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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沈陽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沈陽 110041;2.撫順市博物館 考古隊,遼寧 撫順 113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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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生命為神明
——戴·赫·勞倫斯的生命哲學思想研究
程悅1,鄒靜2
(1.沈陽大學 外國語學院,遼寧 沈陽110041;2.撫順市博物館 考古隊,遼寧 撫順113008)
摘要:主要研究勞倫斯的三部非文學類著作,即《天啟》《心理分析與無意識》與《無意識幻想曲》,認為這三部著作的總體思想是其獨特的生命哲學,并歸納出該生命哲學的四個基本要點:生命的核心地位、生命的有機性、生命的個體性、生命的開放性。
關鍵詞:生命哲學;《天啟》;《心理分析與無意識》;《無意識幻想曲》
戴·赫·勞倫斯是一位特立獨行的作家,他在文學創作上表現出的種種驚世駭俗之處皆與其獨特的生命哲學思想密切相關[1]。全面解讀其生命哲學思想的意義不僅能夠使人們更加深入全面地理解其文學作品,更能夠使人們從中獲得具有現實意義的啟迪。
由于篇幅所限,筆者僅對他的三部非文學類著作(即《天啟》《心理分析與無意識》《無意識幻想曲》)進行深入解讀,系統分析其生命哲學思想的基本內涵。
一、生命的核心地位——“生命就是宇宙間偉大的神靈”[2] 200
在《天啟》這部書里,勞倫斯對《圣經·新約》中的《啟示錄》進行了與正統教義完全相悖的解讀。他指出《圣經·新約》中的《啟示錄》源于基督教產生之前的異教文明,其使用的象征符號源于異教,其中隱藏的深層情感也與真正的基督教精神大相徑庭。在表達這個觀點的過程中勞倫斯還指出,異教文明的可貴之處在于其對生命的崇拜。與此相對,基督教文明的毒害作用在于其對生命的壓制。也就是說,勞倫斯對異教文明的褒揚及對基督教文明的批判是以它們對生命的態度為出發點的。這是因為他把生命視為天地萬物的核心。
他說,基督教不再像早先的異教那樣以生命為信仰,而是以死亡為膜拜的對象——善良虔誠的行為須等到死后才能獲得獎勵[2]84。他甚至進一步指出,隨著文明的發展,不僅是基督教,整個世界的宗教都失去了基本的理智,不崇拜生命卻崇拜死亡。譬如,印度的宗教認為只有通過肉體的死亡才會獲得心靈的完滿,即涅槃。盡管如此,勞倫斯認為,透過《啟示錄》的表面文字不難看出這本書的深層寓意是對新生的向往,這是一種精神與肉體的共同新生,即走向更高形式的生命[2]187。
在這部書里,勞倫斯還表達了一個重要觀點:西方歷史的本質就是,在基督教思想的作用下,人類生命由健全有機的狀態逐漸退化成偏執的意志。最能體現基督教思想對生命扭曲作用的就是《啟示錄》的作者帕特摩斯的約翰。一方面,他并不是真正的基督徒,他的身上殘存著異教的精神,比如對力量的崇拜。他所迎合的是沒有受過良好教育、不能真正理解耶穌思想的底層基督徒大眾。但另一方面,他也并不是本來意義上的異教徒,因為他不再膜拜生命,忘記了生機勃勃的宇宙天地,他僅僅是以異教的精神捍衛著基督教,在其虔誠的外表之下是其扭曲的權力意志:渴望復仇、渴望統治世界、渴望獲得自我榮耀。他所呈現的不是溫順和平的羔羊,而是一只怒氣沖沖的羔羊,實際上是一只穿著羊皮的獅子[2]99。帕特摩斯的約翰的隱秘情感與書中神秘的象征符號一樣,都是早期異教文明在《啟示錄》中的殘留。只不過那些神秘的象征符號讓現代人窺見的是以生命為膜拜對象的輝煌的異教文明,而帕特摩斯的約翰讓我們看到的是受到基督教壓制之后變異的異教精神——權力意志。
在《心理分析與無意識》中,勞倫斯指出個體生命的靈魂并不是人用理性設計出的自我人格[3]15,更不是某種雖寄居于肉體生命之中卻與肉體生命有著本質區別、甚至高貴于肉體生命的永恒存在。他認為,所謂靈魂就是生命中的無意識[3]15,與個體生命的關系并非彼此割裂而是渾然一體。為了說明這一點,他甚至獨創出一套生理、心理學說,指出意識誕生于受精卵,下腹部的太陽神經叢是意識的核心,是靈魂的發源處,也是生命的核心。
在《無意識幻想曲》里,勞倫斯明確而系統地指出了生命在宇宙天地中的核心地位。他說,“生命是宇宙天地的唯一核心。”[3]182他如此設想:個體生命之外的宇宙天地,其實就是由死者的尸體與能量凝聚而成的。太陽與月亮吸收逝者的能量,活著的人從太陽那里吸收能量并受到月亮的影響。死者的肉體埋葬在大地,活著的人所踩踏的就是死者的墳墓。不僅人類如此,一切有生命的動植物都是如此。這就是生與死的循環,宇宙天地在這個循環中逐漸形成,而居于核心位置的則是生命[3]182-192。
當然,《心理分析與無意識》及《無意識幻想曲》中所論述的生理學、心理學,以及宇宙的生成觀點并不符合現代科學的結論,但是勞倫斯對生命的態度卻在人文思想領域具有相當的革命性及深遠的意義。關于人類生命,在勞倫斯所生活的時代占主導地位的觀點大致可分為兩類:在宗教界,基督教認為靈魂與肉體是相互沖突的,并且靈魂優越于肉體;在科學界,達爾文進化論消解了生命的神圣性,而弗洛伊德則認為存在于人類生命深處的無意識充滿了被壓抑的亂倫欲望與性欲情結。宗教界與科學界的觀點盡管存在著巨大沖突,但是有一點是基本一致的,都對生命持貶低態度,認為生命是卑微、混亂、甚至骯臟的。而勞倫斯卻認為,靈魂與肉體是渾然一體的,人類生命的深處是一個深邃博大、純凈美好的未知世界。這意味著對生命的尊重與肯定,更意味著在宗教衰落的時代勞倫斯對人性寄予了無限希望,認為人類獲得救贖的希望就在于那可貴的“生命的原生質”[4]。
二、生命的有機性——“所謂真理就是人類心靈深處的一股強烈而深沉的情感”[2]161
勞倫斯非常強調生命的活力。生命是否充滿活力,勞倫斯主要是以生命的有機性為衡量標準。但凡失去了有機性陷入了機械性的生命狀態,他都稱之為死寂的狀態。
從勞倫斯的表述來看,人類生命的有機性并不側重于生理概念,而主要在于心靈狀態的和諧與充盈。但是,他對于心靈的理解與基督徒、科學家乃至大多數文學家、思想家對于心靈的理解是不同的。如前所述,勞倫斯認為,所謂靈魂就是無意識,與生命渾然一體、無法割裂,而人類心靈作為無意識的高級形式同樣源于生命自身的深處,絕非外在于生命或者異質于生命。他認為,健全心靈的構成是豐富而有機的,情感、想象、直覺、理性、意志、感覺、本能、信仰、道德等都是心靈的要素,過分強調其中某個要素而壓制其他要素,都是對心靈有機性的破壞,從而就是對生命有機性的破壞。
《天啟》這部著作貌似對《圣經·新約》中的《啟示錄》的顛覆性解讀,其實更多的是對人類文明弊病的批判。同樣,《心理分析與無意識》與《無意識幻想曲》貌似對人類無意識心理的分析,其實更重要的是勞倫斯借此指出了人類生命面臨的危機:因過度強調理性而導致生命退化甚至變異。
在這三部作品里,他把批判的矛頭主要指向理念主義(idealism)[3]12、物質主義,以及科學主義,因為此三者都以純粹的理性為主導。勞倫斯認為,自從基督教占據統治地位之后,人類的思想信念全都悖離了生命的有機性,本末倒置地以理念(ideal)為主導。人最初發明了某個理念,然后無限崇拜這個理念,成為這個理念的奴隸,卻逐漸忘記了這個理念在被發明之初所包含的完整的情感[2]93,而恰恰是理念所蘊涵的完整情感才是這個理念的真正價值所在。這種徒留理性空殼的理念主義普遍存在于人類文明的各個角落,包括宗教、道德、習俗、政治等諸多方面。同樣,自資本主義經濟體系發展以來,普遍盛行的物質主義更是壓抑了人的心靈,使人成為純粹物質意義上的存在。而科學則用分析式的思維割裂地看待宇宙萬物及生命現象,把一切都看作結構復雜的機器[3]93。由此,人類生命則徹底陷入機械的狀態。有機的生命退化成為荒蠻的意志,然后意志與機械性相結合,與理性互為工具[3]47。
何為文明?勞倫斯認為文明并不僅僅體現在智力的發展或者生產力的發達,文明的真正意義在于使人類擁有感覺敏銳、感情深沉、想象力豐富的生命狀態[2]90。如果人類的感知、情感變得麻木,失去了對同類及萬物的同情心與敬畏心,卻偏執于意志與理性,那么其結果必然是彼此仇恨、自相殘殺、對大自然無情掠奪。迷狂的宗教與科學,冷漠野蠻的政治,以及機械的、空余形式的道德習俗,都是生命退化的表現。
三、生命的個體性——“只有出現個體,才會出現生命”[3]13
勞倫斯認為,“生命與個體性不可分離”[3]13。而這種個體性是無法用理性剖析的。
新生的個體生命不是父母特征的簡單復合與復制,而是一個全新的、深廣的而且獨立的未知世界。這種新的神秘特質是不可分析的,決非先前某種舊模式的重復。他進一步指出,無意識這個詞應該指的是個體的最基本的獨特本性。這種無意識不能被理性所剖析,只能被經歷、被體驗。也正因為無法被理性所剖析,所以才稱為意識。其實稱之為靈魂是更為恰當的。但是靈魂這個詞已經被人類的理性主義信仰毀掉了,成了一種理念,所以勞倫斯只好使用“無意識”一詞。簡言之,勞倫斯的觀點就是,生命只能存在于個體之中,每個個體具有獨特而全新的特質,而這個特質是神秘而深邃的,因其不可被理性所解析故而被稱為“無意識”。
勞倫斯認為,任何個體的發展,所朝向的目標都是獲得完滿美好的個體性,也就是實現那個獨特的自我。同時他又強調,個體性的完滿實現依賴于生命狀態的有機性(見前文)。同時,無意識這個詞絕對不能被抽象化,它不是某種理念范式的體現,它是具體的。如果個體的自我意識從整體性的無意識演變成為理性的或者智性的自我意識,這意味著個體生命的退化與扭曲。而真正有益于健康的精神活動是符合自我本質的精神活動。
個體生命具有方方面面的特點,其中包括遺傳自父母的特點,但是那個屬于他自己的、超越遺傳因素的特點才是這個個體生命的本質。如果不能超越遺傳因素從而沒能形成真正屬于自己的特點,那么這個個體生命只能算作半出生的狀態,它的生命并沒有完全形成[3]71。
在生命的個體性觀點基礎上,勞倫斯著重論述了對教育的看法。他認為教育意味著讓每個人的個性得到充分完滿的發展,教育應該呵護孩子的獨特本質[3]105,教育的目標不應該僅僅設定在對智力的培養。對于孩子的成長來說,真正帶給孩子動力的是無意識。教育孩子的第一步應該是培養孩子平穩和諧的身心狀態及健康的個性[3]115。教育應該引導學生的智慧,但是智慧并不是單純智力性的,智慧是一種心靈狀態。勞倫斯進而批判現代社會的教育現狀:現代的大學教育只注重智力的訓練及機械的道德觀念的灌輸;各種理念通過學校、媒體灌輸給孩子,結果是孩子自發的生命意識被壓制了,只被頭腦中各種理念所支配。孩子原本充滿活力的和諧的身心被非自然化了,成年之后在精致的文明外表下其本質變得比食人族還要野蠻[3]127。
勞倫斯對基督教的批判也是出于對個體性的強調。他認為基督教思想因其以抽象的理念為根基,抹煞了人的個體性。基督教所宣揚的愛,是一種機械性的理念,與人的無意識生命根基相脫離,把人變成了愛的機器。基督教長期訓練人們崇拜上帝、愛他者,結果使人們感受不到自己的無意識力量[3]27。而這種無意識才是個體真正的主體性。失去了這個無意識構成的主體性,我們的自我(由理性設計出的“ego”)就成了無本之木,注定漂泊無依。失去身心平衡的人們,腦子里除了慈悲仁愛就是義正詞嚴的憤怒,總是想著別人的邪惡,然后燃起所謂正義的怒火,把對方打倒在地[3]166。
對于現代西方社會的現狀,勞倫斯給人們提供的建議是:不要過別人的生活,不要以別人的方式終結自己的生命,用不著糾正別人,也不要誤導別人。安靜下來,別去理會那瘋狂、躁動的世界[3]180。而個體的新生則是社會文明獲得新生的原動力。
四、生命的開放性——“恢復有機的聯系”[2]149
盡管強調生命的個體性,勞倫斯卻說:“我的個人主義是一個幻像。”[2]149因為每個個體生命都是世界整體的一部分。人們應該恢復自己與家庭、民族、全人類乃至世界的生動而充滿活力的聯系,走出孤立隔絕的狀態,回到與萬事萬物的聯系中去。他指出,個體生命必須與其他個體相連,不與他人建立聯系,人就不會成長。生命的過程就是一次探索,努力與外界建立聯系。個體心靈的發展有賴于個體與外界的交流。個體生命若要實現自己的個體性,與外界隔絕是行不通的。
這其中的關鍵之處在于,這種聯系必須是有機的。那么,何為有機的聯系?
1.這種聯系必須是非理性的
為了論述這個觀點,勞倫斯發明了一套獨特的生理學理論與心理學理論,包括人體內四個意識端點,以及這四個意識端點在個體內部之中的分化與交流。根據勞倫斯的理論,個體間的交流更像是一種生命能量的流動與感應。勞倫斯反復使用“flow”“circuit”這兩個詞來描述個體生命之間的交流。他描述說,家人之間的聯系就像無線電塔之間的關系。這種聯系是看不見的,無法用理性捕捉,但是一直存在著。勞倫斯甚至進一步指出,個體與外界的聯系是以個體的腹腔(即太陽神經叢)為基礎,而腹腔則是生命的根基。
由此,勞倫斯論述了性行為的重要性。性行為的意義不只在于生殖,那只不過是性行為的功能性意義。性行為是巨大的心理體驗,是發生在兩個個體之間的強烈接觸與交流。但這是指健康的性行為。如果是錯誤的性行為,比如嫖娼,就只會帶來內心或者內在意識系統的坍塌。同時,勞倫斯反對弗洛伊德把人類一切行為都歸因于性欲的觀點。他認為,性本身不是目的,性的意義在于引領生命不斷獲得新生[3]220。
除了家人(包括父母與孩子及夫妻)之間的生命聯系之外,人還需要更廣闊的聯系。人需要與更多的個體發生聯系,在與他人的聯系中實現生命的偉大目的——成為他自己。同時,人也需要與宇宙天地保持密切的聯系,進行生命能量的交流與感應。人對于宇宙天地的感知應該能夠調動自己的想象,激發自己的情感,讓自己的生命與宇宙交融。
2.個體生命與外界聯系的有機性充滿了對立統一的矛盾過程
在他的生理/心理理論中,人體內存在四個意識端點。橫向來看,可以分為下面的兩個腹腔意識端點與上面的兩個胸腔意識端點。而縱向來看,可以分為前面的兩個“接受性(sympathetic)意識端點”與后面的兩個“排斥性(voluntary)意識端點”。
從第一種劃分方法來看,個體意識具有兩種模式,即腹腔的直覺本能與胸腔的精神情感。至于大腦,則是意識的末端,是進行理性思維的工具。在與外界發生聯系時,腹腔的直覺本能是生命能量流動的基礎,精神情感的交流是完全不同的第二種模式,而大腦則是服務于這兩種能量流動模式的思維器官。也就是說這兩種性質不同的交流方式與大腦共同成為個體生命與外界進行有機聯系的生理基礎。
從第二種劃分方法來看,個體生命與外界之間的有機聯系包含著兩種截然相反的過程。接受性意識端點保證生命的開放性,既能夠接受外界傳來的生命能量,也能夠向外界發送自己的生命能量,讓個體生命延伸到外界;而排斥性意識端點則維護生命的個體性,不讓個體性生命消融在與外界的交流中。這樣,生命的個體性與生命的開放性就成為一對對立統一的矛盾體:個體與外界的有機聯系并不會消融生命的個體性;當兩個個體進行交流時,它們既保持各自的個體性又保持著密切的交流。而這正是勞倫斯所獨創的 “雙星平衡”理論的真正含義。此外,勞倫斯一再強調,個體只有保持與外界的交流才能不斷豐富自我,并且個體只有擁有獨立的自我才能與外界發生真實的聯系。
在此基礎上,勞倫斯進一步指出,西方現代文明危機的本質就在于理性破壞了生命的有機性與個體性,進而斷絕了個體與外界的有機聯系。本應處于從屬地位的理性反過來成為生命的統帥,人類的個體生命失去了完整和諧的自我,也失去了與外界的充滿生機的聯系,機械主義原則支配著一切。
勞倫斯認為,基督教中的“愛”并不是源自生命有機狀態的一種和諧的情感,而是由頭腦構想出的一個純粹理念。在個體間推行這種愛的理念,其結果是人與人之間活生生的感性交流被壓抑了。最為有害的是現代婚姻模式。夫妻其實僅僅是精神型的朋友,而性卻反而成為可有可無的附屬品,甚至被認為骯臟得令人慚愧惶恐。這一觀點在勞倫斯的長篇小說《兒子與情人》中米麗安身上及《戀愛中的女人》中老克里奇先生身上體現得非常充分[5]。
此外,在資本主義文明中,人際關系為機械的社會結構所掌控,為理性的道德原則所支配,更為物質的利益計算所腐蝕。科學把宇宙天地乃至生命本身解釋成為死氣沉沉的物質,人類處身于這個世界之中感覺到的是絕對的孤獨與隔絕。
對于社會政治,勞倫斯的態度可謂失望至極。他認為由理性的機械原則支配的社會與集體根本不具有個體性思維與情感,與其說社會是由個體組成的,不如說是由一個個碎片組成的,權力意志是集體生活的唯一內容。他反對機械性的等級制度,也反對現代民主制度,因為現代民主制度也是機械性的社會制度。他認為建立在生命自然交流基礎上的等級制度才是人類社會的有機結構,而現代民主制度只意味著個體間的相互傾軋。按照他的理想,社會的政治事務只需要杰出的領袖來承擔。普通民眾只需過著質樸的生活、實現自己和諧的身心狀態即可。筆者認為,這些觀點固然過于天真甚至荒謬,但是勞倫斯對于人的健全發展與現代資本主義社會制度之間深刻矛盾的分析是非常深刻的。
五、結語
勞倫斯并不是專業的心理學家或者生理學家,更不是考古學者或者天文學者。按照純粹的實證主義科學精神來考察,他在《天啟》《心理分析與無意識》《無意識幻想曲》這三部著作中所論述的一些理論或許僅僅是他的大膽想象,無法被納入嚴謹的科學體系,但是他所表達的人文思想卻是可貴的:宗教、科學、道德、社會、政治,乃至整個人類文明,其根本意義應該在于提升人類生命的狀態,使人類生命朝著完滿健康的狀態不斷發展,使個體間充滿和諧生動的聯系,使人類與大自然和諧相處,使人類感到宇宙天地是自己生命的源泉而不是一個荒漠所在;倘若偏離了這個宗旨,無論有著怎樣虔誠的宗教信仰,有著怎樣響亮的道德口號,有著怎樣繁榮的物質創造,有著怎樣高度發達的智力水平,甚至無論有著怎樣豐富的哲學思想或繁多的藝術杰作——所謂“文明”,其本質仍舊是野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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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程悅.西方文明危機的隱喻——對戴·赫·勞倫斯四部代表作的綜合分析[J].沈陽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5,17(3):400-404.
【責任編輯王立坤】
Life Worshiped as God:An Analysis on D.H.Lawrence’s Life-Worship Philosophy
Cheng Yue1,Zou Jing2
(1.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Shenyang University,Shenyang 110041,China;2.Archaeological Team,Museum of Fushun,Fushun 113008,China)
Abstract:D.H.Lawrence’s three non-literary works,Apocalypse,Psychoanalysis and the Unconscious,Fantasia of the Unconscious,are analyzed.It is concluded that the basic thoughts of these works are all originated from Lawrence’s unique “life-worship philosophy”,which consists of four major points:life’s central position in the universe,life’s organic characteristic,life’s individuation,and life’s openness.
Key words:life-worship philosophy;Apocalypse;Psychoanalysis and the Unconscious;Fantasia of the Unconscious
收稿日期:2015-11-07
基金項目:遼寧省社會科學基金資助項目(L15BWW001);沈陽市社會科學項目(SYSK2015-16-04)。
作者簡介:程悅(1975-),女,遼寧沈陽人,沈陽大學講師。
文章編號:2095-5464(2016)03-0321-05
中圖分類號:I 106
文獻標志碼: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