!對了燈妖現在何處?”

“我打探多日,發現何家千金何蘇早被燈妖頂替了。”

蔻凌道:“啊?她不是看上你了嗎?何老爺不久前還派人來過,想招你入贅呢。”

尹崖點頭。

“啊?私逃出去,還偷了你那么多東西,竟不躲藏,反而存著與你做夫妻的心思?”蔻凌有些憐憫地道,“她是不是把你當縮頭烏龜王八蛋了,軟的那種?”

“大概是仗著手里寶器多。”尹崖提筆蘸墨,“你照著這圖走,去鬼界取一壇離虛池水來。離虛池水寒得很,切記別沾到了。鬼衛若是攔你,你就把這個給他們看。”說著把一塊玲瓏剔透的玉玨塞到她手里。

鬼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蔻凌很想拒絕,可她是只簽了賣身契的歹命魚,尹崖的話她不能不聽從,只好把兩樣東西都揣到懷里:“沒有離虛池水你就打不贏燈妖嗎?”

“打得贏,只是她手中寶器多,打起來費勁,不如一瓢池水灑下去,片刻便能降了她。”

蔻凌不死心:“那你自己走一遭鬼界?我這傷才剛好……”

尹崖幽幽地回道:“不行,我懶。”

臨出門蔻凌回頭狠狠地瞪了瞪尹崖:“真是比豬還懶!母豬還會下崽子呢!你呢?”

她走后,尹崖整整衣裳悄悄跟在后面,就怕她出了差池。

勤奮跑腿的蔻凌萬萬沒想到白跑了一趟。

離虛池水在鬼宮中,她還沒找到就被鬼衛給抓了。本以為掏出尹崖給的玉玨遞上去就沒事了,誰知鬼衛們聲稱沒見過這玩意兒,要將她關起來。蔻凌拼命逃回來時,衣衫襤褸頭發凌亂,垂頭喪氣地向尹崖講述了事情經過。尹崖從她手中接過玉玨仔細看了看,道:“原來是拿錯了。”從袖中掏出另外一塊,“要不,你再跑一趟?”

蔻凌噌地跳起來,橫著赤金刀抵住尹崖的脖子:“你擺我?”

尹崖笑了笑:“權當鍛煉身體,你現在要多運動才能好得快,再跑一趟吧?”

蔻凌忍無可忍,低頭狠狠咬了他一口。

還挺疼的,尹崖忍著痛想,咬人這么有勁,看來好得差不多了。

【我以為你要死了】

月黑風高,蔻凌踩在云頭俯瞰底下,小破破打著哈欠蹲在她腳邊。

“那兒便是何蘇的院子。”尹崖道,“你下去把她引上來。”

蔻凌一下子跳到小破破身后,一臉堅決:“我不去!你去!”

尹崖耐心地和她講道理:“你雖然腿短,但咱仨中你跑得最快了。她手里雖有眾多寶器,你只要引她出來,不用交手,反而最安全。再者,我去了,誰來灑水?”

蔻凌死死抱著小破破,不愿妥協:“不行!我不去!我也可以灑水的!”

勸說了半日無果,尹崖只好親自當誘餌,走時千叮萬囑:“看見她出來你就潑水,一定潑準了啊!”

蔻凌抱著壇子死死盯住那院子,等了片刻,望見兩道白光從院中飛出直上云端。緊張又激動的她看準時機,嘩啦啦把整壇水全倒在其中一個身上。

可惜時機看得不夠準,水都淋到了尹崖身上。蔻凌驚得手中壇子都掉了,心想這下完了,自己短暫的魚生要結束了。

何蘇見尹崖滿身都是離虛池水,反而不敢再追,轉而向蔻凌奔來,從袖中抖出一空白的畫障,嚇得蔻凌拎起小破破沒命逃竄。那畫障她認得,一旦被收進去,這輩子就只能待里頭當扁扁的畫了。

小破破最近很能吃,重了不少,蔻凌逃了一會兒便覺得手腳有些發軟,回頭一看,何蘇已追了上來,丟出的畫障眼看就要劈頭蓋下,蔻凌一個哆嗦,用力將小破破推了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畫障被人一扯一轉,收勢不及的何蘇直直撞了進去。蔻凌嚇得癱軟在云上,拍著胸口定魂。

尹崖一手抓著收了何蘇的畫障,一手緊了緊濕淋淋的衣裳,不停地發抖:“阿嚏……阿嚏……”

蔻凌在尹崖的床邊沒日沒夜地守著,守了五天后,一直睡得迷迷糊糊的尹崖終于睜開一雙水汪汪的眼,掙扎著坐起身,發現一旁的蔻凌眼里噙著淚花直勾勾地盯著他。

“尹崖,我以為你要死了。”

尹崖拿被子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和你在一起,現在不死也活不長久。”

蔻凌心中有愧,握住他冰涼的一雙手誠懇地道:“我去燒火,你脫了衣服到火里烤烤,也許就好了。”

尹崖怕自己身上的寒氣過給她,抽回手揉揉額角道:“去吧,隨便你做什么,別在我面前晃就好。”

招丘再來探望蔻凌時已是開春,小魚妖坐在水缸邊上晃著腿,手里翻著花繩,翻出滿意的圖形后,彎著眉笑起來,眼底漾了柔柔的春光。貔貅仰著肚皮躺在院中曬太陽,一只大花蝶撲著翅膀停到它鼻尖,它揮了揮肉乎乎的爪子,長尾巴輕輕甩了甩。

招丘給蔻凌帶來許多吃食,同時帶來個好消息:“我央了辭蒼出面贖你。”

辭蒼是招丘的主子,有錢有權有勢,尋常人不敢得罪,且和尹崖做了多年鄰居,由他出面贖人,尹崖不會說不。可蔻凌臉上沒半分欣喜的表情,反而微微皺起眉,別開臉吞吞吐吐道:“算……算了,待在這兒也挺好。而且,我差點害死尹崖,為了贖罪,又……又簽了五千五百年的賣身契……”

她想起之前擦藥酒,脫了衣裳的尹崖身上紅腫得像被強行拔光了毛的野貓,真是可憐。

招丘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舍不得走了吧?”

蔻凌不說話,偏過臉去看那只調戲小破破的大花蝶,臉頰被日頭曬得有些紅。看了一會兒,蔻凌回過頭拉起招丘的手放在自己的衣裳上,轉了話題道:“我之前救了一只鮫人,后來她送了我好幾箱鮫綃,看,又軟又漂亮,上面織的花紋浸到水里會發光呢。我還有好多,走走走,你挑一些做幾身裙子。”

招丘抱著鮫綃離開時,恰好瞧見尹崖披了件大氅抄手倚在門邊看她們,便故意提高了聲音道:“蔻凌啊,我會早日來贖你回去的。還有啊,跟你提過的荒海的弇茲,人長得好又有錢,又體貼人,你和他要是能成,嫁妝我出。”

蔻凌撓撓頭,招丘從沒說過這事呀。她目送招丘駕云離去后,回身正看見黑著臉的尹崖。

“過來。”

蔻凌忐忑地走過去。

“伸手。”

她依言攤開手掌,尹崖將一個玲瓏可愛的白玉魚吊墜放在她手心:“收好,別再丟了。”

三百年前丟失的吊墜居然失而復得了!蔻凌歡喜地道:“我說怎么莫名其妙就丟了,原來是被你偷走了呀。”

“是燈妖搶走的,那時你可能已經被火燒得不省人事了。對了,晚上我想吃蒸鱸魚,你去買一尾回來。”

蔻凌握著吊墜,開心地道:“一尾怎么夠,買三尾吧,錢我出。”

尹崖望著她彎彎的眉眼,跟著笑了笑:“好。要不以后家中開銷都由你出吧。”朝院子西南看了看,“反正你有錢。”

蔻凌一面往外走一面想,尹崖肯定知道了什么,今夜要趕緊把財產轉移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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