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本文首先分析了大數據決策的發展現狀,接著論述了大數據決策分析在軍事決策領域的需求及我軍運用大數據決策存在的主要問題,最后探討了推進軍事大數據決策健康發展的具體舉措。
【關鍵詞】大數據;軍事決策;對策
當前,大數據技術與應用的迅猛發展正快速改變著社政府、企業的決策方式,現代軍事決策水平的提高也離不開大數據的支持。可以說,構建基于大數據的軍事決策方式,就要改變傳統的軍事決策思維與模式,研究科學的大數據軍事決策方法,以有效提高現代軍事決策水平。
一、大數據決策發展現狀分析
決策是以一定信息和經驗為基礎的活動,信息是決策過程中能直接影響到決策結果的關鍵因素。決策信息主要產生于對所收集的相關數據的整合、分析和判斷。在過往的小數據時代,人類對事物的認識和判斷,往往依靠直覺、經驗和臆想,決策的有效性不強。為增強決策的有效性,人們常常把所要研究的事物用數據表達,通過讓數據做主的方式作科學決策,以此來修正人類的偏見和直覺,并預測未來。通常,人們處理的數據絕大部分是結構化的,其儲備量大約只有5%,另外95%的數據則是非結構化的。數據化決策首先是將事物量化為數據,然后利用統計分析方法與計算機算法等對數據進行分析,最后依據數據分析結果做出最終的科學決策。隨著web2.0信息交流技術的快速發展,各種網絡媒體信息的交互性和動態化不斷增強,使得決策信息具有了大數據特征:一是決策所需提取、分析的信息分布廣泛、數量巨大;二是數據結構復雜,存在大量非結構化數據,很難用傳統的數據處理方式去處理;三是信息處理時效要求高。如今,基于大數據的決策模式正取代傳統地感性地拍腦袋決策方式,大數據決策學已成為一門新興的學科。
大數據決策分析依賴于數據的相關性,而不是業務特性的因果性,關注于數據敏感性。在大數據背景下,基于原因推出結論、線性的、自上而下的傳統決策方式將不可避免的發生改變,正在形成非線性的、面向不確定性的、自下而上的決策模式。大數據時代關注的是全部數據,數據的精確性要求下降,因果關系也并不重要,更注重相關關系的分析。大數據分析者甚至可以對業務完全陌生,一樣也可以借助于大數據分析,直接發現隱藏在混雜數據背后的問題或規律,做出正確決策。因此,大數據促使管理者的決策方式從以業務經驗驅動向以數據量化驅動轉型,促使管理者的決策過程從事后決策向事先預測轉變,決策主體由業務專家、精英高管向普通大眾轉變,真正使決策者達到了事前能夠預測、事中能夠感知,事后能夠反饋,極大地增強了決策的科學性和有效性。
如今,基于大數據分析技術進行科學決策的應用已在社會經濟、政治、科學、文化、教育、衛生等各領域得到了廣泛的應用。在互聯網行業,美國社交游戲開發商通過數據分析修改游戲,馬云通過對對用戶網購行為分析阿里巴巴平臺貿易的預測,亞馬遜根據用戶在其網站上的類似查詢來進行產品推薦,金融行業通過大數據來鑒別個人的信用風險,快遞行業通過數據來確定行駛路線、減少等候時間,微信、微博通過用戶的社交網絡文字和圖片了解用戶偏好分布,商場通過大數據發現產品之間的關聯,美國軍方通過量化方法預測海外作戰的海軍陸戰隊燃油需求,等等。可以說,數據已成為核心資產和創新驅動力,擁有數據的規模、質量以及收集、分析、利用數據進行決策的能力決定著一個現代組織的核心競爭力。
二、運用大數據決策手段可有效提高現代科學的軍事決策效能
首先,戰爭作為人類社會的一種運動形式,也有其自身的規律。克勞塞維茨曾說“偶然性是戰爭中必不可少的一個要素,在人類的活動中,再沒有像戰爭那樣經常而又普遍地同偶然性打交道的活動了”。在偶然性起作用的地方,背后總是隱藏著必然性,偶然性是必然性的補充和表現形式。為了探尋戰爭的必然,大數據應在提升戰場感知能力上下功夫,拓展數據獲取、采集的手段,有效彌補現有情報、監視、偵察系統不足,從海量的軍事數據中挖掘情報,在零零散散的戰爭偶然中尋找必然。
其次,戰爭雙方為了勝利,總要隱瞞已方企圖,制造假象迷惑敵人,使得戰爭充滿不確定性,但這種不確定性并不排斥確定性。戰史上許多戰例雖都通過欺騙對方獲得戰爭勝利,但仔細探尋戰前情況,就不難發現戰爭的蛛絲馬跡。軍事領導者需要從不確定性當中把握方向以提升指揮決策能力。過去軍事領導者對軍事領域數據的分析只停留在數據的簡單匯總層面,缺乏對數據背景及產生規律的深入解析。大數據時代,信息的開放式共享和分散式合作形成了軍事決策的不確定性和不可預測性,如何有效地收集數據、洞察數據,如何將數據轉化為決策、將決策付諸于行動,已經日益成為軍事決策者須面對的課題。如今,依靠直覺與經驗進行決策的優勢急劇下降,大多數軍事強國已經意識到數據決策的意義,并開始強調“基于數據驅動的決策方法”,著眼提升指揮決策能力,利用事物的相關關系,快速判斷、分析戰場情況并做出反應,便于掌握戰場主動權,提升戰場決策優勢。比如,隨著美軍指揮信息系統的快速發展,系統面臨的挑戰日益突出,其大數據特征也越來越明顯,主要表現為以下三點:一是實現大數據的高效存儲和高速傳輸,二是實現非結構化數據的高效獲取和檢索,三是使大數據轉化為可供決策的知識。在此背景下,美軍正不斷加強在信息融合、任務指揮輔助決策和人工智能應用等重點領域的建設,加快戰場信息流轉,提高從數據到決策的能力,逼近發現即摧毀的作戰目標。美軍為解決大數據背景下提升從數據到決策的能力,正在建設相關系統,并取得了一些成果。比如INSIGHT項目旨在開發出資源管理系統,通過分析圖像和非圖像的傳感器信息和其他來源的信息,能夠提前對更大潛在威脅進行分析。MACHINEREADING項目,旨在實現人工智能的應用。MINDSEYE項目,旨在為機器建立視覺的智能。DATA項目計劃旨在開發用于分析基于半結構化和非結構化數據的計算技術和軟件工具。多尺度異常檢測(ADAMS)項目用于解決大規模數據集的異常檢測和特征化。網絡內部威脅(CINDER)項目,旨在檢測軍事計算機網絡與網絡間諜活動。
最后,戰爭的流動性中存在著固定性,大數據應力求提升信息保障能力。戰場環境瞬息萬變,作戰對象忽聚忽散,交戰地域忽彼忽此,這是戰爭流動性的集中體現。這種流動性表面看似千變萬化,卻存在著相對固定性,不管如何變化,戰爭中各要素對作戰信息的需求規律沒有變。大數據時代,各種軍事信息驟增,大量結構化和非結構數據不斷涌現,數據的復雜性和實時性增強,給軍事決策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機遇,大數據成為軍事決策成本產生巨變的爆發點。過去那些想盡辦法都無法獲取的數據今天唾手可得,一些表面上不相關的數據關聯起來能夠產生巨大的軍事價值。為此,大數據應建立相對穩固的網絡化系統,保障數據獲取、傳輸、處理和分發,使信息流動向對己有利、對敵不利的方向發展,促進大數據更好地服務戰爭。
可以說,在大數據背景下,軍事決策者可以借助大數據技術實施基于數據驅動的決策方式,通過收集與作戰、訓練、管理、政工、后勤相關的綜合數據,使用數字方法對其分析與建模,分析挖掘出隱藏在數據背后的關系,最大限度從中挖掘有價值的信息,進而預測事件可能發生的概率及軍事斗爭需求,為軍事決策者提供較為合理的決策方案,以提高軍事決策的預見性、針對性與科學化、智能化程度。可以說,利用大數據進行軍事決策,對于軍事決策的制定、實施和評估具有非常重要的支撐作用,是提升軍隊戰斗力,實現軍事現代化的必然要求。
三、我軍運用大數據決策存在的主要問題
當前,我軍在基于大數據的軍事決策方面仍存在一些問題,具體表現在:一是軍事決策主體缺乏大數據觀念,很多軍隊領導對大數據提升決策能力并未予以足夠重視。二是決策環境變化速度快,錯綜復雜的環境因素影響軍事決策信息的采集與分析,致使進行數據采集時會出現效仿、遺漏等問題,導致決策分析時很難去偽存真、去粗取精,不能有效辨識,影響決策者對情況的正確判斷。三是數據提取困難。在決策過程中最為關鍵的環節是對采集到的數據做關聯性分析,找出數據相互作用所產生的價值信息為決策者決策服務。軍內數據資源存在環境異構、數據冗余、標準不統一的問題,難以對基礎數據進行快速、精確提取,無法透徹分析基礎數據隱藏的信息和知識,不利于決策者做出最佳的決策方案。四是專業人才短缺成為發展大數據軍事決策掣肘。當前進行軍事數據分析主要基于軍隊信息化人才,這些人才往往熟悉編程、硬件和軟件信息管理,但不精通大型數據挖掘和整理,尤其是能很好結合特殊軍事決策的客觀背景做出大數據分析和判斷的應用人才更為缺乏。
四、基于大數據的軍事決策變革變革之道
為適應新軍事變革的需要,我軍急需采取有力措施提高基于大數據軍事決策的效能。具體措施有以下幾點:
一是樹立大數據理念,提升大數據在軍事決策中的核心地位。當前,數據戰已亮相戰爭舞臺,數據作為戰爭的“血液”,貫穿于戰爭的全過程和每個環節。大數據的核心是數據,其價值也體現在數據上,數據成為決定戰爭勝負的關鍵,“數據制勝”的戰爭導向已深入人心。樹立大數據理念就要改變傳統的思維方式,實現“從數據到信息再到決策”到“從數據發現價值直接到決策”的轉變。在做軍事決策時以數據為基礎,從數據關聯分析中預測軍事需求,提升軍事決策能力。
二是完善制度和機制,構建大數據軍事決策環境。為解決大數據環境下軍事決策面臨的挑戰,迫切需要完善大數據軍事決策相關制度和機制。要加強頂層設計,牽引軍事大數據建設整體協調發展。可借鑒外軍建立首席信息官制度,讓首席信息官進入軍事決策層。要建立軍事數據共享機制,打破不必要的數據壁壘,為提升決策實效提供幫助。要優化決策程序,建立現代化的軍事信息交流溝通平臺,減少信息鏈長度,強化對信息鏈的優化整合力度,減少內部溝通的偏離程度,從而減少管理決策制定的復雜程度。
三是構建大數據軍事決策支持系統,為軍事大數據決策提供支撐。數據支撐作戰體系,大數據將凸顯體系對抗的戰場地位作用。傳統的作戰體系只能完成對結構化數據的分析、使用。大數據背景下,作戰體系將同時支持非結構化數據,對“制數據權”的爭奪將越來越激烈,復雜自適應系統將成為未來體系對抗的主流,各種武器裝備平臺由數據鏈接成整體,通過大數據,可以大幅提高“觀察、判斷、決策、行動”的能力,縮短從發現到打擊的反應時間,戰爭節奏將明顯加快,給軍事決策者進行科學決策的壓力增大。為此,要建立適應大數據環境的軍事決策平臺,制定數據標準和規范,保證大數據完整綜合。要建好軍事數據資源池、知識資源池、模型資源池、方法資源池,規劃好大數據中心建設,保證大數據處理中計算能力的需求。
四是加強關鍵技術研發,努力攻克制約大數據建設的瓶頸。大數據決策是由互聯網、云計算、物聯網等諸多技術和工具為基礎的數據分析和處理能力模式,必須提高大數據軍事決策核心技術的自主創新,特別要在海量數據分析、分布式計算、數據可視化、非結構化數據信息提取、智能化處理與并行計算等一些大數據關鍵技術上求得突破,把握信息制高點。要培育大量軍事信息管理人才,為我軍大數據軍事決策能力提升作出積極貢獻。
參考文獻
[1]張才明.大數據顛覆傳統決策模式[J].中國經貿,2013(6)
[2]陳文偉,陳晟.從大數據到大數據時代[J].吉首大學學報(自然科學版),2014(5)
[3]孫強,張雪峰.大數據決策學論綱:大數據時代的決策變革[J],2014(8)
[4]劉書雷,郭繼周.對大數據的深化認識及建設對策[J],軍事學術,2014(9)
[5]楊蓮珍.大數據時代的軍事管理變革[N].解放軍報,2013-9-23(7)
[6]汪圣利.大數據時代指揮信息系統發展分析[J].現代雷達,2013(5)
[7]石鑫,程成.大數據時代下的思維變革、問題與應對決策.沈陽航空航天大學學報,2013(12)
作者簡介
李崇東,男,1983.10出生,碩士,講師,研究方向:信息管理與軍事決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