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嘉興文人助佛行為研究
——以文人居士為中心的考察

嘉興是佛教流傳最早的江南地區之一，嘉興佛教曾有過光輝燦爛的歷史，“教義發達，高僧輩出，七塔八寺，蜚聲中外”[1]。特別是明朝末年，四大名僧云棲祩宏、紫柏真可、憨山德清、蕅益智旭在東南沿海一帶提倡禪凈一致，號召念佛實踐，吸引了大批在家佛教信徒，在每一高僧門下都形成相當規模的居士團體。在出家僧人與在家居士的共同護持下，南宋漸趨式微的中國佛教呈現出興盛之象，嘉興的佛教呈現出繁榮之勢。由于各種原因，嘉興佛教的研究成果不多。近年來，莊一拂的《嘉興佛教歷代傳法大事記》、裘樟鑫等的《佛教詩詞楹聯選（嘉興市卷）》等著作問世，向世人揭開了嘉興佛教神秘的面紗。鑒于兩書均注重文獻整理，對嘉興人士的助佛行為并未展開研究，為了更深入地了解嘉興人士對佛教文化事業的貢獻，本文以明末嘉興文人居士的助佛行為入手，探討明末佛教興盛的社會原因。

一、明末嘉興文人居士團體

清彭紹升的《居士傳》是專門記述歷代居士生平事跡以及佛教活動的著作，所記歷代居士200余人。其書中所載明末嘉興籍著名居士有陸光祖、馮夢禎、袁黃、朱國祚、朱元正。《嘉興佛教歷代傳法大事記》所記明末嘉興居士有朱兆隆、袁黃、朱元正、陸光祖、莊復真、譚貞默。裘樟鑫《佛教詩詞楹聯選（嘉興市卷）》收入嘉興市僧尼居士460人的詩詞，其中居士45人，明代居士21人。筆者從三書中查得明末嘉興籍文人居士10位，并通過文獻查閱，考得這些居士的相關信息如表一。

表一 （1 秀水，今嘉興，下同。）

從社會地位看，明末的嘉興文人居士多是士大夫階層。10位居士中至少有5位進士、2位諸生、1位舉人，且有多位名儒顯官，如陸光祖官至吏部尚書，朱國祚官至吏部尚書，馮夢禎、譚貞默均任國子監祭酒。這些達官顯貴們是既富有資財又信奉佛法的在家徒眾，他們一面做官、一面奉佛，與當時的高僧以師徒或賓友相待，在研習佛理之時利用自身的聲望與社會影響，從事著各種助佛活動，推動了明末佛教的復興。正如莊一拂所言“以佛教之建立而論，固重在沙癯，以佛教之推行而論，亦重在居士，我嘉區佛化流行，至今勿替，居士之功，實深利賴”[2]。

二 嘉興文人居士助佛的方式

（一）協助修建佛教寺院保護佛教活動場所

佛教寺院是出家僧眾修行與進行宗教活動的場所，是佛教信徒頂禮膜拜的所在。為了保持對佛教徒與公眾的吸引力，寺院承受著巨大的經濟與社會壓力維持物質建筑。享有地方聲望的文人們常常參與努力保護和收回寺院土地的行為，他們熱心于捐資興建寺院或撰寫勸募文為寺院募捐，許多寺宇在他們的倡導捐資之下得以重新煥發活力。

楞嚴寺是嘉興府一座有名的佛教古剎，雍正《浙江通志》卷228《寺觀三》有載：“楞嚴寺在郡治西北二里三十步，地勢爽塏，林木蓊郁，石橋流水，似不與人境接。宋嘉祐八年百姓鈕咸有地在慈恩塔東，因舍入本院。后僧永和在院講《楞嚴經》，蔡丞相書楞嚴牌揭之門，遂以為名。”[3]據馮夢禎的《楞嚴寺建禪堂碑記》載，明萬歷七年（1579），紫柏真可過嘉興，時楞嚴寺為工部尚書吳鵬侵占，圍入吳氏野樂園。真可發愿決意興復楞嚴寺，并委派其弟子密藏道開操持此事。萬歷十三年（1585），真可依靠萬歷帝生母李太后及時任嘉興知府的陸光祖等爭回寺址，重建楞嚴寺。由于寺院興建耗資巨大，而資金有限，故當時先建了禪堂三楹。楞嚴寺禪堂修建時，“時尚書陸公光祖與師（真可）為方外交甚篤，捐厚貲助之”[4]。而修建大殿之費巨大，需要募捐，馮夢禎又“欣然點筆作數語為勸”，為此事撰寫勸募文。楞嚴寺建禪堂碑由姚弘謨篆額、朱國祚書丹，現存于嘉興市博物館。

楞嚴寺的復建并非一帆風順，馮夢禎還時常關注楞嚴寺的事務。馮夢禎《快雪堂日記》萬歷二十七年（1599）九月初二條有云：“得李君實書。知本縣將起社學。欲擇楞嚴空地。君實與沈、俞、毛三孝廉懸體余意。為之居間。業已停止。”[5]李君實即李日華，是馮夢禎的得意門生。從此條日記可知嘉興縣令欲征用楞嚴寺土地，李日華出面活動，遂使其放棄了征地計劃，保護了楞嚴寺的土地財產。

得到嘉興文人居士護持的佛教寺院還有很多。馮夢禎在杭州永興寺建法華堂時，將自己的西溪草堂土地共十二畝捐給了永興寺。據《快雪堂日記》記載，馮夢禎曾為各地寺院寫過《徑山化城寺勸募文》《洞庭東山靈源山居勸緣文》《棲霞圓通庵僧性通募五百人緣買齋僧田疏》《清涼禪院記》《殊勝寺飯僧田碑記》《東禪寺碑文》《法華庵普問精舍記》《序西溪懺堂緣起》《重修福善寺碑記》等文。陸光祖于萬歷元年（1573）捐奉助修南京棲霞寺，并撰有《重建棲霞寺天王殿記》；萬歷十一年（1583）與吏部尚書張瀚等迎如通法師擔任杭州靈隱寺住持，使靈隱得以重振；放仕歸田時假道五臺山，把隨身所帶玉帶施給妙德庵，以鎮撫山門，并出資修建石浮屠，重新修飾了塔殿；晚年請求諸宰官居士合力重興明州（今浙江寧波）阿育王塔殿，撰寫《四明阿育王寺重建塔殿募緣序》。陸氏對家鄉平湖的寺院捐助亦多。嘉靖三十三年（1554），陸光祖及其家人“竭家資聚財鳩匠”，重建惠源普慧禪寺；嘉靖末年，陸光祖在平湖德藏寺后構建藏經閣，貯《大藏經》一部，并延大慈文上人主持德藏寺[6]。朱國祚曾撰寫《敕賜慈隆寺碑記》《昭慶寺碑記》《石城山毗盧佛像記略》《觀音殿記》等文，還曾為南昌的蜚英塔題寫過塔名。

（二）參與刊刻佛教經書推動佛教弘化

明末江南刻書藏書之風盛行，佛教經書是佛法教義得以弘揚的憑借，經書的刊刻所需要的人力、物力與財力眾多，具有較高學識水平與社會威望的文人居士往往是經書刊刻的助推者。明末佛教史上最大的一次佛經刊刻，當屬方冊大藏經——《嘉興藏》的刊刻，而嘉興文人居士的助佛意識在其中有了巨大的體現。

由嘉興楞嚴寺集中經版印刷流通的《嘉興藏》，是海內外學者公認的中國佛教史料寶庫，是迄今確切可知的首次用方冊式刊刻的大藏經。《＜嘉興藏〉的刊刻、出版與當代價值研究》一文考查了嘉興文人助推《嘉興藏》刊刻的諸多行為[7]。其中袁黃是《嘉興藏》刊刻的發起人與組織者，并撰寫《刻藏發愿文》；馮夢禎參與了《嘉興藏》刊刻的起盟并作《盟詞》，刻經期間提出了貯板存放化城的建議，撰寫了《發愿刺血書大藏經疏》《刻大藏經緣起》文以募捐資金；陸光祖撰寫了《募刻書冊大藏經緣起序》，并親自到五臺山護法。捐資施刻經書更是常見之舉，馮夢禎在經書刊刻起盟時就與其婦共捐資十金；陸光祖出資施刻的經書有《禪林僧寶傳》30卷、《大慧普覺禪師宗門武庫》1卷、《佛日普照慧辯楚石禪師語錄》卷一、《國清百錄》卷一、《法苑珠林》卷一。

《嘉興藏》刊刻之際，許多寺院前來請經，而《嘉興藏》這樣大型經書的延請需要的經費自然不少，而且藏經的空間要求較大，因此一些寺院就通過募捐的形式獲取資金。如嘉興石佛寺是最早購置貯藏《嘉興藏》的寺院之一，為了使《嘉興藏》有一個良好的貯藏之所，馮夢禎的門生李日華應允沖大師之請，寫了《募疏》文，促成了石佛寺藏經閣的重建。

在方冊本大藏雕板還未刊印時，為了解決經書短缺難以滿足信眾需求的現狀，明末又有一次長達十年之久的《永樂南藏》的補板活動。《永樂南藏》的修補，自明萬歷以后多依靠施主捐資助刊，陸光祖積極參與其中。拱字函《大方廣佛華嚴經》卷一首御制序文后有八行刊記云：“浙江嘉興府平湖縣信官陸光祖，同男陸基忠、陸基恕、陸基志，舍資刻此《大方廣佛華嚴經》第一卷至四十卷。”[8]陸光祖晚年還發起募捐、組織刊刻中國佛教禪宗史書宋僧普濟編集的《五燈會元》。募刻之初，陸光祖作募緣文，稱重刻《五燈會元》是因為“去圣時遙，儒昧通方。釋拘異學，由是西來妙旨、東土希聲。”[9]李贄在萬歷二十二年（1594）所撰的《重刻＜五燈會元〉序》有載：“平湖陸太宰五臺公，始諾徑山慈上人之請，為疏勸化，復鋟《五燈會元》之板，則為第三梓矣。”[10]此外，陸光祖曾收藏了佛界著名居士鄭和的《妙法蓮華經》金字長卷，并視為傳家之寶，在康熙年間作為鎮塔之物放入其父陸杲于嘉靖年間主持建造而后多次重建的平湖報本塔天宮，該卷現藏于平湖市博物館[11]。

（三）組織日常佛事活動營造崇佛風氣

馮夢禎、陸光祖、袁黃等人為官正直、多得民心，且與當時的四大高僧交往較多，在東南一帶享有較高聲譽，與他們交往的既有出家僧徒，也有當時的居士名流。信佛者之間頻繁往來，密切配合寺院的僧侶佛教活動，在東南一帶營造崇佛風氣，促進了明末江南地區佛教的繁榮。

在佛教教義的影響下，明代社會中出現了各種“善會”性質的宗教結社，著名的就有放生會、澹社等。放生會是文人居士參與佛事活動的常見方式，參與者通過放生，意在結善緣、修來世。萬歷年間，云棲祩宏在云棲寺前將原有的萬工池改為放生池，又在杭州城內設立上方、長壽兩池，大力倡導放生行善。馮夢禎是祩宏的在家弟子，在放生會中起著組織者的重要角色。據《快雪堂日記》記載，馮夢禎參與的放生會就有二十二次之多，其中祩宏主持的就有六次，當時的文化名人董其昌、李日華等在其影響下也多次參加放生會活動。澹社是由馮夢禎主持的僧俗人士參加的結社，又稱蓮社，結社地點在九溪理安寺。參與者有法雨仲光禪師以及吳之鯨、黃汝亨、胡休復、卓爾康等居士名流。澹社具有精英性和普世性相結合的特點，接引面較廣。正如法雨大師所云，“馮具區先生輒汀蓮社，籃輿頻至，無異虎溪”[12]，而吳之鯨在《澹社序》中贊“此社幾與廬山爭勝”[13]。

居士們還利用自己在僧俗界的人脈極力促成各類佛教弘法講法活動。如萬歷二十三年（1595），馮夢禎、虞淳熙等著名居士倡議邀請云棲祩宏大師到凈慈寺講經演法，祩宏為眾人的誠心所感動，于正月十五入住凈慈寺，開講《網覺經疏鈔》及《心賦》，前后五十三天，聽者日有數萬，盛況空前，成為杭城一大佛教盛事[14]。陸光祖于萬歷元年（1573）見棲霞寺久廢，堅持請云谷法會擔當興復之任。法會遂代舉嵩山善公應命，自己仍住棲霞山千佛嶺。由于陸光祖的名望及宣傳，法會的精深禪行始為時人所知。一時宰官居士，多造巖參請講授佛法。紫柏、憨山皆欽其道，多次前去拜訪。袁黃還成為了法會的幅巾弟子，在法會圓寂后為其撰塔銘。

（四）文學的贊輔催生教義的弘揚

文人居士多名卿宿儒，具有較高的文學修養，他們利用自己高度的文化素養，或寫作與佛教有關的詩歌和散文，或獨立撰述論著以闡述和傳播佛教義理，大大豐富了漢傳佛教的內容。另一方面，這些居士以世俗所喜聞樂見的形式傳播教義，推動了佛教世俗化的進程。

居士對佛教最常見的文學性贊輔是作詩，文人居士們到訪寺院時或抒發自己的靈感，或應主持僧的要求提筆作詩，這類詩作刻在石碑上，或公開出版在文集與寺志中，增強了佛教的影響力。在這其中，朱國祚是一位較有成就的詩人，他所著的《介石齋集》因在清初被“鄉曲一老儒涂竄，朱墨混淆難辨，失其真矣”[15]而未刊行。在北京為官期間，朱國祚經常出入各類寺院，留下了許多膾炙人口的詩作。如《晚過天寧寺》詩：“郭外秋山百里晴，日斜深院晚涼生。十三層塔半扉影，一鳥不來風鐸鳴。”《碧云寺》詩：“銀榜高懸寶地賒，游人只愛寺前花。不知賈舶征求盡，舊鬼年年哭潞沙”[16]。《檇李詩系》卷十五所載《游石佛寺》就是其為嘉興石佛寺所作：“靈境深沉試一過，俗氛原不到巖阿。亭亭老檜乘云氣，孑孑危峰罥薜蘿。煙鎖空林人跡絕，香浮寶地梵音多。從今愿學無生法，攘攘塵埃奈我何。”[17]這些詩作往往以寺院幽靜之境為主題，描寫古寺、孤塔、老樹、飛鳥、鐸鈴、閑僧等寺院常見景像，所描繪的境界令人神馳，吸引著眾多信眾到寺院禮佛，由此形成了獨特的文化現象。

有些居士在與僧侶的交往中，將其所傳播的佛教教義闡發弘揚，進而影響更廣泛的社會群體，莊復真與袁黃便是這類居士的典型。莊復真在跟隨云棲祩宏習佛奉佛之余，憂慮其鄉里人不知正法，大多奉事邪教，于是在閱讀凈土諸經論時擇其精要之語，編為《凈土資糧集》，用以引導眾人。據稱，鄉里的許多人受此書感化而信奉佛法。

袁黃在云谷法會禪師的開示下，思想由宿命論轉到立命論，根據佛教因果報應的理論，并融合儒家、道教學說，形成勸善思想，撰制功過格（一種把每日所做之事，按其善惡增減記數的修養方法），并使用持誦準提咒、堅持佛前祈禱、建立佛教道場等方式確保功過格的實踐效果。袁氏篤行佛法、積極行善，為官積極推行仁政，最終實現了功名成就、生子、長壽等人生目標。晚年，袁黃用自己的親身經歷，結合大量真實生動的事例，作《了凡四訓》一書。該書蘊涵著中國文化的深邃和智慧，被譽為“東方第一勵志奇書”，被佛教界稱為積德行善、改造命運的典范。此書的傳播使得佛教的教義被普通民眾接受與奉行，明末江南地區浮躁的社會風氣也大為改觀。

三、明末嘉興文人助佛的深層原因探析

明末的居士，以他們的社會地位而言，大多數屬于士大夫階層。“學而優則仕”乃是當時學子奉行的最好出路。明末居士為獲取官吏的資格而熟讀政府指定的儒書，深受孔孟之道的浸染，為何會熱心佛教、積極助佛呢？

（一）政治的腐敗使仕途暗淡的文人轉而奉佛。晚明社會階級矛盾尖銳、統治危機加深、黨派紛爭此起彼伏，是一個風云變幻的時代。在這個飄搖不定的年代里，一心想建功立業的正直士大夫在仕途上往往屢受打擊，嘉興的文人居士幾乎都經歷了宦海沉浮。陸光祖為工部右侍郎時，因性格公忠強直，為忌者所排斥，于是隱退歸田；后任工部尚書時又遇群小詆毀，以病隱退。馮夢禎為官時因得罪內閣首輔張居正，被外謫廣德州判，后任南國子監祭酒，三年后又被劾罷官，在杭州歸隱十九年之久。朱國祚任吏部左侍郎時因災異請修省，被讒言所中引疾而歸。在世風激變的社會背景下，士大夫們在信奉孔孟儒學之時亦皈依佛教，在致力于地方佛教事業的過程中，參與管理社會事務與引導社會風氣，這是儒家奉行的“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思想的另一種踐行方式。

（二）佛儒道三教的融通使文人士大夫向心于佛教。明末，在東南地區弘法的名僧極力提倡三教同源說，他們融會各宗，以凈土為歸趣，有意識地努力在士大夫階層和民眾中用一種易于接受和理解的方式宣傳凈土信仰，使得儒教學者、道教學者轉而傾向佛教。如云棲祩宏強調宗教理論與宗教實踐相結合，主張惠通儒釋、三教同源。其撰寫的《自知錄》力圖把儒家的道德倫理要求與佛教戒律結合起來，強調忠與孝、社會道德、佛教修持，而忠孝、社會道德與儒家的價值標準相一致。祩宏對社會道德的提倡在當時產生了很大影響，吸引了很多儒家背景的文人士大夫潛心向佛，形成了以士大夫為中心的居士團體。

（三）江南地區經濟文化的繁榮是文人助佛行為得以實現的保障。從《居士傳》所記載的居士地理分布看，明末的著名居士大多出生于黃河以南尤其是長江以南，北方的居士甚少[18]。居士佛教的興盛與江南城市經濟的發達、社會教育的發展息息相關。明末的嘉興有“魚米之鄉、絲綢之府”的美譽，農業、手工業發達，商品經濟興盛、對外貿易頻繁，市民階層人數劇增，財富積累加快。經濟的發展促進了教育文化事業的發展，明末嘉興科舉進士增多，文人士子之間交往頻繁。這些使得士大夫階層擁有捐助佛教事業的財力與人脈。另外，嘉興佛教文化濃郁，南宋之后佛教中心的南移更是促進了嘉興佛教的繁榮，佛教有了更廣泛的群眾基礎，當文人居士倡導助佛時，富裕的市民也樂于積極響應。

注釋與參考文獻：

[1][2]莊一拂.嘉興佛教歷代傳法大事記[M/OL].嘉興:嘉興市佛教協會、嘉興市覺海寺印 ,2001[2015-09-10].http://hk.plm.org.cn/gnews/2008131/200813187234.html.

[3][4]嘉興市文化廣電新聞出版局.嘉興歷代碑刻集[M].北京:群言出版社,2007.

[5](明)馮夢禎.快雪堂日記[M].南京:鳳凰出版社,2010:140.

[6]《世家大族》課題組編.“金平湖”下的世家大族[M].北京:中國文史出版社,2008:446-447.

[7]王火紅.《嘉興藏》的刊刻、出版與當代價值研究[A]//嘉興社會科學優秀成果匯編2014[C].嘉興:吳越音像出版社,2014.

[8]李富華,何梅.漢文佛教大藏經研究[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2003:418.

[9](清)彭紹升編.居士傳[M].趙嗣滄點校.成都:成都古籍書店,2000:202.

[10](明)李贄.續焚書[M].北京:中華書局,1974:60.

[11]程杰.浙江平湖發現署名鄭和的《妙法蓮華經》長卷 [J].文物 ,2005(6):54-61.

[12][13](清)杭世駿.理安寺志卷五[M].杭州:杭州出版社,2007.

[14]黃公元.杭州凈土文化[M].杭州:浙江古籍出版社 ,2013:192.

[15](清)朱彝尊.明詩綜.第六冊.卷59 [M].北京:中華書局,2006:2262.

[16]張還吾.歷代詠北京詩詞選[M].北京:北京出版社,1996:143.

[17]裘樟鑫,釋性空.佛教詩詞楹聯選(嘉興市卷)[M].杭州:浙江大學出版社,2009:320.

[18]圣嚴法師.明末佛教研究[M].北京:宗教文化出版社 ,2006:2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