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暖陽下的里斯本

王子安

冬天的里斯本是綠色的，果樹的枝頭還掛著累累的金色果實。

說起葡萄牙，很多人總是把它跟西班牙搞混。或者有地理癡會問出葡萄牙是不是在非洲的搞笑問題。也是令人訝異，這個在伊比利亞半島上與西班牙比鄰而居，在大航海時代曾經風生水起，不但推動了地理大發現，還跟西班牙一起打算瓜分世界的霸主，現在竟然籍籍無名如此。不過諸般霸業都成過往，現在葡萄牙所擁有的的，是綿長的海岸線、肥美的海鮮、新鮮的水果、醇厚的葡萄酒，還有即便在北半球的冬日也依舊溫暖燦爛的陽光。

從天寒地凍的中國千里迢迢飛到了里斯本，一下飛機就被里斯本的熱烘烘的天氣驚呆了。與一到冬天就四處草地枯黃，樹木光禿禿的北京不一樣，里斯本是綠色的，盡管路邊的梧桐樹已經落光了葉子，但是草坪卻是綠草茵茵，完全看不出冬天的樣子，茶花、玉蘭也在燦爛的陽光下盛放，而且不時可以看到的在人家院子里栽種著的橘子樹、檸檬樹上，竟然還掛著累累金黃色的果實！這讓穿得好像大熊一樣的我們有點招架不住，紛紛喊熱。

里斯本緊挨著大海，因此城市上空總是飛著一只只的海鷗，發出清朗的鳴叫聲，為這個城市倍添活力。穿過一條條兩邊開滿了飯館和紀念品商店的街道，就可以到達位于大海邊的城市主廣場：商業廣場。因為廣場中間赫然佇立著葡萄牙歷史上的一位國王約瑟一世的塑像，而約瑟一世所騎的銅馬的顏色是黑色的，所以又稱為黑馬廣場。廣場是里斯本的跳躍不息的心臟，周邊有股市交易中心、郵局和紀念勝利的奧古·斯塔拱門。廣場上熱鬧非凡，聚集著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大家喂鴿子看大海拍照，玩得不亦樂乎。

從這座廣場邊的電車站出發，乘坐有軌電車就可以到達在里斯本近郊的熱羅尼姆斯修道院，貝倫修道院是一座氣勢恢宏而且建筑精美的大修道院，是里斯本著名的古跡，和貝倫塔一起早已成為世界文化遺產。這座修道院于1501年開始建造，前后共花費大約一個世紀才建成。在1755年，里斯本發生了大地震，由于地震發生在周末上午，天主教徒們都在教堂作彌撒，不少教堂都倒塌以至于傷亡慘重，但是唯獨熱羅尼姆斯沒有倒下，因此拯救了在此祈禱的全體王室成員，于是它也是帶有一種神跡的圣潔所在。而在它的附近，有葡萄牙國王為紀念達伽馬到達印度而興建的貝倫塔。

貝倫塔是世界文化遺產之一，它不僅是見證葡萄牙曾經輝煌的歷史遺跡，它的獨特建筑風格和特殊的地理位置為它帶來了世界各地旅游觀光者，是里斯本最吸引游客鏡頭的一個風景點。歷史上被用作海關、電報站、甚至是燈塔。在大航海時代，也是航海家們的起點。

這座建筑矗立于特茹河北岸，是貝倫岸邊兩座名塔之一。此塔不僅是見證葡萄牙曾經輝煌的歷史遺跡，也是里斯本最上游客鏡頭的一個風景點。是葡萄牙有名的地標，也是里斯本的象征，它見證了里斯本昔日曾有過的輝煌。如今它已被辟為博物館，首層還陳設有當年的大炮和炮臺。 仿佛看盡了世間的凄涼。貝倫塔建于1500年，已有500多年的歷史，雖名為塔，但是它更像一座小型的碉堡，鎮守在河岸邊。整個塔身全部用大理石打造，底部原為儲藏室，后用來關押囚犯。每當漲潮時分，頂部的塔樓如浮在河面上，漂浮不定，美若仙境。

貝倫塔是里斯本無數紀念碑中最華麗、最優雅的建筑。看著它可以想見當初航海家們揚帆出海的盛況。它就像一艘巨大的戰艦，守護著里斯本的港口，也守護著這個曾經的航海帝國早已消失的榮光。

而在這些歷史遺跡旁邊，還有一座游客不能不去的地方： 貝倫蛋撻店。這家號稱世界蛋撻始祖的小店名揚四海，經常都人滿為患，為了吃一只蛋撻而來的顧客早已排到了店外。不過作為歐洲的消費水準，這著名蛋撻也并不昂貴，一只1.5歐元，熱乎乎的外酥里嫩，甜度適中，尤其適合搭配卡布奇諾。如果按照本地特色的吃法，還得在蛋撻上撒一點糖霜和肉桂粉，口味比較特別。除了蛋撻，店里還賣各種含糖量極高的甜點，不過即便對于我這種嗜甜之人而言，葡萄牙的甜點也實在是太甜了些。

里斯本和人們一貫認識中的首都還是有所不同，首都光環的背后總是各種富麗堂皇，大氣磅礴，但是這座“葡京”卻古韻依然。里斯本有自己的地鐵，城市地面公交則多是有軌電車，而在老城阿爾法瑪區狹窄崎嶇的山道上，只有古老的“當當車”可以往來。這些已經有一兩百年歷史的電車完全不像我們國內一些城市刻意鋪設軌道高價售票吸引游客的景觀項目，而是確實在使用中的交通工具。這些古老的“當當車”還是初始時使用的那個樣子，短小的車身，圓圓的車燈，古樸的木制車牌，雖然客運量和速度已經沒法和現代化的電車相提并論，但是它們每天沿著磨得光亮的彎彎曲曲的軌道，在石塊鋪就的小路上奔跑，帶著乘客出沒于里斯本的大街小巷，讓人深深的感覺到它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活著的歷史。

阿爾法瑪區是里斯本的魅力之源，這一區建在山丘之上，所以一路漫步其實都是在爬坡。坡道中間僅僅能供兩輛車擦肩而過，而所謂的人行道基本只有窄窄一條，所以如果街邊的人家一開門，就沒路可走了。不禁在心里想，這如果是換成在中國，可能早就舊城區改造大拆大建變成寬廣的康莊大道了吧，怎么還能留著這么古樸的窄巷子和青石板路呢？阿爾法瑪區的確古老，許多建筑都有好幾百年的歷史，但是外觀卻在古老之余又有一份精致。很多建筑的外立面都刷成各種各樣的顏色，粉色、藍色、玫瑰色、黃色、橘紅色，或是不染纖塵的雪白，配上一水兒的紅房頂和那些白色的窗框白紗的窗簾，窗臺上開得紅艷艷的天竺葵，就好像一個童話里的世界一樣，洋溢著一種寧靜愉悅的生活氣息。

這個區也是一個非常文藝的區域，因為這些可愛的老房子除了日常的住家，還有的用作民宿或者餐館，對于想要體驗純正葡京風情的人來說住在這一區無疑是最佳選擇。還有售賣各種特色手工藝品的商店，當地的軟木制品和陶瓷制品之類的東西都花式多樣，在阿爾法瑪區慢慢逛逛小店可以收獲不少好玩的小東西。在某一個轉角還經常會出現一座不知名卻很精美的教堂或者歷史建筑，而有些視野開闊的觀景平臺不但可以眺望滿城的紅色屋頂，更可以遙望一望無際的大西洋。

不過要說最好的觀景平臺，還是位于圣喬治城堡。該城堡為城中最高點，青灰色的城墻和城堡看起來很有氣勢，在城堡中佇立著高大的圣人雕塑，而且還有數10尊制造于1842年的銅炮。城堡建于羅馬時代，曾是葡萄牙國王和王后的居所，并且深受曾經統治過這里的摩爾人的影響，不過如今這些居所只剩下殘垣斷壁，王侯將相也已經成為過眼云煙，只有那些堅固的城墻和垛口還堅固如初，與城堡中那些樹冠亭亭如蓋的高大松柏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