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坤哥小四
圖/黃小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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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愁善感的“流氓”
文/坤哥小四
圖/黃小靈
時間一天天過去,好像什么都沒改變,但當你突然回首,卻發現一切都不同了。
——《生活大爆炸》
隨著飛行里程不斷增加,尿尿距離越來越遠,思維邏輯逐漸連貫,反哄騙能力步步提升,你開始嘗試著自己使用筷子,自己穿好內褲,尋找喜歡的伙伴,并絞盡腦汁來爭辯。你不怕我怒目,卻一看到《西游記》中的黑熊怪就捂住眼睛;你不懼我狂吼,卻一聽到遠處的鞭炮聲就捂住耳朵。你會為吃一塊巧克力而撒潑耍賴,也會為供奉觀世音菩薩還是如來佛祖與姥姥爭辯。一切邏輯、理智、公允、常識在你面前均毫無意義可言。但有一點,三年多來一直堅持:你含蓄羞澀地享受著接納、給予最簡單的關愛。你不會直白地歡迎來客,甚至不會表現出友好,但分別時卻總浸濕雙眼戀戀不舍。哎,我就當你是個多愁善感的“流氓”吧!
你就這樣桀驁不訓、目空一切地來到了四歲。你喜怒無常、喜形于色,任性偏執、口無遮攔,卻也貼心可人、孝順謙讓,純粹得像滴露水。
我覺得,任何一份長期而穩定的情感都需認真審慎地分析其中緣由,包括父子情。與你相對,我總聯想到兩面對立的平光鏡,從對方看到自己再看到對方,無窮盡地延伸下來。如果喜悅,就會被放大;如果不滿、生氣甚至爭吵,也是與鏡中的自己為難而已。你會對一首喜歡的歌不斷“單曲循環”,會在大便時看直到腿麻,也會因干了件壞事被發現,而躲在黑暗角落里一動不動很久,這些都如我,大概是基因使然吧!所以,每當你撲進我懷中,我總感覺是兩個自己合二為一了,正負能量都會隨之陡增。所以,為了擺脫這種基因同一性所帶來的“相克”,我嘗試著改變,希望生活的齒輪咬合得更平順。但難度可想而知,就像我無論怎么努力都記不清《巴巴爸爸》中的人名,而你卻脫口而出。慢慢地,當我把《巴布工程師》里面的人物認得和“阿森納”球隊的隊員一樣多時,我們終于可以在二次元的時空里做一次探討了。
實事求是講,你我之間并不融洽,畢竟是兩個“男人”同時鐘情于一個女人。那次劇烈爭吵后,我們的對白,可能更貼切地表達了我們的狀態。正在氣頭上的你準備洗澡,我說:“爸爸給你洗吧!”你斬釘截鐵地答:“不用你洗,我要媽媽,我不喜歡你!”我立即反問:“你不喜歡爸爸嗎?!”你想了想,頭也沒回,淡淡地拋出一句:“我只是有時候喜歡你!”
“有時候?”怎么解釋,“是見了面喜歡,不見面就不喜歡了嗎?”我顧左右而言他,因為,跑題是緩解緊張最好的方式。
妻子卻接過話:“也可能是越來越不喜歡啊!”
“為什么呢?!”你立刻反問。
“你會長大的,到時候就要離開爸爸媽媽,見面的時間少了,感情也就淡了。”妻子微笑地解釋著。
可能是邏輯跨度有點兒大,突然,你安靜下來,好一會兒,開始默默流淚,然后抱住了妻子,哭起來。
哎!你個多愁善感的“流氓”!
如今,你四歲了,我承認開始被你改變,這過程雖談不上享受,但未知的期待才最令人激動。說好每年的今天都會為你寫字,我又開始期待下一個立冬了。
順祝:生日快樂!
編輯洪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