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基于時間效應視角

彭澧麗（吉首大學，湖南張家界427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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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基于時間效應視角

彭澧麗
（吉首大學，湖南張家界427000）

［摘要］文章在研究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影響時，選取了耕地保護、農田水利設施建設、財政支持、農業稅費改革、政策性農業保險以及農業生產科技六項政策，研究了其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同時，借助時間序列模型分別分析了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短期和長期影響，以及各種政策的長期效應和短期效應。針對糧食生產政策運行所需的條件和目前實施的糧食生產政策存在的問題，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關鍵詞］糧食生產政策；糧食單產；糧食播種面積；政策影響

政策對糧食生產具有重要的影響，近年來國內外專家學者的研究也表明農業政策有利于糧食增產和農民增收。早在1993年學者斯科特·羅澤爾就對我國糧食生產波動原因進行了相關分析，他認為我國糧食生產波動在于省際間糧食生產的波動，自然因素和技術進步固然對省際糧食生產波動具有重要影響，但計劃調節和政策的變動才是引起糧食生產波動的直接原因［1］。而國際農業組織在輔助發展中國家進行農業生產檢查時，通過糧食生產波動模型著重描述了政策環境對糧食生產波動的影響。可見，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意義重大。我國學者在分析糧食生產波動的原因時，得出了國家宏觀調控政策是影響糧食生產波動的決定性因素，我國糧食生產存在“政策性”的波動現象［2］。不論是在計劃經濟時代還是在社會主義市場經濟中，國家政策的宏觀調控直接影響了農民從事糧食生產的積極性［3］。國家財政對糧食生產的支持不論在長期還是短期均有著積極的作用，為穩定糧食生產，促進糧食增產，我們必須繼續發揮糧食政策的穩定性、積極性和可持續性作用［4］。

在相關政策研究上，學者們認為耕地保護政策有效地緩解了城市化進程中建設用地對農用地占用的現象，有利于耕地面積的增加。但是，其增加的耕地面積多為質量水平不高的土地，不利于糧食生產，我們在保障耕地面積數量的同時還要提高耕地面積的質量［5］。糧食補貼政策在一定程度上減輕了農民的負擔，促進了糧食的高產［6］，但其政策的積極性正隨著種糧收益低、農資綜合價格上漲等因素的影響而逐漸減弱，今后的糧食補貼政策不論是在補貼途徑、方式還是在補貼品種上均需要進一步的完善［7］。研究結果顯示，科技進步對糧食生產的貢獻率高達51．7%，受耕地質量和數量的影響，科技水平將會是我國今后糧食生產發展的“第一生產力”［8］。我國政策性農業保險政策尚處于發展的初期，不論是在保障水平還是保費補貼方面的保險體系和方法均不夠成熟，但根據其目前實施的效果來看有效地彌補了農民的損失［9］。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政策的實施有效地彌補了農業稅收取消帶來的農村水利投入不足的現象，有效地增強了糧食生產抗擊干旱、水澇等自然災害的能力［10］，對糧食綜合生產能力提升有正向的沖擊效應［11］。

綜上所述，關于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研究主要集中在單個政策上，沒有形成統一的體系。而本文將多個政策納入到一個統一的體系中進行研究，分析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影響的總體效果。無論是在研究內容上，還是在研究視角上都具有一定的現實意義。

一、影響我國糧食生產的因素分析

糧食生產主要由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兩個因素構成，本文在討論影響我國糧食生產的因素時主要是從上述這兩個因素進行分析。

（一）糧食播種面積的影響因素分析

相關研究顯示，糧食播種面積對糧食生產有著重要的影響。學者周慧秋、馬曉河在研究糧食綜合生產能力時認為糧食播種面積是影響糧食綜合生產能力的最重要因素之一，但是在不同的歷史時期，糧食播種面積對糧食生產的影響程度有所不同［12］。隨著科技進步、糧食品種提升和先進種植技術的大力發展，這些因素都會削弱糧食播種面積對糧食生產的影響。然而，根據邊際效益原理，當物質投入達到一定程度時，其產生的影響將會減少。此時，糧食播種面積對糧食生產的影響重新呈現增加的趨勢。目前關于糧食播種面積影響因素的分析還不常見，一般情況下學者們認為糧食播種面積的影響因素包括政策、城市化發展對土地的占用、自然災害等等。除此之外，預期價格水平對糧食播種面積的影響也不可忽略。國外學者Nerlove在研究價格影響時提出了適應性預期模型，之后我國學者通過適應性預期模型研究了預期價格對我國糧食生產的影響，結果顯示糧食價格對糧食生產有著重要的影響。多數學者認為影響糧食播種面積的因素中，政策對糧食生產具有重要的影響。糧食政策對糧食生產波動具有決定性的影響，它主要是通過增加或減少糧食播種面積來實現對糧食生產的影響。農業稅收改革政策對糧食生產影響顯著，分別使三種糧食作物的播種面積提高了10%、2．2%和2．6%，但是對于糧食單產的影響并不顯著。相關數據顯示，糧食播種面積在1998－2003年期間呈現出了明顯的下滑趨勢，但自2004年我國實施相關的糧食生產政策之后，糧食生產出現了前所未有的新的發展，事實證明了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有著重要的影響。

（二）糧食單產的影響因素分析

由于受土地資源的有限性、環境保護和土地的城市化用途等因素的影響，通過增加耕地面積的數量促進糧食生產的提高變得越來越困難。學者們通過對糧食生產的研究發現，近些年我國糧食生產在很大程度上依賴于糧食單產的提高。隨著城市化發展步伐的加快，依靠增加糧食播種面積來實現對糧食生產的提高越來越困難，對中低產田進行改造，提高糧食單產水平的做法顯得更為重要。糧食單產水平受到自然資源和社會資源的影響，而社會資源對其影響最重要，因為社會資源可以充分利用自然資源，更好地控制自然災害，進行土壤改良以及更新糧食品種。社會資源對糧食單產水平的影響重點在于科技水平上，科技水平包括糧食生產的農田水利化、農業機械化、化肥化等。此外，早在2006年學者梁子謙通過構建評價指標體系，對影響糧食單產相關因素進行了分析，其評價指標選取了糧食科技支出、糧食價格、化肥使用量、有效灌溉面積、農村用電量、成災率、農村勞動力、農業科技進步貢獻率等。近年來，學者通過分析糧食單產影響因素，認為應加大農田水利設施基礎建設、優良品種投入和化肥使用量是以后增加糧食單產的重要途徑。

二、理論模型的建立

糧食生產的效果主要取決于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這兩方面，因此，在研究糧食生產時可以從上述兩個方面入手。本文在研究糧食生產時，首先分析了各類因素對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產生的影響，然后再通過所得計算結果建立影響糧食生產的動態計量模型，從而使得糧食生產問題的研究更加細化。在此，本文建立了糧食生產影響因素的理論模型。

（一）總體估計模型

首先建立糧食生產總體動態模型，由于糧食產量（Y）和糧食播種面積（A）與糧食單產（D）之間存在恒等的關系，則有

（二）糧食播種面積的動態模型

現實中，農民受到生產條件的約束，不可能及時地將播種面積調整到最優的狀態。在此，本文利用Nerlove（1958）提出的適應性預期模型研究我國糧食播種面積的調整問題［13］。假設最優播種面積受預期價格水平，價格風險以及其他各類因素影響。模型表示如下：

其中，A表示在第t時期的糧食最優播種面積；P表示糧食上一期的價格水平；Z是包括價格風險在內的其他解釋變量向量，是服從于的擾動項。

在Nerlove（2001）的模型中假設，本期的最優播種面積與上期實際播種面積差距的一定比例是相鄰兩期實際播種面積的變動量，模型形式表示如下：

其中，

將式（5）中的參數稱為各影響因素對糧食播種面積的長期影響，而短期影響則表示了長期影響和糧食生產者生產調整能力的綜合作用。

（三）糧食單產動態模型分析

本文同時建立了影響單位產出的動態模型，其建立方法類似于播種面積模型，將式（2）（4）中的播種面積變量用單位產出變量替代，可得單位產量模型，其形式如下：

類似地，從模型平穩性角度出發，調整參數的取值范圍在（0，2）之間。

三、變量選取與數據來源

（一）變量選擇與數據處理

在上述模型建立的過程中，選取了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作為被解釋變量。根據本文對糧食生產影響因素的討論，本文從政策、價格和其他變量中選取解釋變量。

1．政策變量

為保障我國糧食安全，提高糧食生產者的積極性，我國政策根據國內生產情況，在不同的經濟時期提出了一系列支持糧食生產的政策。其中主要有：耕地保護政策、農業稅費改革政策、農田水利設施政策、糧食財政支持政策、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以及糧食生產科技政策等。在此，根據上述糧食生產政策進行指標選取。

（1）耕地保護政策（GD）。耕地保護政策的實施在保障糧食生產面積的同時，提高了土地產出水平。在此，我們選取城鎮化率（CZ）和耕地產出系數（CC）表示耕地保護政策對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的影響。由于政策變量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具有滯后作用，本文采用該變量的滯后期進行分析。

（2）農業稅費政策（SG）。本文選取農業稅收占糧食作物產值比重來衡量農業稅費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取其滯后期進行實證模型分析。

（3）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政策（SL）。本文選擇與農田水利設施建設相關的灌溉面積來衡量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取其滯后期進行實證模型分析。

（4）糧食財政支持政策（M）。本文選取糧食“四項”補貼和產量大縣獎勵衡量糧食財政支持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取其滯后期進行實證模型分析。

（5）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BX）。本文選取政府每年在農業保險的支出變量來衡量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取其滯后期進行實證模型分析。

（6）糧食生產科技政策（T）。本文選取國家在農業上的科技支出費用占我國財政支出比重來衡量糧食生產科技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取政策變量的滯后期進行實證模型分析。

2．價格變量（P）

本文選取糧食生產價格指數作為價格變量衡量其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取其滯后期進入實證模型分析。

3．其他變量

（1）成災率（CZ）。糧食生產災害水平評價指標常見的有受災率和成災率。受災率為糧食作物受災面積與播種面積的比值，而成災率為成災面積與播種面積的比值。在反映自然災害對糧食生產的影響時，本文認為成災率更能確切地反映災害對糧食生產的影響。

（2）勞動力（L）。統計年鑒在進行每年資料統計時，由于統計資料無糧食生產勞動力指標，大多數研究皆采用農業勞動力代替。鑒于此，本章采用下述方法對勞動力進行分析：糧食種植人員＝（糧食播種面積／農作物播種面積）×農業從業人員；農業從業人員＝（農業總產值／農林牧漁業總產值）×農林牧漁業從業人員。

（3）農業機械化總動力（GX）。本文選取單位面積的農業機械總動力表示其對糧食生產的影響。

（4）化肥使用量μ（HF）。本文選取單位面積化肥使用量衡量化肥使用對糧食生產的影響。

（二）數據來源

文中涉及的數據主要來源于《中國統計年鑒》《中國農村統計年鑒》以及《農產品生產成本資料匯編》（1999－2012）。此外，相關的糧食補貼數據見各省市財政廳公告文件。

圖1　糧食生產影響因素框架圖

四、糧食生產政策對我國糧食生產影響的實證分析

（一）糧食生產的實證模型

根據數據可獲得性，本文選取了1998－2012 年15年間的數據進行結果估算，為了保證數據結果的精確性，在進行回歸分析時本文選擇了各變量的當期和滯后一期進入模型，在此建立下述糧食播種面積的實證模型，即：

同時建立糧食單產的實證模型，即：

其中，t表示時間，μ和π分別是方程（10）和（11）的隨機擾動項，服從正態分布。

（二）平穩性檢驗

在進行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影響的分析時，由于選取的各變量都為時間序列數據，首先要對所有的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本文選取ADF檢驗對變量進行單位根檢驗，檢驗結果如表1所示。糧食單產、城鎮化率、耕地產出系數和化肥使用量在1%的顯著水平下通過了ADF檢驗，為平穩序列。而糧食播種面積、農業稅費改革政策、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政策、糧食財政支持政策、農業保險補貼政策、糧食生產科技政策、糧食生產價格指數、成災率以及農業機械總動力存在一個單位根，為一階單整序列。

（三）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短期影響

由表1可知，各變量通過了平穩性檢驗，因此，可以對模型（10）和（11）直接進行參數估計。而在模型（11）中，由于糧食單產和化肥使用量為平穩序列，在計算時不可能會出現“偽回歸”的現象，可以進行直接參數估計，對上述模型進行OLS估計，結果見表2所示。

表1　　糧食生產影響因素變量及其一階差分的單位根檢驗

表2　　各解釋變量對糧食生產的短期影響系數

根據糧食播種面積（InA）和糧食單產（InD）影響因素的回歸分析，可以知道每個影響因素對這兩個變量分別產生的影響。所有各變量對糧食生產的影響應為它們對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影響之和。從表2中還可知各變量對糧食生產影響的短期系數。

從表2中可知，多項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具有明顯的顯著性，但是在糧食的現實生產中，糧食具有弱質性，其生產受到多種條件的約束，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無法得到完全的發揮。因此，表1中的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影響只能代表部分結果，為了更全面地分析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需要進一步對式（2）及式（6）中的長期影響系數進行分析。在式（3）和式（7）中的參數和生產調整系數，表示糧食生產者根據市場需求對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進行生產調整，使其生產能力達到市場最優。其值越大，越能顯示糧食生產受實際制約條件約束越弱，糧食生產者根據市場需求對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的調整能力越強。

（四）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長期影響

1．糧食生產的調整系數分析

利用式（5）和式（9）中列出的參數對應關系或，以及相關估算得出的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的滯后因變量系數，計算出糧食作物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的調整系數和，計算結果由表3所示。

表3　糧食播種面積和單位產量調整系數計算結果

表3列出了糧食播種面積和單位產量的調整系數與調整時間。在1998－2012年，糧食播種面積的調整系數為0．486，調整時間為1．95年，也就是說在這段時間里，糧食生產者需要經過1．95年來對糧食播種面積進行調整，以達到市場的最優需求。同理，糧食單產在1998－2012年的調整系數為0．379，調整時間為1．61，糧食生產者需要經過1．61年來對糧食單產進行調整，以實現市場的最優需求。相關研究顯示，如果對數據進行分階段估計，計算出的調整系數呈現出逐年增大的趨勢，也就是說糧食播種面積和糧食單產的調整能力是不斷提高的［14］。

2．長期影響模型估計結果

表4　　各解釋變量對糧食生產的長期影響系數

（1）糧食生產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

城鎮化率對糧食播種面積產生負向影響，隨著工業化、城市化和現代化發展的增速，需要的發展空間也會越來越大，城市向農村擴張，農村土地被占用，糧食播種面積減少，極大地影響了糧食的生產，城鎮化率每增加1個百分點，糧食播種面積將減少0．345個百分點。

耕地產出系數對糧食單產呈現出正向影響，這說明耕地保護政策在耕地質量上的保護還是有一定的成果，耕地產出系數的作用不明顯，在兩個變量的綜合作用下，耕地保護政策對糧食生產呈現出負向影響

農業稅費政策對糧食生產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農業稅收給增加了農民的負擔，減少了農民的可支配收入，增加了農民的生產成本，極大地降低了農民糧食生產的積極性，不利于農民進一步擴大種植面積和糧食生產。

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政策對糧食生產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政策對糧食播種面積具有顯著的影響，但對糧食單產的影響不明顯。這因為我國農田水利設施建設主要是針對大中型農田和大型水利機械，同時在農田水利設施建設上偏重建設，后期管理不夠到位，不利于糧食單產的提升。

糧食財政支持政策對糧食生產的顯著性最強，糧食財政支持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達6．476%，這說明糧食財政支持每增加1個百分點，糧食生產將增加6．476個百分點。隨著國家對糧食生產的大力支持，為鼓勵糧食生產者生產糧食，相繼實施了糧食“四項”補貼政策、產糧大縣獎勵政策等等，惠農政策實施以來，糧食生產面貌煥然一新，國家在促進糧食增產的同時實現了農民增收。

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不明顯，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主要是國家為農業承擔一部分損失，但農戶投保行為是自愿的，在估計結果中可知，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能夠增加糧食播種面積，但不明顯。而在糧食單產上，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對糧食單產有負面的影響，這說明隨著我國農業抗災水平的提升，農業保險的費率不宜過高。

糧食生產科技政策對糧食生產的顯著性不明顯，糧食生產科技支出每增加1個百分點，糧食單產提高僅0．019個百分點。我國在糧食生產的科技支出逐年增長，相關研究結果顯示我國科技進步對糧食單產的貢獻率為48%，而國外糧食生產的科技進步貢獻率高達70%［15］。我國對農業的科研投入雖然逐年上漲，但其在財政支持中的百分比十分低。農業科研投入不足的同時還存在科研創新能力偏弱，缺乏健全的推廣體系，同時我國農業人員的科技文化素質偏低，這些因素加大了農業科技轉化的難度。

（2）其他變量對糧食生產的影響

價格對糧食生產呈現出顯著的正向影響，糧食價格的適當提升會對其生產者產生一定的調動作用，有利于糧食生產。成災率對糧食生產有負向影響，但其影響系數不顯著。結果顯示，成災率每提高1個百分點，我國的糧食生產將減少0．059個百分點。隨著我國糧食生產政策的實施，提升了糧食生產抗災水平，糧食成災率逐年下降，由1998年的22．12%下降到2012年的11．25%。勞動力對稻谷表現出正面影響效果，勞動力在農村向城市轉移的大趨勢下，大部分鄉村都出現了空心村現象。在我國小農經濟的農業生產仍然占主導地位的情況下，勞動力的投入仍然是主導糧食生產的主要因素。農業機械化總動力對糧食生產的影響不顯著，化肥使用量對糧食生產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結果顯示每增加1單位的化肥，糧食生產增加0．104個百分點。

五、結論與政策建議

（一）結論

首先，糧食財政支持政策對糧食生產具有非常顯著的政策影響，其次是農田水利設施建設，而農業稅費和耕地保護政策對糧食具有顯著的負向影響，農業保險保費補貼政策和糧食生產科技政策對糧食生產的影響不顯著，此外，糧食價格、成災率和化肥使用量等其他變量對糧食生產也有著一定的影響。

（二）政策建議

在今后糧食生產政策的調控中，政府應注重糧食價格的引導，通過價格調控來調動糧食生產者的積極性。此外，應注重糧食生產中機械化和農田水利化水平的建設，發展科學化和現代化的糧食生產。

1．運用多種手段增加耕地數量

首先，利用行政手段加大對非農占用耕地者的行政處罰力度；其次，利用法律的手段對耕地非農用途的行為進行約束，在耕地保護方面制定詳細的法律條文，嚴格執行耕地保護法。再次，設法利用經濟手段制止耕地變更行為，政府對耕地出讓者與受讓者收取重稅，同時取消耕地買賣雙方享受的所有優惠政策，在耕地出讓方面設置高門檻。另外，政府加大低產田改造和沼澤變為耕地的投資者的支持力度。最后，優化現有用地結構，提高土地節約集約利用水平。

2．加大農田水利設施建設的力度，優化投資結構

增加大中型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支出在財政支出中所占的比重，根據國外農田水利設施建設成功的經驗來看，大中型農田水利設施建設主要還是依靠政府出資。在我國農村，糧食生產面臨著基礎設施落后且嚴重不足的局面，政府應在穩固小型農田水利設施建設的基礎上加大對大中型農田水利基礎設施的投入力度，建立財政支持大中型農田水利設施建設的投入機制，不斷增加財政投入總量。

3．創新糧食補貼發放方式，提高糧食補貼標準

短期內實施的糧食直接補貼政策，可以根據糧食生產者在生產中產生的發票為依據發放糧食直接補貼，從而激發糧食生產者多產糧的行為。而中期可以根據糧食生產者生產糧食的總量來發放糧食直接補貼，鼓勵糧食生產者穩定糧食生產。對于長期生產糧食的農戶，可以根據耕地面積多少來發放糧食直補補貼，鼓勵糧食生產者適度進行糧食生產，緩解因糧食生產過剩出現的壓力。

4．制定農業保險相關法律法規，完善糧食生產保險政策制度

農業保險政策的穩定發展離不開我國法律法規的約束和政府的支持。目前，我國農業保險在立法方面還是一片空白，我國《農業法》雖在政府財政對農業投入方面做了相關規定，但并未涉及到農業保險方面，而在現有的《保險法》中則明確規定“農業保險由我國法律、法規另行規定”，現有的涉及到農業保險的規定僅見相關部門的通知文件。

5．調整農業科技投入發展方向，提高糧食生產科技水平

首先，政府在制度糧食生產科技政策時不能采取“一刀切”的做法，必須遵循因地制宜的原則。其次，加大對農業科技的資金投入和政策扶持力度，農業科技具有公共物品屬性，同時還具有長期性和區域性，因此，它很難成為技術商品，必須通過政府創造良好的條件和改善創新環境來實現。政府應加大農業科技研發、農業科技人才培養、農業科技人員待遇等方面的投入力度，建立保護農業技術方面的法律法規，從而完善農業科技政策，穩定農業科技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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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管仲）

［作者簡介］彭澧麗（1985－），女，湖南張家界人，講師，博士，研究方向：農業經濟理論與政策。

［基金項目］國家社科基金資助項目（項目編號：10BJY068）；生態旅游湖南省重點實驗室開放基金資助項目（項目編號：JDSTLY1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