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城鄉人口流動視角的半城市化地區人口城鎮化研究*
——對揚州市郊區的實證

陳佳旻 羅小龍 何瑞雯 陳眉舞

基于城鄉人口流動視角的半城市化地區人口城鎮化研究*
——對揚州市郊區的實證

陳佳旻 羅小龍 何瑞雯 陳眉舞

近年來，伴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快速推進，我國城鄉結合部出現大面積的半城市化地區，這引起了我國學術界和地方政府的高度關注。以揚州市城郊半城市化地區為例，分析了該地區非農人口的城鄉流動及其原因和空間差異，并以此為視角，分析了當地半城市化地區城鎮化的特點，分別是市民化程度高、城鎮化空間差異明顯，以及鄉村“空心化”嚴重。最后，為了推動半城市化地區的城鎮化進程，針對該地區的人口城鎮化特點，在市民化、政策差異化以及配套設施等方面提出相關政策建議。

城鄉人口流動 | 半城市化 | 城鎮化 | 揚州

陳佳旻

南京大學地理與海洋科學學院

碩士研究生

羅小龍

南京大學城市規劃與設計系副系主任

教授，博士生導師

何瑞雯

南京大學城市規劃與設計系

碩士研究生

陳眉舞

南京大學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

高級城市規劃師，博士

0 引言

2000年以來，隨著我國城鎮化進程進入第4波[1]，我國城鎮化水平快速增長，城市建成區快速擴張。與此同時，在城市和農村結合部廣泛形成了一種“似城似鄉”的地域空間，這種空間被稱為“半城市化空間”，而這種現象則被稱為“半城市化”[2]。

半城市化包括地域空間的半城市化和人口半城市化[3]。地域空間的半城市化主要是指城鄉過渡地帶形成的“村村像城鎮、鎮鎮像農村”的地域空間，例如東莞城郊結合部[4]、福建泉州就地城鎮化地區[5]。地域空間半城市化的特征是產業結構和就業構成的非農化程度高，但在空間的集聚程度較低[2]。人口半城市化的特點是農村人口進入城鎮找到工作，實現就業非農化，但沒有融入城市的社會、制度和文化系統[6]，例如農村人口進城卻沒有納入城市福利系統和公共服務系統，其中包括教育、醫療等。

關于半城市化的研究，在地理學、城鄉規劃學等相關學科中十分豐富，當前的研究主要集中在3個方面：第一，對半城市化概念和成因的分析，主要有對半城市化現象的定義和辨析[7]、形成原因的分析等[8]；第二，對半城市化地域空間的研究，主要研究包括城鄉一體化建設[9]、半城市化地區的環境[10]、空間特征[11]等方面；第三，對半城市化地區中人口的研究，主要包括對失地農民[12]、大學生村[13]、弱勢群體[14]等現象和問題的深入探索。這些研究對我國城鎮化研究具有重要啟示。

半城市化地區的城鄉人口流動的規模和頻度是該類型地區突出的社會現象，但至今對于半城市化地區人口流動特征的研究還比較缺乏。該問題的研究對于推動半城市化地區的城鎮化具有重大意義。因此，本文將對揚州郊區進行實證研究，分析半城市化地區的人口城鄉流動和城鎮化的特征，并據此提出半城市化地區城鎮化的政策建議，以期對推動半城市化地區的城鎮化進程有所助益。

圖1 研究區域示意圖

1 研究區概況和研究方法

1.1 揚州的半城市化地區

揚州市地處長江中下游平原東端，位于江蘇省中部，是長三角北翼的區域節點，也是蘇中、蘇北重要的門戶樞紐。揚州市域面積為6 634 km2，常住人口為447萬，城市化率為59.98％。揚州市現轄邗江區、廣陵區、江都區3個市轄區和寶應1個縣，代管儀征、高郵市2個縣級市。揚州經濟較為發達，截至2013年底實現地區生產總值3 252.01億元。

本研究的研究范圍是揚州主城區周邊的郊區，即揚州市區除了城市規劃建成區之外的21個鄉鎮（街道），其中包括邗江區7個鎮（街道）、廣陵區3個鎮、江都區11個鎮，總面積約1 583.77 km2，戶籍人口102.34萬人，其中非農戶籍人口17.07萬人，占總人口比重為16.7％，而且該地區來自揚州市以外的外來人口較少，大部分本地農民（即當地85.27萬農業戶籍人口）都到揚州就業，此外，還有一部分人在本地從事非農行業工作。這些人從事的工作都從農業活動向非農業活動轉變。另一方面，該區域臨近主城，距主城在20 km之內，根據魯旺斯、巴特爾姆克斯、伯里安特以及弗里德曼等學者對半城市化地區的空間劃分標準，離主城距離在10—50 km以內的地區具有明顯的半城市化特征[15-16]。另外，筆者從實地考察中發現，該地區具有農業、工業和服務業等混合產業，而且與主城之間有便捷的交通聯系，城鄉聯系最為密切，而且緊鄰城鎮的地區建設用地擴張迅速，雖然遠離城鎮的地區仍保留鄉村風貌，但民眾的生活卻大多表現為城鎮的生活方式。由此可見，該地區具有典型的“似城似鄉”的半城市化特性，“城市主義”已經波及城郊結合部。

1.2 研究方法

筆者從實地調研中得知，揚州半城市化地區的半城市化人口主要是揚州本地農民，即研究區范圍內85.27萬農業戶籍人口，因此本研究主要針對揚州近郊農民進行調查。本研究采用問卷調查和實地訪談的方法，于2014年4月，以家庭為單位，對研究區農民進行問卷調查。問卷調查采取配額抽樣和便捷抽樣的方式，進村入戶開展調查。一共發放問卷500份，最終回收475份，回收率為95％。經問卷前后比對，確認有效問卷470份，有效率為98.95％。與此同時，筆者通過對各鎮（街道）村鎮建設、農業等相關管理人員，以及村干部、村民進行深入訪談，以期了解農民的社會經濟變遷狀況。通過實地調研，我們能夠較為全面地了解半城市化地區農民的城鄉流動，以及當地城鎮化的特征。

2 半城市化地區人口的城鄉流動

工業革命之后，城鄉之間產業結構的差異造成城鄉在生產、生活方式等方面也產生巨大差異[17]。正是由于這種巨大的差異，民眾會在優勢資源的吸引下，加速在城鄉之間流動，這種人口流動是城鎮化過程中的必然現象[18]。半城市化是在城鄉互動的作用下形成的[18-19]，因此半城市化地區中的城鄉人口流動更為顯著。

2.1 人口城鄉流動總體情況

作為東部較發達城市，揚州主城周邊的半城市化地區人口的城鄉流動更為頻繁。筆者對研究區域內470戶農業戶籍家庭進行入戶調研，根據問卷統計共涉及人口1 539人，占當地農業戶籍人口比重的0.18％。數據顯示，在研究區域內接受調查的家庭中，絕大多數（97％）存在經常性的城鄉流動。其中，大部分是在城鎮工作的非農務工人員和就學的適齡學童產生的城鄉流動。另外，筆者從當地交通部門了解到，多條城鄉主干路在高峰時段都異常擁堵，這說明城鄉通勤擺動人口數量大，城鄉聯系緊密。

2.2 人口城鄉流動的主要動因

相關研究表明，人口在城鄉之間流動主要是為了追求較多的就業機會、良好的生活預期、先進的城市文明等[18]。根據實地調查，筆者發現揚州半城市區地區人口城鄉流動的動因主要有3點。

首先，就業非農化引起的職住分離是人口城鄉流動最主要的動因。根據問卷調查，揚州半城市化地區的本地農民就業非農化比例較高，達到66.3％，其中長期務工者比重達到86.8％，由此可見，當地85.27萬農業戶籍人口中,約有56萬人實現了職業的轉變，其中大部分（80.6％）的務工者從事的是勞力型（例如普通操作工、建筑小工）或簡單技術型（例如木工、泥瓦匠）的工作。由此可見，當地人口就業非農化，職業結構出現了過渡性的轉變，具有半城市化的特征[18]。此外，大多數非農務工農民都是在城鎮工作、農村居住，即大部分人在半城市化地區的農村老家居住。因此，這部分非農務農人員需要每天“鐘擺式”在城鄉之間通勤，從而引發了大量的人口城鄉流動。

其次，子女就學也是人口城鄉流動的重要原因。從實地調研中得知，鄉鎮的中小學都集中在鎮區或較大的社區，這使得學生上下學成為城鄉流動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訪談中不少民眾反映，由于校車制度尚未健全，因此小學生大多由家中成年人接送，產生了交通高峰期巨大的交通流。另外，還有經濟條件好的家庭為了追求更優質的教育資源，將子女送入揚州主城重點學校就學，在揚州主城購買和租住房屋的現象較為普遍，這也增加了主城與農村之間的人口流動量。

第三，造成農民頻繁在城鄉之間流動的原因還有情感需求（親緣關系）。根據訪談，許多民眾為了兒孫結婚或者就學，到城區購房。數據顯示，25.7％的受訪家庭在城鎮另有房屋。“兒孫工作生活在市區，周末回農村看望老人”，或者“老人偶爾去市區看兒孫或照顧孫子，幫忙家務”的情況普遍存在。問卷調查結果顯示，大約20％的家庭存在這種形式的流動。究其原因，在我國城鄉二元體制下，城市里豐富的資源吸引了年輕一代的農民，但是其與農村親人的情感聯系仍然存在，親緣關系也是造成半城市化地區城鄉人口流動的原因。

2.3 人口城鄉流動的空間差異

由于地理位置、社會經濟水平和社會管理方面的差別，半城市化地區各地域與城鎮的聯系程度，以及各地的社會經濟水平有很大差別，這就造成各地域的人口城鄉流動存在明顯的空間差異。為了更直觀地分析人口城鄉流動的空間差異，本文將該地區人口的城鄉流動分為以下3種。

2.3.1 農村與揚州主城之間的流動

農村與主城之間的人口流動頻繁，在毗鄰揚州主城的城鎮中這種現象更為明顯。這主要由非農務工農民到主城工作形成的大量通勤流動構成。據調查，揚州半城市化地區9％的人口到主城就業，在毗鄰揚州主城的城鎮，這一比例更高。例如在緊鄰主城的楊廟鎮，有22％的人口在揚州主城工作。這主要是由于較近的通勤距離使得農民早上進城鎮工作，晚上能夠回到農村居住、生活。此外，由于服務等級上巨大的差異，揚州主城優質的教育、醫療和公共服務資源對也有著強烈的吸引力，所以部分郊區農村居民會為此經常往返于主城之間，引發了部分農村和揚州主城之間的人口流動。

2.3.2 農村與鎮區之間的流動

在偏遠城鎮，尤其是工業強鎮中，農村與鎮區之間存在著大量的人口流動。據調查，大部分農民選擇在本鎮鎮域務工，占總非農務工人數的57.1％，其中大部分是到本鎮鎮區務工。這種人口流動在工業強鎮中更為明顯。例如在工業發展基礎較好的李典、沙頭、頭橋三鎮，有76％的非農務工人員在本鎮務工。在這類城鎮當中，由于發達的工業發揮的乘數效應為本地農民提供了大量的就業機會，大多數非農務工農民選擇本鎮就業、農村居住，實現“離土不離鄉”的就業非農化轉變。

2.3.3 農村與周邊縣市的跨界流動

邊界農村地區由于距揚州主城較遠，離周邊縣市更近，老百姓工作和生活與周邊縣市的聯系更加密切。在研究區域的東部鄉鎮，由于距泰州主城僅5—10 km，受泰州市的經濟輻射較大，與泰州主城的社會經濟聯系更為密切，因此這些地區與泰州之間的城鄉人口流動更為頻繁。我們調查發現，在毗連泰州的兩個鄉鎮中，有11.2％的非農務工人員在泰州主城工作，8.5％的家庭在泰州主城購買新房，這一比例高于在揚州主城購房的比例。

3 半城市化地區城鎮化特征

相關研究表明，一個地區流動人口占總人口的比重與當地城鎮化水平相關[19]。因此本文根據人口的城鄉流動情況判斷當地城鎮化特征，揚州半城市化地區人口城鄉流動頻繁說明當地正在經歷城鎮化帶來的社會變遷。賈若祥等認為半城市化地區具有過渡性、動態性、復雜性的特征，即半城市化地區人口職業結構、土地利用、空間功能等方面都在過渡性地向城市轉變[18]。經過實地調查，筆者發現揚州郊區在城鎮化的過程中也具備這些特征，具體表現在3個方面：城鄉人口流動頻繁，城鎮化和市民化的程度高；人口流動的空間差異造成各地區城鎮化空間差異；鄉村“空心化”現象凸顯，鄉村衰退加劇。

3.1 市民化程度高

市民化是指“離開原居地半年以上在城市務工經商的農民工逐步向市民轉化的過程”[20]。相關研究表明，市民化主要指農民在工作性質及空間、社會保障和價值觀念發生轉變[6，21]。根據調查，揚州郊區半城市化地區出現了農民工市民化現象。數據顯示，研究區域內約有30％的人在揚州主城工作，有10％的人在揚州主城擁有自己的住房、在主城交稅、享受主城的公共服務。這類居民享受城鎮的住房、醫療、公共服務等設施和服務，并逐步脫離農村生活生產方式，基本上實現了市民化。由此可見，揚州半城市化人口在工作性質及空間上和部分價值觀念上融入城市生活，但是在社會保障和歸屬感方面并沒有融入城市。

不僅如此，揚州的市民化程度還呈現出逐步提高的趨勢。相關研究表明，非農務工人員的代際更替會提高市民化程度。通過訪談發現，當前非農務工人員的子女大多處于就學狀態，也有部分處于務工狀態，這部分就學青少年和新生代農民工大多在城市有豐富的生活經歷，因此在生活上更容易適應城市環境，并有自己的社交圈，更有一部分已在城市買房或即將買房，這部分人群在工作性質及空間、社會保障和價值觀念上完全轉變，已經實現市民化。因此可以推測，隨著就學青少年和新生代農民工長大成人，城市郊區外流務工人員的市民化程度將會越來越高。

3.2 城鎮化空間差異明顯

根據上述分析，揚州城郊半城市化地區的人口城鄉流動在內部不同的區域具有顯著的空間差異。隨著非農務工人員工作和居住穩定性的加強[22]，各區域產生明顯的城鎮化空間差異。在毗鄰揚州和泰州主城的城鎮中，因為距主城較近，社會經濟水平較高，與揚州和泰州主城之間的城鄉流動更頻繁，所以外流人口更容易到主城工作、生活。在工業強鎮中，因為鎮區經濟實力較強，公共服務水平較高，鎮區能滿足務工人員的生活需求，因此城鎮內部的城鄉流動更多，務工人員更愿意到本鎮區就業和居住。偏遠城鎮由于與城鎮的聯系較弱、民眾的經濟基礎較差，因此人口城鎮化的難度較大，外流人口更多的是到外市外省務工。

3.3 鄉村空心化嚴重

盡管人口城鄉流動會促進人口城鎮化和市民化，但是同時也會導致揚州半城市化地區一些偏遠鄉村人口逐步流失，出現“空心村”現象。實地調研發現，務工農民不僅在城鎮非農務工的比例很高（66.3％），而且很多務工農民都攜帶家眷在城鎮常住。據估算，21個鎮（街道）農村地區約有30％的農民在城鎮常住，而且大多為青壯年。因此，農村地區常住人口銳減，且多為留守老人，“空心村”現象凸顯。

不僅如此，在城鎮化的進程中，由于偏遠地區人口外流不可逆轉，政府鑒于人口、資金等因素減少在人口流失地的公共服務投入[23]，這進一步造成這些地區公共服務與主城和中心城鎮的差距拉大。在“推拉作用”的影響下，人口流失越來越嚴重。因此，在人口外流和公共服務水平下降的共同作用下，偏遠地區的鄉村“空心化”現象愈發嚴重，鄉村衰退加劇。

4 結論和政策建議

半城市化是城市化進程中一種不穩定、非定式的過渡階段[24]。本文通過對揚州半城市化地區的實證研究，發現該地區農民頻繁地在城鄉之間流動，而且流動的隨意性很強。根據對其成因的分析，發現當地農民處于一種從農村人口向城鎮人口轉換過程中的不完全的城市化狀態，屬于典型的半城市化狀態。本文從人口半城市化的角度，探討了揚州半城市化地區人口流動和城鎮化的特征，發現半城市化地區人口城鄉流動規模大，動因主要包括就業、就學和探親3個方面，并且在緊鄰主城的城鎮、工業強鎮、毗鄰邊界的城鎮之間存在明顯的空間差異。同時，從人口流動的角度，研究也發現了半城市地區城鎮化的特征主要有：市民化程度較高，并且隨著代際更替逐步提高；不同區域人口城鄉流動的空間差異造成城鎮化的空間差異大；人口城鄉流動造成人口流出地出現鄉村“空心化”現象。但是由于實地調研不充分等原因，本研究對當地社會變遷的研究還不夠深入，未來人口流動的具體特征、非農務工農民戶籍和福利變化，以及非農務工農民市民化過程和特征需要進一步研究。

為了積極推進新型城鎮化和城鄉發展一體化，本文根據揚州半城市化地區人口流動和城鎮化的特征，提出以下建議。

第一，推動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農村勞動力在城鄉間流動是長期現象，而“兩棲人口”的長期存在，在經濟上會限制產業升級，在社會上會加深社會矛盾[25]。因此，應根據當地市民化程度高的特征，進一步推動農業轉移人口到城鎮工作、生活。一方面，引導民眾在揚州主城或各鎮鎮區創業就業，推動人口向揚州主城和鎮區集聚；另一方面通過相關經濟政策支持，同時利用建設項目的帶動，完善鎮區基礎設施，以吸引農民向城鎮集中。此外，最重要的是逐步實現務工農民基本公共服務市民化，將其納入城鎮社會保障體系當中，從而加快推動農業轉移人口市民化。

第二，實施差異化的城鎮化政策。由于各區域城鎮化的差異明顯，所以應該劃分不同地域類型，制定相應的政策。針對邊界農村與周邊縣市的人口城鄉流動特征，應該制定相應的政策幫助跨界鄉村地區農民，跨越揚州和泰州的行政邊界，積極融入泰州主城，從而實現人口城鎮化；對于工業強鎮，應重點強化其輻射功能，具體通過給予政策傾斜，改善投資環境，完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設施配套，以增強其對人流、物流、信息流的集聚能力，吸引本地農民在本鎮鎮區工作和生活；對于偏遠的城鎮，應根據農民實際的需求，差異化、有步驟地推進城鎮化。在差別化政策指引下，適度有序地引導非農務工農民在規劃城市化地區內集中居住，以契合城鎮化空間差異的特征。

第三，完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配套政策。鄉村和社區的衰退引發了我們對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配套政策的反思。在工業化和城市化的浪潮中，偏遠地區人口外流是大勢所趨，這些地區的衰退也不可避免，所以公共服務均等化并不適用。因此，應順應城鎮化差異化和偏遠地區鄉村衰退的趨勢，制定和實施有差異的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配套政策。通過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配套的引導，配合鎮村再布局，在有發展潛力的地區適度集聚人口，同時也更加合理高效地利用區域內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配套。在衰退的地區配備基本的公共服務，并且推行社會福利的均等化，以促進揚州半城市化地區健康城鎮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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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rbanization in Peri-urban Area Based on a View of Urban-rural Population Flows: A Case Study of Yangzhou

In recent years, with the promotion of the urbanization process, there comes out a lot of peri-urban areas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 in China, which caused many concerns from the academic and local governments. This paper takes peri-urbanization area in Yangzhou as an example, analyses urban-rural population flows, and generalizes three characteristics of urbanization. Firstly, citizenization level is high. Secondly, there are many spatial differences of urbanization in the area. Thirdly, there comes out hollow villages. At last,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urbanization of peri-urban area,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some policy suggestions in a view of the characteristics of urbanization in the research area.

Urban-rural population flows | Peri-urbanization | Urbanization | Yangzhou

1673-8985（2016）01-0089-05

TU981

A

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項目（414711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