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蒔蘿泡菜”中的象征意義

湖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熊素娟

“蒔蘿泡菜”中的象征意義

湖北工業大學外國語學院 熊素娟

凱瑟琳·曼斯菲爾德在其短篇小說中大量使用象征，除傳統意義之外還賦予自己特殊的主觀感情和意義，形成傳統象征和現代象征的有機交融。本文通過小說“蒔蘿泡菜”中簡單的場景、簡短的對話以及豐富的細節描寫賞析大量的象征手法的運用，展現作品的主題、人物心理和情緒。

凱瑟琳·曼斯菲爾德 蒔蘿泡菜 象征

凱瑟琳·曼斯菲爾德是一位短篇小說家，文化女性主義者，新西蘭文學的奠基人，常常被世人拿來和俄國偉大的作家契訶夫相提并論。象征歷來是作家鐘愛的寫作手法。曼斯菲爾德的短篇小說題材多取她的親身經歷，主題多為女性的幻滅感、孤獨感，以淡化情節與女性視角詩化的語言，印象主義技巧的運用及象征主義的運用為表現的鮮明的現代主義傾向。

一、“蒔蘿泡菜”的故事與主題

《蒔蘿泡菜》故事是從女主人公維拉和舊情人在一個咖啡館偶遇，于是兩個人坐下來談話。通過他們的對話，我們漸漸清楚六年前導致兩人分手的原因和六年來兩人各自的人生經歷。通過男女主人公對雙方的感情、態度和內心活動的描寫向讀者揭示女主人公維拉的敏感細膩以及男主人公的自私和冷酷。故事的主題“自私自大自戀”一直貫穿在全文中。六年前，男主人公的自私自利使維拉離開了他，在這六年里，他成為一個有錢、有顏的成功人士并且獨自去了他們曾經夢想要去的地方——西班牙、西伯利亞、俄羅斯、埃及。而維拉在這六年里生活拮據，不得不賣掉她心愛的鋼琴以維持生計。小說最后，男主人公一直在強調他們兩個人都是以自我為中心的人，然而男子喋喋不休的炫耀以及他對維拉敏感的內心情感和細膩的感觸表達毫不察覺再一次導致維拉的離去，也證明了他無知、自大、自私、自戀的本性。

二、“蒔蘿泡菜”中的象征意義

小說的開頭描寫到：“他坐在一張小竹桌前，桌上擺放了一只插著紙質水仙花的日本花瓶。”這是水仙花的第一次出現。水仙花的花語是自戀,因此，筆者認為它象征著男主人公的自戀性格。這只水仙花是紙做的，這束紙質的水仙也有兩層象征含義。其一，它暗示男主人公雖然已今非昔比，從以前的落魄貧窮到現在的上流社會的成功人士。但他的成功并非真正意義上的成功。就好像他抽的特別定制的煙一樣，只是為了炫耀。其二，小說中水仙花的第二次出現是在男主人公對一個溫暖午后的深情回憶之后。維拉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似乎覺得他們這束紙質的水仙花濃郁的香氣讓她忍受不了。紙質的花怎會有香氣？筆者認為，在此處，曼斯菲爾德運用的是意象主義手法，將維拉的思想和感觸投射到水仙花這個意象中，并借這個意象自然地流露感情。維拉對那個下午的回憶和男主人公的回憶截然不同。在她的回憶里，那個午后及其荒誕可笑。男主人公狼狽不堪地驅趕黃蜂，如此不合時宜的舉動，使薇拉尷尬萬分。但他太自以為是，認為回憶那么美好，只記得自己的感受而完全不顧他人反應。曼斯菲爾德在創造這個客觀意象過程中融進了維拉的主體審美情感，這是主觀與客觀、情感與景物自然交融的產物，是情與景、意與象的內在統一。

在他談論旅行的經歷時，維拉感到長期在她心中沉睡的那頭“小怪獸”蠢蠢欲動。它伸著懶腰，打哈欠，豎起耳朵，突然一躍而起，瞪著一雙渴望，憧憬的眼睛，看著遠方。六年前，他們計劃一起游覽這些夢中之地，但分手后維拉的生活變得貧困、拮據，沒有能力實現自己的愿望。只能把愿望埋藏在心底。六年后的重逢，他的講述使維拉心底想去那些地方旅行的愿望又開始復蘇了，這里的“怪獸”象征了維拉想去游覽各國的美好愿望。

曼斯菲爾德以“蒔蘿泡菜”作為小說標題耐人尋味，也暗示了作品的主題。文中，維拉不敢肯定蒔蘿泡菜是何物，但仿佛看到一個泛綠的玻璃瓶里有一個鸚鵡嘴一行的紅辣椒。從維拉和前男友的對話中，讀者印象深刻的是，面對喋喋不休不停炫耀的前男友，維拉的內心是苦澀的。從維拉的角度，筆者認為他們的再次相遇可以象征為泡菜的味道——酸。六年里，維拉的生活可以說貧困、單調。這次的偶遇就似開胃菜讓她想去繼續品嘗這段感情，如同一塊石頭扔進死水之中，泛起漣漪。從維拉對于泡菜的綠瓶紅椒的想象來看，這道菜還是極具吸引力的。但是一旦你打開瓶子，泡菜的酸澀還是讓你無法下咽。所以這也暗示了維拉對于這次的偶遇充滿希望但是卻又一次讓她失望離去。同時，通過鹽水和醋的浸泡，泡菜有了它獨特的味道。而生活的磨煉和艱辛也造就了維拉外柔內剛的性格，就如同泡菜一樣，有著獨特韻味。從男主人公的角度來看，維拉的出現就是這一份蒔蘿泡菜。維拉并不是他生命中不可缺少的人物，只是一道餐前開胃菜，讓他的生活出現點色彩，并不足以成為他一生伴侶。

三、結束語

蒔蘿泡菜中，曼斯菲爾德以女性特有的細膩和敏銳向讀者展現了昔日戀人在六年后再度相遇的情形以及各自的內心活動。小說沒有驚心動魄的情節，而是把平凡人物和瑣碎事情寫進小說，通過精心選擇有意義的細節來刻畫人物，揭示主題。

[1]陳 紅.曼斯菲爾德的現代小說敘述藝術[J].湖南大學學報，2003

[2]楊立民.現代大學英語III[M].北京：外語教學與研究出版社，2006

[3]李奇志.溫婉雅淡的人生之歌：曼斯菲爾德、凌叔華小說之比較[J].湖北師范學院學報，1995

ISSN2095-6711/Z01-2016-12-0216

熊素娟（1973—），湖北武漢，副教授，研究方向為外國語言學及應用語言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