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海燕
敬上一杯茶,你是一個陌生人;再奉第二杯,你是我們的朋友;第三杯茶,你是我們的家人,我將用生命來保護你。一個人,一個心愿,一段辛苦漫長的旅程,許許多多人的愛心,一個美麗的承諾,終于兌現。《三杯茶》扉頁上的這幾句話仿若一只溫熱的小手撩撥著我內心深處如泉涌的熱情,催促著我沉醉到那份淳厚的熱忱中。讀罷文卷,掩卷長思:字里行間彌漫的是茶的清幽茗香,而躍動其中的則是人的心靈顫音——善良、關愛與情誼。
摩頓森原是登山家,1993年他因救援同伴,攀登喬戈里峰失敗,被巴爾蒂人救起,因著上帝創造的機緣,摩頓森結識了善良質樸的村人。為了搭起巴基斯坦村人通往智慧的殿堂,他辛苦奔走,歷時12年,在巴基斯坦和阿富汗地區建了60余所學校。此書不僅多次描寫了喬戈里峰、喀喇昆侖、巴托羅冰川的旖旎風光,更折射出摩頓森獨特的人格魅力:一個美國人,一個非伊斯蘭教徒,卻點亮了巴基斯坦窮困村人對未來的美好祈盼。這讓身為教育系統一分子的我慚愧又激動,慚愧于自己力量的綿薄,激動于自己可以從現在開始實踐著對教育事業的承諾。
教師是教育當之無愧的主角,但作為主角的教師如若沒有配角的映襯是否會多少顯得有些落寞和倉皇呢?是的,教育從來就不應是教師一個人的獨角戲,教輔人員作為配角而存在仿若那承托嬌艷花朵的綠葉,相信花苞在綠葉的映襯下越發地生機靈動。
書中的摩頓森并不是一位專業的教育家,可當他看到貧困地區孩子們渴求知識的眼神,洞察到知識匱乏帶給他們的致命影響時,他毅然決然地克服層巒疊嶂的艱辛為巴基斯坦孩子的明天迎來了新生活的曙光。這份堅忍仿若《箜篌引》中那個倔強的老者,懷揣著親人的傷感和不舍,吟著“公無渡河,公竟渡河,渡河而死,其奈公何”的詩句漫步遠航。這份倔強的堅忍亦感染了身邊的人,一批又一批的人為那兒的教育事業前赴后繼。吉恩·霍爾尼就是其中之一,這位善良的老人,為巴基斯坦的孩子建了一所又一所的學校,雖然廣為人知的是他為現代芯片產業所作的科學成就,但他對學校的在乎程度絕不亞于他的科學成就,在他看來,學校才是他真正留給這個世界的最有價值的財富。
知識是李白仗劍遠游、呼朋引伴的資本,由知識生發而出的氣質和遠見卓識則以高屋建瓴的態勢讓李白和朋友們惺惺相惜。當下獲取知識很重要的一個途徑便是教育,沒有教育,我們的人生仿若漫長的黑夜,在悵惘中摸爬滾打,我們的生命也缺失了屬于我們自己的那一份神采。也許受過教育的人無法體會缺乏知識的恐懼,但對巴基斯坦的孩子來說,能夠學習、能夠受教育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多么奢侈、又多么令人興奮的事啊!摩頓森建的第一所學校在科爾飛,那里的村長是一位睿智的老人——哈吉·阿里,他感謝真主安拉為他帶來了這位美國兒子,因為他,他的村民才有機會接受知識。阿里曾悲傷地說過:“我不識字,這是我這一生最大的悲哀和遺憾。只要能讓村里的孩子們永遠不用體會這種感覺,我愿意做任何事。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讓他們擁有他們應得的教育。”他把愛與責任全部撒播到那些孩子身上,老人的誠摯與懇切深深地震顫了我的心,讓我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一個教輔人員在教育的坐標上應站的位置。很多教輔人員往往存在著這樣的誤區:自己只是學校的邊緣人,在整個教育體系中只起輔助作用,無論碌碌無為還是鞠躬盡瘁,在曲終人散時都將默默無聞地退場,在一池春水中激不起一絲漣漪。但真是如此嗎?學校的教育活動是一個有機的整體,教師可能作為這個有機整體的骨架存在,而教學輔助人員的存在無疑將使這個有機體更顯年輕活力。教師要想順利有序地完成教育教學任務,輔助人員的密切配合將必不可少。學校,好比一個大家庭,試想沒有每個家庭成員的相親相愛、團結互助,怎么可能有家和萬事興的其樂融融亮相于世?
每當這時,我就會想起那三杯茶:一個人,一個心愿,一段辛苦漫長的旅程,許許多多人的愛心,一個美麗的承諾,終于兌現。
我相信:播種希望,將會收獲沉甸甸的明天。作為教輔人員的我,將會在播種希望的道路上披荊斬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