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心理成本”的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演化博弈分析

陳　威，李思敏，何　敏

(重慶理工大學 會計學院，重慶　400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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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心理成本”的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演化博弈分析

陳威，李思敏，何敏

(重慶理工大學 會計學院，重慶400054)

摘要：基于心理成本，利用演化博弈方法對政府監管部門和潛在侵權者之間相互作用的策略進行分析，探索心理效用與侵權行為治理的關系，從而提出完善侵權監管機制的建議。研究發現：網絡版權侵權治理的運動執法現象有待解決，上級部門給政府帶來的邊際心理效用損失增加方式將會影響演化博弈的穩定收斂。為更好保護網絡版權，建議從增加政府和潛在侵權者心理效用損失，降低監管成本和侵權行為的額外收益以及提高對于侵權處罰的力度等方面改善現有的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

關鍵詞：心理成本；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演化博弈

一、引言

信息資源是國家提高經濟實力的重要保證，同時也豐富了廣大人民群眾的日常生活，并且促進了文化產業的快速發展，因此進一步加強網絡版權保護極為重要。尤其是在侵權問題日益嚴重、維權成本日益增長等的嚴峻背景下，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做出了加強版權保護，建立健全現代文化市場體系的重大部署，為加強網絡版權保護指明了方向，也提出了新的、更高的要求。百度公司近年來已形成八大比較成熟的版權商業模式，并獲得了一定成效，成為互聯網企業的楷模。但是，因為互聯網的數據信息自由傳播面廣，網絡盜版行為層出不窮，新浪網就曾因著作權問題向鳳凰網索賠千萬，還有一些網站和個人瘋狂地盜取他人作品，給版權所有者帶來極大的煩惱。然而，網絡版權的歸屬問題目前尚無完備的評價標準，侵權損害認定標準缺乏，并且賠償懲罰力度小。人民群眾的版權意識并不強，免費的盜版作品用得也是不亦樂乎。面對如此多難題，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更需要得到關注，以實現版權生態的健康發展。2013年簽訂的《圖書版權網絡保護協議》加大了對銷售盜版書的賣家的處罰力度。2015年5月份在濟南舉行的中韓著作權研討會探討了未來影視大數據的社會化開放獲取，以及出版物的開放獲取與著作權保護等問題。全球版權的保護成為國家綜合實力提高的重要保證，美國、日本等發達國家甚至將版權保護納入國民經濟核算體系。但是如何做到加強網絡信息傳播和促進網絡版權保護齊頭并進，則是版權保護的重大難題。

對于網絡版權問題，不同的學者從不同角度進行了研究，網絡版權問題產生的原因和實質是利益主體間的利益沖突[2]。黃秋娜指出，網絡版權方面的制度設計不符合新的利益平衡要求是侵權行為產生的原因[3]。徐亞東[4]和劉巍巍[5]認為，實現網絡版權中不同主體間利益的平衡，是解決網絡版權問題的關鍵。以上研究從利益分配的角度解釋了網絡版權問題產生的原因，但其研究略顯片面，不能全面地解釋該類問題產生的根源。韓志宇提出，行政部門或司法機關在“避風港”原則的認知和把握上的分歧是網絡版權保護機制失效的主要原因[6]。蘇江麗認為，完善網絡版權保護機制首先應該完善相關的法律體系[7]。徐柳提出，版權立法方面的缺失使網絡版權不能得到很好的保護[8]。以上研究以保護機制的不完善為出發點，探析了保護網絡版權措施和途徑，但目前為止，將心理成本引入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的研究極其少見。

基于此，本文利用演化博弈方法對政府監管部門和潛在侵權者之間相互作用的策略進行分析，從心理成本和組織機制角度探索產生侵權行為的根源和變化特點，對完善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顯得十分必要。

二、模型構建

在網絡版權侵權治理過程中涉及的博弈雙方為政府和潛在侵權者。為方便研究，本文對博弈雙方的收益和成本做出如下假設：

假設1：為了重點突出博弈雙方不同策略下的收益區別，假設政府不監管和潛在侵權者不侵權的正常收益為0。

假設3：當潛在侵權者選擇侵權策略時，會獲得額外收益E,E>0；而侵權行為被政府發現時的罰款為F, F>0；潛在侵權者還將支付版權所有者的索賠G, G>0(罰款和索賠概率均為100%)。

假設4：潛在侵權者在對版權所有者造成傷害時自身會感到內疚，即考慮到版權所有者原創獲得的物質支付與期望水平不符時的失望情緒而遭受心理效用損失[12]。當潛在侵權者發生侵權行為而未被政府查處時，承受內疚心理效用損失。假設版權所有者相信潛在侵權者會尊重版權而堅持原創的初始一階信念為α，潛在侵權者在知道版權所有者原創后，對對方針對自身信任的預期β=E(α|原創)]。版權所有者選擇原創時，若潛在侵權者選擇不侵權，則物質期望收益為m；若選擇侵權，則物質期望收益為n。則版權所有者期望收益為mα+n(1-α)，當侵權發生時，版權所有者的失望的確切值為-[mα+n(1-α)]。而潛在侵權者在所有者原創后選擇侵權的確切的心理效用為H=-θ″[mβ+n(1-β)],θ″為潛在侵權者的內疚敏感程度，且θ″≥0)。

結合以上假設，可得出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的博弈收益矩陣，如表1所示。

表1　基于上級執行結果考核的政府

三、模型的演化博弈分析

假設政府選擇監管的概率為 f2,不監管的概率為1-f2；潛在侵權者選擇不侵權的概率為 f1，侵權的概率為1-f1。由表1可知，政府選擇監管的期望收益為R11=(1-f1)×(R+B+F-D)+f1×(R-D)，政府選擇不監管的期望收益為R12=(1-f1)(-C)+0，政府監管群體的平均收益為R1=f2R11+(1-f2)R12。潛在侵權者選擇不侵權和侵權的期望收益分別是R21=0和R22=f2×(E-F-G)+(1-f2)×(E+H)，平均收益為R2=f1R21+(1-f1)R22。

f2變化速度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F(f2)=df2/dt=f2(R11-R1)=

f2×(1-f2)×[(1-f1)×

(B+F+C)+R-D]

(1)

f1變化速度的復制動態方程為：

G(f1)=df1/dt=f1(R21-R2)=

f1×(1-f1)×[f2×(F+G+H)-

(E+H)]

(2)

解得4個局部均衡解，O(0,0)，A(1,0)，B(0,1)，C(1,1)。

方程(1)、(2)的雅克比矩陣為

[(1-2f2)×[(1-f1)×(B+F+C)+R-D]

f1×(1-f1)×(F+G+H)-

f2×(1-f2)×(B+F+C)(1-2f1)×

[f2×(F+G+H)-(E+H)]]

分別求節點和中心點位置S的特征根：

S(O)的特征根分別為

X11=(B+F+C)+R-D，X12=-E-H

S(A)的特征根分別為

X21=-(B+F+C+R-D),X22=F+G-E

S(B)的特征根分別為

X31=R-D，X32=E+H

S(C)的特征根分別為

X41=D-R，X42=-(F+G-E)

S(D)的特征根X51、X52實部均為0。

(1)當B+F+C+R

(2)當B+F+C+R>D時，A(1,0)成為穩定均衡解。即考慮上級給予政府評價的心理效用后政府的監管總收益大于監管總成本，此時政府會選擇加強監管、嚴厲處罰等措施實現對網絡版權的嚴格保護。當潛在侵權者的罰款與來自版權所有者的索賠成本之和小于實施侵權所獲得的潛在版權收益時，潛在侵權者選擇侵權。因此，應加大對侵權行為的懲罰力度。

(3)當B+F+C+R>D且F+G>E時，無穩定均衡解。政府與潛在侵權者的策略具有依賴性。基于網絡版權治理現狀，網絡版權問題廣泛存在，人民群眾版權意識不強，更加傾向使用低成本的盜版產品，政府選擇監管而獲得的版權收入不盡如人意，因此政府只能采取低成本策略的監管方式即選擇性監管。而潛在侵權者會綜合考慮實施侵權被發現的概率，衡量可能實現的收益和可能支付的罰款賠償成本，以及傷害版權所有者的利益所造成的心理效用損失，從而決定策略的選擇。為了避免演化博弈結果中網絡版權侵權治理運動執法現象的發生，我們可以完善上級部門給予政府評價的考核機制，實現政府治理網絡版權侵權的穩定均衡。

表2　基于上級監管過程考核的政府

F2(f2) =df2/dt=f2(R11-R1)=

G2(f1)=df1/dt=f1(R21-R2)=

f1×(1-f1)×[f2×(F+G+H)-(E+H)]

演化博弈仿真結果如圖1所示：

D=2;R=1;E=2;G=2;F=3;φ=1;H=1;θ=2;α=0.5;β=2;f2=0.4;f1=0.5;T=60

圖1　邊際心理效用損失逐漸增大的政府與

當β>1時，即隨著政府不監管不作為頻率的增加，上級部門負面評價越來越高，給政府帶來的邊際心理效用損失逐漸增大。因此政府不會選擇主動降低監管頻率，導致潛在侵權者在穩定的監管下，選擇不侵權的概率逐漸增大，并與穩定的監管頻率一致，逐漸趨于平穩。

當β=1時，即上級部門負面評價給政府帶來的心理效用損失與政府不作為被發現次數成正比，邊際心理效用損失不變。此時當政府提高檢查頻率時，潛在侵權者不侵權的比例迅速增加，侵權行為迅速，政府進行監管的平均收益降低，因此政府會選擇降低監管頻率以實現監管成本減少和監管未來收益的增加。由于相當于在支付矩陣中加入了常數項，因此不會影響演化博弈的收斂。如圖2，政府監管和潛在侵權者選擇不侵權的頻率波動雖然變緩，但是沒有明顯的穩定趨勢。

圖2　邊際心理效用損失不變的政府

四、完善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的建議

通過以上分析，筆者建議可從以下幾方面改善現有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

1.提高政府不作為時的邊際心理效用損失。上級部門不僅應該在出現侵權事件后追究政府部門的責任，在政府監管不作為時也應該通過給予負面評價以提高政府的邊際心理效用損失。上級部門的負面評價應該與政府部門相關人員的升遷、績效等掛鉤，責任到人，并隨著政府不監管行為被發現次數的增加提高負面評價的副作用?？梢氇毩⒌牡谌奖O督，以提高政府監管積極性。

2.強化道德意識的宣傳。當版權所有者付出的努力不能得到相應的回報時，實際得到的物質支付低于期望水平的部分即為版權所有者的失望心理效用損失。通過道德意識的強化宣傳，提升潛在侵權者對造成版權所有者心理效用損失的內疚敏感度以增加心理效用損失，從而增加潛在侵權者的侵權成本。

3.盡量降低政府監管成本和侵權行為的額外收益。政府應精簡機構，人崗匹配，還要充分發揮社會民主監督作用，積極運用版權社會性屬性，充分發揮版權所有者、相關行業協會等社會力量的作用，加強版權管理和保護，從而降低監管成本。版權所有者適當降低正版產品的價格，同時，政府應培養人民群眾的版權意識，壓縮潛在侵權者侵權的利潤空間，從而降低侵權行為的發生頻率。

4.強化網絡版權侵權行為的懲罰力度，增強侵權處罰的風險意識。前文對政府與潛在侵權者之間的博弈分析說明，加大對侵權行為的懲罰力度，可減少侵權行為的發生頻率。目前我國的主要懲罰措施是罰款，當侵權主體是個人時，這種方式較為有效，但當侵權主體是機構或企業時，罰款方式的處罰力度顯然不夠，還應將公開曝光、吊銷營業執照或取消相關生產經營權等作為輔助懲罰方式[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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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許若茜)

Evolutionary Game Theory Analysis of supervision mechanism of Network Copyright Infringement Based on Psychological Cost

CHEN Wei, LI Si-min, HE Min

(College of Accounting,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 Chongqing 400054, China)

Abstract:Based on the psychological cost, using evolutionary game approach, we analyzed the interaction of government regulators and potential infringers and explor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psychological utility and governance of infringement. Then this paper put forward the suggestions to improve the tort supervision mechanism. The research finds that: the campaign-style law enforcement of governance of Internet copyright infringement need to be resolved, and the psychological utility loss come from superior department will affect the stable convergence of evolutionary game; We put forward several recommendation for better protecting network copyright, including increasing psychological utility loss of government and potential infringers, reducing the regulatory costs and additional revenue of tort and enhancing the infringement punishment intensity to improve the supervision mechanism of network copyright infringement and so on.

Key words:psychological cost; network copyright infringement; supervision mechanism; evolutionary game

中圖分類號：C9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4-8425(2016)03-0064-05

作者簡介：陳威(1965—)，女，江西萍鄉人，教授，研究方向：財務管理。

收稿日期：2015-04-01

doi:10.3969/j.issn.1674-8425(s).2016.03.011

引用格式：陳威，李思敏，何敏.基于“心理成本”的網絡版權侵權監管機制演化博弈分析[J].重慶理工大學學報(社會科學)，2016(3):64-68.

Citation format：CHEN Wei, LI Si-min, HE Min.Evolutionary Game Theory Analysis of supervision mechanism of Network Copyright Infringement Based on Psychological Cost[J].Journal of Chongqing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Social Science)，2016(3):64-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