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文化語用失誤研究
—— 以電影《孫子從美國來》為例

洪長宇

（黑龍江大學西語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跨文化語用失誤研究
—— 以電影《孫子從美國來》為例

洪長宇

（黑龍江大學西語學院，黑龍江 哈爾濱 150080）

隨著人類全球化、信息化速度的加快，來自于不同地域、不同文化背景的人們交際日益頻繁，這些因素促成了跨文化交際成為語言學研究領域一個新的課題。交際中一方的外語水平不佳，交際者不了解對方的文化，以及交際雙方的文化背景不同等因素都可以致使一種新的現象出現，即跨文化交際的語用失誤。本文從《孫子從美國來》這部電影中的語料入手，分析了語用語言失誤和社會語用失誤且著重分析了前者并且對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提出了若干建議。

跨文化交際 語用失誤 交流 文化背景

1.引言

當今的世界，政治、經濟、文化的發展相互影響且相互交融，不同國家之間的交流及來自于不同國家的人的交流日益頻繁。這些因素的存在，使得跨文化交際的發生順其自然。本文認為：“跨文化交際是指發生在不同文化背景下的人們之間（包括不同國家的不同文化之間）的交際活動。”①

2.語用失誤的界定及語用失誤的國內外發展

1983年，英國語言學家珍妮·托馬斯在《應用語言學》雜志上，發表了論文“Cross-cultural Pragmatics Failure”。對于此翻譯，黃次棟、何自然和王宗炎等學者都給予不同的說法，本文采用何自然的“語用失誤”這一說法。語用失誤，Thomas認為，是指人們在言語交際中沒有達到完滿的交際效果的差錯②。

1991年，Anna Wierzbica和Mouton de Gruter共同出版了《跨文化語用學：人類交往語義學》這本書，他們把語用學作為語義學的一部分，他們的研究表明語言學習與研究不只是單純的語言對語言的研究，為語用學的研究及語用失誤的研究指明了方向。語言學家Deborah Tannen同樣對于跨文化也很有興趣，Tannen通過討論和論證的方式說明了交際雙方是如何表達自己的態度的，通過對跨文化交際受阻的八個有差異的層次分析言語交際與文化有關聯，不同的文化有著不同的交際方式。學者Gumperz對跨文化交際失誤的探討主要體現在話語策略的研究上，同時Gumperz向我們展示了人類言語交際是如何展開的，還有人類交際受何種因素制約，這對于我們研究語用失誤具有十分重要的作用。Jenny Thomas對跨文化交際的具有舉足輕重的作用，并且將語用失誤劃分為語言的語用失誤和社會語用失誤。語用語言失誤是指學習者將本族語對某一詞語或結構的意義套用到外語造成的失誤。而社會語用失誤是指由于文化背景的不同而犯的語用錯誤，涉及什么樣的話語在什么樣的場合適合表達，涉及人們的權利和義務和人們的觀念。

自從Jenny Thomas提出了“文化語用失誤”以后，國內何自然、戴煒棟等一批學者對其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但是由于本文篇幅有限，國內的研究現狀我們只對最近幾年進行總結。崔寧（2006）研究跨文化語用失誤，指出中國大學生由于受到漢語的影響，在選擇詞匯時會出現一定的語用失誤。楊俊亭（2012）對翻譯中的語用失誤現象進行了研究，并指出了對應的翻譯策略。趙艷（2012）研究了在商貿口譯中，跨文化交際失誤的存在。存在的原因是口譯者的跨文化知識過于薄弱。劉君（2013）對于非英語專業學生的跨文化英語能力進行研究，研究顯示非英語專業學生由于認知能力和英語水平的欠佳，促使語用失誤現象的發生。對此研究，本文在此不一一贅述。

3.語用語言失誤

在上一部分中，我們已經對語言語用失誤和社會語用失誤進行了概念上的界定。在文章的這一部分，我們將著重用一定的語料來二者進行細致的分析。在對漢、英兩種語言的詞匯系統進行對比，我們會在兩種語言對應詞，但是在意義上有所差異的框架下進行分析。兩種語言有對應的詞語，但是在意義上有差異。

3.1 文化傳統不同

漢語和英語分屬于兩種不同的語言，其語言的語音面貌和文字形態存在著一定的差異。兩種語言有著可對應的詞語，但在意義上是有所差異的。這種差異可能是來自于文化傳統的不同。

在《孫子從美國來》這部電影中，老人楊樹德為了和來自美國的孫子布魯克斯更好地溝通，他特意去向當地的站長進行請教。

楊樹德：你會不會說外國話？站長：外國？哪國的？我就在部隊學過兩天英語。楊樹德：狗，看門那個狗？站長：dog。楊樹德：道格？站長：不是道格，dog。楊樹德：日呢？站長：就是天上的那個日，太陽是吧？Sun。楊樹德：dog sun連起來狗日的。

——《孫子從美國來》電影臺詞

在電影的下一個片段中，布魯克斯闖禍了，楊樹德老人就對他說了這句你個dog sun的。從這一段語料中，我們可以清晰地看出，老人楊樹德完全是用中式的思維去考慮問題，也就是說老人沒有考慮到跨文化的語用失誤這一問題。因為在漢語中，在大多數情況下，和狗有關的詞語都是貶義詞。如“走狗，狗腿子”、“狼心狗肺、狗眼看人低”等。然而在西方，這一情況恰恰是相反的。西方人對狗都是有一種愛惜和眷顧的情感。如在諺語“Love me，love my dog”這一諺語的意思就是 “愛屋及烏”，并不是貶義詞。如果說一個人是“Old dog”，它的意思也不是“老狗”，而是“有經驗的人”的意思。

3.2 生存環境不同

不同的國家由于生活環境的差異，也是造成跨文化語用失誤現象發生的原因。

楊樹德：看啥呢？布魯克斯：Spider。楊樹德：敗的是啥玩意兒，麻雀，早飛了，就剩下個窩了，有暑假作業沒有？有了回來了做。

——《孫子從美國來》電影臺詞

在上述的語料中，我們發現當楊樹德文布魯克斯在看什么，而布魯克斯說的是蜘蛛，楊樹德老人卻將Spider理解為麻雀。這是由于參與交際的一方楊樹德老人沒有正確理解好對方語言的原因造成的，即英語水平欠佳。值得我們研究的是接下來楊樹德老人問布魯克斯有沒有暑假作業，對于這一提問則完全看出了楊樹德老人和布魯克斯處于完全不同的生活環境。因為在中國寒暑假到來的時候，學校都會給孩子們留寒暑假作業，也就是給每一個學生一個寒暑假作業本，讓孩子們在假期中也可以學習，是勞逸結合的好方式。而西方學生們的假期主要是以體驗大自然以及參加夏冬令營為主，此時的跨文化語用失誤主要是由于生存環境的不同。

4.社會語用失誤

社會語用失誤不同于語用語言失誤，它指的是由于交際雙方的文化背景不同而犯的語用失誤，具體說的是什么樣的話語在什么樣的場合適合表達，涉及人們的權利和義務和人們的觀念。

楊棟梁：我和愛華分手了。楊樹德：咋？你又欺負人家娃了？楊棟梁：我沒有欺負她，觀念不同嘛！我先收拾東西，完了咱再細說。

——《孫子從美國來》電影臺詞

在這段語料中，兒子楊棟梁想和父親楊樹德說他和愛華分手了，語料中重要的話語就是分手的原因是因為觀念的不同，其實也就是文化背景的不同。這段語料是完全不同于我們在語用語言失誤中的文化，在語用語言失誤中，我們看到的是布魯克斯和楊樹德老人兩個由于語言和所生活的環境不同而造成的。而在這段語料中，則強調的是愛華和楊棟梁在跨文化交際中的社會文化能力欠缺所導致的。

5.跨文化交際能力的培養

Michael Byram在他的Teaching and Assessing Intercultural Communicative Competence一書中討論了影響跨文化交際的四大因素：態度、知識、技能、教育。

5.1 態度

態度是指學習者以什么樣的態度對待異國文化和異國人士。我們要保持好奇與開放的心態，不急于懷疑對方的文化，也不盲目肯定自己的文化，正確的態度是實現成功的跨文化交際的先決條件。成功的跨文化交際需要交際者能夠以平等的身份與對方接觸，探索異邦的文化，有興趣了解本國文化和對象語國家文化中對事物進行判斷的不同出發點，愿意參加各種有關活動及進行文字和非文字的交流。

5.2 知識

知識是指對自己國家的文化和對象語國家的文化的了解。這方面的知識包括自己國家與對象語國家的交往歷史及交往的現狀，同交際雙方取得聯系的渠道，不同文化之間造成誤解的過程和原因，對自己民族文化歷史的了解及對象語國家對此的看法，自己國家文化以及對象語國家文化中社會交往的過程和機制的差異。

5.3 教育

培養學習者強烈的文化批判意識，即使其意識到文化的差異存在的客觀性，但是不為其束縛；使其能夠以開放、靈活、有效的方式進行跨文化交流；使其在跨文化交際中“生產性”地建構自我認同，使學習者努力成為多文化人。

6.結語

對于跨文化的研究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一方面，它可以使不同文化背景的人更好地了解對方，意識到自己認為恰當的話語在不同的文化背景里會被認為是不正常的行為，及時調整自己的言語，避免交際誤解的發生。另一方面，可以讓我們更好地知道了解跨文化只是有一定的語言基礎是不夠的。跨文化研究，并不是比較何種文化為最優，而是在于更好地了解不同文化的特點，促進文化交流與發展。

注釋：

①唐紅芳.跨文化語用失誤研究［M］.成都：西安交通大學出版社，2007：11.

②Thomas，J.Cross-cultural Pragmatics Failure，Applied Linguistics，1983.

［1］何自然.語用學概論［M］.長沙：湖南教育出版社，1988.

［2］郝欽海.廣告語言中的跨文化語用失誤［J］.外語教學，2000（3）.

［3］賈玉新.跨文化交際學［M］.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97.

［4］孫亞，戴凌.語用失誤研究在中國［J］.外語與外語教學，2002（3）.

［5］唐紅芳.跨文化語用失誤研究［M］.成都：西南交通大學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