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堅階段

蘇辛

2010年7月發布的《國家中長期教育改革和發展規劃綱要》提出“辦好開放大學”，稍后，“探索開放大學建設模式”被列為國家教育體制改革試點項目。普遍認為，鄧小平同志于38年前倡導并批準創辦廣播電視大學而開啟的開放大學在中國的發展進程，將以此為標志進入新的階段。五六年時間轉瞬即逝，教育部日前出臺的《關于辦好開放大學的意見》，或者可以視為階段性的重要成果。作為國家教育行政部門的指導意見，對“探索開放大學建設模式”試點進程，乃至未來我國遠程教育的發展走向，看來會有多方面的直接和持續的影響。已經歷了設計、啟動、展開階段的試點，或將由此轉入攻堅階段。

毋庸諱言，對于“辦好開放大學”所涉及的許多基本的和關鍵的問題，相關各方的認識是有明顯差異的。越來越多的人認為，其核心內涵應該是推進廣播電視大學轉型升級，真正實現早就確定的建設成為中國特色開放大學的發展目標。《意見》提出的“辦好開放大學”的主要目標和12項任務，顯然都不是輕易就能實現和達成的。相關各方要盡可能排除各種干擾，最大限度地形成共識和合力。似有必要注意的是，《意見》的適用對象恐怕不只是已更名為開放大學的那幾所學校，而是包括這些學校在內的廣播電視大學系統。同時，只有學校的努力又是遠遠不夠的，政府部門及相關方面的配套改革和協同創新，甚至可能更是決定性的。

最要緊的，看來還是聚焦那些制約開放大學的生存與發展的較深層次問題和矛盾，通過持續推進和深化改革，探索相關難題的解決辦法或者為逐步解決這些難題奠定基礎。幾年來，試點的確已經取得不少進展，但也碰到越來越多看來不太容易逾越的障礙。《意見》很長時間未能出臺，或許正透露出其中的諸般糾結。博弈和權衡的結果，是《意見》最終不得不有意回避了一些難題，而在攻堅階段，這些難題卻可能成為無法繞開的“瓶頸”。包括如何處理各種錯綜復雜的關系，有效控制風險以盡可能減少轉型成本，看來也已是首當其沖的難題。

“辦好開放大學”注定是場攻堅克難的持久戰，涉及的問題絕無可能隨著《意見》的出臺便迎刃而解。至于試點，本刊卷首亦早曾談及，首先恐怕應該是暴露問題和研究、解決問題的過程，能否通過試點破解相關難題，自然也應該是衡量試點的意義甚至成敗的核心指標。相關決策及舉措能否經受住歷史和實踐的檢驗，現在下任何結論恐怕都還為時尚早。研究者在破解難題的進程中自然沒有理由缺席，令人遺憾的是，近年來的相關研究總體看未能取得太多有分量的成果，對于相關決策及實踐探索的影響仍然相當有限。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研究者及包括本刊在內的學術刊物，都有責任為此做出更多的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