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不了的故鄉情

?

忘不了的故鄉情

“我的家鄉在日喀則，那里有條美麗的河，阿媽拉說……”一首韓紅的《家鄉》勾起了我的鄉愁。闊別已久的家鄉，你的模樣依然那么清晰地映入眼簾。我的家鄉在小有名氣的旅游景點千島湖的附近，是一個三面靠水，一面靠山的世外小島上，人稱“世外桃源”。這里空氣新鮮，花香鳥語，綠樹郁郁蔥蔥，還有一條平常而又美麗的小河，河水清澈見底，靜靜地流著，在陽光的照耀下閃著點點金光。這里充滿了靈氣，山繞著水，水繞著山，層層疊疊，相互環繞，相互纏綿。

還記得上次回那個老宅是在2003年的一個春天，下車還要走一段大約四里路才能到家，走過一個村莊，入我們村口的是一條平坦而又彎曲的小路通向山的深處。入口的一邊只住了一戶人家，好像是為我們那個村莊守護的一個崗亭，至今還一直默默地在那守候。從這里到我們村莊要走大約三里沒有一戶人家的路，這是一條幽僻的路，兩旁的小樹青翠、茂盛。這里白天也很少人走，夜晚更加寂寞，讀書那時候最怕的就是留堂。這里的風是那么輕柔，帶動著小樹、小草一起翩翩起舞，當一陣清風飄來，如同母親的手輕輕撫摸自己的臉龐，我喜歡那種感覺，帶有絲絲涼意，讓人心曠神怡。清脆的鳥叫聲，滿山遍野的映山紅，清香撲鼻而來，此時忘卻了大都市的喧鬧與丑惡，忘卻了生活的壓力，工作的煩惱。這一刻，心跳都會在此停歇。

一個滑坡下來，集中而又稀少的18戶人家映入眼簾，那裊裊炊煙在空氣中彌漫著午餐的香味。一個左拐，一座紅磚青瓦的平房，那就是我的老宅。房子后面的綠竹從一棵增加到十幾棵啦，還有那剛剛從泥土里鉆出的竹筍，筍尖上閃耀著一顆晶瑩的露珠，在陽光的照耀下格外刺眼。還沒來得及欣賞別的，心里那種急迫的呼喊“爺爺，爺爺，爺爺我回來啦！”這時爺爺從菜園里走過來，爺爺那充滿老繭滄桑的手老遠就要伸過來接我手上的密碼箱?？匆姞敔斈鞘煜は莸哪樑罎M了歲月的痕跡，我的心不由酸了一下，眼淚在眼睛里盤旋。此時媽媽、爸爸、弟弟也都相繼出現在我的身邊，不由我想的太多，就聽見弟弟說“姐姐你給我帶什么好吃的啦？”然后迫不及待地從我手里搶過密碼箱。就聽見爸爸在后面吼道：“一天到晚就知道吃這吃那，還不去做作業。”和弟弟拉拉扯扯地把密碼箱放到房間，把早已準備好吃的零食給弟弟拿出來，弟弟樂顛顛地捧著零食享受去了。當然也少不了給爺爺準備的那份，我拿著走進爺爺身邊，依偎著，塞給爺爺。爺爺總是不舍得吃，到最后還是弟弟得了口福。我拉著爺爺的手，灰暗的指甲上布滿了蜘蛛網樣的印記。每個指甲的根部都露出一色的黑，這黑色鑲嵌在他的指甲與指肌之間，讓我感到莫名的疼痛。我知道，這黑色正是鑲嵌在他指甲里面的泥土，是土地的一部分。我拿來剪刀，默默無語小心翼翼地為爺爺修剪。

春天的晨曦，太陽還沒有升起，家門口不遠處的一湖碧水，薄薄的霧在山間環繞，猶如仙境。門前李子樹的花香迎面而來，啊，深呼吸，這里的泥土都透著一種芳香。菜園子里媽媽種著各種蔬菜，一排排的蘿卜，一個就有六七斤，嘻嘻，大吧？一排排的包心菜，還有些菜，我還不知道名字呢。菜園的前面有個水井，是我們整個村莊的水源。井里的水冬暖夏涼，甘甜可口。井旁邊佇立著一顆柳樹，在溫柔的春風中隨意搖擺。在此旁邊還有一個池塘，在荷花的季節開滿了整個池塘，小魚悠然地游來游去，一朵朵荷花，緊緊依偎著碧綠的荷葉，蜻蜓飛過來，告訴我清早飛行的快樂。

夜晚來臨，夜幕籠罩著整個村莊，稀稀拉拉的幾盞燈在夜幕下點綴著，從高處看，就像夜空中的星星，一閃一閃的。這里特別安靜，晚上大家都不會串門，呆在自家看電視。這里就像一個搖籃，在河水的拍打下，幸福地睡著。田野里的青蛙和蟲子還演奏只有它們自己才聽得懂的樂曲。

還記得五月的山上到處結滿了楊梅，九月的山上結著九月黃和別的野果。兒時的我們都逃學劃船去山上摘楊梅，摘九月黃。真不知道那時候膽子怎么那么大，一條小船載著我們幾個，緩緩地劃向山的那一邊。把船停在岸邊，我們就迫不及待地往山上爬，那楊梅鮮紅得滴滴欲墜，嘗一口，酸甜入口，現在想起來還讓我垂涎三尺。不過楊梅樹上毛茸茸的毛蟲總是讓我毛孔悚然。還有那九月的九月黃，這種果實只有大山上才長的。九月黃的藤子很多很密，像一幕瀑布一樣，我們爬在上面坐著，隨手就可以摘一個九月黃，剝去皮，金黃色的肉，絲絲入口，一股清甜。吃好啦，爬累啦，就躺在上面睡覺，那種感覺真好！

炎熱的夏天是河里漲水的時候，清澈見底的河水里，能清晰地看到魚在里面游來游去。拿著魚竿，小凳，帶著土地里挖來的紅色蚯蚓，全負武裝準備狠狠釣上幾條。小河就在我們家門口不遠處，把凳子放在田邊，把魚竿穿上誘餌，放進水里，靜靜等待魚兒的光臨。不多時，一條條鯽魚和黑魚慢慢圍繞著這個“天上的餡餅”研究。黑魚最謹慎，用嘴巴碰一下后退一步，又碰一下，又后退一步，反反復復，直到自己感覺一點危險都沒有的時候，就來個惡狼撲食，一口就吞下去，然后就想溜之大吉。殊不知我的魚線已被它吞下去了。說時遲那時快，我用力一拉，那家伙就乖乖上岸啦。上岸之后那家伙還在繼續反抗，力氣不比水下的小，不管怎樣還是讓我給抓到桶里，別做無謂的掙扎了，就等著當我的晚餐吧！就這樣，一條一條又一條，那個上午我釣了差不多20條。那時候感覺我們那條河里的魚就是多，別人說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們村里主要也是以漁業為生。

在這里，每戶人家都和和睦睦生活著，與世無爭的習慣已經讓他們沒有任何的想法。那時候只要誰家來了親戚，他家就熱鬧了，大人小孩都去他家張羅，張羅著幫忙，張羅著陪客聊天。村里和我一起長大的小孩不多，慶幸的是有個女孩和我同年，從小我們形影不離，好得可以穿一條褲子。我們一起讀書，一起上學，一起放學回家。相互陪伴，讓我們度過了一個美好的童年！

“歸來吧，歸來呦，浪跡天涯的游子，歸來吧，歸來呦，我已厭倦漂泊，那故鄉的風，那故鄉的云，為我撫平創傷……”一首《故鄉的云》，一次次故鄉的呼喚，在我心里久久徘徊。

（周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