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給側改革,一個略顯深奧的經濟詞,正成為中國改革的核心詞,也成為全球觀察人士的熱議詞。海內外專家普遍認為,中國力推的供給側改革,從短期看拿準了中國結構性調整的關鍵;從長期看將夯實中國經濟可持續發展的基礎。
有海外分析人士還注意到,此次中國政府推動的供給側改革的著眼點不僅是眼下迫切的結構轉型問題,更是對長期可持續發展、規避“中等收入陷阱”的一種戰略布局。按照世界銀行的標準,中國如今已經成為中等收入國家,但要躋身發達國家行列,中國須突破人均國民收入1.2萬美元上限,規避“陷阱”。
數據顯示,自1960年以來,全世界101個成功進入中等收入行列的國家和地區中,只有13個實現了跨入高收入的轉變。例如,大多數拉美國家在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躋身中等收入國家后,一直未能像與之起步條件相似的“亞洲四小龍”那樣躋身高收入經濟體,究其原因,主要在于未能實現技術突破、經濟結構調整,以及制度創新等,而這些都是供給側改革的內涵所在。
在不少海外專家眼中,中國供給側改革,就是本屆政府順應新形勢,開辟新路徑的應變之策。在全球產經風云變幻的當下,相關政策措施正在中國掀起新經濟浪潮,爆發出巨大能量。
一些國際經濟學者也看到,中國的“供給側改革”也正在對全球產生正面外溢影響,還可能讓尋求走出“新平庸”的其他經濟體獲得啟發。正如新加坡國立大學李光耀公共政策學院學者顧清揚所說,供給側改革有利于中國經濟持續發展,也會對亞太經濟發展起到推動作用。
杜嘉祺(Mark E. Tuker)(友邦保險集團首席執行官兼總裁):
談到供給側改革,我還是用我熟悉的保險行業來舉例。在保險行業,需求端的增長主要源于保險費用的降低,更源于越來越多人日益重視自身的身體健康、財產安全,家庭穩定和未來發展,意識到保險的重要性。這些日益增長的需求就要求有更多有質量的供給出現,而不只是單純供給數量的增加,也給各類企業,不僅是國企、私企還是混合所有制企業無限多的機遇。
杰里米·里夫金(美國經濟觀察家、《第三次工業革命》作者):
得益于供給側改革框架下的政策措施,中國新經濟迎來空前發展機遇。他說,過去一年,中國政府提出“互聯網+”戰略并出臺具體計劃,著重強調“生態文明”建設,中國社會對于“分享經濟”表現出極大的熱情,中國正朝著“綠色數字經濟”模式轉型。
邁克爾·斯賓塞(美國紐約大學教授;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
全球經濟出現了很大的問題,需求構成和水平都有很大限制因素,因此需要很大改革。未來5年到10年,重大改革都是在供給側,在中國尤其需要的是,要創建公共和私營部門合作體系,鼓勵高投資回報率,金融體系的改革也是必須的。這些改革需要同時進行,否則難有大的效果。中國經濟向前發展,需要激勵機制和供給側改革,這是經濟發展的一個出口,也是決策者應該來做的。
弗雷德里克·埃里克松(歐洲國際政治經濟研究中心主任):
中國發起供給側改革將對世界經濟產生積極影響,為其他國家提供非常有益的借鑒。在這個過程中,中國不僅將進一步融入全球經貿體系,還將成為促進經濟秩序合理化、公平化的積極因素,向世界傳遞中國經濟的正能量。
古賀信行(野村控股株式會社會長):
上世紀90年代,日本經濟增速放緩并出現產能過剩等問題,當時日本政府采取了一系列財政刺激措施,此后開始重視“僵尸企業”問題,一些企業經營暫時好轉但并不具有長遠解決問題的能力。因而2000年以后,日本企業間價格戰日益激烈。從日本的經歷中,人們可以總結不少化解產能過剩的經驗教訓。比如要實現資源在產業間的重新配置,就必須讓沒有競爭力的企業盡快退出市場,而企業“重獲新生”不僅要削減成本,更關鍵的是要加強研發,提高勞動生產率。
克里斯坦·德瑞格爾(德國柏林經濟研究所國際經濟學研究部主任):
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對中國十分重要,特別是考慮到中國產能過剩的現狀,中國需要創新驅動型增長,來實現經濟結構的再平衡。要實現創新驅動型增長,為私營企業創造更好的市場環境非常必要。
全炳瑞(韓國中國經濟金融研究所所長):
在全球需求不足的大背景下,中國政府堅定不移推進全面深化改革,從需求側轉向供給側,是適應需求變化、轉變經濟增長方式的重要方案,也是大勢所趨。中國經濟是亞洲乃至全球經濟的重要引擎,中國全面深化改革,不僅事關中國自身發展,也對世界有著舉足輕重的影響。中國過去30多年取得了令人矚目的發展成就,未來30年應不斷推進城鎮化,大力發展服務業,逐漸從世界工廠向全球市場的定位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