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能目的論視角下云岡石窟景介英譯探析

米錦平

（山西大同大學煤炭工程學院，山西 大同 037003）

功能目的論視角下云岡石窟景介英譯探析

米錦平

（山西大同大學煤炭工程學院，山西 大同 037003）

德國翻譯功能目的論將翻譯活動置于行為理論的框架中，把翻譯看作是在一定的文化語境中進行的跨文化交際。以功能目的論為指導，分析云岡石窟景點介紹英譯文中的文化性翻譯失誤，探究如何向外國游客準確傳達云岡石窟的歷史文化信息，對消除文化障礙，加強文化交流，促進我國旅游發展有積極意義。

云岡石窟；功能目的論；佛教文化；文化性翻譯失誤

隨著全球經濟的發展，國際旅游活動日益頻繁，已成為國際文化交流的一種重要方式。云岡石窟是我國著名的5A級旅游景區，距今已有1500多年的歷史。2001年12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把云岡石窟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并有如下評價：“位于山西省大同市的云岡石窟，有窟龕252個，造像51000余尊，代表了公元5世紀至6世紀時中國杰出的佛教石窟藝術。其中的曇曜五窟，布局設計嚴謹統一，是中國佛教藝術第一個巔峰時期的經典杰作”。[1]2014年在全球最大的旅游網站Trip Advisor發布的“全球最佳熱門景點排行榜”中[2]，云岡石窟名列中國最受歡迎的十大標志性旅游景點，也是山西省唯一入圍的景區，足見其文化藝術魅力在全球旅游者心目中的重要地位。

云岡石窟以其鮮明獨特的佛教石窟藝術魅力吸引了眾多國外游客的關注，但由于思維方式、宗教信仰、社會制度等方面的差異，外國游客在參觀游覽石窟時將不可避免地面臨各種文化敏感、沖突與障礙。“翻譯使由于客觀存在的語言文化障礙而無法進行的交際行為得以順利進行”[3]，在外國游客了解景區文化的過程中，景點介紹的譯文起到舉足輕重的作用。筆者以功能目的論為指導，依據云岡石窟的文化內涵，分析云岡石窟的景介譯文，探究如何向外國游客準確傳達云岡石窟的歷史文化信息。

一、翻譯功能目的論概述

德國功能學派翻譯理論起源于20世紀70年代，代表人物凱瑟琳娜·萊斯（Katharina Reiss）及其學生漢斯·威密爾（Hans Vermeer），創立了“功能目的論（Skopos Theory）”，指出“翻譯是一種有目的的人類行為活動”，“翻譯的目的決定翻譯的手段”。[4]功能目的論把翻譯看作是在一定的文化語境中進行的跨文化交際，這就為翻譯研究提供了全新的視角，對旅游景介的翻譯有重要的理論指導意義。

功能目的論把妨礙譯文預期目的實現的失誤定義為“翻譯失誤”。德國功能學派的克里斯蒂安·諾德（Christiane Nord）將翻譯中的失誤概括為四種不同的功能類型：實用性翻譯失誤（pragmatic translation errors），文 化 性 翻 譯 失 誤（cultural translation errors），語 言 性 翻 譯失 誤（linguistic translation errors）和語篇性翻譯失誤（text－specific translation errors）。[5]文化性翻譯失誤指譯文中與譯語文化規范和慣例相沖突之處，是一種具體層次上的功能性翻譯失誤。

二、云岡石窟景介英譯的文化性翻譯失誤分析

景介譯本是典型的應用文體，預期目的在于幫助外國游客獲取相關的地理、歷史、文化等信息，吸引他們前來參觀旅游。根據功能目的論，景介譯本為目的語讀者服務，能否達成預期目的是評價其翻譯質量的重要依據。目前，云岡石窟景介譯文的傳播媒介形式多樣，比如云岡石窟的官方網站、視頻資料、景點碑文介紹以及旅游手冊等。其中，視頻資料介紹得最為生動詳實，能全面地反映云岡石窟的面貌。[6]云岡石窟是典型的佛教文化景點，但譯文中石窟歷史文化信息的翻譯不容樂觀，筆者以功能目的論為指導，分析譯文中存在的文化性翻譯失誤及原因。

Example 1

云岡石窟是在北魏中期起鑿的，北魏經歷了“太武滅佛”、“文成復法”，文成帝和平年間，云岡石窟開始大規模營建，到孝文帝正光五年建成，前后計60多年。

Yungang Grottoes were started construction from the mid of Northern Wei，after the Extinction and Reactivation of Buddhism，Yun Gang Grottoes have been under construction for more than 60 years from HePing Period，to the fifth year of ZhengGuang Period.

“太武滅佛”和“文成復法”指北魏時期，先是太武帝出于政治原因，廢止佛教；后來文成帝拓跋濬即位，北魏復興佛教，始建云岡石窟。這段歷史和云岡石窟的誕生息息相關，而原譯文沒有譯出“滅佛”、“復法”的主語，未能準確地傳達這些歷史信息，建議改譯為“after the Extinction of Buddhism by Emperor Tai Wu and Reactivation of Buddhism by Emperor Wen Cheng，……”

景介中提到云岡石窟的開鑿始于北魏文成帝和平年間（460－465），到孝文帝正光五年（524）建成，歷經60余年。不少外國游客對中國的朝代更替不太了解，原文中“文成帝和平年間”和“孝明帝正光五年”在翻譯時應使用增譯的方法，輔以公元紀年法更容易被國外游客理解，可改為“…HePing Period（A.D.460－465），to the fifth year of ZhengGuang Period（A.D.524）.”

Example 2

第一窟主像是彌勒，塔南面下層雕釋迦多寶像，上層雕釋迦像，兩窟南壁窟門兩側都雕有維摩、文殊像。

The main statue in the first grotto is Buddha Maitreya.The josses of “Shi Jia Duo Bao”and Sakyamuni were carved in the lower on the south of the pagoda.The gates of these two grottoes were carved with the images of Wei－Mo and Wen－Shu.

釋迦多寶是佛教中釋迦佛與多寶佛的并稱，也是云岡石窟最突出的造像內容之一。這種題材在北魏時期十分流行，據統計，二佛并坐龕在云岡石窟中、晚期工程中較為多見，大約有400余處。[7]云岡石窟中大量出現的“二佛并坐”和“文殊問疾”雕刻畫面，是北魏佛教流行《法華經》和《維摩詰經》的反映。[8]據《法華經》卷四《寶塔品》載，釋迦牟尼佛在靈鷲山說法華經時，由地中踴出寶塔，多寶佛于塔中出大音聲，證明釋迦佛所說真實不虛，并分半座于釋迦佛。這里僅用音譯“Shi Jia Duo Bao”提到兩佛的名稱，不易被外國游客理解，更不能傳達其中的佛教文化。所以，建議改譯為“Many Jewels Buddha and Sakyamuni Buddha”。維摩與文殊對坐像取自《維摩詰經》中“維摩示疾”與“文殊來問”的故事，云岡第一、二、六、七、九等窟都有典型的“文殊問疾”造像題材。與“釋迦多寶”的翻譯類似，“維摩”和“文殊”的譯文可改為“Vimalakirti and Manjushri Bodhisattva”。

Example 3

第二窟是釋迦像，…塔南面下層雕釋迦多寶像，上層雕三世佛。

There is a statue of Sakyamuni in the second grotto… Statue of“Shi Jia Duo Bao”was carved on the lower and “Three World＇s Buddha”on the upper on the south of the pagoda.

這里“釋迦多寶”的翻譯前面已有表述，不再贅言。三世佛是大乘佛教的主要崇敬對象，俗稱“三寶佛”。三世佛有以空間區分的“橫三世佛”和以時間區分的“縱三世佛”。云岡石窟的三世佛造像是代表過去、現在、未來的“縱三世佛”，即過去的燃燈佛、現在的釋迦牟尼佛以及未來的彌勒佛。[9]所以，確切地講，云岡石窟的三世佛應作如下英文解釋：Buddhas of Three Periods（Dipamkara Buddha of the past，Sakyamuni Buddha of the present and Maitreya Buddha of the future）。

Example 4

第6窟：高達15米的中心塔柱分上下兩層，上層“四方佛”褒衣博帶、氣宇軒昂……南面坐釋迦牟尼，西面倚坐阿彌陀佛，北面“釋迦多寶”二佛并坐，東面坐彌勒菩薩……東西南北四壁上層塑造了11幅著褒衣博帶的立佛像，每尊佛像由二脅侍菩薩以及眾供養菩薩簇擁。

With a height of 15 meters，the centric pillar was composed by upper and lower part.On the upper part，the“Si Fang Buddha”is wearing loose－bodied clothes and looks grand…Sakyamuni is sitting on the south，Amitabha on the west.“Shi Jia”and“Duo Bao”are sitting together on the north and Maitreya on the east…Eleven statues of Buddha with loose－bodied clothes were carved out in the niches on the walls of four directions.Each one is cluster rounded by Buddha，the niches are separated by statues of disciples.

根據《金剛頂經》記載，東、西、南、北四個方位皆有佛，分別為東方的阿閦佛（另說藥師佛），南方的寶生佛，西方的阿彌陀佛和北方的不空成就佛。四方佛簡稱為四佛，所以這里可以譯為：Four Buddhas （Aksobhya Buddha in the east，Ratnasambhava Buddha in the south，Amitabha in the west and Amoghasiddhi Buddha in the north）.

公元471－494年是云岡石窟開鑿的鼎盛時期，與云岡石窟的早期造像相比，雕刻題材更加豐富，造型追求工整華麗。這一時期，孝文帝推行了漢化政策，云岡石窟從洞窟形制到雕刻內容和風格均有明顯的漢化特征，佛像面相豐圓適中，特別是褒衣博帶式的佛像盛行。“褒衣博帶”一詞出自《漢書·雋不疑傳》，指古代儒生的裝束：著寬袍，系闊帶。景介譯文中loose－bodied clothes指肥大的衣服，譯出了“褒衣”的含義，卻沒有把“博帶”包括在內，完整英譯為：a loose gown with wide girdle。

Example 5

第十一窟……南壁不同于東西壁，明窗兩側雕刻內容極為豐富，其中有佛塔、伎樂天、供養人和千佛龕。

The 11thgrotto…The south wall is so different with the east and west wall for its abundant sculptures on the both sides of the window，including Buddha pagoda，statues of Ji Le Tian，servants and niche with 1000 Buddha.

這里提到的伎樂天，漢語拼音應為“Ji Yue Tian”，指佛教中的音樂神，這一題材在云岡石窟第12窟中有豐富多彩的表現，這些手持各種樂器演奏或正在翩翩起舞的飛天造像是研究中外音樂史的形象資料。顯然原文翻譯為Ji Le Tian是沒有理解其中內涵而引起的文化翻譯失誤，可改為Flying fairies with music instruments。

三、結語

旅游景點的英譯文可以幫助外國游客認識和了解其歷史由來、景點特色和文化內涵等，激發他們的旅游興趣。通過如上分析，我們看到云岡石窟的景介譯文質量還有待提高，一些歷史文化信息未能譯出其中的文化內涵，外國游客也難以理解。在功能目的論的指導下，挖掘譯文中的歷史文化內涵，可以提升譯文的宣傳效果和景區對外形象，使云岡石窟以更準確、更生動的形象呈現給外國游客。

[1]Unesco.Yungang Grottoes[EB/OL].http://whc.Unesco.org/en/list/1039.

[2]吳紫妍.TripAdvisor2014全球最佳熱門旅游景點排行榜公布[EB/OL].http://www.xxcb.cn/lvyou/2014/8927031.html,2014-07-08.

[3]Christiane Nord.Text Analysis in Translation[M].Amsterdam Atlanta:Rodopi Press,1991:28.

[4]Reiss,K&Vermeer,H.J..Groundwork for a General Theory of Translation[M].Tubingen:Niemeyer,1984.

[5]Christiane Nord.Translation as a Purposeful Activity-Functionalist Approaches Explained[M].Shanghai:Shanghai foreign language Education Press,2001:75-76;轉引自:陸國飛.旅游景點漢語介紹英澤的功能觀[J].外語教學,2006(09):79.

[6]羅天平.世界文化遺產——云岡石窟[M/CD].廣州:中國唱片廣州公司,2006.

[7]二佛并坐與云岡雙窟[EB/OL].http://npaper.dtnews.cn/File/dtrb/2012-5-22/20120522063918.htm?id=61861,2012-5-22.

[8]張 艷.云岡石窟中的二佛并坐和文殊問疾[J].文物世界,2005(04):16-19.

Analysis of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of Yungang Grottoes＇Introduction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kopos Theory

Mi Jin－ping
（School of Coal Engineering，Shanxi Datong University，Datong Shanxi，037003）

Translation activities are placed at the framework of behavior theory in German Skopos Theory，which regards translation as cross－cultural communication in a certain cultural context.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kopos Theory，the cultural translation errors in Chinese－English translation of Yungang Grottoes＇introduction is analyzed and how to convey the historical and cultural information of Yungang Grottoes to foreign tourists is explored in this paper，which has positive effect on eliminating the cultural barriers，strengthening cultural exchanges and promoting tourism development in our country.

Yungang Grottoes；Skopos Theory；Buddhist culture；cultural translation errors

I059.99；I056

A

1674-0882(2016)03-0077-03

2016-03-30

米錦平（1982－），女，山西大同人，碩士，助教，研究方向：英語教學，翻譯理論與實踐。

〔責任編輯 裴興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