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分數不夠,上不了重點班……”
——“我們去找學校求個情?!?/p>
“爸、媽,就業形勢不好,我找不到工作……”
——“我們去找人幫忙給你介紹個。”
“爸、媽,房價太貴,我買不起房……”
——“我們去借點兒給你湊湊。”
開篇的引用是否熟悉又陌生?于我而言是熟悉又陌生的。偶然地看到了李小狼的《我那么努力,只是不想讓父母再四處求人》,感觸甚多。
我的故事是陳迪的開始和女醫學生的翻版。從我上學開始,爸媽就沒少為我四處求人,因為我體質差,外加腦袋不好使。
印象最深的就是中考文化分達二中線,卻因為體育成績只有五十分(滿分三百),除了縣里很差的一所高中愿意全額免費包吃住地錄取我,沒有其他學??鲜眨野置锩ν飧鞣N托關系,好不容易才把我送進了大家眼中所謂的貴族學校(學費很貴的高中),然而最后我的高考還是讓大家失望了,雖然不至于再求人,但依然是貴族學校(學費很貴的二本學校),大概這輩子我就是“貴族學生”了。
大學選的是法律專業,對于學法的人,大概很多人都會佩服,因為只要一想到那么多的法律文書和法條要背誦,就止不住直呼可怕辛苦。經常有朋友調侃:
“聽說你們法學生的課本是超厚的,課程是全天滿的,考試是痛苦的……你不怕累嗎?”
“我當然怕累啊。誰不怕呢?”
“那你為什么不選擇你拿手的中文系,那些課對你來說熟悉也輕松啊,你語文那么好,真想不通!”
“你就當我想挑戰一下自己唄?!?/p>
……
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學法律啊,只是,我也和文中的女醫學生一樣不想讓我媽再去求人了。求人是一種什么感覺呢?比老壇酸菜牛肉面還讓人酸爽,且刻骨難忘。
我還記得高考成績劃線出來時爸媽連續一周沒睡好覺,雖然把我罵得很慘,但還是到處給我湊一萬多一年的學費去了,不想讓身體差的我去外省讀書,那么昂貴的學費是必須得交的,不能拖。那時,突然就想起了中考后我媽帶著我去高中,讓我揣著厚厚的一沓錢,她去低聲下氣地找人。我把錢拿出去的那個時候比這個時候更為難受,真的是一個勁兒討厭自己沒用,總是讓他們去求人。大概最難受的也就是這兩次了,也不知道以后會不會再有這種事,我總是很笨拙很遲鈍。
每次在學校覺得很苦的時候我都愛吐槽和抱怨,旁人會很不耐煩這樣的我,說我是朋友圈里的話癆。但是可能是反差吧,這樣的我幾乎從來沒出現在父母面前。每次不管是打電話回家還是微信視頻,我總是說我很好。連續拉了兩天肚子面色菜黃的那個我卻沒敢和他們說,不敢視頻只能打字卻看到了他們轉賬來的八百塊錢生活費。大愛總是無言的,血緣也許真的有心靈感應。
年前給我媽媽按摩時忍不住和她說“法學課好多啊,不想課這么多”,我媽拍掉我正在按摩的爪子笑了笑,“傻孩子,當初就讓你不要聽你表舅舅的話念什么法學以后進公檢法,學你想學的不就好了么?你不是從小就想當個像劉老師一樣好的語文老師么,媽媽可以負擔得起的?!眲x那一時無言,靜默溫情。
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因為姑丈當年對我說“人要學會對現實妥協”,雖然這句話很殘忍但也給了我啟發,任何事物都是等價代換的,我不想以后的日子還要我本可以安享天年的父母四處求人,一次兩次就夠多的了。
就像李小狼寫的那樣,也許我現在的努力還不足以讓父母過上錦衣玉食的日子,也許我現在的成就還不足以成為父母向別人炫耀的談資,但我們都不要讓父母因為我們的不思進取而放下尊嚴去四處求人,不要讓父母因為我們的懦弱而在別人面前扮演更懦弱的角色。希望我們人生的缺口,不要用父母的尊嚴來填補。
來吧,壯士,讓我們干掉這杯反心靈雞湯的現實的烈酒,在自己的世界里清醒地沉醉與犯二。我是橙二,即將過六級考司考的學生狗一枚,希望你也不要向往過度的自由,踏實地走自己該走的路,至于未來誰都不能保證,當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