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瑩
(石家莊學院,河北石家莊 050035)
論元雜劇的非文本傳播*
高瑩
(石家莊學院,河北石家莊 050035)
元雜劇的非文本傳播,是指劇本以外的詩文曲記述、專題詠劇詩以及磁州窯器物所繪,表明雜劇在當時傳播廣泛,不斷生成經典,在舞臺搬演、劇本閱讀之外豐富了元雜劇傳播史。
元雜劇;非文本傳播;詩文曲;專題詠劇詩;磁州窯器物
元雜劇的傳播是一個具有學術延展性的話題。眾所周知,當時元雜劇的傳播以舞臺搬演為主,歷史文獻記錄了當年的盛況,而今盛況風流云散,已經不可復原。其別樣傳播方式,主要包括文本和非文本兩種。元雜劇的文本,即劇本。歷代劇本傳播是指圍繞雜劇原典的案頭閱讀,學界對此問題已多有關注。作為傳播媒介的非文本,是指原典以外的詩文曲相關記述、專題詠劇詩以及磁州窯器物所繪,這一層面尚存在深入研討的彈性空間。豐富多彩的非文本傳播現象,如同獨特的多棱鏡,折射出歷史上元雜劇的別樣傳播現象,值得對此討論一番。
鐘嗣成《錄鬼簿》,是最早專門記述元代曲家、劇目的曲學專著,其文獻價值極高。該書歷時十余年,于元至順元年(1330年)寫成,分上下兩卷,全面記述了劇作家名號,并對劇目予以點評,后由明初賈仲明增補續編。
就記載傳播來看,《錄鬼簿》對元雜劇作家及其作品具有保存之功,尤其是劇本佚失不傳者藉此可知原委。如,河北曲家侯正卿。侯正卿,字正卿,號艮齋,真定(今河北正定)人。幼年不幸失明,全憑聆聽童子讀書而記誦在心。他先習詞章,悔而潛心理學,撰述《大易通義》。與白樸、胡祗遹、徐琰等多有詩文往來,著有《艮齋詩集》十四卷。除去理學家身份之外,侯正卿還兼曲家之任,透過《錄鬼簿》可知大概。天一閣本《錄鬼簿》所附賈仲明的挽詞云:“史侯心友艮先生,詩酒相酬老正卿。挽絲韁味裹雕鞍憑,隨王孫并馬行,燕子樓么幺全嬴,黃鐘令,商調情,千載標名。”[1]也就是說,當年侯正卿和真定史天澤父子關系交好,詩酒唱和,并有雜劇《關盼盼春風燕子樓》,惜后世已經不傳。否則,侯正卿的這本雜劇,不僅有助于豐富元雜劇經典劇目,還能補益河北元雜劇發展史,對還原當年真定雜劇圈具有重要的文獻意義。當時,優伶及其表演雖被視為小道、末技,卻被諸多文士所憐惜理解。胡祗遹《贈宋氏序》云:“樂音與政通,而伎劇亦隨所尚而變。近代教坊院本之外,再變而為雜劇。既謂之雜,上則朝廷君臣、政治之得失,下則閭里市井父子兄弟夫婦朋友之厚薄,以至醫藥卜筮釋道商賈之人情物性,殊方異域、風俗語言之不同,無一物不得其情,不窮其態。”[2]胡氏雖非雜劇作家,但極為關注當時的雜劇、散曲創作和表演,這段話就提出雜劇形成的時代是一個歷史過程,雜劇的題材非常廣泛多樣。雖然具體表述尚未對雜劇興起的歷史淵源做出科學闡釋,但這些文字正是當時文士對雜劇狀況的原生態書寫。胡氏還有《贈伶人趙文益詩》《優伶趙文益詩序》等,無不揭示出當時文士與優伶之間的交游與理解。正是帶著這樣一種責任感,胡祗遹詩文中不乏雜劇及相關藝術門類的描繪,如《訝鼓》詩云:“竹馬曾迎舊使君,幸逢圣誕拜佳辰”“老癃幸遇太平辰,不似兒童樂更真”①,真實反映出元代民間在喜慶吉日舞訝鼓的盛況。
元代散曲不僅直接啟迪雜劇的誕生,還對其劇目演出等有所映現和傳播。如杜仁杰的著名套數【般涉調·耍孩兒】“莊家不識勾欄”,在【六煞】調中“說道前截兒院本《調風月》,背后幺么敷演《劉耍和》”,除去院本《調風月》的演出,還有雜劇《劉耍和》上演。“幺么”,即雜劇。劉耍和本是金代教坊領班人物,其事跡被搬演成雜劇演出。《錄鬼簿》載有高文秀《黑旋風敷演劉耍和》,惜今不傳。借助上述套數,可以得知元代高文秀等劇作家曾以劉耍和為末本角色,創制相關雜劇等。當然,散曲和雜劇相生共成,雜劇作家也會汲引他人流傳的散曲小令,傳播影響難分彼此。諸如白無咎的名作 【鸚鵡曲】小令,即【正宮·黑漆弩】:“儂家鸚鵡洲邊住,是個不識字漁父。浪花中一葉扁舟,睡煞江南煙雨。 [幺]覺來時滿眼青山,抖擻綠蓑歸去。算從前錯怨天公,甚也有安排我處。”[3]以不識字漁翁坦然面對江上風波,予人深思。這支曲子蘊含著老莊哲學意味,引發了系列唱和活動,甚至馮子振現存小令中有十二首都是唱和白無咎【鸚鵡曲】的。至于雜劇,也紛紛引述此曲,宮天挺《七里灘》、王實甫《麗堂春》等劇目皆有相應化用。另外,狄君厚《介子推》第二折【采茶歌】,化用元初名將伯顏的小令【喜春來】“分破帝王憂”;史樟《莊周夢》第一折【醉中天】,借用王和卿【仙呂·醉中天】“詠大蝴蝶詞”。顯然,這種借散曲經典作為“它山之石”的雜劇創制方式,也會因這些散曲名作的間接影響而促進雜劇劇目的傳播。
元散曲中還有元代演劇的史料,值得關注。如,高安道的套曲“嗓淡行院”,反映當時勾欄之間包括院本、雜劇、清唱等在內的演出情形。其【耍孩兒·四煞】云“做不得古本酸孤旦,辱沒煞馳名魏武劉”。尾聲又云:“似兀的武光頭、劉色長、曹娥秀,則索趕科地沿村轉田童走。”記述到元代的伶工演員,尤其是“魏武劉”,與《輟耕錄》“院本名目”引注的“教坊色長魏、武、劉三人鼎新編輯。魏長于念誦,武長于筋斗,至今樂人皆宗之”相對照,紅極一時的演員,雖然沒有留下具體的劇目信息,但各顯其能,可知雜劇繁盛之際這些演員在演藝界受到的禮遇[4]。
還有一種極為特別的傳播方式,即元曲雜體之一:集雜劇名散曲。最經典者是元人孫季昌的套曲【正宮·端正好】“集雜劇名詠情”,完整保存于《太平樂府》。這支套數由十支曲子串聯而成,集用雜劇名稱高達六十多種。既有傳世的雜劇名作,如《蝴蝶夢》《曲江池》《調風月》《西廂記》《瀟湘雨》《漢宮秋》《倩女離魂》等;又有已然失傳的劇目,如關漢卿《宋上皇御斷姻緣簿》、白樸《十六曲崔護謁漿》、戴善甫《柳耆卿詩酒玩江樓》以及高文秀《太液池兒女并頭蓮》等。雖然不能完全肯定諸多劇目都在舞臺上敷演過,但至少可以說明,這些劇目多為當時曲家所熟悉,因而能夠自如巧妙地嵌入套曲,借機抒發主人公的離愁別緒與失戀痛苦。這支套曲如此自出機杼、翻新出奇,不僅著錄保存了大量劇目文獻,還使當時以至后世藉此了解元雜劇經典的生長與傳播態勢。而在《藍采和》《錯立身》《香囊怨》三劇中,由藍采和、延壽馬、劉盼春報告自己能演的雜劇劇目,有四十八部之多。劉盼春說她自己記得的北雜劇有三十二種,如《漁樵記》《薛仁貴》《曲江池》《秋胡戲妻》等。
上述例證綜合表明,元雜劇的傳播具有經典性、廣泛性以及流變性。除去在場上演出和劇本傳播之外,元雜劇還與當時文士的詩文曲作品存在難解難分的密切關聯。在元代文學的網狀結構下,元雜劇尤其是佚失作品的生態狀況,借助詩文曲的相關記述能夠保存,并借此得以流播延續影響。
元世祖時代,元淮曾做溧陽路總管,其詩集中收有詠嘆雜劇的多首詩歌,例舉幾首經典之作如下。
一首為《吊昭君》,并注云:馬致遠詞。原詩為:“昔年上馬衣貂裘,不慣胡沙萬里愁。閣淚無言窺漢將,偷生賠笑和箜篌。環佩影搖青冢月,琵琶聲斷黑河秋。當時若賄毛延壽,安得高名滿薊幽。”顯然,這首詩并非一般意義上的詠史詩,而是敷演馬致遠的駕頭雜劇《漢宮秋》的劇情大意,注釋可以為證。“環佩影搖青冢月,琵琶聲斷黑河秋”一聯,本是金代王元節的詩句,馬致遠引述過來置于第三折【賀新郎】,生動描繪王昭君出塞后環佩空伴、琵琶秋聲的凄清景致。而詠劇詩又從劇中做出直接引述,可謂戲中有戲、引人深思。又,《予暇日喜觀書畫,客有示以二圖者,乃<昭君出塞>、<楊妃入蜀>,悉是宣和名筆。客以詩請,就卷尾書之》,自注為:中州詞。其中《昭君出塞》詩同樣是馬致遠《漢宮秋》的檃栝詩:“西風吹散舊時香,收起宮裝換北裝。狨帽貂裘同錦綺,翠眉蟬鬢怯風霜。草白云黃金勒短,舊愁新恨玉鞭長。一天怨在琵琶上,試倩征鴻問漢皇。”劇中第三折有“被西風吹散舊時香”“想娘娘那一天愁都撮在琵琶上”等句,顯然詩句化自《漢宮秋》。元淮有幸觀看同題名畫,但這首詩更透露出他諳熟馬致遠的劇目,欣賞其以清麗的文詞抒發興衰悲傷,有感而發生成詠劇詩。
此外,元淮詩中還有一首《試墨》,自注云:岳陽詞。原詩為:“閑來試墨綴篇章,得句清新過晚唐。竹幾暗生龍尾潤,筆鋒微帶麝臍香。庭珪膠法燒魚劑,巖客煙煤點漆光。水鏡吟豪多得助,一齊收拾付詩囊。”同樣,這首詩是檃栝馬致遠的雜劇《岳陽樓》而成,幾乎直接從劇中第一折【混江龍】點化“竹幾暗添龍尾潤,布袍常帶麝臍香”入詩。可見元淮時代馬致遠的雜劇不僅已然盛行,而且頗受文士關注。日本學者吉川幸次郎曾經關注于此,認為在元淮的時代,白仁甫、馬致遠的雜劇已相當盛行。雖然元淮的詩作并不能確切紀年,但在詩集中,記有年號的,都是至元丁亥二十四年到辛卯二十八年之間的作品。因此,馬致遠等劇作大致在此時達到極盛[5]。筆者以為,這些意見有其合理性。對于探究雜劇劇目的繁盛流播而言,詠劇詩具有重要而獨特的文獻價值。
后世更有相關詠劇詩在評點中涉及劇目傳播。如清人凌廷堪撰有三十二首《論曲絕句》,以詩論曲云:“妙手新繅五色絲,繡來花樣各爭奇。誰知白地光明錦,卻讓陳州糶米詞。”“是真是戲妄參詳,撼樹蚍蜉不自量。信否東都包待制,金牌智斬魯齋郎。”[6]分別針對元雜劇中的包公戲做出高度評價,即關漢卿的《魯齋郎》、佚名的《陳州糶米》。此外,還有一類詩文雖非專門詠劇,但同樣勾勒描述了元雜劇的傳播軌跡。明代朱橚《元宮詞》載:“《尸諫靈公》演傳奇,一朝傳到九重知。奉宣賚與中書省,諸路都教唱此詞。”“初調音律是關卿,《伊尹扶湯》雜劇呈。傳入禁垣宮里悅,一時閑聽唱新聲。”[7]7元代又稱雜劇為“傳奇”,關漢卿、鄭光祖等劇作大家在當時廣受推崇,詩句還反映出元代宮廷層面常演的劇目榜單,如《伊尹扶湯》等。正如曲家所言:“然要知一代之事,以記其實,亦可備史氏之采擇焉。永樂元年,欽此予家一老嫗,年七十矣,乃元后之乳母,女常居宮中,能通胡人書翰,知元宮中事最悉,間常細訪之,一一備陳其事。故予詩百篇皆元宮中實事,亦有史未曾載,外人不得而知者,遺之后人,以廣多聞焉。”[7]1這段話極富啟示。這些宮詞能夠補充史料記載的不足,有助于還原元末宮廷內部的雜劇演出情形,即關漢卿、鄭光祖等人的劇目備受推崇。這種帶著傷感的追憶,成為對昔日盛景的別樣相送。
眾所周知,元雜劇“河北作家群”,是以真定(即正定)為中心,包括大名、保定、彰德、涿州等地,此地劇目表演、傳播等極為繁盛。同樣,除去文獻記載和劇本傳播,作為別樣載體的磁州窯器物留下了珍貴的雜劇表演圖像,為探究河北元雜劇傳播史提供了更為珍貴直觀的文物資料。
磁州窯是宋元以降最為著名的民間瓷窯,以大批量生產經銷百姓生活日用瓷器為主,淳厚質樸、粗獷豪放的藝術風格和精湛獨特的制作工藝,在我國陶瓷發展史上占有極其重要的位置。宋金時代磁州窯器的裝飾工藝創造性地將中國畫的技法移植到各類瓷器的外觀上。所產器物開光處往往用墨筆繪有花鳥、山水、人物等,線條樸素流暢,題材生動有趣。磁州窯器雖然胎釉較粗,但價廉物美、格調淳樸,加之多有裝飾,無論素材內容還是裝飾風格都與北方民間的日常生活息息相關,因而深受市井百姓的普遍喜愛,有力推進了磁州窯的興盛發展。磁州窯所產器物有碗、碟、瓶、缽、罐、缸、香爐等,都是民間日用器皿,但其中最具特色的器型是瓷枕,種類繁多、形形色色,其造型有八角、圓形、長方、腰子形、箱形、如意形、豆形乃至美人形、兒童形、虎形等,無不鮮活而生動。金元間磁州窯的民間制枕工藝師,相傳瓷枕“產相州之地”。《枕賦》中云:“當是時也,火熾九天,時惟三伏,開北軒下陳蕃之榻,臥南薰蕈春之竹。睡快詩人,涼透仙骨。游黑甜之鄉而神清,夢黃糧(粱)之境而興足。恍惚廣寒之宮,依稀冰雪之窟。凜然皂發之爽,倏然炎蒸之蕭。”②與生活休戚相關的瓷枕,被賦予黑甜之鄉、黃粱之夢的載體,也日漸與民間喜聞樂見的雜劇結緣。元雜劇題材豐富、藝術多元,無論歷史、愛情風月還是公案劇等,都引發廣大市井觀眾的熱捧。值得注意的是,這些戲劇演出場景描繪在日常生活器物乃至冥物上,從另一方面也暗示著當時雜劇在市井的傳播之廣和深入人心。
現藏磁州窯博物館的元代白地黑花瓷枕,開光面刻繪山水、煙云、樹叢,樹木所向是一座木橋;只見橋前兩人,一人正在往橋頭書寫,旁邊一人手捧硯臺相伺(見圖1)。這應該是元雜劇《升仙橋相如題橋》中的一幅場景,作者為關漢卿。劇中主要描繪了西漢名士司馬相如起初郁郁不得志,因漢武帝激賞其《子虛賦》而得以入京。應詔入長安之際路過成都北郊的升仙橋,司馬相如躊躇滿志地題字橋柱:“不乘駟馬高車,不過汝下也。”立志發誓,要求取功名。這則劇目折射出文士懷才不遇、急于求成的普遍情懷。而透過黑白畫境中的世俗情懷,這方瓷枕顯然具有了典型意味。因此,瓷枕所繪即便和同名的歷史典故有難分難解的可能性,但從瓷枕中生動的人物裝扮和聲容等來看,這些更多傾向于戲劇舞臺上的演出盛景。因而,作為元雜劇器物傳播形態的個案,瓷枕所繪“相如題橋”,不但指向元雜劇表演情形,而且具有直觀動態的傳播意義。

圖1“相如題橋”瓷枕局部
約而言之,上述情形反映出非劇本媒介傳播元雜劇的主要生態狀況。作為此類傳播信息的必要補充,一代之文學樣式——元雜劇的蹤影還穿行于小說文體之中。以《金瓶梅詞話》為例,它里面保存著大量的演劇描寫,折射出明中葉南戲日益興盛、北雜劇漸趨衰落。據馮沅君先生統計,這部小說的四十九回、五十八回、六十四回等曾經提及十種劇曲,包含兩種用北曲所寫的雜劇:《韓湘子度陳半街升仙會》與《小天香半夜朝元》[8]。據天一閣本《錄鬼簿》記載,陳進元的《升仙會》題目正名為:“陳半街得悟到蓬萊,韓湘子引度升仙會”,看來《金瓶梅詞話》所言當即此劇。而《小天香半夜朝元》為明初朱有燉所作,講述妓女小天香修真的故事,這一劇目今存于吳梅先生所編《奢摩他室曲叢》等。因此,元雜劇與時俱進,又和明初劇目經典薈萃一處,在沖撞融合中彈撥出別樣傳播旋律。
總之,元雜劇的非文本傳播,表明雜劇在當時傳播廣泛,劇目不斷生成經典。這些不僅補充文獻史料記載之不足,還在舞臺搬演、劇本閱讀之外豐富了元雜劇傳播史。
注釋:
①本文所引元詩,如無特別說明,均出自楊鐮主編,中華書局2013年版的《全元詩》。
②廣東西漢南越王博物館所藏“漳濱逸人”所制瓷枕上書《枕賦》,參見《楊永德伉儷捐贈藏枕》,廣州西漢南越王墓博物館、寶法德企業有限公司聯合出版1993年版,第111幅“白地黑花《枕賦》銘長方形枕”。
[1]鐘嗣成.錄鬼簿(外四種)[M].上海:古典文學出版社,1957.
[2]楊鐮.全元文[M].南京:江蘇古籍出版社,1999:卷151.
[3]趙義山.元曲鑒賞辭典[M].北京:商務印書館,2012:398.
[4]胡忌.宋金雜劇考[M].北京:中華書局,2008:255.
[5](日)吉川幸次郎.元雜劇研究[M].鄭清茂,譯.臺北:藝文印書館,1977:127.
[6]凌廷堪.論曲絕句.[M]∥陳多,葉長海.中國歷代劇論選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381-382.
[7]傅樂淑.元宮詞百章箋注[M].北京:書目文獻出版社,1995.
[8]馮沅君.古劇說匯[M].北京:作家出版社,1956:194.
(責任編輯:邢香菊)
2016-07-15
*本文為河北省藝術科學重點項目(編號:HBWY2014-Z-G004)、石家莊學院博士科研基金項目(編號:14BS007)階段性成果。
高瑩,石家莊學院文學與傳媒學院副教授,博士,研究方向:唐宋文學與詞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