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農莊發展現狀、問題與提質增效的對策研究
——以昆明市為例

王 林

（云南省宏觀經濟研究院，昆明 650041）

都市農莊發展現狀、問題與提質增效的對策研究
——以昆明市為例

王 林

（云南省宏觀經濟研究院，昆明 650041）

“都市農莊”作為國家“三農政策”的實施載體和受益主體，越來越成為各省市促進農業轉型、農民就業增收、農村集約高效發展的新平臺、主陣地。云南的都市農莊發展尤為迅速，部分昆明及滇中經濟區的都市農莊已成為引領當地經濟的“小巨人”，其發展速度、規模和效益已成為地方政府推崇的模范。然而，從農家樂華麗轉身、“土雞變金鳳凰”的同時，昆滇都市農莊的發展也存在諸多問題，文章將用規范分析結合實證研究加以探討，并嘗試提出一些改進完善的對策建議，以期對云南乃至全國的都市農莊建設起到一定的借鑒作用。

莊園經濟 都市農莊 三次產業融合 全產業鏈發展

1 昆明都市農莊發展概況

發展莊園經濟是加快云南省高原特色農業跨越發展的重要舉措。隨著云南城鎮化的不斷推進、新型工業化進程愈趨加快，以昆明為首、6大城鎮群為主干、16個州市中心城市為骨架的省內城市體系不斷擴張，大型、特大型城市越來越多并逐步擠占了大部分城郊農業用地乃至農村生態空間，而市民在高強度、快節奏的工作之余亟需更多“有綠色的”放松環境。因此，城市農業生態、農村空間壓縮的趨勢與市民綠色休閑、農業體驗需求之間的矛盾正加快凸顯。

1.1 都市農莊概念范圍解析

1.1.1 規范定義

現代莊園經濟是一種建立在土地資本化、資產股份化、融資市場化、經營規模化、管理企業化基礎上的農業開發和經營組織形式。從經濟屬性上看，莊園經濟屬于民營經濟；從產業組織上看，莊園經濟屬于規模經濟；從經營管理上看，莊園經濟屬于企業化管理；從產業形態上看，莊園經濟屬于多行業融合形態；從產業流程上看，莊園經濟屬于循環經濟模式。莊園經濟的概念特征詳見表1。

現代“都市農莊”是以大農業為基礎，疊加融入了第二、第三產業的一種新型農業發展模式，主要由現代農業（綠色農產品種植、圈養畜牧業、生態林業和漁業）、酒店服務業、農產品深加工和特色工業化、旅游型（觀光、購物和娛樂）綜合服務及新農村建設五大板塊構成。都市農莊的基礎是農業，主體是農民，發展在農村、服務于城市，具有生產加工、旅游觀光、農事體驗、休閑娛樂、餐飲住宿、運動及購物等服務功能。

繼承了幾千年農業“自組織”傳統的現代都市農莊模式，脫胎于我國改革開放以來推行的“農家樂”休閑度假經營模式，得益于近年國家實行的“推動土地適度流轉”、“扶持新型農業主體”及“促進農業三次產業融合”等政策，作為以農業增效、農民增收為重點、推進農業現代化的載體平臺，正朝著帶動農村地區就業、推動農業經營提質增效的康莊大道快步邁進。

1.1.2 昆明“都市農莊”前世今生

早在2004年，普洱曼中田愛伲莊園開啟了云南現代莊園經濟的實踐和探索；隨后，昆明、曲靖、普洱、紅河、玉溪等地相繼建成一批各具特色的現代農業莊園，成為當地農村經濟發展的亮點。作為休閑觀光型農業旅游的典型代表，“農家樂”旅游因適合了都市旅游者回歸山水田園的需求而倍受喜愛，脫穎而出。昆明最早的“農家樂”始于20世紀90年代末，一些農戶利用自家空閑的房屋，依托當地的景區景點，興辦了一批以味美價廉的農家菜為主要特色的旅館和飯店，歷經10余年的發展，昆明“農家樂”由冷趨熱，漸漸從草根登上大雅之堂，從單純的餐飲，到吃、住、休閑、娛樂一條龍的服務，從局部覆蓋到全市所有縣（市）區，已發展到1 000余家，一度出現過“農家樂”、“樂農家”的繁榮景象。

2009年，市委、市政府提出圍繞把昆明打造成帶動全省、輻射西南、溝通全國、面向東南亞和南亞的“農產品信息流通中心、農產品精深加工中心、農業博覽會展中心、農業科技研發推廣中心”四大中心，構建城鄉一體化發展平臺、最適宜“三農”發展的體制機制平臺。“十二五”以來，為推動高原特色農業跨越式發展，提高農業生產力和農產品國際競爭力，持續穩定地提高農民收入，云南做出了大力發展“莊園經濟”的戰略部署，把現代“莊園經濟”作為現代農業重要的組織方式和農村3次產業融合發展的承載模式，來推動云南高原特色農業實現大變革、大飛躍、大發展。

1.1.3 都市農莊政策導向

為進一步推進都市農莊建設進程，充分發揮莊園經濟在全省都市型現代農業發展中的引領作用，近幾年省市相繼出臺了系列促進莊園經濟、推動都市農莊發展的政策措施，2014～2016年先后制定了《中共云南省委 云南省人民政府關于大力發展現代農業莊園的意見》（云發〔2014〕19號）、《中共昆明市委 昆明市人民政府關于加大農村改革創新力度加快推進高原特色農業現代化的實施意見》（昆發〔2015〕1號）；2016年，昆明市人民政府制定了《關于進一步推進都市農莊建設的通知》（以下簡稱《通知》）。

表1 莊園經濟概念內涵及與傳統農業的區別示意

《通知》緊緊圍繞昆明市高原特色農業發展重點，提出了按照“六有”（有主體、有基地、有加工、有品牌、有展示、有文化）要求，爭取到2020年，昆明全市啟動并建設推進的100座都市農莊中，以農業為主產業的帶動示范類都市農莊達50個，有農業主題品牌的都市農莊達30個，以農業休閑體驗為主的都市農莊20個；經過3～5年的努力，全市沿昆曲綠色經濟示范帶建成具備一定規模、設施完備、運行規范、示范帶動力強的特色都市農莊30個。通過建設各類現代都市農莊，聯結種養基地3.33萬hm2，帶動農戶20萬戶，實現從業農民年均收入持續增長。并提出“在挖掘資源延伸產業鏈，促進一、二、三產業融合發展上，將加快10個重點農業園區的建設，大力發展莊園經濟，為農業全產業鏈發展提供平臺”。

1.2 昆明都市農莊布局和特點

截至2015年底，昆明市已批復都市農莊項目39個，近20座農莊已初步建成。這些滿足市民都市生活以外、提供近郊休閑、度假、體驗為一體的農莊初步建成，意味著昆明市民周末休閑又多了許多好去處。從目前公布的資料看，昆明地區比較有代表性的都市農莊布局可參考表2。

1.2.1 近年昆明都市農莊分布格局

2012～2016年昆明所建知名農莊（表2）。

1.2.2 昆明都市農莊發展的特點

（1）保持了滇中生物資源特色。比如坐落于石林“臺灣農創園”的萬家歡藍莓莊園，整個生態園由藍莓果園、綠化苗木園、養殖園、休閑園4個部分組成，充分利用了生物資源的豐富和優質；又比如菜根潭都市農莊在現有農耕文化、酒文化展示等項目的基礎上，還要建設“云南瀕危植物保護基地”，以及增加天鵝養殖等項目。

（2）發揮了昆明鮮花之城優勢。百草園都市農莊充分利用現代高科技，建設保鮮花卉（植物）研發與保鮮花藝術實踐平臺。晨農農博園則是云南唯一以農業為主題的大型農博園，除了體驗到原汁原味的農耕生活，奇瓜異果館，還可以欣賞鮮花。云南印象煙莊除種有香料植物，還有大馬士革玫瑰（精油玫瑰）和墨紅玫瑰（食用玫瑰）、茉莉花等。

（3）迎合了市民休閑度假需求。好寶有機莊園立足都市消費追求安全、綠色、品質的高端定位，基地內所有蔬菜水果均按照嚴格的“有機種植標準”進行管理。而作為五華區都市農莊建設的代表，西翥振峰都市農莊將市場瞄準生鮮農超對接的果蔬基地，實現了都市農莊作為市民現場消費和作為傳統超市網點生產基地雙重功能的統籌。

（4）彰顯多種文化元素的融合。比如東川太陽谷太陽谷內神鼓彝寨的“食道”、“酒道”、“茶道”、“醫道”、“香道”等五大特色項目，全方位展示了濃郁的彝家文化。昆明泛亞花木城融合了文化藝術、園林園藝、科普養生等元素，打造成獨具特色的生態休閑農莊，使精神修養、科學追求、自然養生等文化體驗合二為一。

（5）實現公共服務功能的嫁接。水保生態科技示范園建成了小流域綜合治理保水、保土、保肥的“三保地”，在水土流失治理和生態環境改善基礎功能的基礎上，嫁接入農業多種經營和水保產業化項目，使“公益的土堆上”開出“商業價值之花”。杏林大觀園作為全國首家以中醫藥文化特色旅游、生態農業觀光和養生養老度假為一體的綜合性旅游文化項目，將醫療公共服務嫁接到農莊旅游項目中，實現了經濟效益和社會價值的統一。

表2 2012～2016年昆明所建知名農莊

表3 國內發展都市農莊相關指標對比示意

1.3 昆明農莊發展存在的問題

1.3.1 規模經濟拉動效應尚未體現

目前，昆明都市農莊的發展大部分還未能兼具產業經濟、生態平衡、文化教育等功能，沒有很好地統籌經濟效益和社會效應。具體而言，在滿足城鄉居民對安全（綠色—生態—有機）農產品消費需求的同時，一些農莊對周邊村鎮農業產業化帶動不足，就業和利稅拉動效應不太明顯。淺表原因是農莊規模不大、觀光和食宿、購物網點不多，需要的就業人數有限、產生的利潤一般，但深究起來，還是經營者的投入強度、服務密度、營銷力度不夠所致。我國都市農莊發展指標正逐步地完善，3個基本的考量標準可參見表3。

1.3.2 尚未形成三產融合格局，對三農輻射作用有限

莊園經濟本質是推動農業產業向二、三產業延伸和輻射，但當前昆明的農莊主營項目中，種植養殖的層次多次未達到“有機農產品”認證標準，農產品深加工的程度也導致產品附加值、品牌形象不高，除“好寶有機農莊”外多數莊園還不能生產真正的“有機食品”。大部分莊園的營業收入偏重于景點門票、餐飲和住宿、購物等，深度的游樂、文化及藝術消費明顯不足，同時欠缺高產品附加值、品牌形象檔次較高的實體產品，購物收益十分有限。這都制約了園區內員工和周邊農民的增收致富，對當地新農村建設尚不能起到根本性改觀作用。

1.3.3 農莊建設欠缺整體規劃，城鄉生態融合有待加強都市農莊本應與城市建筑功能互補、與農村風光相得益彰，而昆明現有農莊從整體布局建設上，有諸多不盡人意之處。有一些過于緊靠城市，比如振鋒，田園生態空間開敞不夠，更像一片城中小花園；有的則處于城中村式的近郊，比如晨農生態園，莊園外即為雜亂建設的村子樓房，通往園區的道路沿街則布滿混亂的商戶、地攤等，使農莊形象大打折扣；還有一種就是遠離城市建于各縣區，如嵩明的“星耀水鄉”，風光優美、地理開闊、功能齊全，但交通擁堵、入園通道不便。

2 促進都市農莊提質增效的對策

未來，綜合昆明資源優勢、區位優勢、產業基礎、發展機遇，全市還將以“高原特色都市型現代農業”為發展定位，突出建設區域性農產品精深加工中心、區域性農產品信息物流中心、國際化農業博覽會展中心等，著力提升農業現代化水平，將昆明建設成為全國高原特色都市型現代農業綜合示范區。與此同時，以園區為平臺、農莊為載體、產業為抓手，在穩定糧食生產的前提下，發展以蔬菜、花卉、畜牧、烤煙、林產業、農產品加工六大農業支柱產業為主，加快發展昆明高原特色農業產業。

2.1 構建“三區一帶”高原特色都市農業布局

以滇中城市經濟圈“一區兩帶四城多點”的空間布局和昆曲綠色經濟示范帶產業布局為依托，按照高原特色都市農業發展思路，結合“十三五”期間各縣（區）的農業資源條件、產業基礎和經濟社會發展水平，推進滇池流域生態農業服務區、東部優勢高效農業區和北部生態特色農業區以及昆曲綠色經濟示范帶（昆明段）發展，即沿杭瑞高速公路的昆明—尋甸段和南昆鐵路的昆明—宜良—石林段為軸線的“三區一帶”的高原特色都市型現代農業發展布局。突出建設區域性農產品精深加工中心、區域性農產品信息物流中心、國際化農業博覽會展中心、農業科技研發推廣中心。

2.2 爭流量、賺消費而非堵入口、收門票

全球經濟進入互聯網以來，我國政府高度重視“互聯網+農業”的發展，而網絡經濟與農莊產業化結合的首要契機就是將農莊運營改造成典型的網絡模式—重在門戶流量，通過海量客戶的流入帶動“吃、住、賞、體、購、娛”全方位消費。對于昆明的都市農莊而言，必須扭轉傳統的門票收入模式，以低價或免費模式吸引盡可能多的市民，花心思、下功夫在入園后的農產品質量、服務水平和園區生態環境上，在增加單個游客消費額的基礎上，加大客人游玩的回頭率（頻次）。轉變入口收費的落后模式，全面占據“流量為王”的品質消費制高點。

2.3 閉環：吃-住-行-游-購-娛全消費鏈鎖定

都市農莊的閉環重點在于，圍繞消費者吃、賞、住、行、購、娛等六大基本需求，在相對封閉的園區空間中，按照散落有致、功能互補、路線最優等原則，合理布局餐飲網點、各層次住宿接待點（客棧、標間、套房、別墅等錯層次搭配）、風光觀賞和農耕體驗點、游客用車（游客大巴、園內游覽車、纜車、貴賓接待專車）、特色商品購物商超、文化藝術鑒賞及娛樂活動等空間。這6類網點的布局一定要按照園區游覽線路的導進方向和游客需求的時間先后，有序安排在路線的兩側或節點處。

2.4 全面推動4P營銷思維向4C服務理念轉變

按照麥卡錫教授在1960年提出的4P營銷，即產品（Product）、價格（Price）、渠道（Place）和促銷（Promotion）組合策略，傳統的農莊市場營銷活動，需要以適當的農產品、適當的消費價格、適當的網點和渠道、適當的促銷宣傳手段，將適當的農莊產品和服務投放到特定市場的行為。今天的都市農莊，應當：（1）把追求顧客（農莊游覽客）滿意放在第1位，在服務方面下足功夫；（2）利用大數據和移動互聯網，提供目標顧客最需要的產品，利用最高效的溝通、交易和支付方式（平臺），努力降低客人的時間精力及資金成本；（3）要充分注意到消費過程中的便利性，比如便民餐飲、就近休憩點、配備游覽車，以及充電設備、直飲水供應等；（4）以消費者為中心實施有效的營銷溝通，面對迅速變化的顧客需求，農莊應及時尋找、發現和挖掘顧客的渴望與不滿及其可能發生的演變，同時建立快速反應機制以對市場變化快速做出反應；（5）莊園與游客之間應建立長期而穩定的“朋友”關系，從實現銷售轉變為實現對顧客的責任與承諾，以維持顧客再次消費和顧客忠誠。

2.5 舉辦“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系列活動

探索在昆明已有的30個已建成和在建園區，引入和舉辦“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系列活動。首先選取幾家都市農莊為試點，嘗試建設一批農莊園內“眾創空間”，以眾創空間為平臺和基地，舉辦創業論壇、創業服務、創新成果展示等主題活動，在有條件的農莊率先建設電商創業園；依托農莊園內的眾創空間，開展優秀農業創業項目路演及與投資方簽約、農業科技創新孵化基地“沙龍培訓”、創新創業項目對接會等活動，逐步健全莊園服務平臺以及專業導師團隊，鼓勵和吸收更多社會資源加入都市農莊的農創性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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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周青．昆明市都市農莊建設模式研究

[3] 許計平．基于生態服務價值的昆明都市農莊規劃研究．云南大學，2014

[4] 沈兵明，吳新宇．現代都市農莊規劃研究探討—以義烏市為例．城市規劃，2007，31（6）：61～6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