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湯禮春
尿罐煮淘米水熏好腳傷
文/湯禮春
1969年,我在湖北公安縣農(nóng)村插隊。夏天的一個晚上,我打著赤腳剛從水田出來,隊長通知到倉庫開會。倉庫里面光線昏暗,我一腳下去,疼得“哎喲”大叫一聲:右腳踏在了半尺多長的抓釘上。
我把抓釘從腳上拔出來,血涌了出來。隊長撕下一塊布來給我包住傷口,我忍著疼對隊長說:“還是送我上醫(yī)院吧!這傷口太深了,又是銹抓釘,萬一得了破傷風(fēng)怎么辦?”隊長說:“我有土法子治你,保你無事!”
社員們把我抬到隊長家后,隊長叫他老婆趕緊把夜壺(陶制尿罐)拿出來,裝上淘米水拿到灶上去燒。不一會,淘米水燒開了,屋里彌漫著一股尿臊味。隊長叫兩個社員把我身子按住后,他把我的傷腳按到夜壺?zé)狎v騰的水汽中去熏。滾燙的熱氣熏得我鉆心一樣疼,我身不由己地想縮回腳,卻被死死按住。熏了十來分鐘,我疼得滿身大汗。隊長拿了塊新布將我的傷口重新包好,松了一口氣,說:“不要緊了,休息兩天就能下田了!”社員們把我抬回到住處。果然,僅休息了一天,傷口就不疼了。兩天后,傷口愈合;第三天,我真的就下水田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