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那年,我第一次寄信。
收信人是我比較要好的一位初中同學,她也是第一次收信。我們一起盼了好長時間,那封信卻一直杳無消息。我們沮喪不已,揣測了它可能的去處,“是寄丟了吧”。
又過了一段時間,朋友告訴我她尋到了信,原來它一直都在學校專門收發信件的收發室里,而非她常去詢問的傳達室。
在因那封“寄丟的信”而不快的日子里,我突然想:寫個故事吧,關于信的。一開始并沒仔細想這將是一個什么樣的故事,它會走到哪里,寫了一部分后,才漸漸循著筆尖尋到了自己想要的故事。 與此同時,也意識到了一些以前未曾思考的東西。文字對作者的反哺,真是奇妙呀。
現在的人們,忘記了很多東西。比如,大多數都忘記了寫信這個動作。他們低下頭,卻很少甚至從不寫信,只盯著發光的屏幕揮舞著指尖。
我去郵局時遇見過不同的大人,他們都是辦儲蓄業務或是寄快件,有時排長長的隊。我從未見過他們走到郵筒前,也排起同樣長長的隊。
在聰明迅速的電子通信面前,傳統信件顯得年邁、笨拙、遲鈍。正如《與信有關的故事》中那封巨大的白色的信,它甚至看起來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但它卻能使盲了的女孩感受到最真的觸感,聆聽到最真的聲音 ,嗅聞到最真的味道。而這些,正是現代電子通信方式難以實現的。
時代在不斷向前發展,但是,在這洪流之中,那些質樸的、笨拙的事物,像古老的建筑、古老的通信方式,是不該被輕易忘卻的。
至少讓孩子和老人記得它們吧。
作者檔案
黃若雪,1999年1月生于泰山腳下的小城泰安,因出生時飄落的雪得此名。現在泰安一中讀高三,非典型理科生,非典型摩羯座,理想主義,愛好寫寫畫畫讀書發呆,亦喜歡攝影,偶爾寫歌。慢性子,吃飯慢,寫字慢,思考的時候思緒也總是慢悠悠的。至今不習慣用電腦直接寫作,更喜歡在紙上栽文字。常在博客“囈語獨話”發些小文。《腳印的獨白》獲格倫杯創意作文大賽高中組特等獎,小說《故事》獲放膽作文大賽高中組二等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