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凡中等待

谷尚瑾

馬爾克斯在《百年孤獨》中曾描繪道：“一輛火車疾馳而來，一個系著臟兮兮圍裙的廚娘驚呼道：‘一個冒著黑煙快要爆炸的廚房向這里開過來了！’在疾馳而來的第一次工業革命中，新的變化仿佛一團團黑煙，既令人窒息，又在人們眼中變換著姿態。”

一天，我同桌打算補上之前半途而廢的日記，問我前幾天發生了什么。我看著她回憶說：“昨天，英語考試；前天，地理老師剃了頭發；大前天……”記憶像斷片的電影，再怎么倒帶，也記不起從前。“還有呢？”她微微一笑。我凝視著她發髻間乍現的曙光愣住了。究竟是我的記憶力太差，還是每天的生活過于單調？那究竟怎樣的生活才算是單調？難道眼前這乍現的曙光和美妙的感覺就不該被銘記？

提到變化，語文老師說，每個人格都是獨一無二的，都是大自然的偉大創造；數學老師說，通過研究他的函數圖像，可以發現它在這個區間具有單調性；生物老師說，生物體的每個細胞每時每刻都在進行新陳代謝……那就沒有永恒不變的東西嗎？語文老師也說每個人格的塑形中總有千萬個其他人格的影子；數學老師也說這個函數圖像同時還具有同期性；生物老師也說通過細胞的發現使所有生物具有了一定的統一性。

風靜靜地吹著，雨靜靜地下著，我們靜靜地等待著。有時候我們不是在等什么人，什么事，只是在等著下一秒的曙光乍現，下一秒火車的汽笛鳴劃破夜的寂靜，等著下一秒去改變自己。

工業革命叫囂著一個時代的來臨，1640年起，全世界的“廚房”到處亂躥，那一剎那間的曙光改變了所有。其實時光就是這樣一輛列車，而我們都是車上的乘客，看著日新月異的世界，看著光陰斑駁了一切……可我們只能靜靜倚靠車窗，不能把握人類的方向，只能把握自己的心情。

我的2016年，是如閑云野鶴般在煙斜霧橫中淡薄了心志，還是如一心只管吐復印件的印刷機般消磨了棱角？

不，都不是！平凡的一天可能成為記憶的白點，也可能是人生中一抹瑰麗的留白。大吵大鬧的一天也許只是一切習慣動作的堆砌，但也或許會有靈感如泉源般，在板結的巖石中迸發出來。但愿最平凡的我們能有最驚艷的笑容，這個2016因我們而不同凡響！