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獨”和“慎微”

楊會勉

近日讀歷史筆記，讀到幾個歷史故事，頗有心得。

東漢時，楊震任荊州刺史時發現王密才華出眾，便向朝廷舉薦他為昌邑縣令。不久，楊震調任東萊太守，赴任途中經過昌邑，縣令王密親赴郊外迎接恩師。晚上，王密前去拜會楊震，并懷金十斤相贈，以報恩師栽培之恩。楊震說：“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王密沒聽明白楊震的責備之意，說：“天黑，無人知曉。”楊震說：“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何謂無知？”王密大慚而去。

楊震的“慎獨”精神可嘉，堪稱歷代師表。做人一定要無愧于心，就是要做到“暗室不欺心”，不能以為別人不知道就可以做不該做的事，心存僥幸之念，終究害己害人，要明白有“四知”，常懷敬畏之心。

故，人要“慎獨”。古人云：君子慎其獨，非特明顯之處如此，雖至微至隱，人所不知道之地，亦常慎之。

唐朝白居易離任杭州刺史返鄉后，為自己做的一件“小”事倍感羞愧，自責寫道：“三年為刺史，飲冰復食檗。唯向天竺山，取得兩片石。此抵有千金，無乃傷清白。”他為自己任職期間在天竺山取了兩片石頭而慚愧。朋友劉禹錫知道后勸他：“區區兩塊小石頭，你何必放在心上呢？”自居易卻意味深長地對老友說：“是啊，區區小石頭說明不了什么。可它是杭州人民的石頭，也僅僅屬于天竺山，我怎么能據為己有呢？再說，倘若每一個來天竺山游玩的游客都把天竺山的石頭帶回家，那哪里還有天竺山秀美的景色昵？雖說當時我只想把它們帶回來作紀念，現在看來就像是我貪污了杭州人民的千兩黃金，怎么不讓我感到自責呢？”一席話說得劉禹錫連連點頭稱是。

帶回兩塊石頭對于常人來說應該是一件很小很小的事，但在白居易眼里關乎天竺山的秀美景色，關乎一個人是否清白。白居易這種嚴格的自省精神，不僅使劉禹錫折服，也讓后人肅然起敬。

故，人要“慎微”。古人云：不矜細行，終累大德，道自微而生，禍自微而成。

為人要清，為官當廉，而要做到“清”與“廉”，須從“慎微”和“慎獨”的功夫做起。古人的這種境界和智慧，確乎值得我們深思而踐行。

（潘光賢摘自《洛陽日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