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研究現狀及思考

王曉梅 劉雅楠 常小榮 顧沐恩 吳煥淦 許 峰

(1 上海中醫藥大學上海市針灸經絡研究所，上海，200030； 2 上海中醫藥大學岳陽臨床醫學院，上海，200437；3 湖南中醫藥大學,長沙,410208； 4 上海市氣功研究所，上海，200030)

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研究現狀及思考

王曉梅1劉雅楠2常小榮3顧沐恩2吳煥淦1許 峰4

(1 上海中醫藥大學上海市針灸經絡研究所，上海，200030； 2 上海中醫藥大學岳陽臨床醫學院，上海，200437；3 湖南中醫藥大學,長沙,410208； 4 上海市氣功研究所，上海，200030)

近年來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進展。文章通過文獻檢索，查閱近10年來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臨床療效及作用機制實驗研究相關文獻，總結了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研究現狀，同時也提出了目前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研究中存在的一些不足和對未來研究的展望，為進一步探討并發掘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最為有效的方法和相關的機制研究提供思路。

針灸;慢性萎縮性胃炎;現狀;思考

慢性萎縮性胃炎(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CAG)是指胃黏膜固有腺體萎縮，常伴腸上皮化生、不典型增生的慢性胃炎[1]。腸上皮化生與胃癌發生密切相關[2]。我國是胃癌的高發地區，絕大多數患者的胃癌發生過程遵循Correa提出的胃癌發生模式：正常胃黏膜-淺表性胃炎-萎縮性胃炎-小腸型腸上皮化生-大腸型腸上皮化生-異型增生(中重度)-胃癌發生模式[3]。因此，對CAG患者的早期發現、診斷及治療尤為重要。近年來中醫藥療法尤其是針灸治療CAG取得了顯著的療效，在整體改善患者臨床癥狀和少或無不良反應等方面具有優勢。本文通過文獻檢索，查閱了近10年來針灸治療CAG的臨床及動物實驗研究相關文獻，總結了針灸治療CAG的臨床療效及作用機制實驗研究現狀，現綜述如下。

1 臨床療效研究

1.1 單一療法

1.1.1 單純針刺 金曉飛[4]等針刺治療CAG患者40例。治療組主穴取中脘、足三里、內關。常規刺法，臨癥加減。1次/d，6次為1個療程,休息1 d，連續治療4個療程。對照組口服常規西藥，連續治療1個月。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85.0%，對照組為72.5%。鐘偉明[5]針刺治療CAG患者56例，主穴取足三里、中院、內關、脾俞、胃俞，臨證加減。結果治療后臨床癥狀和胃黏膜病理變化均較治療前有明顯改善，臨床癥狀積分與治療前相比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Gu W[6]等針刺治療CAG患者40例。觀察組針刺取穴關元、氣海、足三里、血海、膈俞。對照組根據臨床癥狀等給予常規西藥治療。治療8周后觀察組總有效率為92.5%，對照組為7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觀察組胃黏膜病理改變總有效率為85.0%，高于對照組的65.0%(P<0.05)。說明單純針刺治療可以改善CAG患者的臨床癥狀和病理狀態，且其療效優于西藥。

1.1.2 穴位埋線 穴位埋線治療CAG也有較好的療效。臨床上一般多選用羊腸線進行穴位埋線治療。李國徽[7]等穴位埋線治療CAG患者55例。穴位埋線組常規取穴，將長10 mm醫用羊腸線線段埋入穴位處皮下脂肪層或肌肉層中，每2周1次，總療程6個月。藥物組予常規西藥治療。結果穴位埋線組臨床總有效率96.9%，優于藥物組64.4%(P<0.01)。朱海濤、任建坤等[8-9]采用穴位埋線治療CAG，穴位取脾俞、胃俞、足三里，15 d 1次；對照組51例，給予胃復春片口服治療，療程為3個月。結果穴位埋線組總有效率大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賀君[10]等穴位埋線治療CAG患者47例。結果發現穴位埋線組可明顯改善CAG患者臨床癥狀(P<0.01)，并可有效降低幽門螺桿菌感染率(P<0.05)。

1.2 綜合療法

1.2.1 針灸并用 針刺和艾灸合用是臨床上應用較為廣泛的方法之一。葛平麗[11]觀察針灸治療CAG的效果，取穴胃俞、中脘、內關、足三里等。足三里穴留針期間配合溫針灸。對照組采用中西藥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4.4%，對照組總有效率77.7%，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楊瑞春、英健民[12-13]等溫針灸治療CAG，治療組主穴取脾俞、胃俞、中院、足三里，常規針刺后溫針，配穴臨癥加減，l次/d。對照組口服維酶素，嗎丁啉，3次/d。2組均治療3個月后，結果中醫證候總有效率治療組優于對照組，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此外，在胃鏡療效、病理療效和HP清除率上，治療組均優于對照組(均P<0.05)。隋翠翠、谷巍等[14-15]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對照組患者采用西藥治療，觀察組在對照組西藥治療基礎上對患者進行針灸治療或只進行針灸治療。取穴為氣海、關元、血海、足三里、膈俞。針刺得氣后，氣海、關元、足三里穴進行溫針灸，每次留針30 min，1次/d。治療結束后觀察組治療有效率及胃黏膜病變改善率均高于對照組(P<0.05)。孫玉霞[16]觀察針灸治療CAG患者30例的療效。治療組取穴胃俞、中脘、內關、曲澤、足三里,留針期間配合溫針灸。對照組28例采用西藥治療。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90%，對照組總有效率7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龔志榮[17]等針灸治療CAG患者79例，治療組針刺取穴為胸9～12、腰1華佗夾脊穴、胃俞、足三里、天樞、中脘、內關、三陰交。常規針刺得氣后，足三里、中脘、胃俞穴施以溫和灸。對照1組口服常規西藥。對照2組采用中藥治療。結果總有效率治療組高于兩對照組，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袁靜、高希言等[18-19]針灸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30例，針刺組30例取單側的足三里、中脘、天樞穴進行常規針刺，每次留針30 min，兩側穴位交替運用。針灸組30例取穴同上，針后每穴用特制細艾條溫灸15 min。對照組28例服用胃蘇沖劑。治療2個月后，針刺組總有效率為90.0%，針灸組93.3%，對照組82.1%。治療后血清胃泌素水平針刺組與針灸組均低于對照組(P<0.05)，但針灸組作用最明顯。針灸組治療后腺體萎縮及腸化生有不同程度的改善，治療前后有統計學意義。表明針灸是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一種安全有效的方法。李建中[20]等針灸治療CAG36例并觀察其療效。患者按中醫辨證分型進行針灸治療。結果顯效好轉率為97.2%，臨床癥狀消失率達97%，且治療后胃動力功能增強，血中前列腺素E等防御分子增強。說明針灸治療萎縮性胃炎療效肯定。

1.2.2 針刺加穴位注射 謝文霞[21]等用電針加穴位注射治療CAG患者35例，主穴取中脘、內關、足三里、脾俞。進針得氣后，加電針30 min，采用連續波，強度以患者感到舒適為宜。起針后再雙側足三里穴注射黃芪注射液各2 mL，雙側內關穴注射當歸注射液各1 mL。治療4個療程后總有效率為91.4%。邱仙靈[22]教授根據多年的針灸臨床經驗，提出胃陰受損是萎縮性胃炎的病機，并制定了清養胃陰的治療原則，在臨床上取得了較好的療效。針刺取穴以胃俞、中脘、期門、足三里、三陰交、太溪、內庭等穴為主，并隨證加減。同時用黃芪注射液注射肝俞、胃俞穴，每穴2 mL，療效顯著。

1.2.3 針藥結合 趙珩[23]等觀察附子理中丸結合針刺治療慢性胃炎75例的療效。附子理中丸2次/d，6 g/次，飯后服。15 d為1個療程，連續服用3～6個療程。針灸治療取穴中脘、章門、關元、足三里等穴。隔日1次，7次為1個療程，連續針灸2～5個療程。結果治療總有效率為93%。高紹芳[24]等用化濁解毒方結合針刺治療CAG。針刺組取穴中脘、天樞、內關等穴，中藥組給予化濁解毒方中藥治療。針藥組口服化濁解毒方的同時給予針刺治療，各組治療時間均為6個月。治療后針藥組各臨床癥狀積分均明顯優于針刺組、中藥組，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5)。周文艷[25]針藥結合治療治療CAG患者51例。治療組患者予以中藥胃萎方，1劑/d，同時針刺胸7～12夾脊穴，得氣后施平補平瀉捻轉1 min，留針30 min；對照組50例服用胃復春片，4片/次，3次/d。3個月后療效對比結果提示治療組總有效率為92.2%，高于對照組的76.0%，治療組療效優于對照組(P<0.01)。王立新[26]運用針刺和中藥治療CAG患者48例。針刺主穴取穴中脘、足三里、胃俞、內關穴，配穴臨癥加減。采用平補平瀉法，得氣后留針30 min。中藥則以益氣養陰、活血通絡為主。4個月后臨床總有效率83.3%，療效可靠。崔建勝[27]中藥加針刺治療CAG患者210例。觀察組和對照組患者均給予中藥內服治療，觀察組再加針刺治療，取穴內關、期門、中院、足三里、太沖等。治療3個月后，觀察組總有效率91.9%，對照組總有效率76.2%，2組療效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說明中藥加針刺治療CAG臨床效果顯著。莫湘[28]中藥結合針刺治療CAG，對照組給予一般西藥治療，治療組給予中藥辨證口服和針刺治療。治療結束后治療組總有效率及Hp轉陰率均優于對照組，2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和P<0.05)，說明治療組有提高Hp根除率的趨勢。張繼明[29]采用針藥結合西醫治療CAG73例。對照組只進行西醫對癥治療。治療組在西醫治療的基礎上，加用中藥健脾清熱化瘀湯和針刺治療。針刺治療取胸9-12、腰1、華佗夾脊穴，隨癥加減，每日或隔日1次，20次為1個療程。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為94.52%，對照組為82.19%，2組比較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1)。Lu Y[30]等針藥結合治療伴有腸上皮化生的CAG患者26例。治療組針刺治療取穴中脘、足三里、內關、公孫，同時口服四君子湯，對照組只口服四君子湯，治療3個月后，臨床癥狀總有效率治療組為88.46%，而對照組為64.00%，2組間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腸化生的病理改善有效率，治療組也優于對照組(P<0.05)。

1.2.4 灸藥結合 黃發生[31]等采用灸藥結合治療CAG患者42例。治療組口服健脾瀉心湯。同時加艾條懸灸足三里、中脘、天樞，2次/d。對照組口服葉酸5 mg，2次/d。腹脹、消化不良加用西沙比利，有HP感染加用阿莫西林、甲硝唑、麗珠得樂。結果臨床總有效率治療組為92.85%，對照組為71.43%，治療組高于對照組(P<0.05)。胃鏡下征象在顆粒增生、膽汁反流上，治療組也優于對照組。

1.2.5 針灸加穴位埋線 柴一峰[32]等溫針灸加穴位埋線治療CAG患者40例。溫針灸、穴位埋線治療取穴中脘、天樞、足三里、三陰交、胃俞。針刺中脘、天樞、足三里穴得氣后行溫針，繼續留針20 min后出針，1次/d，12次為1個療程，連續治療2個療程。休息10 d期間，選取三陰交、胃俞穴進行穴位埋線治療，約20～30 d埋線1次。對照組采用西藥治療。結果溫針灸加穴位埋線組總有效率92.5%，西藥對照組85%，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胃鏡療效、病理療效比較，治療組也均優于對照組(P<0.05)。

1.2.6 藥加穴位埋線 陳海霞[33]采用胃復春配合穴位埋線治療CAG患者30例，對照組予胃復春片口服，治療組在對照組基礎上加用穴位埋線，取穴中脘、天樞、脾俞、胃俞、肝俞、膈俞、足三里穴，每10 d埋線1次。結果治療組總有效率86.7%，對照組總有效率70.0%，2組療效比較差異有顯著性意義(P<0.05)。齊越[34]等中藥聯合穴位埋線療法治療CAG患者29例。對照組給予一般藥物治療，觀察組采用自擬養胃湯口服聯合穴位埋線治療。穴位埋線用注射式專用埋線針將長8～10 mm生物蛋白線埋入中脘穴、雙側胃俞、脾俞、足三里穴處，1次/周，共6個月。結果觀察組療效、胃鏡下胃黏膜的改善、癥狀積分的改善均優于對照組(P<0.05)，血漿胃泌素、生長抑素濃度也高于對照組(P<0.05)。說明養胃湯聯合埋線療法治療CAG，不僅能改善臨床癥狀，增強治療效果，還能改變體內胃腸激素的水平。

1.2.7 灸藥加耳穴 王正國[35]綜合運用中藥湯劑、艾灸以及耳穴貼敷治療脾胃氣虛型CAG患者48例。觀察組艾條灸患者中脘和神闕穴，1次/d，15 min/次。王不留行籽貼敷雙耳脾區、胃區，每次刺激按壓30 s，3次/d，3 d后更換，并口服香砂六君子湯。對照組單純口服香砂六君子湯。結果觀察組的好轉率91.7%，對照組的好轉率86.1%，而且觀察組較對照組縮短住院天數平均為4～5 d。說明口服中藥湯劑并配合艾灸及耳穴刺激按壓較單純使用中藥湯劑具有顯著的療效。

1.2.8 藥加耳穴 洪劉和[36]耳穴壓丸配合中藥治療CAG患者52例，給予患者自擬振萎湯治療，治療期間停用其他胃藥及對胃黏膜有刺激的藥物，同時取雙側耳穴神門、皮質下、脾、胃、肝、膽、小腸貼壓王不留行籽，每周換1次，2個月為1個療程。療程結束后臨床總有效率為90.38%，取得了滿意的療效。

1.3 特殊針法 梁堯[38]等用腹針療法治療CAG患者26例并觀察臨床療效。取中脘、下脘、氣海、關元、天樞(雙側)、大橫(左)穴位，選用0.22 mm×40 mm的一次性針灸針進針，留針30 min，每2 d 1次，治療10次休息3 d，共治療24周。結果近期臨床痊愈5例，顯效8例，有效9例，無效4例，總有效率達84.6%。Zhang R[39]等治療脾胃虛弱型CAG患者91例。治療組取穴中脘、足三里穴，得氣后采用陽中隱陰的手法：首先進針約0.6寸,然后快速插入并緩慢提升，重復操作9次直到針下有熱感。之后,進針1.2寸,然后快速的提升并緩慢插入，重復操作6次直到針下有涼爽的感覺產生。之后針被撤回深度的1/3，留針20 min,該手法每5 min進行1次。隔天治療1次，共治療30次。對照組用香砂六君子丸治療。結果治療組臨床總有效率為87.9%，對照組有效率為75.3%，差異有統計學意義(P<0.05)。

2 機制研究

朱方石[40]等研究發現CAG大鼠較正常組大鼠胃黏膜主、壁細胞數、G、D細胞數及其陽性染色灰度值均明顯下降，外周血清胃泌素(GAS)含量較正常組大鼠也明顯降低。表明大鼠CAG的發生與胃黏膜屏障的破壞,主、壁細胞和G、D細胞數的減少導致胃蛋白酶、胃酸分泌異常及胃泌素、生長抑素等胃腸激素的神經內分泌調節紊亂有關。針灸治療CAG的作用機制主要包括抑制炎性反應、保護胃黏膜和調整胃腸激素等3個方面。

2.1 抑制炎性反應 陳璐、樊永磊、鐘國新等[41-43]探討穴位埋線對CAG模型大鼠炎性反應過程中某些炎性反應因子變化的影響及其可能作用機制。結果顯示慢性萎縮性胃炎模型大鼠血清CRP、IL-6、TNF-α較正常大鼠升高，穴位埋線可下調CAG大鼠血清CRP、IL-6、TNF-α水平，說明穴位埋線對慢性萎縮性胃炎大鼠的治療作用可能與調節炎性反應相關因子的表達有關。而穴位埋線也可下調TLR4的表達，抑制大鼠胃黏膜IKKβ活化，進而抑制IκB降解，降低NF-κB活化水平，減輕胃黏膜病變。提示TLR4/NF-κB通路的激活在萎縮性胃炎的炎性反應過程中發揮了重要作用。穴位埋線可通過調節TLR4/NF-κB通路中炎性反應分子的表達，起到抑制炎性反應并改善胃黏膜組織損傷的作用。

2.2 保護胃黏膜 黃康博、李素荷[44-45]等觀察穴位埋線對CAG大鼠胃黏膜和胃黏膜超微結構的影響。埋線組選取足三里、中脘、胃俞，針刺組取穴同埋線組。結果針刺組和埋線組大鼠胃黏膜的胃液量、游離酸度、總酸度及總酸排量均高于模型組(P<0.05)，且胃黏膜病理形態均有明顯改善；針刺和穴位埋線治療后的CAG大鼠胃黏膜超微結構損傷也改善明顯。說明穴位埋線可通過保護胃黏膜起到治療作用。

2.3 調節胃腸激素 高希言、張業等[46-47]觀察穴位貼敷對CAG大鼠胃動素、胃泌素、胃黏膜血流量、胃黏膜前列腺素E2等含量的影響。治療組選取足三里、中脘穴進行穴位貼敷治療。結果顯示穴位貼敷可增加血清胃泌素含量，胃黏膜血流量及胃黏膜前列腺素E2含量，降低血漿胃動素含量。提示穴位貼敷對黏膜的營養作用及調節胃腸蠕動的作用可能是通過調節胃腸激素，增加細胞保護作用而實現的。孫玉霞[48]等觀察針刺對CAG大鼠模型血清胃泌素(GAS)和血漿胃動素(MOT)的影響。結果顯示針刺能使慢性萎縮性胃炎大鼠血清胃泌素水平升高，胃動素的水平降低。表明針刺中脘、足三里、內關、胃俞等穴位,通過增加胃泌素的分泌,降低胃動素的分泌,調節胃腸激素水平,從而發揮預防及治療慢性萎縮性胃炎的作用。賀君[49]等也研究表明穴位埋線可改善慢性萎縮性胃炎患者血漿胃泌素和P物質含量，使慢性萎縮性胃炎患者的胃電幅值和頻率趨于正常化。

3 結語與展望

綜上所述，臨床上針灸治療CAG的方法多種多樣，其中針灸合用及針藥結合的應用最為廣泛。針灸療法不僅可以改善CAG患者的癥狀，對胃黏膜、胃腺體萎縮以及腸上皮化生等均有改善作用，同時也可調節胃腸激素的水平。動物實驗研究表明穴位埋線或針刺可以通過抑制炎性反應因子、保護胃黏膜、調節胃腸激素等發揮治療CAG的作用。

雖然近年來針灸治療CAG的研究取得了一定的進展，但仍存在很多問題，比如，臨床研究上，許多研究設計不夠嚴謹，許多研究中樣本量的估計及設定、樣本的脫落、排除納入標準等都未說明；選用進行對照的中藥或西藥沒有標準；部分研究樣本量較少，沒有進行大樣本、多中心的研究[50]。此外，在治療取穴上，主穴的選取差別較大，沒有統一的取穴標準。在治療方法上，單一療法只有針刺和穴位埋線，缺少單純灸法療效的研究。動物實驗中穴位埋線與穴位貼敷的研究較多，缺少艾灸、針刺、針灸并用、針藥并用等臨床有效手段干預大鼠的作用機制研究。

近年來研究發現血清及胃黏膜中的一些蛋白在慢性胃炎的診斷和評估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例如血清中高敏感性的CRP、胃蛋白酶原、血清胃泌素、促胃液素等可以結合內鏡檢查、組織學診斷，共同作為HP和非HP感染引起的胃炎的診斷評估方法[51-56]；胃黏膜中熱休克蛋白(Heat Shock Protein 70，HSP70)的水平與萎縮性胃炎患者腸化、增生等病理變化密切相關[57]；胃黏膜中尾型同源轉錄因子(CDX-2)、黏蛋白2(MUC2)也可成為萎縮性胃炎中評價黏膜萎縮、化生的高效性標記物[58]。此外，天然抗菌化合物溶菌酶在食管炎、慢性胃炎、萎縮性十二指腸炎、結腸炎等胃腸道炎性反應時表達上調，間接提示胃腸炎性反應時，胃腸道微環境會發生變化[59]。胃腸道內的某些益生菌可調節腸道微生物群的不平衡狀態，在抑制CAG的炎性反應、根除HP中發揮重要作用[60-61]。因此，在現有研究的基礎上，可通過觀察血清及胃黏膜中相關蛋白的變化情況來進一步闡釋針灸治療CAG的機制，也可通過糞便樣本16SrDNA測序技術來研究腸道菌群變化與CAG的關系，從而為進一步揭示CAG的發病機制及針灸治療CAG的起效機制研究提供更廣泛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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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12-07收稿 責任編輯：洪志強)

Research Situation and Thoughts of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on 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Wang Xiaomei1，Liu Yanan2， Chang Xiaorong3,Gu Muen2, Wu Huangan1,Xu Feng4

(1ShanghaiResearchInstituteofAcupunctureandMeridian,ShanghaiUniversity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Shanghai200030,China; 2YueyangClinicalMedicalCollege,ShanghaiUniversityofTraditionalChineseMedicine,Shanghai201203,China; 3HunanUniversityofChineseMedicine,Changsha410208,China; 4ShanghaiQigongResearchInstitute,Shanghai200030,China)

In recent years, there is a certain research progress of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treatment on 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In this paper, through literature searching, we referred to the literature of the relevant clinical efficacy and experimental mechanism study of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on 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in the past decade, summarized the research status quo, and put forward in some deficiencies and research prospect for the future of the research of the acupuncture treatment on 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for further exploration and discovering the most effective method and the related mechanism researches about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on 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Chronic atrophic gastritis； Acupuncture and moxibustion； Research situation； Thought

國家重點基礎研究發展計劃(“973”計劃)項目(編號：2009CB522900；2015CB554501)；上海市衛生與計劃生育委員會中醫藥科研基金項目(編號：2014LP066A)

劉雅楠(1990—)，女，上海中醫藥大學2016級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針灸治療胃腸疾病，E-mail:5527lyn@163.com

王曉梅(1977—)，女，副教授，碩士研究生導師，研究方向：針灸治療胃腸疾病的臨床與基礎研究；許峰，男，主治醫師，研究方向：氣功與推拿治療頸腰椎疾病的臨床研究

R245

A

10.3969/j.issn.1673-7202.2016.12.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