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業結構調整:突出市場化基調
供給側改革的全稱是供給側結構性改革,而這里的結構首先就是指產業結構。雖然目前我國第三產業的體量正在逐漸壯大,但總體而言三次產業結構依然不盡合理,尤其是諸如煤炭、鋼鐵、電解鋁甚至一些新興行業的產能都存在著嚴重過剩,同時還以重資產為主,服務等相關的輕資產占比非常之少。在這種情況下,必須通過“去產能”的方式糾正行業內部趨同現象,并有效提升產業層次,進而形成整個產業結構的外部更經濟。
調整產業結構主要有政府引導與市場主導兩種基本方式,前者一直在我國結構調整中被派上主力用場,如政府下達量化指標,財政給予投資補貼,抑或由政府直接出面推動資產聯合與企業并購,等等。必須承認政府在產業結構中調配資源與立竿見影的作用,而且由于中國存在著明顯的地方與行業保護,特殊條件下僅僅靠市場并不能完全實現資源的有效配置,甚至可能出現劣幣驅逐良幣的結果。這樣,在市場并不能實現自我出清的情況下,需要政府以鐵腕力量予以推進。
但是,許多情況下由于政府很難先知先覺,甚至有時候還是后知后覺,也很難對究竟什么是合理的產業結構作出準確的裁量,故采取由政府引導產業結構調整的方式在我國所產生的結果一直并不理想。在供給側結構改革中,政府應當把握好市場出清的火候,一旦“看不見的手”具備了自我修復與完善的功能,政府就應該將主角的位置讓給市場。
退出結構調整陣營的政府其實有著可以發揮自身能量的更廣闊的策略性空間。政府應當確定好供給側結構性改革中不同階段角色的準確定位,盡量不干預微觀經濟領域資源配置活動,以此觀察,供給側結構性改革應當是一場體制性改革。
動力結構轉換:提高全要素生產率
從需求側的角度觀察,拉動經濟增長靠的是傳統“三駕馬車”,即投資、出口與消費;從供給側觀察,推動經濟增長的動力來源于勞動、資本、效率三個方面。需求側管理是凱恩斯主義對經濟增長進行短期刺激的方法,如金融危機期間中央政府拋出4萬億投資與10萬億元貸款后將經濟增長迅速拉回10%以上的增長軌道,比較而言,供給側改革則能形成對經濟增長的長期動能支持。
經濟的增長必須轉移到供給側管理的軌道上來,即在適度擴大總需求尤其是消費需求的同時,重在激發勞動、資本、效率三大要素動能,而在三大結構性要素中,最為重要的則是效率要素。為此,需要加大簡政放權的力度,充分釋放微觀主體的資源配置效率;需要進一步健全法律法規,加強知識產權保護,有效激發企業技術創新的效率;需要構建各種技術服務平臺體系,促進科技與生產的快速匹配以及科技成果轉化的效率:需要改革與完善現行教育與人才評價體系,加大職業教育比重,提高全民擇業與就業技能以及勞動產出的效率;要切實排除體制機制阻礙,煥發與激活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效率;要進一步打破壟斷,釋放更廣闊的產業空間,引導民間投資熱情,支持與強化民間資本的擴張效率。
供求結構匹配:增強供給有效性
一方面是國人出境旅游時海外購物成風,甚至連馬桶蓋、電飯煲等日用品也不惜千里迢迢去國外采購,另一方面國內市場出現Zara、優衣庫等傳統快消品的大肆攻城略地;國內產品設計創新不足和質量水平不高,不能與日益升級的需求形成有效匹配,即所謂供給結構與需求結構錯配。為此,需要通過擴大有效供給,來滿足消費需求。必須強調,從供給側改革的角度而言,企業除了被動地按照消費需求改善供給結構,還應當主動創造需求升級自己的供給體系。改善與增大有效供給,必須踐行信息化與工業化、信息技術與制造技術的融合之路。在通過技術與企業自身力量提升供給有效性的同時,政府也應當主動而為。
政策結構策應:財政貨幣政策相濟
供給側改革屬于產業變革范疇,而產業政策與財政政策、貨幣政策在調控實體經濟過程之中從來就是互相匹配和策應的,因此,以結構性調整為主旋律的供給側改革自然就離不開財政與貨幣政策的支持,甚至某種意義上財政與貨幣政策的策應力度直接影響著供給側改革的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