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城市休閑化是后工業時代城市發展的一種形態,是休閑時代城市建設與發展的必然反映。文章在提出城市休閑化的概念以及分析國外城市休閑化兩個發展階段基礎上,從城市居民休閑時間和行為、城市休閑基礎環境、城市居民休閑消費、城市休閑相關產業、休閑對城市發展的影響等5個層面對國外城市休閑化研究文獻進行概括與探討。最后,結合國外城市休閑化發展實踐和理論研究,以及我國城市休閑化發展現狀,從研究對象、研究范式、實踐保障等方面提出相關啟示。
[關鍵詞]城市休閑化;發展實踐;研究述評;啟示
[中圖分類號]F5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5006(2016)12-0126-09
Doi: 10.3969/j.issn.1002-5006.2016.12.019
1引言
古往今來,城市莫不起源于人類的社會需求,同時又極大地豐富了這些需求的類型及其表達方法。伴隨著第一次工業革命的發展,城市環境得以改善,交通工具逐漸增多,城市面積不斷擴大。與此同時,工人的工資水平提高,工作時間有所減少,于是,人們內心的對游憩、體育、游戲等休閑需求的渴望得到釋放。在此過程中,一方面,政府逐漸認識到休閑需求對政治安定性的重要性,開始在城市建立圖書館、博物館、體育館、影劇院等休閑設施,休閑行為逐漸演變為人們生活中的一部分,城市也不再是生存聚居地,而是生活享受地。另一方面,人類本身的休閑行為使得建筑師們開始關注人對建筑的體驗,以及人對城市生活的需求。于是,城市的功能分化在人類行為中被逐漸明確。1933年,國際建筑協會制定的城市規劃大綱《雅典憲章》明確指出,城市涵蓋居住、休閑、工作和交通4大功能。休閑功能的確立,不僅使得人們逐漸意識到休閑生活的重要性,而且圍繞著優化居民生活的城市休閑化建設日益提上日程。
城市是人類社會發展史中相對于鄉村且優于鄉村而存在的一種聚落形態,它包括人口、基礎設施、社會組織等物質要素,還包括以此為基礎的精神要素。休閑是一種生活方式,是個人自由時間、自由活動、自主狀態和自我發展合理組合的總稱。“化”,從動態上分析,就是城市居民生活發生變化的過程,即城市居民生活休閑化;從靜態上看,則是城市居民休閑生活在整個人類社會的普及化或達到普遍化。綜合來看,所謂城市休閑化,是指一座城市在人均GDP達到3000~5000美元階段以后,就將進入一個在城市基礎環境、居民消費、城市功能和產業結構等方面相繼形成休閑化特點的發展時期,最終帶來城市居民生活方式的轉型、休閑生活質量的不斷提高[1]。盡管西方學術界沒有將城市休閑化概念直接表述,但相關的研究內容如城市居民行為、基礎環境、消費方式、產業結構等,實際上是對城市休閑化概念的一種解讀。正如Godbey所說:“在西方社會中,‘休閑城市’這個詞組本身沒有什么特殊含義,但人們說起‘休閑城市’時,往往指的是‘讓人們享受城市’。”[2]這在一定意義上反映了西方學者對“休閑城市”的理解與城市休閑化的最終目標比較相似,同時圍繞著“讓人們享受城市”的相關研究議題亦是對城市休閑化概念與內涵的 回應。
從歐美發達國家城市發展實踐看,城市休閑化大致經歷了兩個階段[3]。一是在20世紀六七十年代,歐美發達國家陸續步入人均GDP3000~5000美元的發展階段,第三產業比重不斷提高,居民生活狀態明顯改善。同時,休假制度日趨完善,包括帶薪假期在內的各種休假時間的總數接近全年的三分之一。在家庭收入水平遞增和休閑時間延長的共同作用下,居民社會生活方式、消費趨向、價值觀念發生相應變化,并使現代休閑生活方式成為當時城市發展的重要特征。對此,Parker明確指出:“我們正進入一個具有新的閑暇倫理觀和娛樂道德觀的新的閑暇時代[4]”。到20世紀90年代,美國城市休閑化發展態勢在發達國家中尤為引人注目,并呈現如下特征,“有1/3的時間用于休閑娛樂,有1/3的收入用于休閑娛樂,有1/3的土地面積用于休閑娛樂。”[5]需要指出的是,借助于20世紀晚期知識經濟的興起和全球一體化進程的加速,極大地推動了城市休閑化在全球范圍內的發展和滲透。二是進入21世紀以來,歐美發達國家人均GDP已經普遍達到3萬至4萬美元的發展水平,現代服務業占據產業主導地位,城市居住環境生態化,居民可支配時間所占份額也上升至全年的41%左右,而居民用于休閑或與休閑相關的消費在同步增長的同時,對社會經濟的影響力也與日俱增,約占GDP的50%~60%左右。基于這樣的社會發展背景,Molitor認為,歐美發達國家或許將于2015年進入休閑時代,休閑將成為促進全球經濟增長的第一重要推動力[6],在一定程度上這必將促使城市休閑化進入一個新的發展時期。
顯然,從20世紀60年代至21世紀初期50多年的發展歷程,歐美發達國家的人均GDP提高了近10倍。伴隨這一進程,從城市居民行為、基礎環境、消費方式、產業結構,到城市功能的演變,休閑化貫穿始終。但是,相對于國外城市休閑化的發展實踐,國外學術界尚沒有對城市休閑化研究做比較系統的綜述。因此,本文擬對國外學術界關于城市休閑化研究的相關內容進行梳理和評述,嘗試相對完整、客觀地展示國外城市休閑化研究的基本圖景,以期對國內學術界的研究有所借鑒,并對推動這一領域的研究進展有所幫助。
1國外城市休閑化相關研究述評
圍繞城市休閑化的概念及國外發展實踐,本部分有關城市休閑化的研究述評主要從城市居民休閑時間和行為、城市休閑基礎環境、城市居民休閑消費、城市休閑相關產業、休閑對城市發展的影響等5個層面展開。
1.1城市居民休閑時間和行為研究
隨著科學技術的進步、生產力的提高,勞動者的工作時間縮短;加之勞動者維護自身權利意識的覺醒,勞動者的休閑時間得以延長。1935年,國際勞動組織首次確認每天工作8小時、每周工作40小時的工作制。1936年,法國眾議院通過了“帶薪假期”的社會法,至1939年,已有10余個歐洲國家先后制定了勞工帶薪休假的法律。休閑時間的延長,引發了人們對如何利用休閑時間的討論。Allen(1938)認為教育和社會環境給大眾提供了利用休閑滿足自我成就感的機會,休閑時間應當被最大化地利用[7],人們應該被培訓如何去休閑,就像被培訓去工作一樣,工作和休閑是同等重要的[8]。因此,城市應當為居民提供戶外娛樂設施和場所,比如游戲場、游泳池、公園等,使人們可以獲得精神滿足[9];政府應當了解居民的休閑活動類型,規劃布局休閑設施[10]。隨后,在20世紀40年代,一系列圍繞中小學生、教師、兒童、青年男女、青少年、殘疾人士等為對象的休閑活動研究開展起來[11-18],這些研究主要關注休閑時間分配問題,與之相關的休閑活動選擇的動機或休閑活動所帶來的滿意度并沒有得到極大關注[19]。
隨著社會的發展,在休閑時間延長的條件下,人們又開始考慮如何在休閑時間內得到最大化的滿足。顯然,不同的休閑活動有不同的價值和意義,每個人從事休閑活動所感受到的意義也不同,這些意義與休閑的內容、個人特征、社會階層等因素都有一定的關系。與此同時,20世紀50年代后,學者關注的議題開始從居民休閑時間使用轉移到休閑行為的研究。Leo發現,環境質量是影響紐約市65歲及以上的老人休閑活動選擇最重要的因素[20]。教學水平、收入是影響高校教師選擇不同類型休閑活動的顯著影響因素[21],金錢是影響藍領工人開展休閑度假活動的關鍵因素[22],跨文化背景會影響到青少年休閑活動的選擇[23]。有關這方面的研究進一步引發了學者對休閑影響類型的探討,McGuire列出了外部資源、時間、家人/朋友支持、社會交往、身體健康狀況等30項休閑影響因素,但并未作出科學劃分[24]。Francken和Van則明確指出休閑影響因素類型包括內在和外在因素,前者指個人能力、知識和興趣等,后者指時間、金錢、地理距離、設施缺乏等[25]。顯然,這樣的劃分并沒有將因素之間的內在聯系建立起來。在前人研究基礎上,Crawford和Godbey正式提出個人內在(intrapersonal)、人際(interpersonal)和結構性(structural)3種休閑參與影響因素類型[26]。進一步的研究認為這3種類型是以階層的方式來運作的,并提出了參與休閑活動整個過程的模式,清楚說明了個人內在、人際以及結構性影響因素是依序發生的[27]。這一研究成果為后來學者的研究提供了一種研究范式,并發展出認知、社會、能力、環境、機會等因素的探討[28-30]。學者的研究從休閑時間利用到城市不同人群休閑參與與否因素的探討,反映出大眾居民休閑意識不斷提高,對休閑利用的關注度也不斷提升,而這也正是城市發展過程中,居民生活質量改善的重要體現。
1.2城市休閑基礎環境研究
城市化進程對土地利用的需求壓力不斷增長,如今城市中越來越多的土地被用于住房、工業、社區服務或其他經濟功能,休閑空間的規劃似乎被忽略。但是,我們應當注意到休閑空間對居民的生活質量是有積極作用的[31]。一項由伊利諾伊大學香檳分校人類環境研究實驗室所做的研究發現,城市內部的綠色空間越多,就越有利于居民對公共空間的利用,而且鄰里之間的關系會因為綠色植物的存在而更加緊密[32]。具體來說,休閑環境的價值主要體現在:首先,它可以增加娛樂和休閑機會[33-34];其次,有益于親近自然和提升健康水平[35-37];再次,能為社會互動和文化價值的分享提供機會[38-40]。Byers認為一個城市的環境若有利于社會互動或交往,則這座城市是健康的[41],而這正是未來城市勝利的關鍵要素,要健康、安全,注重舒適性,具有吸引力[42]。因此,城市要提高居民的整體生活質量,必須考慮當地居民對休閑環境和活動的偏好,從而做好休閑基礎環境的規劃和建設工作,正如Lynch和Hack所說,城市規劃者要思考城市休閑空間“是一個提升地方意義的地方,是供人們學習自我和自然的地方,是發展人類資本的地方[43]。”
此外,一些學者的研究指出,城市居民強烈支持建設有益身心健康、多樣化的綠色設施,如散步、騎行設施、森林公園等[44],這與城市居民對綠色設施、空間的偏好不無關系。調查表明,在芬蘭東部城市約恩蘇,1/3的居民每周2~3次游覽城市近郊的森林用作娛樂,80%的居民至少每周一次游覽城市森林[45]。城市居民對休閑環境的需求,實際上是居民地方依戀和地方歸屬感的表征,休閑基礎環境的規劃和建設應該融入到居民的生活中,貫徹到經濟發展過程中,最終使休閑成為增加人性化的一種訴求,成為城市的一種記憶。
1.3城市居民休閑消費研究
休閑意味著減少工作時間,它隸屬于工作時間,是消費的潛在資源[46-47]。最早對休閑消費進行闡述的是凡勃倫,他指出,炫耀消費是有閑階級的行為模式,是其博取榮耀的一個手段[48]。在工業化的繼續推動下,休閑主體逐漸由有閑階層轉移到大眾居民,由此帶來的休閑消費也成為推動經濟增長的重要推動力。以美國為例,20世紀30年代,美國人把他們全部收入的6%~8%用于各類休閑娛樂、旅游活動,總的消費支出約為40億美元。到了60年代,美國人把他們全年收入的10%~12%用于休閑生活的消費,全年消費支出約為400億美元。90年代初,美國人全年的休閑消費支出高達4000億美元,為世界各國休閑消費之首[49],休閑的經濟效益明顯。
相對于現實中休閑消費的快速發展,國外學術界對休閑消費的研究則較晚,成果也相對較少。具體來說,有關居民休閑消費的研究主要分為兩類。一是休閑消費價值研究。Lorenzen 和Andersen認為城市可供居民進行休閑消費的機會或資源越多,往往越能夠吸引擁有高人力資本或教育資本的人才[50]。DeLeire和Kalil通過多元線性回歸分析表明,在所有的消費結構中,僅有休閑消費與幸福呈顯著相關[51]。Lei和Yu指出,居民開展體育休閑消費的動機主要是健身和社會交往[52]。Johnson通過深度訪談發現,城市居民的休閑消費行為有發展成為居民共同的消費價值觀的潛力[53]。二是居民休閑消費行為影響因素研究。Cotte探討了影響個人休閑消費行為的社會、時間、計劃方式、行為方式等因素[54];Chiuru則從經典的家庭效用函數出發,研究發現,家庭休閑消費取決于家庭的可支配收入[55]。Victoria研究表明,閑暇時間是產生休閑消費行為的重要變量,社會變量比經濟變量更能影響休閑消費行為[56],比如社會化結構更會影響兒童的休閑消 費[57],焦慮的有閑一族的休閑消費更易受到文化因素的影響[58]。顯然,從休閑消費的終極意義上講,人們進行休閑是為了滿足自我發展和精神享受的需要。但事實上,不同人群進行休閑消費的動機由于受到具體的主觀和客觀兩方面因素的影響,因而會有差別,由此也形成了休閑消費類型的多樣性,這反而是不同群體追求休閑生活質量的一個重要表現,亦是推進城市休閑化進程的重要力量。
1.4城市休閑相關產業研究
自20世紀80~90年代始,一種新的經濟形式——休閑經濟在西方發達國家開始受到廣泛關注,并隨著休閑經濟的升溫,一種新的業態——休閑產業開始形成,逐漸發展成為國家或地區經濟發展的新增長點。根據有關資料表明,20世紀90年代以來美國經濟的持續發展,與休閑產業的蓬勃發展密不可分,《商業周刊》把休閑產業排在美國40個行業綜合排名中的第17位[59];在西班牙,其休閑產業已經成為第4大產業部門,相應的收入占國內生產總值的4.5%[60]。休閑產業的發展,導致了一大批與之相關的產業門類出現,諸如旅游、文化、體育、藝術等。可以說,休閑產業是個綜合性的產業集合體,涉及面相當廣,沒有清晰的產業邊界和規模[61]。
較早進行休閑產業研究的是Roberts,他在《當代社會和休閑的增長》一書中闡述了休閑產業在當代社會中發展的重要性[62]。Gratton 和Taylor分析了運動和娛樂休閑業的供給和需求狀況[63]。伴隨著社會的發展,休閑產業的經濟價值不斷凸顯,Cooke利用經濟學基本原理,分析得出休閑產業的增長是20世紀90年代世界上大多數國家出現的普遍現 象[64],這不僅能滿足新的休閑階層的需求[65],更對經濟發展有著重要意義[66]。進一步,Wilson詳細探討了休閑產業的特點、市場結構、未來趨勢以及休閑產業發展對國家經濟的影響[67]。但值得注意的是,休閑產業不能僅僅被看作是一個生產性經濟部門,而應當是能為經濟的可持續發展創造有利環境的產業,更是為社會公眾創造福利的產業[68]。因此,在發展休閑產業過程中,相應的產業部門一方面要注重服務質量,以滿足人們對休閑活動的健康和安全需求[69-70];另一方面著眼于休閑服務的公平問題,以滿足服務殘疾人群以及其他缺乏良好服務的人群的需求[71]。休閑產業是因人們休閑消費活動而形成的一門產業,已經成為驅動各國經濟發展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也應看到,休閑產業的發展最終是服務于社會大眾居民,為所有人提供方便的服務將是未來休閑產業發展面臨的挑戰,這直接影響城市休閑化的質量。
1.5休閑對城市發展的影響研究
早在古希臘時期,亞里士多德就曾系統表述過城市和休閑的關系,“在一個政治修明的城邦中,必須大家都有‘閑暇’,不要因為日常生活所需而終身忙碌不已,但要怎樣安排才能使大眾獲得這樣的閑暇,卻是一個難題。”[72]亞里士多德的觀點不僅表明,人們聚集城市必須有充分的休閑,也隱含著城市休閑的拓展同時受到人們休閑行為的影響。1939年美國小組工作研究會就分析指出“美國人民的休閑成了一個主要和關鍵的社會政策問題”,當時的美國工人一年合計能獲得3900億小時的休閑時間,如果不進行相應的休閑規劃,休閑有可能就會變成“絕對的災難”[73]。同樣,外來游客的大量涌入,也會讓城市應接不暇。據資料顯示,1955年來英國旅游的游客數量是100萬人,經過20年的發展,這一數字達到了1億[74],增加了100倍,結果導致城市出現如道路擁擠、休閑設施不愉悅等問題,這實際上是城市忽視了有效規劃和管理休閑要素的結果,也間接表明城市休閑規劃要同時考慮到本地居民和外來游客雙重需求。從實踐層面看,20世紀五六十年代,美國聯邦政府將財政預算的30%左右用于全國休閑游憩設施的改善和建設上,并積極推動公園和游憩專業組織機構設立,發展針對老弱病殘群體的休閑項目、開設休閑游憩專業課程等,這一系列措施在改善城市居民生活質量、減少社會問題、提升城市的宜居宜游方面都起到了重要作用。
從理論層面講,Williams認為城市休閑發展要經歷創立、鞏固與擴大3個階段[75],在此過程中,城市化是推動城市休閑發展的主要力量[76]。Dias以巴西為例,探討了城市休閑與城市化發展之間的關系,指出城市空間的再組織,加速了新的生活方式的形成,比如旅游、購物、體育活動等;反過來,城市居民的休閑時間使用,外來游客的旅游活動,也進一步促進了城市商業的發展和政府有關休閑政策的出臺[77]。Meller進一步從社會歷史學的角度,研究了1870-1914年期間,布里斯托城市居民自由時間的使用和城市變化的關系[78]。可見,城市休閑發展始終圍繞著城市居民這一主體,并兼顧外來游客的旅游需求,其結果最終體現在居民生活質量提升方面。總而言之,休閑對城市發展的重要意義體現在,它是城市轉型的關鍵力量,是解決城市擁擠、污染、不平等問題的重要手段[79-80],是提升城市居民生活質量的必要途徑[81],是進一步推動城市化發展的重要因素[82],是城市發展的永久性核心要素[83],是將成為影響世界和平與繁榮的一個關鍵因素[84]。可見,休閑之于城市發展實際上是在解決城市居民的生存與發展質量問題,而一座城市是否懂得發展休閑則是對其文明程度的最終檢驗。
2結論
本文結合城市休閑化的概念以及國外發達國家城市休閑化發展實踐,對國外學術界有關城市休閑化的研究進行了歸納綜述。基于國外研究文獻的分析可以看出,目前國外有關城市休閑化研究已經是一個比較成熟的領域,盡管國外學者對城市休閑化沒有直接的表述,但相關的研究內容一定程度上折射了城市休閑化發展的最終指向和目的。
首先,國外學者關于城市休閑化的研究有一定的邏輯體系。當社會生產力水平提升,居民休閑時間得以延長的條件下,國外學者主要關注居民休閑時間的使用情況以及影響其參與休閑活動的因素。居民在城市內部的休閑行為又會引起城市規劃者思考如何改善城市的環境和完善城市的基礎設施,以便更好地滿足城市居民的休閑需求,這一背景引發了學者開始關注城市的休閑設施和環境問題。當居民開展休閑活動的內外部條件都有一定的支撐后,休閑的經濟價值就會凸顯出來。于是,有關城市居民休閑消費和休閑產業的研究自然就成為國外學者關注的內容。實際上,這一研究體系與發達國家城市休閑化的發展階段大體吻合,即以生活方式演變為特征的城市休閑化逐步深化到以經濟方式轉變為特征的城市休閑化階段。總而言之,城市居民休閑行為、休閑基礎環境、休閑消費方式、休閑產業等研究內容為城市休閑化研究提供了一種富有意義的研究視角。
其次,國外學者有關城市休閑化的研究表明城市休閑化是社會經濟發展的綜合結果,但其中有兩個基本條件:經濟條件和時間條件。具體來講,休閑之所以成為城市發展的重要內容,一方面是因為經濟發展達到了一定的水平,為居民生活方式的調整奠定了扎實的基礎,惟有如此,人的休閑活動、休閑消費的出現以及城市經濟模式的轉變才成為可能。另一方面是休假制度不斷完善的結果,經過多年的發展,發達國家逐漸形成了以公共休假制度、法定假日制度和帶薪休假制度為主要內容的多層次的休假制度,這是保證居民休閑目的、休閑消費行為得以實現的重要時間條件,從而為城市基礎設施的改善、生態環境的建設以及休閑產業的發展提供了必要的保障。
最后,盡管國外學者圍繞城市休閑化的相關議題進行了一些探索,但在理論支撐和方法手段上都還沒有太大突破,尤其是尚沒有形成系統的城市休閑化的理論體系。當然,這可能與休閑本身的復雜意義有關,也可能與城市的休閑特色不一有關。但不管怎樣,國外有關城市休閑化的研究揭示了城市基本價值訴求的變化特征,即由工業化時期突出以生產(制造)功能為核心的發展特征,向后工業時期凸顯以優化居民生活(服務)功能為核心的轉變特征,這一功能的轉變既反映了自工業革命以來,世界城市在自身發展中,基本功能在不同階段體現各自作用的基本規律,又順應了當今社會“城市,讓生活更美好”的世界發展潮流。
3啟示
我國有關城市休閑化的發展實踐始于21世紀初期。2001年11月,成都首次提出建設“中國休閑之都”的城市形象。同年,杭州在中國“休閑經濟國際論壇”上提出樹立“世界休閑之都”的新形象。2002年之后,成都與杭州加快了城市休閑化建設步伐。與此同時,隨著社會經濟的持續健康發展,我國的城市休閑化區域也由散點式城市走向塊狀化城市群,休閑的影響力不斷擴大。尤其是2008年我國人均GDP突破3000美元之后,我國從整體上正慢慢進入城市休閑化發展的初始階段,主要體現在城市居民價值訴求的變化。一是對精神性消費的訴求。我國城鎮居民人均教育文化娛樂消費支出由1990年的8.8%上升到2013年的12.7%,人均交通通信消費支出由1990年的3.2%上升到2013年的15.2%,人均食品支出則由1990年的54.2%下降到35.0%。二是對休閑時間的渴望。城市居民收入水平的顯著提高,休閑欲望呈現不斷高漲態勢,這導致了有關帶薪休假制度的政策出臺。2008年我國開始實施新的休假制度,使居民全年的各種休假時間之和約占全年的三分之一以上,形成了具有現階段中國特色的的休假時間模式。2009年,國發41號文件《國務院關于加快發展旅游業的意見》明確提出設立中國旅游日,落實帶薪休假制度。三是對休閑環境的關注。人們對PM2.5指數的時時查詢,已經成為不少城市居民生活的新常態,營造綠色化的生活環境迫在眉睫。2015年3月24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審議通過的《關于加快推進生態文明建設的意見》首次提出“綠色化”,這是優化居民休閑生活環境、保障居民休閑生活質量的關鍵之舉。四是對城市休閑功能的訴求。從城市接待服務功能看,隨著本地居民休閑消費能力的提高和休閑消費欲望的增強,原來單一性的旅游接待服務逐漸被綜合性休閑接待服務功能取代,滿足本地居民休閑需求逐漸上升至主導地位。五是對休閑方式個性化的追求。隨著網絡、智能手機的普及,休閑娛樂方式也由傳統的具象化轉向網絡的虛擬化;同時,隨著對自然環境的追求,空中延遲跳傘、懸崖自由跳水、野外生存、攀巖、深海探險等休閑娛樂活動成為一種新的時尚。
盡管居民的價值訴求反映出我國城市休閑化建設的必要性,但國內有關城市休閑化的理論研究還比較薄弱,尤其是與國外研究相比,從理論到實踐諸多方面均存在顯著差距,導致各個城市在對自身發展階段、功能深化等方面還存在不少認識上的誤區。因此,為有利于國內城市休閑化建設的可持續發展,有關我國城市休閑化的研究在當前顯得尤為必要和緊迫。當然,囿于我國的現實狀況,雖不能完全套用國外的研究模式,但是通過回顧和總結國外有關城市休閑化研究內容,可避免我國城市休閑化理論研究和發展實踐出現思想上的混亂和認識上的短視。
第一,在研究對象上,學者的研究要著眼于城市休閑化建設的最終目的。城市休閑化的核心問題是解決居民的生存與發展質量問題,提高城市休閑化水平是解決當今城市居民生存水平普遍下降的重要手段與必要途徑。回顧國外學者的相關研究可以發現,城市居民休閑生活質量始終是研究議題的核心內涵,因此,國內的研究應從城市發展“以人為本”的角度,從基礎環境、居民消費、產業結構等各個維度挖掘城市休閑化內容,為實踐奠定理論基礎。
第二,在研究范式上,建立一套適合評價我國城市休閑化發展水平的研究范式。盡管國外學者的研究并沒有構建有關城市休閑化的評價體系,但其研究內容實際上深化了我們對城市休閑化的理解。當居民生活的意義已經從以往以生存為焦點,轉變成提升居民生活質量的觀念時,我們有必要重新詮釋生活質量的真正內涵;而城市休閑化則是現代社會提升居民生活品質的關鍵。因此,如同檢視一個國家或地區經濟效益好不好,GDP是習慣利用的經濟指標一樣,通過建立城市休閑化評價指標體系,不僅可以為地方政府的施政方針提供參考,更重要的是有利于提升居民的生活質量。
第三,在實踐保障上,保證城市居民公平享受休閑權利。休閑作為廣大居民重要而不可或缺的權利之一,也是社會經濟發展和社會文明程度的標尺。發達國家休閑發展歷史長久、社會文明程度較高、經濟基礎雄厚、政府保障政策和社會福利完善,政府和非政府組織對社會大眾居民享受平等的休閑服務給予了較多關注和幫扶,保證居民休閑的便利性和公平性,這一點值得我國城市在休閑化發展實踐中學習和借鑒。
致謝:衷心感謝審稿專家在歷次修改過程中提出的寶貴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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