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常態下的2015年度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

□趙榆　余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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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常態下的2015年度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

□趙榆余錦生

Chinese Art Auction Market in 2015 in the New Normal

Zhao Yu Yu Jinsheng

2015年中國經濟正在進入以增速放緩為特征、以集約發展為內涵的新常態，是新舊常態過渡和轉折時期，對于拍賣行業來講亦然。歷經2009-2011年的高速增長后，中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正處于理性回歸、結構調整、優勝劣汰的階段，且在未來一段時間內將重新認識行業的市場定位及其社會功能，調整經營思路和構建市場誠信。

截至2015年12月底，我國文物藝術品拍賣企業達436家企業，從業人員6000多人，年成交額300余億元。本述評以北京保利、中國嘉德、北京匡時、杭州西泠、北京翰海、廣東崇正、上海朵云軒、北京誠軒、北京榮寶、北京華辰等10家拍賣公司為樣本，對2015年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情況進行分析。

10家公司數據顯示：2015年市場規模較上年有所下調，上拍量下降13.96％、成交量下降13.40％、成交額下降15.38％。從市場結構上看，近現代和當代書畫的縮水直接拉動整體市場下滑；古代書畫、油畫及當代藝術、宮廷藝術、佛教藝術保持穩定增長，名人信札等新門類逐節攀升。從需求結構上看，大資金依然鎖定名家巨作，老藏家理性出價，新買家偏好多元。在行業建設上仍不斷完善，專業化、標準化和國際化進程不斷邁近。

一．市場規模量額雙減，拍品結構持續變化

（一）市場規模量額雙減

本年度，10家公司共舉辦407個專場拍賣，上拍67747件（套），成交46073件（套），成交率68.01％，成交額為168.34億元（本文所述成交額均含買方傭金）。

市場規模較2014年有一定比例下降，其中，專場數量減少17.61％、上拍量下降13.96％、成交量下降13.40％、成交額下降15.38％。

事實上，除10家公司交易規模總體下調外，國內其它文物藝術品拍賣公司也普遍出現不同幅度的減量，甚至有些中小型企業出于謹慎暫停拍賣活動，市場下滑的態勢依然在持續。近4年來，10家公司年度成交總額穩定在150-200億元之間，全國文物藝術品拍賣總成交額基本穩定在300-380億元之間，這或許是中國經濟新常態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基本規模。

（二）中國書畫是市場成交量和成交額減少是整體下調的主因

2015年，10家公司共舉辦中國書畫拍賣158個專場，上拍18598件（套），成交13055件（套），成交率70.20％，成交額97.53億元。與上年相比，成交量減少5424件(套)，成交額減少27.7億元。是今年整體市場下滑的主要拉動因素，對總成交額的影響率達到90.55％。

近現代書畫：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近現代書畫專場103個，上拍12232件（套），成交8490件（套），成交率69.41％，成交額64.19億元。與上年相比，成交量減少3191件（套），成交額減少18.89億元，其對中國書畫的下調起到決定性作用，影響率達68.19％。

雖然近現代書畫整體下調，但近現代“大師板塊”依然堅挺，繼齊白石、張大千、徐悲鴻、傅抱石、黃胄之后，潘天壽、李可染成為年度熱點。近現代書畫各大專場設置依然高亢，中國嘉德春秋兩季大觀夜場近現代共成交14.16億元，北京保利春秋兩季“近現代書畫夜場”共成交9.27億元，北京匡時“澄道—近現代繪畫夜場”共成交5.46億元，西泠拍賣“中國近現代書畫（一）（二）（三）”共成交3.50億元。

當代書畫：本年度，當代書畫明顯遇冷，10家公司僅推出專場23個，上拍2433件（套），成交1951件（套），成交率80.19％，成交額6.73億元。同比上年，成交量減少1997件（套），成交額減少10.67億元，降幅高達61.32％。

當代書畫在本年度受到各大公司減量，成交量縮減一半以上，名家巨作大幅減少，千萬級拍品僅有4件（套），較2014年少了10件（套）。當代書畫遭遇冷淡，大概歸結于其在學術上仍缺乏定論和沉淀，在價格上人為因素較多，在市場發展上過度透支，在客觀因素上受反腐沖擊，在未來趨勢上存在不確定性等幾方面原因。

古代書畫：古代書畫是近年來市場表現較為穩定的板塊，甚至在2014年秋拍逆勢增長。而在本年度中，10家公司共推出專場32個，上拍3933件（套），成交2614件（套），成交率66.46％，成交額26.61億元，同比上年，成交量雖減少236件（套），但成交額卻增長了1.84億元。從近年來看，10家公司古代書畫基本穩定在25-30億元之間。

中國古代書畫的稀缺價值和歷史價值決定了其市場價值和市場需求的穩定性，本年度內各大公司在古代書畫上也加大征集力度，不乏具有較高歷史價值，甚至填補歷史研究空白的作品，這些珍貴文物無論在任何歷史時期均應得到相應價值體現，這也予以了收藏市場一個永恒的信心。

（三）油畫及當代藝術、宮廷藝術、佛教藝術持續增長

王原祁　秋林遠黛圖

張大千　白帝彩云圖

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油畫及當代藝術專場36個，上拍3010件（套），成交2235件（套），成交率74.25％，成交額14.24億元。相比上年，成交量基本穩定，僅減少25件（套），成交額卻增長2.16億元，且共計16件作品在千萬以上。

2015年油畫及當代藝術板塊可圈可點，北京保利“現當代藝術夜場”春秋兩季共成交4.62億元；中國嘉德 “二十世紀藝術”、“85新潮美術三十年”以時間為線索，注重美術史梳理，拍績突出；北京匡時春拍“全景：當代藝術專場”單場成交0.88億元，還有西泠拍賣推出的“中國首屆近現代西方大師作品專場”成交0.53億元。

宮廷藝術：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與宮廷相關藝術專場15個，上拍695件（套），成交482件（套），成交率72.20％，成交額13.97億元。與上年相比，成交量增加131件（套），成交額增加5.89億元，增長幅度72.90％。其中北京保利兩季推出的“宮廷藝術與重要瓷器、玉器、工藝品”專場成交額達4.45億元。宮廷藝術多年來一直受到藏家的追捧，由此我們也注意到其中的專業化程度愈來愈高，除了從時期進行劃分外，還根據類別不同分別設置專場，如宮廷瓷器、宮廷佛教、宮廷紫砂、宮廷家具、宮廷繪畫等。

佛教藝術：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與佛教相關的藝術專場17個，上拍2186件（套），成交1275件（套），成交率58.33％，成交額7.04億元。相比上年，成交量穩定，成交額增加1.07億元，增長幅度17.92％。北京保利秋拍推出的“Speelman秘藏梵像聚珍”專場12件佛像共計成交1.9億元，其中，一尊“十四世紀釋迦牟尼”以1.035億元成交，創下了內地佛像拍賣第一次過億元的紀錄。

（四）瓷玉珍玩、古典家具減量提質

瓷玉珍玩：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瓷玉珍玩專場41個，上拍6314件（套），成交3280件（套），成交率51.95％，成交額21.03億元。與上年相比，成交量減少近半，達2169件（套），但成交額僅減少0.88億元，值得關注的是均價從2014年的40.21萬元/件（套）提升到64.10萬元/件（套），同時共計24件（套）取得1000萬元以上成績。瓷玉珍玩中，北京翰海以其傳統優勢，春秋兩季“中國古董珍玩”共成交3.07億元，北京保利秋拍推出的“十周年古董珍玩之夜”以2.51億元收槌。

古典家具：本年度，10家公司僅有中國嘉德堅持開拍古典家具專場，春秋兩季共上拍51件（套），成交38件（套），成交率74.51％，成交額1.39億元。同比上年，專場減少5個，成交量減少184件（套），成交額減少2億元，但均價卻由2014年的152.53萬元/件（套）提升到364.97萬元/件（套），同時還出現3件千萬級標的。

（五）古籍碑帖、郵品錢幣表現平穩

古籍碑帖：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郵品錢幣共推出專場18個，上拍4323件（套），成交3024件（套），成交率69.95％，成交額2.58億元。相比上年相對平穩，成交量和成交額均有所增長。

徐世昌　草書七言聯

2010以來10家拍賣公司各季成交情況表

2015年10家公司新興專場拍賣情況

郵品錢幣：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郵品錢幣專場19個，上拍13269件（套），成交10290件（套），成交率77.55％，成交額2.05億元。相比上年成交量和成交額略有下降，但相對平穩。

（六）文房清供、紫砂茗具、珠寶玉石出現下調

文房清供：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文房清供專場34個，上拍5063件（套），成交3519件（套），成交率69.50％，成交額5.23億元。相比上年，成交量減少220件（套），成交額減少2.4億元。在文房清供方面，南方市場總體活躍，成交量和成交率較高，年度內西泠拍賣依然保持其文房的傳統優勢，共推出14個專場，成交1863件（套），成交額2.25億元。

珠寶玉石：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珠寶玉石專場11個，上拍2362件（套），成交1356件（套），成交率55.11％，成交額4.36億元。相比上年，專場數量減少8個，成交量減少499件（套），成交額減少2.86億元，降幅達39.61％。作為珠寶項目的代表，北京保利兩季“瑰麗珠寶與翡翠”專場共成交2.78億元；作為當代玉雕項目代表，西泠拍賣兩季“中國當代玉雕大師作品”專場共成交0.84億元；作為國石項目代表，中國嘉德兩季“可石怡情—現代國石臻品”專場共成交0.14億元。

紫砂茗具：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紫砂茗具專場15個，上拍1877件（套），成交1215件（套），成交率64.73％，成交額2.87億元。相比上年，成交量減少140件（套），成交額減少0.46億元。盡管如此，北京翰海兩季的“紫甌凝香—紫砂藝術”專場仍以0.82億元成交。北京匡時兩季“可以清心—紫砂及茶道具專場”共計成交0.62億元。作為中國茶文化的載體，紫砂茗具在未來生活中仍有較大市場需求。

（七）信札手跡等成為業務新亮點

信札手跡：本年度，10家公司共推出信札手跡專場14個專場，成交2589件（套），成交額2.11億元，相比上年翻一番。值得關注的是，為紀念紀念抗戰勝利七十周年，北京保利、西泠拍賣共組織了3場相關重要人物手稿專題，受到市場熱捧，成交率均在90％以上；此外，北京保利秋拍還推出“香書軒秘藏名人書札”，共成交0.46億元。西泠拍賣年度內共組6個專場，成交超過1億元。

除信札手跡外：各拍賣公司在2015年開拓和探索的新門類、新組合業務還有（1）近現代陶瓷，共推出7個專場，成交467件（套），1.13億元；（2）版畫連環畫，共推出5個專場，成交553件（套），0.62億元；（3）西洋古董，共推出4個專場，成交525件（套），0.67億元。（4）此外還有，北京翰海推出的“大璞茗香專場”，西泠拍賣推出的“中國園藝盆景專場”、“中國歷代庭園藝術·石雕專場”、等，均取得有益嘗試。

二．拍品價構及重要專場、拍品

（一）拍品均價

本年度，10家公司單件成交均價為36.54萬元/件（套），較2014年37.39萬元/件（套）略微下降。

在所有拍品門類中，古典家具和古代書畫因其數量少，拍品精，均價超過百萬，分別為364.97萬元/件（套）、101.81萬元/件（套）；而近現代書畫、瓷玉珍玩、油畫及當代藝術、佛教藝術三大門類緊跟其后，均在50萬元以上，分別為75.61萬元/件（套）、64.10萬元/件（套）、63.72萬元/件（套）、55.21萬元/件（套）；其余門類均在總平均均價以下，郵品錢幣排位最末，為1.99萬元/件（套）。

（二）拍品價檔

本年度，100萬元（含）以下成交拍品43363件（套），占比94.12％；100（含）-1000萬元區間的為2526件（套），占比5.48％；1000萬元以上的167件（套），占比0.40％。

數據顯示，本年度100萬元以上拍品占比同比上年的6.52％下降了0.64個百分點。但是5000萬元以上拍品卻從2014年的7件（套）增加至17件（套）.

虞集　行書

2015年10家公司各拍品門類均價

鄭燮　蘭石圖　水墨紙本　橫披

2015年10家公司成交拍品價檔區間分布

（三）精品專場

2015年度，10家公司成交率100％的專場共計36個，成交2820件（套），成交額14.41億元，較上年增加3個專場及0.26億元成交額。36個專場中單件成交1000萬元以上拍品21件（套），其中一件在1億元以上。

成交率較高的專場主要集中在三個方面，一是大家珍藏專場，如九藤書屋藏畫、虛懷齋藏畫、香書軒藏名人書札、有容堂藏吳昌碩、山田家藏張大千、放鶴樓藏扇、朱昌言藏畫、靜悟堂藏畫、米景揚藏畫、錢大鈞藏蔣介石密令手諭、逸云齋珍紫砂、Speelman秘藏梵像等；二是學術專場，如85新潮美術、二十世紀前輩優秀藝術家水彩作品、沙耆比利時時期藝術、清代宮廷繪畫、清代御窯花器、重要青銅器碑刻專場等；三是集珍專場，如澄道—古代繪畫夜場、江左風流·名家藏珍、西泠印社部分社員作品專場、近現代西方大師作品專場等。

本年度內10家公司成交額在1億元以上的專場共計37個，上拍4382件（套），成交3256件（套），成交率74.30％，成交額79.29億元，這37個專場占據10家公司年度成交總額的47.10％，其市場決定性作用可見而知。37個專場單件標的均價達243.53萬元，而單件成交在100萬元以上的作品有1135件（套），單件成交在1000萬元以上的拍品有125件（套）。

在這些專場中，除中國嘉德的“大觀之夜”，北京保利的“近現代書畫夜場”、“古代書畫夜場”、“現當代藝術夜場”，北京匡時的“澄道夜場”、“暢懷書法夜場”，北京翰海的“中國古董珍玩”等這些經典“重頭戲”外，廣東崇正春拍推出的“九藤書屋藏名家書畫專場” 引人注目，成為華南地區首個成交過億專場，該專場由谷牧先生舊藏，黃胄、李可染、潘天壽、郭沫若、李苦禪多幅近現代大師精品首次亮相，兩季共成交1.82億元，對南方藝術市場起到積極推動作用。北京保利推出的Jules Speelman先生典藏佛教藝術專拍，呈獻Speelman歷經數十年心力薈集的一批極具“學者品味”的佛教瑰寶，12件作品成交1.91億元。此外，北京保利“翦淞閣文房韻物志”、“明清宮廷佛堂秘境”、“雍正御窯掇英”、“乾隆御賞文玩”；中國嘉德的“瓷玉集萃”、“中國二十世紀及當代藝術之夜”；北京翰海的“金銅佛像”；北京匡時的“歷代書法夜場”等專場均經精心策劃，頗為難得。

（四）高價拍品

2015年，10家公司超過1000萬元成交的拍品共計184件（套），成交額49.97億元，同比2014年，雖然成交量減少27件（套），但由于過億元作品增添了4件（套），成交額卻反而增加了7.94億元。

184件（套）共分布在8家公司，其中北京保利占89件（套），中國嘉德占42件（套），北京匡時占21件（套），北京翰海占13件（套），西泠拍賣占11件（套），廣東崇正占5件（套），上海朵云軒2件（套），北京誠軒各占1件（套）。

184件（套）拍品中，近現代書畫67件（套），成交22.34億元；古代書畫44件（套），成交11.42億元；瓷玉珍玩24件（套），成交4.67億元；油畫及當代藝術16件（套），成交2.95億元；佛教藝術9件（套），成交2.30億元；當代書畫4件（套），成交0.93億元；紫砂茗具3件，成交0.70億元；珠寶玉石2件，成交0.33億元；青銅器物2件，成交0.26億元；其它門類7件，成交1.98億元。

（五）重要作品

李可染、潘天壽成為年度熱門：2015年，李可染、潘天壽作品分別有7件和5件作品成交超過1000萬元，成交額分別為5.11億元和4.69億元。

中國嘉德春拍隆重推出的潘天壽《鷹石山花圖》以27945萬元成交，創畫家個人拍賣紀錄，也是本年度全國拍賣最高價。這件堪稱博物館級的巨制創作于上世紀60年代，是潘氏的代表作之一，歷經21處出版、著錄，并曾于2005年在中國嘉德拍出1171.5萬元，10年間增值20余倍。然而，今年秋拍上，中國嘉德再次推出《勁松》和《朝霞》兩件潘天壽扛鼎之作，并分別以9315萬元、6900萬元成交。

珊瑚珠寶銀鳳簪一對　赤峰博物館藏

金鑲寶鳳凰挑心　江蘇江陰青陽明鄒氏墓出土

金累絲博古簪　臺北故宮博物院藏

2015年10家公司1000萬元以上成交作品的門類分布

2015年10家公司1000萬元以上成交作品中部分近現代大師成交情況

中國嘉德秋拍推出的李可染《萬山紅遍》也是今年的重頭作品，成交18400萬元，這是作者以《沁園春·長沙》詞意創作的七件《萬山紅遍》之一，此件作于1964年，原為榮寶齋舊藏，后在2000年由北京榮寶以501.6萬元拍出，15年后的今天，市場價值增長幾十倍。此外，作于1976年的《井岡山》在中國嘉德春拍以12650萬元成交，是李可染“革命圣地題材”創作的典范，時為日本唐人館所作，后經香港梅潔樓收藏至今。而無獨有偶，西泠拍賣春拍推出了李可染在革命圣地題材中的另一件重要作品—《長征》，最終以7935萬元成交。

國家一級文物受到追捧：2015年，拍賣場呈現多件被文物管理部門認定為“國家一級文物”的拍賣品，至少超過30件，包括北京匡時的宋人《臨摹郭忠恕四獵騎圖》、《南宋司馬伋告身》、《南宋呂祖謙告身》和北京保利的乾隆帝《御筆平定臺灣二十攻》以及《梁朝傅大士頌金剛經》、《大般若波羅蜜多經卷第三百八十一（敦煌寫經）》等26件唐宋寫經，這些作品均被宣布國家有可能行使優先購買權。其中，宋人《摹郭忠恕四獵騎圖》以8050萬元成交，該拍品原為清宮舊藏，并著錄于石渠寶笈初編，于1922年被溥儀以賞賜溥杰名義運出宮門，后流往國外，顛沛七十余年，在拍賣企業的努力下使其重回故土。乾隆帝《御筆平定臺灣二十功臣像贊》以7475萬元成交，該作品繪制了1787年至1788年乾隆皇帝命福康安率兵平定臺灣林爽文、莊大田叛亂的功臣像，以表彰他們的功勛。作品原藏于中南海瀛臺的春耦齋，1900年八國聯軍侵占北京，春耦齋所藏文物被洗劫一空，其中就包含此件。此次北京保利從法國將其征集回國，再次體現拍賣行業為國家文物回流事業所做的貢獻。

近現代大師板塊仍堅挺：2015年，除李可染、潘天壽外，齊白石、傅抱石、黃胄、張大千、徐悲鴻等近現代大師板塊仍然堅挺，其千萬級作品的成交額分別為2.26億元、2.12億元、1.80億元、1.75億元、1.16億元。

北京保利秋拍推出的齊白石《葉隱聞聲花卉工筆草蟲冊冊頁》成交11500萬元，這套冊頁自上世紀五十年代起，懸掛在北京榮寶齋貴賓室，1994-1995年，由著名實業家、收藏家霍宗杰購藏并一直完整保留至今。

中國嘉德秋拍推出的傅抱石《鄭莊公見母》以7992.5萬元成交，此作是應法國駐華使館翻譯員杜安之邀，以《左傳·鄭伯克段于鄢》為題，于1945年創作于重慶西郊，是傅抱石40年代最為重要的歷史人物畫精品。

中國嘉德秋拍推出的黃胄《聽琴圖》以4082.5萬元成交，這是黃胄八十年代的重要代表作，內容是根據他描繪喀什大巴扎繡花帽場景的速寫稿而創作的，《聽琴圖》創作完成后被日本藏家收藏多年，參加了在日本舉辦的多個黃胄重要展覽，幾乎所有黃胄畫集都收錄了這件作品。

三．市場發展新動向

（一）市場關注回歸文化內涵及其社會功能

新常態下，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不斷夯實，彈性需求不斷減少，投機機會不斷消失，這使得市場各方參與者逐漸冷靜，回到“尊重文化內涵、遵循市場規律”的道路上來，更加注重藝術產品的文化內涵、社會功能、價值尺度，并以此為準則開展業務經營。文物藝術品在社會發展進程中，應堅持以鑒賞功能為核心，它是基于興趣愛好和專業能力在文化范疇內尋得自我滿足，這種“人文功能”是文物藝術品市場長期存在的基礎；而文物藝術品的投資功能、資產功能是投資型社會所帶來的一種市場需求，以“投資回報”為首要目標，具有逐利性和波動性。

（二）市場競爭不斷顯現質量化和差異化

在經濟調整和業態競爭的雙重壓力下，拍賣企業意識到“共性生存”已不能適應市場的要求和維持企業的生存。本年度發現，大型拍賣企業雖有較強的抗風險能力，但其在強化自身長項來穩定質量和規模的同時，在某些方面也進行了求新、求變的探索，體現在地域擴張、業態組合、專場創意、招商營銷、拍賣模式等方面。中型拍賣企業雖然面臨競爭壓力，但其對提升自身質量和調整經營思路的決心更加堅定，北京誠軒、北京東正、北京中漢、北京華辰、蘇富比（北京）、北京德寶、北京博觀、上海嘉禾、上海明軒、榮寶齋（上海）、佳士得（上海）、廣東崇正、浙江南北、福建東南等一批中堅力量，憑借其規范理念、定位明確、術業專攻和差異經營在市場中獲得地位。追質量、求差異、提服務的競爭趨勢將在未來幾年愈加明顯，并在此過程中逐步完成市場新一輪的優勝劣汰。

（三）拍賣模式逐步推陳出新

通過近一兩年的國際交流活動，一些國際理念逐步得到業內人士的認可和接受，一些拍賣公司開始嘗試“常態化”、“親民化”、“高效化”、“低成本化”、“專題化”的拍賣活動，并開始注重培育具有廣闊空間的藝術消費市場。此外，一些拍賣企業主動適應信息化潮流，借用互聯網技術和平臺，開展相關服務活動，并嘗試網絡拍賣、微信拍賣，這些方式成為了傳統拍賣的重要補充，為藝術品拍賣注入了新活力。未來，信息化下所形成的大數據平臺，將為行業建立拍賣行為分析模型，提升營銷精準度和管理有效性，助推拍賣升級。

（四）市場資金的多向流動

市場資金的流動是我們應當關注和研究的方面，它直接關系到藝術市場的波動起伏。在2015年中國內地文物藝術品市場仍未顯信心的情況下，市場資金出現了多向流動。一方面，內地藏家大舉到海外尋求機會，身影遍布紐約、倫敦等多地的亞洲藝術節，佳士得“安思遠收藏品拍賣專場”更是受到內地藏家的高度追捧，一些具有相當實力的內地企業家還先后以高價購入梵高、畢加索、阿梅代奧·莫迪利亞尼等西方藝術大師作品。另一方面，國內一些流動性資金也開始轉向股市、黃金及一些新興產業。這對于2015年文物藝術品拍賣市場的持續下滑起到直接作用，應當引起業界人士的密切關注。

金鑲寶慈姑葉挑心南京明徐俌夫人墓出土

碧璽雙獾佩　故宮藏

附表：2015年10家拍賣公司單場成交額1億元以上專場信息表

(責任編輯：郭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