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眸里的世界
——論林海音《城南舊事》的思想意蘊

◎陳心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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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眸里的世界
——論林海音《城南舊事》的思想意蘊

◎陳心儀

《城南舊事》中由五個獨立的短片回憶故事組成，包括《我們看海去》《惠安館傳奇》《蘭姨娘》《“驢打滾”》《爸爸的花兒落了》，是林海音的代表作。書中的五個故事通過女孩英子的眼睛去看這個充滿著悲歡離合的復雜的大人世界，并且女孩隨著這些故事慢慢成長。全書都積淀著一絲淡淡的哀愁和鄉思，作者通過女孩子的眼睛表達著她對人生別離無常的無奈。

《城南舊事》 思想意蘊 思鄉

一、思鄉的思想意蘊

懷鄉文學中，《城南舊事》是代表作，思鄉這一感情在《城南舊事》中的存在是毋庸置疑的，作者用懷舊的筆觸，滿懷真情地記錄著自己幼時在城南生活的故事，就像一縷清泉，緩緩流淌在心間，親切又有詩意。讀這本書時，作者對佛照樓、井窩子、西草場、空草地等這些帶有城南民俗文化的特色如數家珍，使人身臨其境，就像是作者還在這里生活一般，還有驢打滾兒、豆蔻、珠串子、印花兒人等，給人以親切感。作者對城南馬纓花、夾竹桃、石榴樹、槐樹等花草的懷念，勾起了人們對幼時生活過的故鄉的思念，這些飄香十里的花樹，將我們帶入林海音最美好的童年。那些人，咬著辮子想著心事的女人、草地里對作者笑的漢子、井窩子邊的小紅襖、帶我逛花燈會的靚麗女人、承諾參加作者畢業典禮的卻重病在身的作者的父親……就仿佛過電影膠片一般，始終在作者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即使時光轉換，歲月變遷。作者靜靜地用她的筆尖帶著深沉的懷戀，講述著那一個個沉淀著歲月的故事，記錄下曾經的溫情，那些人和事，都是作者心中無法忘懷的記憶。作者說這座古城曾經傾瀉了她所有的感情，給予她親情、友情和溫情的可愛的人們，是作者最重要的懷念。［1］

二、離恨的思想意蘊

書中有一首歌曲讓讀者印象深刻，它貫穿了整本書。“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問君此去幾時來，來時莫徘徊！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人生難得是歡聚，唯有別離多……”這首離別之情濃厚的詞，給全書奠定了悲傷的基調，籠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離別愁恨。［2］五篇故事，每一篇故事都充斥著這樣的色彩，在《我們看海去》中，主人公是一個偷兒，為了供弟弟上學，迫于生活的無奈，不得不走上了偷竊的道路。雖然做的是不正當的事情，但是偷兒仍舊還有良善，對英子友善喜愛，在那片空草地上，對“我”推心置腹，仿佛要將自己的情緒宣泄出來，將小小的“我”視為知己，但卻因為“我”無意的出賣，最后被便衣警察帶走了，這個蹲在草地里的人就這樣離“我”遠去；《惠安館傳奇》中，所講述的秀貞，與相戀的司康因為各種原因被迫分離，生下女兒后卻被驅趕出門，與夫女分離，雖然經歷的事情最終讓她瘋掉了，但是母性的溫情支撐著她找回自己的女兒，和女兒一起找自己的丈夫。在“我”善意的幫助下，母女相認，卻雙雙喪生在鐵軌下，也就這樣離“我”而去；《蘭姨娘》中，蘭姨娘是一個時尚美麗的女性，對“我”疼愛有加，但卻被幼時的“我”發現她和父親調情，為了保全母親的地位，“我”想方設法撮合她和德先叔，成功后，溫柔的蘭姨娘也離“我”而去；《驢打滾兒》中奶媽因兒女雙亡，最后也隨著丈夫歸鄉，最終離“我”遠去；《爸爸的花兒落了》中，爸爸患上肺炎，重病不治，最終也離“我”遠去……作者身邊的人都一個個離去，“我”也慢慢長大了。

三、命運的思想意蘊

《城南舊事》中的五個故事都是悲劇性的，尤其是這幾個故事中的女性，悲劇色彩十分濃郁，作者將許多原因都歸結為不可抗拒的命運。《惠安館傳奇》中的秀貞，努力突破封建的束縛，追求自由的命運，最終還是因為雙方“孝”的束縛，被迫與丈夫分離。她善良溫柔，最終還是為世俗所不容。她的女兒生來就被拋棄，生性善良勤快，卻仍舊被養父毒打。最后終于與生母相認，卻和自己的生母一起喪生在車輪下。受盡痛楚仍舊不能善終，這就是作者想傳達的宿命論。還有被“我”無意出賣的小偷，“我”認為他生性是善良的，但可憐的他仍舊落到了監牢之中。作者沒有將原因歸結于社會，而是歸結給了命運。蘭姨娘因為“我”的撮合和德先叔結合到了一起，遠走他鄉。因為“我”的好心為了母親，卻造成了這樣的后果，誰也不知道蘭姨娘和德先叔以后的命運是什么。爸爸的去世，對于作者來說，也是不可抗拒的命運。文章良善的人們終究逃脫不了命運二字，為這些故事添加了一層悲劇色彩。［3］

《城南舊事》思想意蘊的基調是悲劇的，它穿插了思鄉、離恨、命運三方面的涵義，深刻地展示了作者對童年深切的懷戀和對時光無法重來的無奈，帶領人們領略了那個大時代下人們的小故事，用兒童天真的眼光看待大人之間的事，不諳世事卻又不負責任，充滿了樸素、溫情。

［1］楊波. 《城南舊事》的藝術性重復探析［J］. 貴州師范學院學報，2010（05）.

［2］王夢楠. 淺析《城南舊事》中的女性書寫與普世價值觀［J］. 青年文學家，2012（11）.

［3］徐睿彤. 《城南舊事》敘事的陌生化［J］. 佳木斯大學社會科學學報，2014（05）.

（責任編輯 宋倩）

（陳心儀，湖南省長沙市湖南廣益實驗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