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體制改革與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

隋志茹　冀朝旭　周婉姝

文化體制改革與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

隋志茹冀朝旭周婉姝

本文研究了從2000年起至今的文化體制改革歷程，并運用實證的方法研究了文化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增長，在此基礎上系統地對比了文化體制改革的三個階段全要素生產率的相關指標的變動情況。且在文化體制改革深化以及推廣的后期階段，東部和中西部地區的文化產業生產率均增長較快，但從總體上看，中西部地區由于技術效率較低，與東部地區仍然存在著較為明顯的差距。因此，“十三五”期間，進一步深化文化體制改革的著力點在于提高文化產業的技術效率。

體制改革；文化產業；企業全要素生產率

構建社會主義文化對于增強綜合國力，促進經濟增長、全面推動社會進步具有基礎性、戰略性作用①。文化和經濟的相互作用、相互滲透、相互影響，形成了一種雙向互動的循環局面。研究表明，文化產業的發展對區域經濟增長具有重要影響②。我國目前的文化產業相對比近年來迅速發展的經濟產業相對滯后，很多文化產業部門仍然處于計劃經濟體制的管理模式下，導致文化產業游離于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之外，效率低下，缺乏活力和競爭力，這些都是文化體制改革需要面對和解決的問題。隨著人們對文化事業重視程度的提高，如何提高文化產業的生產效率為越來越多的學者所關注。國內學者對于計劃管理體制的中國文化產業進行的研究表明：中國文化產業總體效率偏低，不同省份之間差異較大，其主要原因是技術效率低下③。

一、中國文化體制改革歷程

改革開放以來，文化體制改革一直落后于經濟體制改革，在2003年以前，中國文化產業主要由政府經營管理，整體依然處于計劃經濟體制下，發展緩慢。21世紀中國文化體制改革可以大致分為三個階段：

1.文化體制改革試點初期階段（2000-2002年）

在2000-2002年間，政府出臺了《關于深化新聞出版廣播影視業改革的若干意見》文件，正式提出了“文化產業”的概念，并提出了當時人們對于文化產業的思考。在這個階段中，針對文化產業中存在的各種問題，改革的主要方向有兩個：一是加大文化管理部門職能的轉變，提高管理效率；二是深化文化單位的內部改革，不斷增強文化活力。一直以來，公益性文化事業和經營性文化事業之間的界限模糊是制約文化產業發展的一個重要因素。原本應該由政府主導的公益性文化事業長期面臨投入不足的窘境，而原本應該由市場主導的經營性文化產業長期依賴于政府，束縛了文化產業的良性發展。總體來說，盡管這一階段實施了文化體制改革，但取得的實質性進展有限。

2.文化體制改革試點深化階段（2003-2005年）

2002年，黨的十六大報告指出，要根據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的規律和特點，推進與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發展相一致的文化體制改革。2003年，包括北京、上海、浙江、廣東在內的9個地區，35個文化單位成為文化體制改革的試驗田。文化產業企業的改革包括公益性文化事業單位的改革和經營性文化企業單位的改革。公益性文化事業單位改革以增加投入，改善服務為重點；經營性文化企業的改革以創新體制、面向市場為重點。在這一階段的改革過程中，取得了一些實質性進展，但由于改革涉及的范圍不夠廣，其實際影響仍然有限。

3.文化體制改革推廣階段

2006年，政府召開了文化體制改革工作會議，在原有試點區域的基礎上，新增了全國89個地區和170個單位，進一步擴大了文化體制改革的范圍。在這一階段，經營性文化單位轉企改制初見成效，國有文化單位市場主體缺失的狀況得到了明顯改善。盡管如此，這一階段的文化體制改革仍然存在著一些問題：（1）在文化產業領域的某些方面，市場作用仍未充分發揮；（2）政事不分、政企不分、管辦不分的問題仍然比較嚴重；（3）部分文化單位缺乏創新活力，過于依賴經營壟斷和行政保護，市場競爭力不足；（4）未能有效進行文化資源的優化整合，尚未形成健全的市場體系。

中國文化體制改革經歷了改革試點和推廣階段，對于進一步深化文化體制改革具有重要的借鑒和實踐價值。

二、中國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分析

據統計資料顯示，自2000年以來，中國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年均增長超過10%，其中，技術進步年均增長超過20%，而技術效率年均下降約為9%。從這一組數據可以發現，文化產業的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主要來自于技術進步，值得注意的是文化產業的技術效率持續停留在較低的水平，并有不斷下降的趨勢。接下來讓我們來審視另一組數據：文化產業規模下降約為2%左右，純技術效率下降約為7%，這說明文化產業效率的下降主要源于純技術效率的降低。筆者認為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要追溯到原有文化體制的弊病，相當部分的文化部門仍未實現市場化，政府承擔“裁判員”和“運動員”的雙重角色，既管文化又辦文化，對文化的產業性質認識不深，缺乏運營和管理效率，最終導致了文化產業技術效率呈現下降趨勢。有鑒于此，通過深化文化體制改革，革除弊端，對于提高整個文化產業的效率無疑具有重要意義。

不同地區之間的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存在著較大差異。通過數據分析，發現：上海、江蘇、北京的全要素生產率排名靠前；青海、寧夏、廣西的全要素生產率排名靠后。通過技術效率變化數值進行分析，上海、天津、北京技術效率高，福建、湖南、四川技術進步快；云南、青海、海南技術效率低，海南、吉林、天津技術進步慢。且總體呈現出“東高西低”的態勢，但東部地區在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速度方面與中西部地區并無太大差異（東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年均增長值約為1.2，中西部地區全要素生產率年均增長值約為1.1）。

三、文化體制改革對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影響

改革開放30多年來，國民經濟取得了重大發展，居民收入水平顯著提高，物質生活不斷改善，在此基礎上，逐步形成了“多樣化、多層次”的精神文化需求。在這種背景下，文化產業沒能跟上經濟改革的步伐，未能完全擺脫計劃體制的影響。通過分析上文所提到的文化體制改革三個階段的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我們可以得出以下幾個結論：（1）在文化體制改革試點的初期階段，由于技術效率的降低，導致文化全產業要素生產率下降。在這個時期，中國加入了WTO（世界貿易組織），能夠較為順利地引進外國的先進技術，因此，這一階段技術進步率有較為明顯的提高。東部地區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提高，但是中西部地區生產率無明顯變化。（2）在文化體制改革的推廣、深化階段，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得到了較為顯著的提高。在這一階段，大量從事影視、演藝、出版的經營性文化單位，逐步轉制為企業。此舉將傳統的文化事業單位分成了事業單位與產業單位兩大塊，各司其職：事業性單位強化服務公眾的功能，加強績效評估考核，推進人事改革；產業性單位以培育合格市場主體為目標，以建立現代企業制度為核心。兩者相輔相成，形成合力，使得整個文化產業的生產效率得到顯著提高。在文化體制改革進行深化、推廣后，不僅文化產業技術效率顯著提高，文化產業技術也得到大幅度的進步，無論是中西部地區，還是東部地區的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都得到了大幅度的提高。

四、小結

在“十三五”期間，進一步深入推進文化體制改革勢在必行，它對于促進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提高有著重要意義。通過對中國21世紀文化產業改革進行實證分析，可以得到以下結論：（1）從整個文化體制改革的過程來看，我國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總增長率達到40%以上，對于文化產業的迅速發展起到了重要作用。技術進步是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的主要動力，而規模效率和純效率的變化對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的增長造成了不利影響。因此進一步深化文化體制改革，促進文化產業技術創新，是繁榮文化產業的重要保證。（2）在整個改革進程中，我國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存在較為明顯的地域差異。東部地區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較高，其先進的管理水平和制度創新值得借鑒和學習；中西部地區文化產業全要素生產率增長較快，具有廣闊的發展空間。

引文注釋

①齊驥，宋磊，范建華.中國文化產業50問［M］.北京：光明日報出版社，2011.

②李長春.十七屆六中全會《文化大發展大繁榮決定》說明［N］.人民日報，2011-10-27.

③馬萱，鄭世林.中國區域文化產業效率研究綜述與展望［J］.經濟學動態，2010（3）：83-86.

（作者單位：黑龍江省大慶市讓胡路區委黨校、中國科學院大學公共政策與管理學院、萬錦〈北京〉公關顧問有限公司）

10.16653/j.cnki.32-1034/f.2016.14.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