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康德的因果必然性及其自由觀

武智鵬 彭艷芳 田雯瑤

摘 要：在康德哲學中對因果必然性的探討占據了十分重要的地位。之所以提及“重建“，是因為康德一直試圖從“休謨的提示”本身推翻它并重建或是恢復亞里士多德的傳統學說。而在后世看來，康德也只是解決了普遍因果律的必然性問題，而并未解決事實因果推理的有效性問題。具體地說，康德在劃分了現實世界與物自體世界后在解決了自然因果性的先天依據和因果律如何運用于經驗事實的問題之后，并通過解決第二個二律背反，康德的因果理論又進到了自由的范疇。

關鍵詞：康德；因果性必然性；先天綜合判斷；自由

反觀整個德國古典哲學的歷史，康德的因果性問題可以稱得上是現當代西方哲學史中最重要的問題之一。康德的因果必然性主要這體現在他對亞里士多德傳統形而上學的救贖與對休謨有經驗論思維方式的革命。雖然康德的思想被后世的哲學家們批為陷入“二元論”漩渦的哲學思想，但是其對整個德國古典哲學的認識論、形而上學、倫理學等的發展都產生了深刻的影響。

1 陷入“二元論”的康德因果論

康德在解決因果論時首先將目光集中在了經驗的普遍必然性這個范疇。由于受到休謨的啟發，康德在重新思考“客觀性”這個概念時將他定義為嚴格的“普遍性與必然性”。并將這個定義從原固有的“自在之物”的范疇中剝離開，可以說這樣就是康德將因果必然性的概念從現實世界中“二元化”的一個開端。

回到普遍必然性這個概念時，康德堅持了自由的主張：“如果有一個命題與它的必然性一起同時被想到，那么它就是一個先天判斷；如果它此外不再由任何別的命題引出，除非這命題本身也是作為一個必然命題而有效的，它就是一個完全先天的命題。”所以我們可以看到康德將“普遍必然的“這個概念等同于”先天的“這個概念。這樣康德就發起了著名的哥白尼革命，通過轉向認知者的主觀條件，由此確定先天的認識能力是一切經驗現象的依據。以此為基點康德把經驗的實在性與先驗的觀念性相互統一以及觀念間的外在關系與先驗自我的內在關系之間的轉化關系。至此，康德通過轉變了必然性與先天經驗之間的關系將自然的因果必然性問題轉向了自然因果性的先天依據問題上。打開了邁向因果關系先天化的第一步。

既然康德將因果判斷與需要不同表象聯結的先天綜合判斷相聯結，康德也就認為需要經驗參與這一點這就決定了我們不能直觀的在經驗處發現因果關系。由于在康德觀點看來，先天綜合判斷是一定存在的現象，因此康德認為只要解決了 “先天綜合判斷如何可能”的問題他就解決了因果性問題，為了解決這一問題康德利用了知性范疇的先驗演繹。通過一系列的演繹推理，康德認為，正是因為經驗受到感性與知性的統攝，所以，經驗才是可能的。

到了康德因果論思想的最后，康德認為表象是在對象之前的，所以在康德看來知性范疇也只能適用于經驗現象而非自在之物。這樣康德就最終把一切對象區分為現象與自在之物。康德的這一次“劃界”行為使包含因果性的知性范疇相對于經驗現象來說有了先驗的地位，進而解決了自然因果性問題。

綜合了以上一系列并不十分完整的分析，我們可以發現的是，康德的自由觀的二元論現象并非最表面的通過現象界與物自體界的對立表現出來， 有于康德學說內的“本體”概念或者說是”先驗對象“這個概念是 “全思全能的主題”在現象界的一次投射。最終我們可以看到的是康德二元論的實質是其實是“本體（物自體）”與“主觀的我自體”的分離，而由于康德的因果觀演變意識是由休謨激發并通過亞里士多德加以完善的。所以，想要康德要克服二元論的問題，并以此完成其批判哲學上的漏洞，就必須統一兩者并最終以一種極端主體化的方式解決了因果性問題。

2 缺失了“因果”的康德式自由

康德主要的學術成就體現在他的三大批判中，而在他構筑的整套批判哲學理論中，自由觀念是一以貫之的一個基本概念。由于康德將世界分為現實世界和物自體世界，所以后世的哲學家在批判康德哲學思想時都會談到康德故意將自由與自然因果律相剝離之后產生的“二元論”現象。

康德的自由觀缺乏與自然的因果機制即“真實生活”層面的相容性，這一問題使康德的自由觀陷入了嚴重的兩難困局：1.如果康德堅持自由存在于某個永恒的本體領域，那么它與自然性的調和受到限制，人將無法在如此模糊的概念中理解人的行為能力之于自由的價值；2.如果自由在經驗世界中舉足輕重，那么自由永恒的本體地位等概念，即物自體的暢想必須被摒棄才能尋找到自由的出路。同樣，批判者也認為這樣的觀點如果存在，我們就必然要排除掉一個人的利益關切而失去道德沉思——因為這樣的思考是沒有意義的，試想一下，如果一個人對自由的判斷脫離了現實生活的基本束縛，那么我們只能在思維的的亭臺樓閣里談論自由的定義、價值而沒有任何的可實現性，很多行為在界定上也脫離了以人為基點的基本道德要求和規范；而且最為關鍵的是，不自律的行為不再自由這個定義在被論證的同時，也告訴我們在這樣的自由體系下，如果狹義的去定義這個所謂“自由”的概念的話，我們從此將不必對不道德行為負任何責任。所以，我們有理由認為，康德的自由論思想走入了二元論的漩渦，而且實踐理性則深陷獨斷論的窘境。

然而如果從另一個角度去看的話，拋開康德三大價值批判不談，康德理念化的自由觀也有一定的道德意義和實踐價值。

康德的自由理念中很大一部分是自我駕馭，是一種理性人對自身的道德界限的掌握，并不是現在我們所理解的自由。但換個角度，這也可能就是恰恰就是我們現在所尋求的自由，因為康德的自由本身就是存在一種自然因果律使得我們得以約束自身的行為的道德規律。康德用這樣一種看似“蹩腳”的方式巧妙的在自己構筑的“二元論”世界里找到了自由得以落入凡塵的橋梁。

簡而言之，康德的自由就是自律。回歸康德的基本學說，康德的自由理論基本上就是圍繞著第三個二律背反展開的，同時通過解決第三個二律背反尋找非相容論的自由概念。所以，我們需要在理性自身中尋找沖突的原因。人們大多會認為人類自身的行為是出于自身的意愿，這本身就是自由。然而這恰恰與康德的理念相悖，人完成某件事總是出于各種各樣的原因，有外界的因素或者出于為自己考慮的結果，在康德看來這并不是自由的。換句話說這樣的行為都不是處于人對本身自律而生發的判斷而是對外界做出的一種應激反應。康德認為自然中的一切真的存在一種自由因，使得自然中的一切都符合自然因果律，那于人類自身而言，也應該存在這樣一種自然的原因，使得我們不為外界的理由去約束自身的行為，從而使得我們的行為真正符合自由。

人自身的行動是由人的動機決定的，亞里士多德認為人的行為之外還有一種目的，作為目的本身而求的目的，這也是亞里士多德本體論思想的范疇。而康德試圖證明人具有一切不同于自然存在的尊嚴，而這種尊嚴，正是約束我們人自身行為的道德律，即自由，能純粹出于理性約束自身行為的尊嚴，也是區別人與其他生物最基本的一種要求。康德的自由是一種通過天性自然的約束對自己的行為進行道德約束的自由，而這種天性，是人特有的，而且是人的理性中就有的。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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