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杜永磊
?
今年我國經濟增速或至6.6%
文/杜永磊

展望2016年,國際經濟更為復雜,世界經濟延續溫和復蘇態勢,全球不均衡發展或者分化仍是關鍵詞。一方面,以美國為主的發達國家溫和復蘇,新興經濟體由于結構性問題凸顯,下行風險加大;另一方面貨幣政策進一步分化,加大全球資本流動以及金融市場波動,這也將加大我國宏觀經濟調控難度。
國內經濟筑底企穩跡象進一步顯現,但產能過剩依然嚴重、供求的結構性失衡等結構性問題依然凸顯,以需求管理為主的宏觀調控邊際效應減弱,亟需供給側改革發力,促進均衡發展。
開放條件下,貨幣政策面臨新的挑戰,也需要積極發生轉變,調控工具從數量型向價格型轉變;財政政策應更加積極,適當擴大赤字率和國債發行規模,向新興產業、戰略性產業以及基建等重大領域傾斜。
2016年,我國經濟仍具備平穩增長的條件。盡管目前經濟下行壓力依然較大,但我國經濟還具備較大的增長潛力,經濟發展仍處于大有可為的戰略機遇期。從中長期來看,隨著新型城鎮化推進、“一帶一路”戰略的加快以及區域梯度發展等,我國基本面仍然具備平穩增長基礎。而“十三五”時期國企改革、財稅金融領域等改革的深入進行,將進一步釋放發展活力。與此同時,近兩年穩增長的刺激政策效應顯現等都將促使經濟平穩增長。
總體上,考慮到產業增長與需求結構的平衡,預計2016年我國GDP增長或將達到6.6%,CPI增長1.6%左右。
作為“十三五”規劃的第一年,針對經濟運行中的突出問題,宏觀調控與改革將進一步結合,寓改革于調控之中。宏觀調控更加側重預調微調和精準發力,改革則更側重制度紅利釋放,提升全要素生產力以及結構調整。一方面,繼續圍繞轉變經濟發展方式主線,加快經濟結構調整。進一步加快國企、金融、財稅、土地等領域的改革,增強微觀主體的活力和經濟增長的內生動力,為宏觀調控政策發揮更好的作用奠定微觀基礎。另一方面,宏觀調控堅持“穩中求進”的主基調,注重“穩增長、促改革、調結構、防風險”的平衡。
從目前情況來看,我國經濟初步呈現筑底企穩跡象,但企穩基礎并不牢固,經濟下行壓力依然較大。盡管從中、短周期來看,經濟下行態勢仍將延續,但總體增長有望企穩。從中長期來看,我國經濟還具備較大的增長潛力,經濟發展仍處于大有可為的戰略機遇期。隨著新型城鎮化推進、“一帶一路”戰略的加快以及區域梯度發展等,我國基本面仍然具備平穩增長基礎。而國企改革、財稅金融領域等改革的深入進行,將進一步釋放發展活力,與此同時,穩增長的刺激政策效應顯現等都將促使經濟平穩增長,考慮到產業增長與需求結構的平衡,經過測算我們認為2016年GDP增長或將達到6.6%。
隨著去產能、調結構持續進行,經濟結構呈現不斷優化態勢;隨著經濟服務化特點延續,服務經濟占比不斷提升,產業結構持續向“三、二、一”邁進,產業內部結構不斷優化,第三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有望進一步提升;投資增長穩中趨緩,消費需求穩定增長,內需對于穩定經濟的作用依然重要。
從價格領域來看,物價水平仍將持續分化,一方面勞動力成本剛性上漲、服務價格穩中趨升,國內糧價基本穩定,肉禽、蔬菜、水果等食品價格仍有較大的不確定性,居民消費價格恐仍將溫和上漲;另一方面,國際大宗商品價格進一步下跌的空間縮小,初級產品進口價格將趨于穩健,而產能過剩仍將制約工業品價格難以明顯回升。與此同時,全面推進各領域價格改革或將釋放一定的價格上漲空間。從測算角度,考慮翹尾因素和新漲價因素,我們認為2016年CPI上漲1.6%,PPI持續下滑,下降至4%左右。

近年來,隨著人民幣國際化不斷推進,資本項目的逐步開放,我國資本市場開放程度不斷擴大,貨幣政策面臨的宏觀形勢更為復雜。
從國際環境來看,全球貨幣政策分化將帶來金融市場以及國際資本流動波動加大。隨著我國資本市場開放、匯率改革推進等,匯率與利率相互影響相互牽制增強,外匯占款從流入為主轉向流出為主。
隨著發展階段和調控背景的轉變,開放條件下的貨幣政策也發生了一定轉變:一方面,調控工具量價協調并用,從數量型向價格型轉變,央行在推進利率市場化的同時,不斷加強政策利率體系的建設,利率走廊體系不斷推進;另一方面,經濟新常態下,調控目標兼顧更多方面。在經濟內生動力不強、投資回報率降低的同時,降低社會融資成本依然是調控的重要任務,同時要考慮周期性問題與結構性問題的平衡。因此,從總的基調來看,貨幣政策既要保持流動性充裕,降低實體經濟融資成本,防止經濟的慣性下跌,又要寬松有度,實現市場過剩產能的有效出清。
2016年,預計央行將加大“調結構”的支持力度,實施寬松有度的貨幣政策,在考慮政策連續性、穩定性的同時,貨幣政策保持“微刺激”取向,為結構調整創造適度的資金環境。
預計2016年新增人民幣貸款12萬億元左右,M2增長13%左右。考慮到目前的準備金水平相對較高、匯率雙向波動加大以及外匯占款趨勢性改變,央行仍會采取多次降準,以對沖資金外流、穩定匯率和降低資金成本。
與此同時,盡管經過多次降準、降息后名義利率已經創下歷史新低,但考慮到通縮水平之后的實際利率則有所上升(PPI從2015年初至今下降約2個百分點,名義利率下降1.25個百分點),因此我們認為2016年仍將有至少1次的降息。
本輪金融危機之后,積極的財政政策已經延續多年,財政政策的刺激效果逐漸顯現疲態。一方面,在財政收入放緩的背景下,積極的財政政策力度會受到一定影響,如2015年上半年。另一方面,基建投資對經濟增長的拉動效力也不斷減弱,積極的財政政策效果有所折扣。在這種困境下,經濟運行仍然面臨趨勢性、周期性以及結構性下行壓力,因此我們認為,2016年財政政策應該更加積極,同時支出結構要有所改變。
主要路徑和著力點主要有以下幾點:一是適當擴大財政赤字和國債地方債發行規模。2011年以來,我國政府的赤字目標處于2%-2.3%之間,實際赤字率也處于2.3%以下,在赤字率約束下,國開行開啟了專項金融債,2015年專項金融債規模6000億元,2016年這一額度恐隨下行壓力加大而進一步擴大。
近期,財政部副部長朱光耀反思財政政策,特別提及3%的赤字率是否科學。我們認為,基于中國潛在增長水平在不斷下移,應該進一步擴大財政支出力度,將赤字目標提升至3%。與此同時,適當擴大地方債和國債的發行規模,加大對重大基礎設施項目建設的支出力度。
二是進一步優化財政支出結構,實現兼顧短期需求托底與長期供給改善的目標。過去“四萬億”在傳統基建等領域形成大規模的產能過剩,2016年一方面要加快過剩產能的出清,另一方面要增加供給相對不足領域的支持力度,如科研、環保、新能源、教育等領域,同時與“中國制造2025”、“十三五”規劃重點產業相結合,改善財政支出結構,兼顧短期需求托底與長期供給改善。
三是加大結構性減稅力度,降低稅費。積極的財政政策主要表現為支出力度加大和減稅,在當前各項要素價格并未明顯下行的情況下,經濟下行壓力更多來自結構性蕭條,需要進一步減稅來釋放企業活力。加快推進全面營改增,將不動產納入增值稅抵扣范圍,同時進一步完善個人所得稅稅前抵扣項等。
四是加大地方政府債務置換力度,同時創新地方融資模式。雖然2015年已經有3.2萬億的債務置換規模,但在財政收入放緩等約束下,地方政府債務風險仍然突出,應進一步優化債務結構,降低融資成本,債務置換將持續推進。與此同時,需加快推出PPP項目,鼓勵社會資本參與基礎設施建設,通過城鎮化基金模式,拓展新的融資渠道。在地方政府融資平臺下成立特殊目的的載體(SPV),通過SPV對外融資,重新激發融資平臺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