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 誠 鄒文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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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搞”文化影響下的廣告發展研究
劉 誠鄒文佳
[摘 要]在物質與精神都飛速發展的今天,“惡搞”文化已經成為一種流行時尚,將其引入廣告活動是業界對于新領域的探索。在此對“惡搞”文化影響下的廣告發展特點進行分析,并闡明其存在的合理性和危險性,有針對性地提出發展策略,以促進“惡搞”廣告的健康發展與傳播。
[關鍵詞]“惡搞”文化;廣告
[作者]劉誠(通訊作者),廣西大學;
鄒文佳,廣西大學。
2015年2月,嗶哩嗶哩彈幕網上一則視頻廣告——《我的洗發水》迅速在網絡上走紅,伴隨著“duang”體的出現,掀起了新一輪廣告“惡搞”風潮。自媒體時代的悄然來臨,讓“惡搞”從少數的個體行為變成了全民的集體狂歡。
“惡搞”是通過對歷史、文化、思想等各種元素顛覆化、虛擬化、反傳統化的呈現,以實現一種帶有夸張、趣味表現方式的行為。究其本質,“惡搞”是“搞笑”的另類延伸,“惡作劇”的嶄新詮釋,與“惡俗”截然不同。
從鏡頭的剪輯拼接到音效的搞怪制作,從歷史經典的重構到未來世界的暢想,從身邊現象的揭露到社會熱點的調侃,“惡搞”文化已經滲透社會的每一個角落,而網絡的雙向傳播使得“惡搞”文化有了更為豐富的受傳者。在“惡搞”文化的影響下,廣告的商業價值和社會價值都實現了突破性的飛躍,娛樂消費的引導性和制作成本的低廉性讓“惡搞”廣告逐漸成為投資商的新寵,在新的領域掀起了廣告發展的新熱潮。
在“惡搞”文化的影響下,廣告主要呈現兩個發展方向,一是以“惡搞”理念為核心的廣告再創作,二是運用“惡搞”元素實現的廣告創意設計。前者在“惡搞”文化形成早期就廣泛傳播于網絡,后者則是在“惡搞”文化發展較成熟后出現的廣告創作新革命。
(一)以“惡搞”理念為核心的廣告再創作
這類廣告是通過夸張、戲仿、反諷等手法在已有作品的基礎上進行二次編輯與加工,或移植拼接電影片段等素材,或重新配音表達個人思想,或利用PS技術開展平面改造,或通過特效進行夸張呈現。其通常不具有直接的商業利益,而僅屬于網絡虛擬空間中的邊緣文化。相較于商業宣傳,其更多的是對于公眾事件的正負面反饋和對于部分商業品牌、社會現實的諷刺、調侃和嘲弄。
這類廣告破壞了母體作品的原有意義,在母體作品基礎上添加各類元素,融入個性化的價值觀反饋,呈現傳播者的思想主張和情感訴求,存在明顯的寄生性特點。例如前文所提到的《我的洗發水》,就是對成龍所代言的曾被工商部門打假的霸王洗發水所進行的“惡搞”廣告再創作;同樣,網友以《我的滑板鞋》作為配樂,并配合歌詞進行廣告詞的獨特組接,讓廣告背后不可避免地帶上了一絲戲謔與諷刺的意味。當時,正值房祖名出獄,一貫以英雄形象出現的成龍也在無形之中被貼上了“不合格父親”的標簽,成為大眾茶余飯后的談資。
(二)運用“惡搞”元素實現的廣告創意設計
在“惡搞”文化的影響下,廣告設計不再只是業界精英揮斥方遒的舞臺,大眾草根也獲得了平等的話語權與傳播權,他們的想象力、創造力和幽默感無疑給創意瀕臨枯竭的廣告業注入了新鮮的血液。“惡搞”元素的運用讓廣告創意設計的發展實現了新的突破,有別于前文所提到的廣告再創作,這類廣告不再局限于對已有作品的二次編輯與加工,而是通過“惡搞”的形式,選取創新元素進行重組,實現廣告初級產品的設計,從而體現作者的原創思想和獨特觀點。相較于以“惡搞”理念為核心的廣告再創作,這類廣告具有更高的商業價值和更長遠的發展前景,目前已成為廣告商爭相拓展的新方向。
運用“惡搞”元素進行廣告創意設計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
第一,對歷史經典的改造,即對歷史人物、民間傳說、童話故事、影視經典等進行顛覆性的改造。例如:天納廣告公司通過對美劇《神探夏洛克》進行創意顛覆,為New Balance打造了微電影廣告《少女夏洛克》,將夏洛克與華生的伙伴關系大膽設想為情侶戀人,通過兩者的求婚過程全面展示了New Balance574系列產品。
第二,對虛擬人物、事件或情景的反邏輯化呈現,即打破傳統的思維模式,改變大眾的邏輯習慣,以逆向思維呈現廣告內涵,通過對虛擬事物的形象化表現,在廣告中將“不可能”變為“可能”,讓觀眾耳目一新的同時留下無限遐想。
第三,對客觀事物的藝術化、夸張化處理,即通過對客觀存在的事物進行藝術夸張呈現,突出其獨特之處。例如,“千手”用于凸顯食品的美味,“水管”用來代表人的腸胃等。
(一)蘊含巨大的商業價值
“惡搞”文化的盛行體現的是年輕一代的張揚個性,而“惡搞”廣告正是通過迎合其文化偏好,以達到吸引消費者注意力的目的。隨著現代商業營銷理念的不斷創新,“惡搞”廣告實質上演化成為一種披著娛樂外衣的營銷手段。廣告商通過在商業廣告中靈活運用“惡搞”手法,創新廣告的制作方式,增強廣告的傳播效果,把握注意力經濟的方向,挖掘“惡搞”廣告中所蘊含的巨大商業價值。
(二)擁有廣闊的社會功能
“惡搞”廣告在一定程度上能夠娛樂大眾,呈現直接而迅速的娛樂。對于在快節奏生活中充滿壓力的人群來說,“惡搞”廣告所帶來的會心一笑雖然短暫,卻是一種精神狀態的放松,有助于排解不良情緒,有利于社會和諧穩定。
此外,“惡搞”廣告有著批判、監督社會的功能。傳播者試圖通過這種另類的藝術形式針對某種社會現象表達不滿,同時又有別于傳統嚴肅的新聞評論,以輕松、反諷的狀態讓受眾主動地接受信息的傳播。例如:針對三鹿奶粉事件,其品牌廣告的臺詞被惡搞為“作為孩子的后媽,選奶粉當然要挑剔,三鹿后媽專業嬰幼兒奶粉,包產結石,品質有保證。”
(三)提供嶄新的價值視角
“惡搞”廣告的表現方式具有顛覆性、反傳統性的特點,與主流價值觀有所不同甚至對立,乍看之下也許荒謬、不可理喻,但細細琢磨便會發現新的價值視角。這種新的價值視角有助于突破慣性思維的局限,減少傳統價值觀帶來的束縛,提供一種辯證的思維方式。就像“善良”不一定就是好的,“虛偽”也不一定就是壞的。對于亟須創新思維的群體而言,新的價值視角有助于更好地思考世界。
(一)威脅主流價值體系
“惡搞”廣告的零門檻,使得某些無限制、無禁區、超出道德與法律底線的作品層出不窮。盡管絕大多數人的初衷僅是為了娛樂,但過度“惡搞”往往會侵犯他人的利益。侮辱、誹謗甚至是對生命價值和社會道德的蔑視,色情和暴力等惡俗內容的植入將對主流價值體系造成破壞。
(二)污染民族傳統文化
悠久的文明歷史、深厚的傳統文化是我國的瑰寶,正因如此,“惡搞”廣告的創意設計往往會呈現許多傳統文化元素。通過“惡搞”篡改歷史文化經典的同時,將重新塑造民族傳統文化中的歷史人物與事件,如果掌握不了其中的尺度,便會陷入歷史虛無主義的怪圈。某些“惡搞”廣告對詩詞歌賦歪曲解讀、對古人圣賢無禮褻瀆、對民族英雄變相丑化,表面上是弘揚民族傳統文化,實質對其中的深刻內涵造成了破壞。
(三)侵犯他人知識產權
“惡搞”廣告是否侵犯他人知識產權,這個問題至今還沒有明確的答案。筆者認為,對廣告的“惡搞”加工,或多或少都會給他人的知識產權帶來損害,造成作者著作權、改編權、匯編權等權利的缺失,打擊原創者的積極性。但若是指責這種行為構成侵權,其中的“合理范疇”很難界定,同時也會對大眾的言論自由產生極大的束縛,需要好好商榷。
(一)堅守道德和法律的底線
“惡搞”廣告體現了年輕一代不走尋常路的個性以及對自由的追求渴望,但凡事皆有限度,如果這種個性演化成傷害他人的工具、損壞國家和民族的武器,那便是失去了底線。“惡搞”文化影響下的廣告只有在基于道德和法律的底線上進行創作,才不會丟失本心。因此,法律知識的普及就顯得尤為重要。“惡搞”廣告不能僅僅只是追求廣告效果,更要時刻尊崇道德和法律。亞文化不能替代主流文化,核心價值觀不能丟失。不論是民族文化還是歷史經典,不論是宗教信仰還是風俗習慣,“惡搞”廣告都必須要堅定地守住道德和法律的底線,更好地實現產業的可持續發展。
(二)準確判斷廣告題材的“惡搞”適用性
“惡搞”廣告有特定的適用范圍,例如美食、旅游等感性訴求的題材可以大膽地運用“惡搞”方式,而對于理性訴求的題材則要謹慎選擇,否則將弄巧成拙,使消費者失去信心。不同產品的目標人群不同,其對廣告風格的接受程度也不同,年輕人喜歡求新求異,老年人傾向傳統保守。因此,“惡搞”廣告的創作要基于目標人群的需求和偏好,才能既具創意又有效益。至于涉及英雄人物、民族氣節和中華文化主旋律的廣告,不宜使用“惡搞”手法進行創作。無論是大眾草根還是業界精英,都必須培養專業眼光,準確判斷廣告題材的“惡搞”適用性。
(三)力求體現廣告作品的原創性
目前雖然沒有法律文件明確界定“惡搞”廣告是否侵犯他人知識產權,但在已有作品的基礎上進行二次編輯與加工,或多或少會造成作者著作權、改編權、匯編權等權利的缺失。“惡搞”廣告的創作應脫離初級形式,運用“惡搞”手法,選取創新元素進行重組,實現廣告初級產品的設計,從而體現作者的原創思想和獨特觀點,以具備更高的商業價值和更長遠的發展前景。跨圈層傳播[J].新聞研究導刊,20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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