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薇
歌劇《江姐》是根據著名作家羅廣斌、楊益言的小說《紅巖》中有關中國共產黨江姐的故事,由著名編劇及作詞家閻肅,作曲家羊鳴、姜春陽、金砂精心改編而成。全劇以四川民歌為藍本,并吸取了川劇、婺(wù)劇、越劇、杭灘、四川清音、京劇等音樂素材進行創作,不僅有強烈的戲劇性和鮮明的民族風格,其中主題曲《紅梅贊》更是將歌劇中優美流暢的歌唱性發揮得淋漓盡致,深刻地刻畫了英雄人物的音樂形象。
一
長江、嘉陵江匯合處的山城重慶,被濃云迷霧籠罩著。這個陰沉沉的早晨,把人們帶進了1948年那個動蕩的年代。
天色盡管如此灰暗,重慶朝天門碼頭的清晨還是格外的熱鬧。伴隨著“川江號子”的叫喊聲,船只開始在水面上移動。碼頭上的工人們正忙著裝船卸貨,小商小販的叫喊聲此起彼伏,川流不息的人群不斷地向碼頭涌動。
在岸上角落里有一個人正像雷達一般掃視著過往的人群,這個人正是國民黨特務唐貴山。昨天,他的上司魏吉伯還特意找到他說:“現在是非常時期,共黨分子的地下活動非常猖獗(jué),工作絕對不能懈怠(xiè dài),也不能給共黨分子從眼皮子底下溜走的機會,而且明天沈養齋區長可能要來朝天門碼頭親自檢查。”因此,今天天剛亮,唐貴山就來到了碼頭。
突然,碼頭上傳來了小報童脆亮的叫賣聲:“賣報,賣報!看今天重要新聞,‘劉軍長為黨國捐軀!‘蔣委員長沉痛吊唁(yàn)西北陣亡將士!……”不一會兒工夫,一位碼頭工人扛著箱子擦肩走過報童,低聲說道:“江姐就要到了,掩護江姐上船!”
“賣報!賣報!賣《大公報》!”小報童接到指示后,仍舊若無其事地吆喝著,眼睛卻像機關槍一樣掃射著過往的每一個人。這時,一位頭戴禮帽,身著筆挺西服,手提行李箱的青年男子走到小報童面前說道:“買一份報紙!”然后,他低聲告訴小報童江姐到了,便付了錢。小報童也壓低了聲音:“小心對面角落里那個家伙。”年青人順勢瞄了一眼唐貴山,拿著報紙躲到一旁看報去了。這個年輕人正是華鎣(yíng)山游擊隊司令員、“雙槍老太婆”的兒子—華為。這次,華為的任務是護送江姐去華鎣山開展游擊隊工作的。
小報童順著華為眼神撇著的方向望去,江邊正站著一位年青秀麗的女子,她剪著齊耳的短發,白皙的臉龐,不大的眼睛卻炯炯有神,似要把這黑暗的世界穿透;穿著樸素,卻不失雅致,藍色的旗袍外面套著一件大紅色的開衫小坎(kǎn),脖子上圍著一條白色的圍巾,腳下穿著黑色的半高跟皮鞋。小報童立刻猜到這個人就是江姐,便加強了對周邊的警惕。
江姐今天把自己裝扮成這個樣子,是來和一位叫甫志高的地下黨員接頭的。她要從這位甫同志那里拿到一個箱子,箱子里是省委的指示和重要文件,再和華為一起去川北的華鎣山。
江姐在江邊氣定神閑地散著步,眼睛不時地掃視著過往的人群,心卻早已飛到了川北。由于工作的原因,她和丈夫彭松濤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面了,她怎能不想念呢?這次,組織派她去華鎣山開展游擊戰,總算可以團聚了。想到這里,江姐的嘴角都翹了起來。
這時,一位身穿西裝,肩扛皮箱的男子,匆匆走下了碼頭的臺階,他就是甫志高。不遠處角落里的唐貴山一眼就盯上了他,朝他走了過來。小報童看得清楚,連忙跑到甫志高面前大聲問道:“先生,看《中央日報》嗎?”邊說邊給甫志高遞眼色。甫志高猛然警覺,提起箱子,欲下碼頭,卻被唐貴山兩手一伸攔住了去路。
“先生這是要上船嗎?”唐貴山皮笑肉不笑地問道。
“我是來送人的。”甫志高心里一緊。
“箱子里裝的什么?例行公事,檢查!”唐貴山的臉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檢查?長官是哪處的啊?”甫志高賠著笑臉開始和唐貴山套近乎。
“老子不吃這套,打開箱子,檢查!”唐貴山把甫志高往邊上一推,強行開箱子。這時,一串鑰匙啪地扔到了箱子上,唐貴山一愣,抬頭一看,眼前竟然站著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子,嘟著嘴,賭氣地望著遠方。這女子就是江姐,她一臉的大義凜然,把唐貴山給鎮住了,他居然愣在了那里。還是甫志高提醒:“長官,快檢查吧!馬上要開船了!”
唐貴山快速地打開了箱子,翻出了一封信,忙拆開來看,上面寫著:西南長官公署副官處張……唐貴山立刻走到江姐面前點頭哈腰地賠笑道:“原來,小姐您是張處長的……我這也是例行公事,對不起!對不起!”
“好啦,好啦!忙你的公事去吧!”江姐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小姐,我送您上船吧,船上盤查得也很緊。”唐貴山向江姐示好。
“那就麻煩你了。”江姐瞟了他一眼說道,“表弟,領這個人去。”華為聽見江姐的招呼,走了過來。
華為帶唐貴山走后,江姐對甫志高說道:“甫同志,你不想想,在這種地方,哪有穿西裝的人自己扛箱子的?做我們這種地下工作的,要處處留心啊!”
甫志高不住地點頭目送江姐上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