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信息產業革命的先導,“互聯網+”改變了社會生產生活各個環節的原本面貌,改變了我們的話語方式和行動邏輯,中國和世界一樣,都在經歷著這場革命的全新考驗。“互聯網+”利用信息通信技術以及互聯網平臺,讓互聯網與傳統行業深度融合,創造新的發展生態。它將互聯網信息化視為構造全新治理格局的建構性要素和力量,即在互聯網所造就的這種全新的基礎上,按照互聯網的法則和邏輯,重新統合運作模式和管理模式。
與此同時,互聯網也深刻改變了社會結構的框架,拓寬了社會互動的邊界,創新了利益表達的方式,重塑了價值觀念和生活方式。可以說,沒有哪一種載體能像網絡那樣深刻清晰的折射出現代社會中的典型特征,也沒有哪一種治理難題能像互聯網治理這樣多元復雜,牽一發而動全身。
特別是對處于社會轉型時期的中國而言,互聯網信息化、尤其是移動互聯網的迅猛發展,使其所蘊藏的巨大社會政治力量基本覆蓋了傳統政治結構、政治空間與話語權力,而且還擁有眾多發散性強、凝聚力大、線上與線下無縫對接與轉換的新特點,遠遠超越了人們對其前景的理解與估測。一元與多元的矛盾,離散與集中的張力,碎片化與整體化的沖突,秩序與自由的悖反,均大大超越甚至顛覆了以往的治理思路與格局。
互聯網超越了國界、民族、語言和空間距離的界限,技術上的擴張和征服,不免讓人對人類傳承并恪守的某些原則和方法提出挑戰,但完全不必要將其視為洪水猛獸而驚慌逃避。事實上,治理的主體、結構和本質依然沒變,互聯網(甚至是人工智能)作為人類智慧的延伸帶與衍申物的根本特征也難以變動。而且,作為現代科技的前沿代表,互聯網的每次革新與突破,都能對經濟與社會發展帶來難以估量的正向引導和孵化作用。
互聯網治理需要有一個全面整體的綜合視界,它需要協調經濟與社會,立法與行政,國內與國際,信息生產傳播與輿論引導控制,是涉及到事前規劃預測、事中動態監管、事后評估總結等一系列不可分割的整體程序。互聯網上的這種極速、即時、隱匿和泛化的特性,必須要揚棄過去那種靜態被動的上下垂直、逐級指示、劃界分疆的舊式思維。
此外,互聯網治理更強調開放包容的治理精神,更依賴于共時治理主體間的配合與協作。在互聯網市場與互聯網治理大格局下,沒有哪一個主體單元能單打獨斗,與世隔絕,更不可能轉移危機,以鄰為壑。互聯網治理成效不僅依賴于自身的戰略規劃與實施能力,也取決于正負外部環境。這種不確定性和不對等性無疑加大了治理的難度,對以往的治理思路和手段提出了非常嚴峻的提升要求。特別是將“互聯網+”戰略與整體層面上的國家戰略布局、政策體系有機相融,突出制度引領、技術支撐、法律保障和經濟驅動等核心思路,依然有不少基礎性工作需要部署和完善。
根據中國互聯網信息中心(CNNIC)發布的《第36次中國互聯網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5年6月,我國網民規模達6.68億,互聯網普及率為48.8%,已經形成了規模龐大的信息化人口,以及運轉規律、治理規律與實體社會均有明顯區別的網絡虛擬社會,亟需深入研究如何以“互聯網+”推動治理體系完善與優化,如何真正形成社會治理的互聯網思維。為此,我們集結相關領域知名專家學者新近研究成果,組織了本期“‘互聯網+治理體系優化”專題策劃,敬請讀者垂注。
——《學術前沿》編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